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看着名字,脣動輕言:“恩,知道了。別的可有囑咐?”
“回蓉昭儀的話,別的大王沒在囑咐。”包子纔回答完,蟬衣就合了詔書:“本宮知道了,這就安排,你去吧。”
包子太監應着退去了,蟬衣拿着詔書回了殿,再次細看這些封位:冉冬夜是夜美人,趙雲衣是雲美人,範塵瑤是瑤美人,阮慕珍是珍美人,洛梅香是梅才人,韓書巧是巧才人,還有陸玲瓏,溫恩沫等這些被封了寶林和御女的采女都一一羅列。不過這些人都沒太引的蟬衣在意,只有那兩人的名字在蟬衣眼中掃過,讓她很是在意。
“冉冬夜,阮慕珍?”蟬衣口中輕聲念過這兩個名字,轉頭看向身邊的紫瞳:“紫瞳,那阮慕珍我是不是以前認識?”
紫瞳想了想答到:“主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照說你喜歡在閣樓裡不出門,她啊你該不認識的,可是您也進宮討喜過,不是也遇到幾位別家的嗎?像您剛纔說到的冉冬夜當時也是去了的,至於阮……阮什麼來着?”
“阮慕珍。”
“對,阮慕珍,奴婢記不大清楚。怎麼主子覺得很熟悉?”紫瞳小聲問着心中卻嘀咕,這主子老提阮慕珍是什麼意思。
“恩,就是覺得這名字有印象來着,人啊什麼的,卻想不起。”蟬衣說着輕搖了頭。
紫瞳眼一轉,連忙應着話:“那許是主子您以前和她認識吧。不過主子時間不多,這殿您怎麼安排?”
“大王說景仁宮,那不是未央宮跟前的宮院嗎?”蟬衣幽幽地說着。
“是啊主子,將才咱們不是纔去看過嗎?那景仁宮挺大的,那姑姑不是說主殿將是淑妃的住所嗎?”紫瞳注意真蟬衣的神情回答着。
“你估算着,是咱們朝陽宮近,還是景仁宮離的近?”
“主子,奴婢覺得差不多,真要說近還是將來王后住的鳳藻宮近,它可在未央宮的後面。”
“你那不是廢話嘛,除開那座宮殿呢?”
“再下來就是未央宮左右兩邊的宮殿了,那就是咱們朝陽宮和景仁宮,說來應是同近的,不過主子,您根本不必在意這個,朝陽宮的主殿韶華殿可是貴妃娘娘住的地兒,按四妃之序也是貴妃爲首,貴淑德賢,那景仁宮怎麼也在朝陽宮之下。”紫瞳說着遞上了紙筆,請蟬衣落墨寫下安排。
蟬衣聽着紫瞳這麼說,心裡也不那麼計較了。提了筆寫了安置,將單子丟給了紫瞳:“快去讓她們都按此入住吧,晚上還有晚宴別給耽誤了。”
紫瞳應着,拿着單子去往內務處,要遞交給管事的大太監。而蟬衣則在殿內看着那詔書,細細地思索着什麼。
……
採擇軒的主廳內,用了膳食的衆位采女都匯在此處,她們在等着最後的封號,這會她們手裡都有一方宮帕,證明着她們已經被選中,將要在這王宮裡生存。
冉冬夜與陸玲瓏和溫恩沫湊在一起,三人輕聲地說着什麼,臉上都是盈盈笑意。在她們旁邊也有幾人扎着堆,一起說着今日複選的種種,互相捧誇着。而廳中角落裡坐着一位細眉墨眼的女子,她將那方宮帕擺放在膝上,癡癡地看着,似在想着什麼。而她身旁不遠處則坐着兩位容貌上佳的女子,她們一左一右的坐着,也不交談,而是一個看着交談中的冉冬夜她們,一個則端着杯茶,低着頭輕輕地抿着。
不多時,有姑姑進來說封號已下,衆人紛紛起身羅列,在安總管進廳的時候,一起福了身。
安總管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念着諸位的封號,每唸到一個人的名字和封號,便有人下跪應旨,也有小太監上前送上品級簪子。當安總管唸完衆人叩謝之後。內務處的大太監這時也入了殿,與安總管客氣兩句後也開始宣讀着各位的住處安排。
“景仁宮,夜美人住琉璃殿,梅才人住疏影閣;容歆宮,珍美人住靜紜殿,巧才人住紫蘭閣;華韻宮,雲美人住芳林殿,瑤美人住含華殿,寶林御女皆入住掖庭宮,分別是……”大太監唸完安排後合了書卷說到:“各位主子等下就有宮人引帶各位去往自己的院落。請各位主子小憩片刻後盛裝打扮,今晚酉時三刻大王在未央宮流音殿設宴,蓉昭儀囑咐大家都是新進姐妹,爲了相熟,還請早點到場。”
衆人應了之後,安總管和大太監離開了採擇軒,很快彼此間的道賀聲便相繼響起。
陸玲瓏與溫恩沫拉着冉冬夜的手:“恭喜你啊,你現在可是美人了呢!”
“你們也不差啊,都是寶林還住在一起,倒叫我羨慕。”冉冬夜說着臉上有些惋惜之色。
“你能住進景仁宮這可是好事,怎倒羨慕我們,快別胡說了。”陸玲瓏說着轉頭看見其他在一起相互恭喜的姐妹便說到:“我們也去與別人賀喜吧,日後都在宮裡這今後如何可就要看各路造化了。”
冉冬夜點點頭,與她二人向周圍之人道賀,忽然看到站在角落裡那靜靜地女子,便對兩人說到:“我過去下,那是梅才人她將和我同宮,我去打個招呼。”說罷就靠了過去。
“梅才人。”冉冬夜來到那女子的身邊輕聲喚着,那女子靜靜地擡了頭看向冉冬夜然後福了身:“梅香賀喜夜美人。”
“同喜同賀。”冬夜笑着伸手就拉上了梅才人的手:“你我以後同住景仁宮,姐妹之間的互相照應着可好?”
“謝夜美人。”梅才人的聲音輕柔淡雅,臉上也是淡淡地一抹笑,並不是太親熱也不怎麼歡喜着激動。
冉冬夜眉眼一轉,臉上笑意略收,輕聲說着:“梅才人怎的不與大家同樂,這眉眼間倒似傷感,難道妹妹心裡有什麼事?”
梅才人輕輕搖了頭:“勞夜美人掛心了,梅香無事,只是自幼喜靜,不喜歡湊熱鬧罷了,夜美人不必管我,您去和姐妹們樂呵吧。”她已經是聲音輕柔,淡淡的話語不說是漠然卻也是平靜無瀾。冉冬夜的脣角微微一抽,但依舊微笑着:“好好,那我去別處道賀。”她鬆了梅才人的手,眼轉他處,而後回到了玲瓏與恩沫的跟前與大家笑言。
梅才人則福身後轉向旁邊的宮女:“我乏了,想現在就去住處,可方便引帶?”
那宮女忙應着,引了她出了廳,收拾了包袱離了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