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暴

對趙恆來說,他是很喜歡、很愛依蘭。但在未給她一個正式的名份之前,他儘量的剋制自己。除了牽牽小手、親親臉頰之外。他絕不再做出任何越禮的舉動。這就是他另一種守護依蘭的方式。

趙恆以爲,只要對依蘭的過去不聞不問就能讓這快樂的時光一直延續下去。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些陰謀正不知不覺的進行。

某日,趙恆一踏進書房就聞到了異樣的香氣。

“殿下!”宮女冬兒站在了書房外稟報道:“依蘭姑娘要奴婢過來告知殿下,她此刻正在膳房製作小點心。要等會兒才能過來。”

“知道了!”趙恆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進來,這香味是怎麼回事?”

冬兒踏進書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新進貢的檀香,有凝神靜心的作用。是依蘭姑娘讓奴婢點上的。”

“是依蘭,難道她喜歡這種香味?”趙恆思索了一會,才說道:“那以後每天都點上吧!”

“是!”

“點心做好後讓依蘭立刻過來。”

“是!奴婢告退。”

光陽殿的小膳房內,冬兒端了碗湯藥來的依蘭身邊。

“奴婢已經到書房向太子殿下稟報了。”

“那好,這暫時沒事,你去忙你的吧!”依蘭用心的製作點心,只是隨口應道。

“奴婢遵命!但請姑娘先喝下這碗藥。”

“藥?”依蘭這才擡起頭來,問道:“我的傷不是好了嗎?還喝什麼藥?”

“這是御醫開的補藥,殿下說了要您準時服用。”冬兒解釋道。

“這個……,能不能不喝啊!”

“請姑娘不要讓奴婢爲難。”

“唉!”依蘭輕嘆了一聲,無奈的拿過那碗補藥一口氣給喝完。

“對了!”依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殿下書房那香氣是怎麼回事?殿下不是不喜歡檀香嗎?”

“那是新進貢的檀香有凝神靜心的作用,是殿下要奴婢點上的。”

“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去忙吧!”依蘭不疑有他的迴應道。

看似風平浪靜,平凡幸福的日子。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切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這一天,朝中事務繁忙趙恆與大臣們商討國事。到了很晚也沒回到光陽殿。

依蘭獨自在房裡閱讀着書籍。這時,惠娘敲了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依蘭瞧惠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問道。

惠娘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還是沒事!我先出去了。”

“站着!”依蘭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走到惠娘面前,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到底有什麼事,老實說!”

“就是這個……。”惠娘一臉爲難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繼續說道:“剛纔有個太監把這封信送過來。指明要交給你。還說什麼事關重大,要你一定要看,否則後果自負。”

“那你怎麼不給我?”

“我是覺得事有蹊蹺,這封信來歷不明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依蘭直接把信拿了過來,拆開一看。

只見信中寫着:“見字速到雲煙樓閣一會。否則堂堂一國太子,沉迷女色之事將會朝野皆知 李文燕字”

“怎麼樣?怎麼樣?信裡寫什麼?”惠娘關切的問。

“文燕郡主要我到雲煙樓閣見面。”

“不能去!千萬不能去!”惠娘搖晃着雙手,直說着。“上一次她把你折磨得那麼慘,這回你可千萬不能去見她。”

“可是事關殿下聲譽,我不能不去。”依蘭思前想後,都覺得不能置之不理。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這裡畢竟是皇宮,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別忘了,我還會武功呢!如果她太過分的話,我也不會忍氣吞聲,任由她宰割。”

“那你一定要小心點,快去快回。”

“我知道了!如果殿下回來了要找我,你就幫我拖延一下。”

“好吧!”惠娘雖然乖乖應道,但心中卻開始後悔把這封信交給她。

“雲煙樓閣”其實是建築在高處的一座亭子。此處位置偏僻,接近冷宮,所以並無侍衛把守。夜晚時份,這裡甚至還有點陰森恐怖。

依蘭提着燈籠,獨自一人走上了這“雲煙樓閣”。卻不見任何人,她唯有先放下燈籠,耐心等候。

在等待的同時依蘭隱約聞到了淡淡的香氣,但她誤以爲是花香所以並不在意。誰知,沒過一會兒她突然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她跌坐在凳子上,用力搖了搖頭,希望自己能清醒一點。

這時,從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依蘭擡起頭看去,但在朦朧的視線下她只能看清有一個男子正往自己這裡走來。

