佟霏從頭到尾都沒有猜到他要送她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本以爲送禮物總要去商場買吧,結果他卻帶她來到了他們公司。
今天是週六,公司的人並不多。
戰天爵一路拉着她的手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行爲真心讓她覺得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償。
“我們來公司幹什麼呀。”
“不是說了嗎,要送你禮物。攖”
“在公司送?”佟霏納悶不已。
戰天爵看着她勾脣而笑:“誰規定禮物就不能在公司送了。”
他將她拉到了她的辦公桌前按着她坐下。
佟霏納悶的望着他:“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呀。”
“有嗎?”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有。”
戰天爵笑了起來,伸手拉開了辦公桌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一份文件,他將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放到了她的面前:“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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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霏將文件拿起:“什麼東西呀就讓我簽字?”
戰天爵伸手按住文件:“霏霏你相信我嗎?要是相信我的話,什麼也別管,只管簽字就是了。”
她壞笑一聲:“不信,萬一你喜歡夠我了,要把我給賣了呢。”
他嘶了一聲:“那估計得在我下輩子吃錯藥的時候纔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他說着頭微微一低停在了她的耳畔:“你說,我放着你這麼個追你的男人都能排成長龍的女人不要,那我是不是瘋了?”
佟霏拍了他手腕子一下:“你看你,怎麼又來了呢。”
“來?想讓我來一次?”
佟霏無語了,這位一言不合就開車的戰二爺是什麼時候煉成的?
“那你得現在這上面簽字,我才能成全你的小心願。”
“誰要跟你來一次了,”佟霏羞紅臉嘟嘴:“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非要讓我簽字。”
“絕對不是賣你的賣身契就對了,籤吧。”
“我不。”
戰天爵笑了起來:“你只有在這上面簽了字我就立刻告訴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佟霏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的簽名可是很值錢的,說吧,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呀…是我的賣身契。”
“什麼意思呀。”佟霏一把從他手中將文件搶過。
看到上面寫着股份轉移合同的字樣時,佟霏直接就傻眼了。
“這…這什麼東西,”不等他說話,她就已經往下看去。
當看到大概的時候,佟霏不置信的擡眼看向他:“你瘋了吧。”
戰天爵彎身將她攬進懷裡:“對,我瘋了,我賣身契都給你了,以後你可得好好對我。
如果你以後不要我了,那我可就成窮光蛋了,知道嗎?”
佟霏的心一陣亂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戰天爵所謂的禮物竟然是將他所擁有的戰天集團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轉移給她。
這意味着什麼她自是不必多說。
現在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財產都私藏起來,可他卻將財產都給了她…
她實在是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目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戰天爵想了想:“爲了讓我自己更安心,也爲了牢牢的鎖住你。
我知道你是個有責任心的女人。
我把股份都轉移給你,你就不會拋棄我了。”
佟霏蹙眉:“難道…一直以來你都覺得我會拋棄你?”
“當年你不是已經拋棄我一次了嗎。
有了前車之鑑,這次我必須要小心點兒才行呀。”
佟霏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你怎麼還倒打一耙呢,當年明明是你拋棄的我啊,是你說要跟我離婚的。”
“我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只是要嚇唬你,要讓你跟我求個饒。
誰知道你那麼硬骨氣,就是不肯求我,還招惹那個塗卿陽。
當年我怎麼告訴你的,塗卿陽你招惹不得,你就是不聽話。
你以爲我那麼多年的飯白吃的呀。”
佟霏瞪他:“這能怪我嗎?佟家的子孫本來就都是硬骨頭。
你明明瞭解我的脾氣還要那樣對我,擺明了就是要趕我走。
我臉皮纔沒有那麼厚呢,你都趕我了,我還對你死乞白賴呀。”
“當年我說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可以死乞白賴的嗎?”
佟霏切了一聲:“那時候年少無知不懂事,不可以嗎?”
戰天爵看着她又變成了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的樣子,他打從心眼兒裡覺得高興。
其實自打將她找回來之後,她的笑容中鮮少有幾分真心。
他總覺得她不快樂,總覺得她在壓抑內心深處的小情緒。
他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還是當年對她的傷害太深,以至於她找不到安全感。
做出這個將財產轉移給她的決定並不是一時衝動。
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果說這世上必須要找到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人,那他身邊就只有佟霏了。
把財產交給佟霏,他內心深處竟然無比的歡喜。
當他跟連福一說這個決定的時候,連福一一再囑咐他,讓他深思熟慮。
連福一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
在他眼裡,錢比愛情更靠得住。
戰天爵心裡很清楚,連福一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可他還是相信,佟霏可以。
而且,財富都是身外之物,感情纔是一輩子可以追隨自己不離不棄的寶物。
所以,連福一在一陣感嘆他瘋了的聲音中擬好了這份合同。
財富或許無法給佟霏安全感,但他的心意可以。
這就是他對佟霏滿滿的愛的表現。
他相信佟霏是懂他的。
他將合同捲起來收好往她包裡放。
佟霏將包別到身後:“我不需要你這樣做的。
我從十五歲就開始仰望着你,我瞭解你。
我敢說,這世上沒有女人比我更懂你,所以我不需要你這樣做。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所以這合同你撕掉,我不要。”
“佟霏,聽我說。”戰天爵一手握着合同,一手摟住了她。
“別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們不會分開,所以這份合同對我們任何人都不會構成絲毫的威脅。
相信我,我們我們未來的感情有信心。”
戰天爵說着在她耳側親吻了一下,接着他鬆開她將合同放進了她包裡。
“回去找個保險櫃鎖好。
你要知道,普通的家庭裡,男人掙錢回來也都是給女人保管的。
所以你就當我們是在體驗生活吧。”
佟霏無語的笑了:“那你現在可就是在爲我打工了。”
戰天爵揚了揚眉:“沒錯,那你可是要給我發工資的。”
“發工資?吭,沒問題呀,你說吧,你要多少月薪?”
