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中感到股股暖意,終於有人願意與自己當朋友了,想到這兒瑾不禁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坐在教室裡,瑾在心中默默的數着時間劃過,對下午六點的到來及雀躍又有着擔心……鈴聲敲響,瑾懷着忐忑的心,悄悄的走向了練習室,很高興,詩織已經等在那兒了。
“嗨,瑾,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很高興你能來,我能當你的朋友吧?”詩織笑着問道。
“我……”瑾低着頭,小小聲地說道:“我……我很願意淺野同學當我的朋友。”
“既然這樣,那你就叫我詩織吧。好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哦?”詩織笑道,“那我們以後每天這個時間約在這兒見面好嗎?”
“好。”瑾高興地答道,擡頭看着詩織,揚着淺淺的微笑。
…………
從那天起,瑾和詩織就成了好朋友,詩織教瑾練習着高低槓,她們的歡笑聲總是充滿在那些個陽光照耀的練習室中。每次在大衆場合碰面,詩織和瑾總是很有默契的對着對方微笑……每次看到詩織總是那麼快樂的和同學聊天,瑾總是在淺淺的笑着,心中洋溢着滿滿的幸福……
那天下午,瑾像平常一樣到達訓練室,卻意外的看到有很多同學和詩織在聊着些什麼,詩織笑得前仰後合……詩織看到瑾到了,笑着跑向瑾:“瑾,你來了啊。我介紹我的同學給你認識。”詩織笑着帶着瑾走到同學面前,向她們介紹瑾:“這就是我們的藝術體操天才小笠原瑾啦,大家要多多關照她哦。”
“大、大家好,我是小笠原瑾,請多關照。”瑾紅着臉,害羞的做着自我介紹“哦呀,原來你就是小笠原瑾啊,聽說你的藝術體操很好呢,”大家笑鬧着,一個女生起鬨道:“瑾,你能不能給我們跳一段啊?我們好想看你的表演哦。”
“瑾,你就給她們表演一下吧。”詩織也在其中鬨鬧着。見大家都這麼高興,瑾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於是在大家的鬨鬧中,瑾爲大家表演了她擅長的藝術體操,贏得了大家的喝彩。
結束之後,瑾看着再次被包圍在人羣中的詩織,笑容也變得更加明亮。
從那以後,瑾的生活逐漸變得豐富多彩起來,不再像以前一樣沉悶了。有了詩織,瑾感到自己的生活充滿着幸福的陽光,自己就像是一個一直祈禱着上帝的關愛的孩子,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樣。而瑾的名氣也更進一步在同學中傳開,漸漸的,開始有言論說瑾比詩織更好。
面對流言詩織總是笑着說不在意,時間依舊不緊不緩的向前流逝着。
但是某天下午,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天下午,瑾像平常一樣去找詩織,不意外地看到詩織正在練習,瑾笑着喊道:“詩織!”但是還沒等瑾跑到詩織面前,只見詩織突然沒有抓穩低槓,不小心掉下了來。聽到詩織的尖叫聲,還沒有離開練習室的同學們急忙趕過來,只看到詩織坐在那裡抱着腳呻吟,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哀怨地看着瑾。而瑾焦急地站在一旁,似乎想上去將詩織扶起來。
“詩織,你怎麼樣了?”其他的同學都圍城一團,急切的問道。
“瑾,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只見詩織哭着質問着瑾。
聞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瑾,目光裡充滿了不敢置信。漸漸地,有人在小聲地對身旁的同學說着:“我早就說過了,叫詩織不要和她走在一起,聽說藝術體操那邊的人都討厭她,說她陰陽怪氣的,很不好相處。詩織不聽就算了,連你們也
不聽!看吧!現在好了吧!詩織對她那麼好,她竟然這樣回報詩織。”
本來只是很小聲的議論逐漸變得大聲起來,瑾還沒有從詩織莫名其妙的指控中回過神來,便聽到這樣的議論,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她一直隱忍着,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大家七手八腳地詩織送到醫務室,留下瑾獨自站在練習室裡。
從那以後,詩織被瑾陷害摔下槓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無論瑾走到哪兒,都有異樣的眼光投向自己。原本已經習慣了被人指指點點的瑾,第一次在那些眼光下泣不成聲。
終於瑾找到了詩織,看着面前高傲的詩織,傷心地問道:“詩織,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詩織卻冷冷地笑着:“朋友?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朋友。”
“那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你這個朋友!是你將我從獨自一人的黑暗世界中拉了出來,讓我看到了光明!可是你現在卻又把這些全部都收回去了!到底是爲什麼啊?!”
詩織不屑地冷哼一聲,說道:“你還真以爲我是爲你好啊?我只不過是看你可憐,想讓你能當我的配稱的,誰叫你竟然不自量力,妄想超過我,哼!”