男子來到了依蘭身邊,蹲了下來。

“是你!”在近距離之下,依蘭這纔看清那男子的面目。那人竟然是李文豪。

李文豪得意的笑着,跟着伸手從桌子低下拿出了個小香爐,說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所以我特地爲了你準備了這個西域迷香。沒想到它那麼厲害,就這麼一會兒藥力就發作了,幸好我之前吃了解藥。否則,現在就像你這樣了。”

“你想幹什麼?”依蘭憑着意志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幹什麼?我還能幹什麼?如果完全昏迷的話那就不好玩了。”李文豪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站起身來,隨手將香爐打翻,踩滅了那西域迷香的同時說道:“你以爲你躲在光陽殿我就找不到你了嗎?有句話叫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拿着你的畫像找遍了全京城都找不到你的蹤影。最後竟然在自己的王府裡知道了你的下落。我妹妹一眼就認出了你,我這才知道你就是那個讓我寶貝妹妹傷心難過的女人。”

依蘭不想聽他多說,只是雙手撐着桌子奮力的站了起來就走。

李文豪上前阻攔,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從來沒有人敢對我那麼的無禮,你是第一個。”

“放開我……,放開!”依蘭用着僅剩的力氣,拼命掙扎。

“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現在你是趙恆的女人,我也要得到你。”李文豪說着就強吻着依蘭。

“滾開!”依蘭奮力一推,給了李文豪一巴掌。

“賤人!”李文豪怒罵道,也打了依蘭一巴掌。

依蘭的額頭先是撞到了桌角,然後才摔倒在地。

李文豪怒不可遏,他也不管依蘭的額頭是鮮血直流。就直接抱起了她,把她放到桌上撕開她的衣裳。

此刻依蘭是頭暈目眩,根本無力再抵抗。

“畜生!”危及時刻,趙恆的怒吼之聲突然響起。他直衝上前,抓住了李文豪的肩膀狠狠的朝他臉上打了他一拳,把他推撞到圍欄邊。

“依蘭!依蘭!”趙恆迅速脫下了外衣爲依蘭披上。

“畜生!別碰我……,別碰我。”迷迷糊糊的依蘭還在掙扎,她根本還不知道此刻在她身邊的是趙恆。

看到衣衫不整、傷痕累累的依蘭,趙恆不只心疼更是怒不可遏。

“我殺了你!”趙恆目露兇光轉頭瞪着李文豪,衝上前一腳就朝他腹部踢去。

“啊!”李文豪吃痛抱着肚子的跪倒在地。

趙恆跟着又是一腳朝他臉頰踢去,把他踢趴在地上。

這時的依蘭緩緩坐起,卻不慎從桌子上摔下來。

“依蘭!”趙恆衝上前去,扶起了她。忙安慰道:“沒事的!別怕,我帶你回去。”

受了屈辱憤恨狂怒的李文豪,在這一刻把什麼身份地位全給忘了。他拿起一旁的的凳子,朝趙恆後背、後腦勺用力砸下去。

趙恆只覺一陣劇痛、一陣眩暈,但很快的就清醒過來。他憤怒的回頭瞪着李文豪,直接飛撲上前將李文豪推到在地,跟着把他壓在地上朝他臉頰一拳一拳的狠狠揍。

“別打了……,別打……。”朦朧中,依蘭隱約看到趙恆如瘋了一般狂揍人,於是開口阻止。

趙恆奮力的揍着李文豪,直到精疲力盡,李文豪也滿臉血痕,這才住手。

趙恆氣喘吁吁的站了起身,來到依蘭身邊將她如珍寶般的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往回光陽殿的方向走,獨留下看似奄奄一息的李文豪。

“快傳御醫!快!”趙恆一踏進光陽殿就焦急的大喊道,腳步沒停下的抱着依蘭又直衝進自己的寢殿。

惠娘和其他宮女們在旁伺候着。御醫來了以後,趙恆也不離開堅持在一邊守着。

坐在一旁的他目不轉睛的盯着依蘭看,後腦勺的隱隱作痛讓他不禁緊皺眉頭。

“殿下!”元寶看到趙恆神色有異,於是問道:“要不要再請個御醫也給你您瞧瞧。”

“我又沒事!我用不着!”趙恆憤怒卻又壓低着聲音說道。跟着就轉頭詢問御醫:“她怎麼樣?”