戰天爵的脣湊到她耳邊:“我要的不是月薪,是日薪。”
“獅子大開口,”佟霏勾脣笑着。
“不要錢,只要你…每天餵飽我。”
佟霏臉一紅,擡手敲了他胸口一下:“戰天爵,你又來了。”
“好,那我們就來一次。”
他將她抱起,身子一旋將她放到了辦公桌上,就地正法。
佟霏多慶幸這是週末。
如果是平常她跟他在辦公室裡這樣哼哼唧唧的,只怕是會把在外面工作的秘書給羞死的吧。
中午飯兩人是在外面吃的,戰天爵帶她在西亞會所做了美容捏了腳之後才舒舒服服的吃了午餐。
之後,他帶她去海邊吹風。
當兩人愜意的坐在沙灘上的時候,佟霏的頭側到了戰天爵肩上。
兩人都遙遙的望向海平面,許久之後,佟霏聲音輕盈的道:“好久沒有這麼舒心了。”
“我也是。”
佟霏微微仰頭看着他的下巴輪廓:“天爵,有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其實真都特別可憐。
雖然我們什麼都不缺,可是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享受夠平凡的人才能擁有的那種幸福。”
戰天爵伸手攬住她的肩低頭在她脣上親吻了一下。
“其實,在你離開安城之前,我一直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佟霏皺了皺眉嘟嘴:“原來你知道啊。”
“一直都知道,”戰天爵抿脣:“以後,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佟霏咬脣點了點頭:“恩。”
他低頭攫住了她的脣,伴隨着鹹鹹的海風,滋味好的不能再好了。
兩人是傍晚纔回的家,佟霏不知道戰天爵爲什麼要一直在外面耗着。
一會兒帶她去這兒坐坐,一會兒陪她去那兒玩玩的。
不夠他既然這麼有興致,兩人又難得單獨出去約會,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下了月色兩人才回到家。
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佟霏發現家裡燈竟然是黑的。
她有些納悶的下車:“家裡沒人嗎?怎麼沒有開燈呢。”
戰天爵停好車後下來走到她身側往裡看去:“今天陳叔說過要帶孩子出去玩兒嗎?”
佟霏搖頭:“沒有啊。”
“那就奇怪了,”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先進去看看吧,如果家裡確實沒有人,那我們就給陳叔打電話。”
他打開手機燈光攬着她往裡走。
推門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鎖,佟霏納悶了:“門沒鎖誒。”
“難道是停電了?”佟霏四下裡看了看,到處都漆黑一片:“有可能,那我們快進去吧。”
佟霏拉起戰天爵的手就往院落裡走。
進了屋裡,佟霏輕聲呼道:“小達,小蜜,媽媽回來了哦。”
可是房間裡並沒有迴應聲。
手機燈光照進房間裡的那一刻,客廳裡的燈忽然全部亮了起來。
由黑暗到光明,佟霏的雙眼不適應的閉了閉。
很快,她身前傳來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音。
當佟霏適應了光亮睜開眼的時候,就只看到小蜜和小達乖巧的捧着一個蛋糕,連福一和胡憲冬一左一右的跟着,後面是家裡的四個傭人和陳叔一起在對她說“生日快樂”。
佟霏恍惚了一下,“今天是我生日嗎?”
戰天爵站在已經傻了的佟霏身側摟住她肩膀一笑:“不記得了?”
