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的身份使她當選去者,是毫無爭議的。只不過作爲蟬衣之下的夜昭容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畢竟這些日子她可以算是風頭最勁的人,她甚至希望自己藉着這次機會跟去,能從此更加穩定自己的地位。要知道,宮裡的人現都對她十分敬重,因爲現在的她儼然是大王跟前的紅寵。而她也細心的拉攏和親和姐妹們,爲的就是讓自己在後宮中身份倚重。
只是與大王提及三次,大王都是默不作聲,而最後一紙詔書下來,竟絲毫也未改變,這多少讓她失望。心中再次對自己身份不如蓉昭儀金貴有些忿忿。
而珍修媛這邊也並不開心,她是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大王只帶一個人去,雖然照例說的是攜王后,但她所知當年上任鑰王聚首時就是無後之時,他則選帶了三位前去,有夫人,有寵姬,倒是很風光呢,若是大王這次也帶了自己去該多好,不但可以湊些熱鬧,也能去看看那樣的盛世,回來還能和妹妹聊聊。
“主子,咱們該去恭送了。”青柳大聲的請着發愣的珍修媛。
“哦。”珍修媛耷拉着眉起身:“要是我們也能去就好了。”
“我們去有什麼好呢?難道你想看到大王憤怒的臉?”青柳小聲說着,拿起一套百花朝服幫珍修媛換上。“消息傳出去了?”珍充媛眨着眼。
“恩,早出去了。連代替小七的人也一併到了。”青柳說着,一邊幫着整理衣衫一邊豎耳傾聽着周圍。
“那就是說,大王已經準備好了?”珍修媛一臉的笑容。
“恩,那是當然。”青柳笑着紮好衣帶,去拿了腰帶來束。
“那若是成了大王定會獎賞我父母吧?那我弟弟也該……”
“噓,小聲些。這些大王自然會獎賞的。你放心吧。”青柳趕緊打斷了珍修媛的話,取了品級簪子來給她帶上。x君x子x堂x首x發x按規矩等下的送儀是必須穿戴朝服,以正裝去的,所以此刻青柳在給她打扮。
“青柳,你說她們走了之後,我可不可以去見見月兒,我好想她……”珍修媛小聲地問着青柳。
“不行,你忘了你們答應大王地了?一旦進了這瀾國宮闕。從此你們便不是姐妹,從此你們只是陌生。”青柳態度堅決地否定掉。
珍修媛動了動脣,沒有出聲。
“主子,等下可是送儀,請您切莫東張西望,更不要掉以輕心。”青柳語氣頗重的提醒着。
“好了,我知道了。”珍修媛有些消沉的應着。
“主子,他們走了。我們還有事做,這往來的十天,我們可並不會閒着的。”青柳說着拍了拍珍修媛的肩,看到珍修媛對自己點頭後。太纔出了殿,高聲喊着丫鬟們:“準備轎輦,去往奉天殿!”兩側,一位位佳人身着品級朝服按照身份等級,羅列在殿前臺階下等待着送儀的開始。
衆人互相眼掃着,並不敢言語,只能交錯間,微微點下頭算是示意。正在此時一頂紅頂轎子停在一旁,夜昭容到了。
團花繡着雀鳥的朝服傳在她地身上,配上她頭上雲髻中的雀鳥銜珠簪。倒是十分的貴氣。她慢慢悠悠地往列隊的前頭走。一路行過,衆人紛紛低頭福身十分的討好。
冉冬夜笑着一一點頭算是還禮。待走到頭位,便看到站在右側的珍修媛只對自己微微點了個頭,她便轉了眼只看着殿口前方,絲毫不理會了。
珍修媛眼見夜昭容如此,也轉了身看着殿口,兩人不過五步的距離卻已經將一種水火不容的氣氛釋放了出來。
“大王駕到!”一聲唱諾之後,頭扎金冠,穿着龍袍地大王便翩然的出現在衆人眼前。x君x子x堂x首x發x衆人下跪,高聲恭迎。
景灝擡了手,大聲說着免禮,待衆人起來,眼一掃卻沒看到蟬衣,正納悶的轉眼看向身旁的安德,卻聽見太監地唱諾。
“太后娘娘駕到!蓉昭儀到!”