“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並無大礙。只是心緒不寧,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微臣現在就去煎藥,好好靜養很快會復原的。”御醫恭敬的回答道。

“好!快去!快去!”趙恆緊張的催促道。

這時,秋兒走進寢殿稟報道:“殿下,皇上請殿下立刻到大殿去。”

“現在?”趙恆眉頭一皺,問道:“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聽來報的公公說,好像是懷南王世子死在了宮裡。”

“什麼?”趙恆震驚不已,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但此刻只能說道:“我立刻過去。”

“元寶、惠娘,照顧好姑娘。如果她醒來,什麼也別告訴她,說我很快回來。”趙恆吩咐道。

“是!”元寶和惠娘同時迴應。

趙恆再看了依蘭一眼後,這纔出去。

富麗堂皇的寶殿上,一國之君身穿龍袍高坐在龍椅之上。而懷南王爺李赫則跪倒在地眼眶微紅。在他身邊除了跪着一個李文豪的貼身護衛,還擺着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具用白布蓋着的屍體,那自然就是李文豪。

“兒臣,參見父皇。”趙恆一踏進大殿,先是看到了那用白布蓋着的屍體,再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懷南王。來到御前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太子已到,懷南王你大可與他當面對質。”皇上看着的兩人說道。

“遵旨!”懷南王李赫站起身來,向着身邊跪着的護衛說道:“林彪,你說今晚你都看到了什麼?”

“是!”林彪點頭應道。“奴才今晚奉世子之命守在離雲煙樓閣不遠之處。奴才親眼看到太子殿下氣急敗壞的衝上雲煙樓閣。後來因爲腹痛,所以奴才暫時離開。當回來之時就發現世子已經斃命。”

李赫表面恭敬卻帶着幾分質問的語氣問道:“敢問太子殿下,今晚可曾到過雲煙樓閣?”

“到過!”趙恆簡而明確的回答。

“那麼可曾見過文豪?”

“不只見過,而且還打過。”趙恆坦蕩蕩的直接承認。“若是他是被毆打而斃命,那麼我承認。”

皇上鬆了一口氣,說道:“據仵作所說,文豪是從高處墜下而斃命的。”

“那麼他的死與兒臣無關。”

“人命關天,太子豈能僅僅用無關兩個字就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李赫憤憤不平的說。

“那麼以懷南王這質問的語氣是認定李文豪是我親手所殺?”

“那麼敢問太子殿下,究竟是爲了何事毆打文豪?”

“那當然是他做了該打的事,我纔會出手。”一想到依蘭的差點受辱,趙恆就怒火中燒。

“請殿下坦白相告,不要再有所隱瞞。文豪之死,本王一定要查的明明白白。只要查明兇手,不管他是誰!就算是天子,那也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赫說完是怒視着趙恆。

“小王可以給懷南王一個明明白白!”趙銘的聲音突然響起,跟着走到御前跪下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請父皇恕兒臣擅闖大殿之罪。”

“父皇恕你無罪,快起來!你說你可以給懷南王一個明明白白,難道你已查明真相?”

“兒臣的確已查明真相,也找到了兇手!”趙銘站起身來說道。

“兇手是誰?”李赫目露兇光,立刻追問。

“拿上來!”趙銘朗聲說道。一個小太監就捧着托盤走到殿前。

當衆人只看到托盤上擺放着一個香爐時,紛紛皺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趙銘拿過了香爐,朗聲說道:“這就是害死世子李文豪的兇手。”

“荒謬絕倫!”李赫怒不可遏的說道:“這個香爐怎麼可能是害死文豪的兇手?”

“文豪的確是因爲踩到了這個香爐,纔會失足跌下樓而斃命的。”

“敢問永親王,您是親眼目睹了嗎?若只是推測,又豈能當做真相?”李赫強忍怒氣的問。

“小王的確沒有親眼目睹,但小王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前去雲煙樓閣察看。在圍欄邊發現這個香爐,它有被踩過,地上也有摩擦所留下的痕跡。後來在仔細查問之下,也找到了看到整個案發過程的目擊者。元年!”趙銘說着,望向了那捧着托盤上來的小太監。

“奴才在!”叫元年的小太監一慌,立刻跪了下來。

“你別怕!”趙銘安慰道。“你只需把今晚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可以有任何隱瞞。”

“奴……,才!遵命!奴才是冷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平日冷宮附近是完全沒有人的,今晚卻有兩個人出現在雲煙樓閣上。奴才不是有意偷看、偷聽主子說話,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就躲在了一邊……。”元年害怕的說。