佟霏轉頭看向他,眼神中滿是幸福和驚喜的笑意搖了搖頭。
“完全不記得了。”
怪不得今天戰天爵怎麼也不肯帶她回來呢。
她的目光從衆人身上落到了被氣球和鮮花塞滿的客廳忍不住雙手掩脣,真的是好大的驚喜。
“媽媽,生日快樂。”小達平常都叫她霏霏的,這會兒叫她媽媽,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媽媽生日快樂。”小蜜也甜甜的跟着叫了起來。
佟霏上前將蛋糕捧起:“謝謝兩個寶貝,媽媽好開心。”
小蜜急道:“媽媽你快看這蛋糕哦,這可是我跟小達做的呢。”
佟霏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這蛋糕的裝飾的有些….‘特別’。
如果蛋糕店做出來的蛋糕是這樣的,只怕早就關門大吉了吧。
只是…這兩個小傢伙什麼時候學會弄這些的。
“好漂亮的蛋糕,”佟霏感動的眼眶有些紅,她的兩個寶寶才只有五歲,可她已經能夠吃上他們做的蛋糕了。
她該說自己有多幸福纔好呢。
“小達,小蜜,媽媽謝謝你們。”
小蜜上前拉着她的衣襟:“媽媽,上面那個媽媽是我畫的哦。
下面的字是哥哥寫的,我們很棒對不對。”
“對,你們好棒。”
陳叔上前幫佟霏將蛋糕接過放到了桌上。
佟霏將小蜜抱起:“你們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這段時間你忙的時候我們就會學,還有去了果爺爺那裡的時候我們也會學的哦。
果爺爺那裡有個阿姨做蛋糕很棒很棒的。”小蜜摟着她的脖子撒嬌。
佟霏點了點頭:“謝謝你們,這是媽媽見過的最好的生日蛋糕了。”
連福一和胡憲冬遞上生日禮物,佟霏道謝後大家都被戰天爵叫進了客廳。
“其實今天最辛苦的是我,怎麼也沒人來給我捏捏肩呢。”
胡憲冬走過去撇嘴:“你辛苦屁呀,你看看這屋裡弄成這樣,有你半分功勞嗎。”
“我是累心好嗎?霏霏一個勁兒的要求回來。
如果不是我定力十足,那估計早就被霏霏給拽回來了。”
佟霏轉頭看向他:“你們都辛苦了,所以別邀功了好嗎?”
她在外面一直在納悶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結果原來是這樣的。
現在想想,兩人有家不能回在外面遊蕩實在是太傻了。
吃過晚飯後,連福一將戰天爵叫進了書房。
兩人有關於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
連福一除了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之外,還是戰天爵重金聘請的公司首席法律顧問。
既然他們有事要聊,佟霏他們自是不會打擾。
她在客廳裡陪胡憲冬聊天。
胡憲冬問她最近有沒有見過沈秋。
佟霏搖了搖頭:“自打我哥婚禮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已經有幾天了。”
她說完轉頭看他:“怎麼會想起來問我這個的。”
“前幾天她又去我們醫院住了兩天。
毫無任何病症,但就是堅持要住院。
當時我們醫院還有幾個醫生問我,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因爲她跟別的醫生說認識我,明明沒有病,卻要醫生給她開住院。
還真當我們醫院是旅館呢。
那幾天我剛好忙,也沒去問問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結果兩天之後她就自行出院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兒什麼鬼把戲。
我就擔心她會來影響你跟天爵的生活所以纔會隨嘴問問的。”
佟霏點了點頭:“這幾天她是真的沒有過來。”
想來,應該是那天她去鬧戰天爵沒有成功,所以有些害怕捱打纔去住的院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不過你家戰天爵現在真的對你死心塌地的呢。
前幾天我本來想跟他說這事兒的,可一跟他提起沈秋的名字,他就讓我別廢話,掛了我電話。”
佟霏聽胡憲冬這麼一說,心裡倒是暖暖的。
書房裡的連福一跟戰天爵聊完公事後就開始聊私事。
他問戰天爵關於那份轉移股權的合同有沒有給佟霏。
看到戰天爵默認,連福一搖頭笑了起來:“看到你這樣冷靜的人都能爲了愛情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我忽然覺得我得去打一針防愛疫苗了。
不然萬一哪天掉進了愛情的陷阱裡,我豈不是要翻不了身?”
“所以才說你這種人不懂愛情,活該遇不到愛情。”
連福一冷哼一笑:“炫耀吧,你就盡情的跟佟霏秀恩愛吧。
反正我這不懂愛情的人一點兒也沒有羨慕的想法。”
戰天爵邪魅的笑了起來:“對了,我讓你查的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韓文軒的?”
“有眉目嗎?”戰天爵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中顯得隨性又愜意。
連福一沉聲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有點兒棘手,因爲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而且韓文軒現在國籍並不明朗,所以有些難辦。”
“難辦也得給我想盡一切辦法去辦。”
連福一笑了起來:“你放心吧,辦你的事兒我從來都是盡心又盡力的。
雖說這事兒有點棘手,但也不是沒有突破口。
我找到我以前一個師兄,他幫我調查到韓文軒的資金來源有些問題。
我已經派專人去攻這個方向去了,你再給我幾天的時間。
興許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有好消息了。”
戰天爵嗯了一聲。
沒多兒會,連福一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那邊怎麼樣,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戰天爵沉默片刻後挑了挑眉:“兩天以前出來的,我想等過幾天再告訴佟霏。”
“爲什麼?這有什麼差別嗎?”
“這件事如果現在告訴了佟霏,那她肯定要猶豫該不該告訴佟辰而煩惱。
反正你那裡也是正在進行時,不急於這一刻。
現在這種時候,這事兒告訴了佟辰只會讓他更激動,所以我先把這秘密在我這裡藏幾天。”
書房門外,佟霏端着兩杯紅酒推門進來,她擡眼看向戰天爵納悶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秘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