聽到詩織的話,瑾呆住了,眼淚涌上,自己怎麼也不相信詩織竟然只是把自己當成她的陪襯品。
瑾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中,來到練習室,耳邊到處都是當初自己與詩織的歡笑聲,回家的路上也是兩人的歡笑聲。那些快樂,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瑾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整天,晚上到食堂吃飯,有同學端着剩菜直直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將那些剩菜直接倒在了自己的餐盒裡,怒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還有臉來食堂吃飯?要不是詩織叫我們大家不要對你做過分的事,今天這碗剩菜就是倒在你的頭上了。虧詩織對你那麼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怒罵聲從周圍不斷涌來,瑾只是一味地低頭說着對不起。
從這以後,無論瑾走到哪兒,都有同學議論着她,而詩織每次看到她也都會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瑾從平衡木上摔下的那天下午,她依舊來到練習室練習,卻意外的看到詩織也在練習室裡。瑾下意識地往旁邊靠了靠,怕詩織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然而,事情卻出乎她的意料。
“對不起,那天我說的話是氣話,我只是摔下後趕到很生氣。原諒我吧,瑾!我是被自己給氣瘋了,卻把氣都撒到了你身上,還害你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詩織低着頭說道,似乎是覺得很愧疚。
瑾震驚的看着詩織,喜極而泣,“我真的以爲你只是把我當陪襯,詩織,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害怕!”
“那我們和好好吧?”詩織笑道。
“好”瑾連連點頭,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
“我想看看你把我教你的高低槓練得怎麼樣,有沒有偷懶不練啊?不過我想你是不會的,你最開始學的時候就那麼好了,經過你的練習,應該又是更上一層樓了吧。!”
聽着詩織對自己的誇讚,瑾忍不住紅了臉。禁不住詩織的要求,瑾來到了低槓前面,不愧是天才少女,現在瑾已經能很熟練的表演着,眼看着瑾的高空七百二十度轉體完成的極致完美,準備換槓的時候,突然紗織快步跑到高低槓前,猛地拉了一下瑾在空中的腳,瑾絲毫沒有防備,重心不穩,手上一滑就這樣跌下了高低杆。
看到瑾
摔下高低槓,詩織心中有些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單純還是單蠢!我怎麼可能真的跟你和好?!如果沒有你,那我就是學校裡唯一的天才少女了,那我就可以不用再被逼着天天苦練了,知道麼?天才少女的稱號只能屬於我。”然後她匆忙跑出練習室,留下瑾一個人躺在地上呻吟着。接着就是同學們發現她摔在了地上,然後瑾被送到了醫院。
潤一爲杏奈揉幹頭發,放下毛巾,坐到杏奈面前,深深的望着杏奈,“也許有時候我們引以爲傲的才能會成爲我們的枷鎖,但是也得看我們如何對待經營我們的這個枷鎖。其實枷鎖要打開也不是那麼困難,不是嗎?”
“也許吧。”杏奈恍惚的回答。
「也許,但不知道你身上的枷鎖要什麼時候才能解開,我一定不會離開你,你的枷鎖就由我來幫你打開吧。」潤一在心中下定決心。
夜已經深了,杏奈和潤一心中各自懷揣着自己的想法,進入了夢境。在夢中,薰再次出現在杏奈的夢中,深深的撼動着杏奈的心,讓杏奈不能安睡。
中午,潤一本來打算和杏奈一起去看望小笠原瑾的,但因爲班級組織活動不能去了,杏奈帶着雞湯到醫院看望小笠原瑾。相比昨天,今天的小笠原瑾已經好很多了,檢查結果出來了只是腳受傷,暫時不能連體操了,需要在醫院好好療養。
看到杏奈來看自己,瑾驚訝之餘,小小聲地向杏奈道謝,禮貌之後帶着淡淡的疏離。之後,瑾又陷入了沉默。看到小笠原瑾萎靡不振的樣子,杏奈終究還是不忍心,開口同她說着話。
“還在爲你自己被背叛的事情而傷心麼?”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一聽見杏奈提起詩織的事,瑾便忍不住防備地問道。
“我有聽說過你們的事。”含糊其辭地說了這麼一句,杏奈接着說道:“其實你應該不爲這事感到傷悲不是嗎?你早就知道她對你不是真心的,但因爲長期的被排擠,讓膽小的你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相信她,不是嗎?你很善良,但有時候我們更需要的是認清一些事,不是嗎?”
“可是我明知這樣只會讓自己受傷,我還是選擇相信她,難道我就沒有擁有朋友的權利嗎?難道就是因爲我的體操嗎?我不是天才,我的成績都是我苦練出來的。”小笠原瑾留着淚,低吼着。杏奈走到牀邊,抱着小笠原瑾親拍着她的背,小笠原瑾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杏奈放聲大哭。
「其實人們要的很簡單,但往往就連一個很小的要求也達不到。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期盼,不在相信,變得自私冷血。」杏奈在心中默默感嘆。
哭過之後,小笠原瑾顯得冷靜了很多,看着杏奈:“謝謝,謝謝你能陪伴我。”
杏奈面帶笑意,若有所指地說道:“小笠原桑,其實你並不願意一直這樣過下去的吧?”
瑾疑惑地擡起頭望向杏奈,似乎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看到已經冷靜下來的小笠原瑾,杏奈直白地說道:“想不想加入新聞部,我要重建新聞部。你可以來體驗一下體操以外的生活,讓自己走出那個孤獨的圈子,迎接更大的生活空間?”
小笠原瑾看着杏奈充滿鬥志的笑臉,心中涌起一股激奮,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但想到自己的性格,最終還是選擇了猶豫:“我再考慮考慮吧。”
看到小笠原瑾猶豫又想加入的矛盾表情,杏奈選擇了等待時機:“那好,你先好好休息,考慮考慮我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