“今日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都不會降罪於你。你只需說實話,那兩個人是誰?”趙銘問道。

“奴才認得,其中一個是懷南王世子殿下,另一個是他。”元年說着指向了跪在一旁的林彪。

“他們在做什麼事?”趙銘又問。

“世子殿下點燃了迷香,說……,說是想迷暈一個宮女。說……,今晚一定要得到她。”元年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荒謬!”李赫再次怒喝。“文豪是堂堂懷南王世子,豈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怎麼不會!”趙恆憤怒的衝口而出。“李文豪根本就是個無恥之徒。”

“太子殿下!”李赫怒瞪着趙恆喝道。

“好了!”皇上一喝。“聽他繼續說。”

“後來,真的有一個宮女走上了雲煙樓閣。而這時的世子殿下已藏在了一邊,等那宮女迷迷糊糊時他才現身。他們說些什麼,奴才也聽不清楚。就只看見世子殿下他打了那宮女,還想……。”元年低下了頭,鼓起勇氣說道:“還想**那宮女。”

“胡言亂語!”李赫再次怒喝,抱拳向皇上說道:“皇上!此人一派胡言,污衊我孩兒的名譽,請皇上……。”

“然後呢?”趙銘不理那李赫,又問道。

“然後太子殿下就趕來了,太子殿下很憤怒的打了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也拿了凳子砸了太子殿下。兩位殿下就這樣打着……。”

“好了!”趙銘阻止道。“那最後呢?”

“最後世子殿下就昏倒在地,太子殿下抱着那個宮女離開。奴才害怕鬧出人命,本想上前察看,卻看到世子殿下慢慢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奴才已經快步上前想要扶着世子殿下了,可他好像踩到了什麼。一晃眼就跌出圍欄摔下樓去了。後來,奴才好害怕就立刻離開,直到看到三王爺前來問話纔敢說實話。”

“懷南王,這就是事情的經過。”趙銘向李赫說道。

“一個小小太監的話,本王不信!一個字也不相信!”

“那麼本太子的話,懷南王總該相信了吧!就因爲李文豪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本太子纔會出手。如今那個宮女還傷痕累累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趙恆握緊拳頭憤怒的說。

“懷南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如果您還是不相信,那麼請您親自問問你身邊的那個人。”趙銘說着,把手中的香爐扔到了林彪面前。

“說!”懷南王憤怒的揪着林彪胸前的衣衫把他拉了起了。“你和世子那麼晚了到雲煙樓閣幹什麼?老實說!”

“世子殿下,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宮女,所以才……。”林彪吞吞吐吐的說。

“混賬東西!”李赫氣憤的將林彪推倒在地。雖然真相大白,但他依舊心有不甘。“皇上!就算是文豪的過錯,太子殿下也不該動用私刑,將文豪打致重傷,害他失足墜樓!”

“懷南王當真想問罪於本太子?”趙恆問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赫傲然的說道。

“好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懷南王世子所涉及的貪污、賄賂、姦污民女等種種罪案都該繼續一一查明。一旦證據確鑿,就該公告天下。雖然無法將他制罪,但卻能還受害者一個公道。”趙恆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李赫怒不可遏。

“夠了!”皇上朗聲一喝,定奪道:“逝者已矣,一切罪責不再追究。懷南王就將世子帶回去以王爺之禮好好安葬。至於太子,則責罰圈禁於光陽殿一個月。此事到此結束,不得再提。”

“遵旨!”殿上衆人同時應道。

“都退下吧!”皇上說完,起身往後殿走去。

懷南王李赫目露兇光,今日的喪子之仇與此刻所受到的屈辱,他日一定加倍奉還。他狠狠瞪了趙恆一眼,這才帶着愛兒的屍體離開大殿。

“三哥,謝謝你費心爲我洗脫罪名。”趙恆由衷感激。

“你本來就是清白無罪的,我只是查明真相而已。”

“不管怎麼說,多謝這一句還是要說的。三哥,我現在必需先回光陽殿。改日一定好好向你道謝。”趙恆心中始終記掛着依蘭。

“看你焦急的,快回去吧!”趙銘微笑說道。

趙恆點了點頭,毫不停留的直奔回光陽殿。

趙銘站在了原地,他收起了親切的笑容。冷漠的看着趙恆離去的背影低聲說道:“好好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她不會在你身邊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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