景灝忙轉了頭去看,就看到一前一後兩頂轎子到了,他的脣角便掛上了一抹微笑。
身穿紅底繡着金絲雀鳥朝服的蟬衣從後轎上下來,急忙迎到前轎,親手攙扶了太后出轎。今日太后穿着一身黑底金絲地繡鳳朝服,頭戴鑲着百珠的鳳冠,雖是十分的肅穆卻也雍容無比,但因站在身邊的蟬衣穿戴是那豔麗的紅色又泛着金絲的光耀,倒立刻被她襯托着,將這位昭儀竟顯現的十分矚目。
兩人行至殿前列隊,妃嬪們紛紛下跪,蟬衣攙扶着太后踏上臺階到了大王的身前。
“母后!”大王雙手捧接了太后地手,臉上帶着微笑。
“好!”太后笑着捏了下大王地手。
“臣妾見過大王!”蟬衣福身行禮。
“起來吧,你怎麼和母后一同來?”景灝詢問着眼轉向了她,卻在一見之下,有些挪不開眼。
“大王,是哀家叫她去我那裡的,哀家想着她此番要和大王前去,便囑咐她一番,因而就喊她和哀家一路來了。”太后並不等蟬衣答話,自己接了言語,說完,就捏了下大王地手,提醒着看直了眼的大王此刻的失態。
景灝連忙轉了頭,對着太后笑:“有勞母后了,孤前去之後,這宮中的事可就託付給母后了。”
“去吧,哀家還是撐的起,這一次希望大王可以爲我們瀾國爭得一份榮耀,以足先王遺願!”太后說着拍拍大王的手,轉了身。
“是,王兒知道。”景灝對着太后恭敬的一鞠之後,便伸手遞給旁邊的蟬衣。蟬衣對着大王微微欠身之後,便將自己的手放入了大王的掌心。兩人對視之後,轉了身。太監的高聲唱諾也響起:“恭送!”
蟬衣地手被握在大王地手中。兩人步履莊重的慢行。下臺階,走御道,身邊兩列跪着的妃嬪眼中閃爍着席慕的光暈。蟬衣此刻感受到投身在身上的熱辣目光,只覺得從內心都有一種愉悅。
這便是仰視的目光嗎?這就是矚目,這就是王后的待遇嗎?看來今日我去尋太后同來,是多麼的明智,我終於可以知道身爲王后能享受到地是怎樣的滋味。
走過兩列,大王拉着她的手上了轎輦。同座而擡。當綴滿金色紗帳的轎輦擡至到宮門的時候,蟬衣聽到了深重的“吱呀”聲。
硃紅色的宮門打開了,這便是王宮的一次呼吸。映入眼簾地是錦旗飄蕩,是朝臣跪迎,是萬民臣服。
蟬衣那一刻只覺得心都在拔高,血液都在沸騰。
這樣的感覺真好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就這樣高高在上!蟬衣心中吶喊着。看着轎輦出了宮,看着身後宮門的關閉,將那一位位跪送到佳人遮掩。
“砰”的一聲,宮門合攏。蟬衣地心也跟着跳了一下:硃紅的門啊,我今日從你這裡出去,十日後還要從你這裡回來。這隻有大王和王后纔可行走的宮門。我也走了。
百官恭送地聲音響徹天宇,大王對着衆人揮揮手,便在號角聲中前行。一路都是人聲鼎沸,一路都是錦旗飄揚,一路都是百姓的跪送。
蟬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笑開了花。
魚躍龍門,我算不算呢?
當轎輦終於在行走了大約五里路後,前方出現了驛站。照規矩他們要在這裡換成易出行的車馬。而到了兆河後,那裡會有先前就到的人準備後儀仗的。
景灝拉着蟬衣下了轎輦。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當一輛大型的馬車停到蟬衣面前地時候,她有些愣神。
“走吧,和孤上去。”景灝說着就拉着蟬衣地手邁步。
“大王!您是說臣妾和您同乘?”蟬衣驚訝着,明明早上太后告訴她,她不是王后,是要和大王分開乘坐的啊!
“怎麼?你不願?”景灝說着斜了蟬衣一眼。
“豈敢不願,這是何等殊榮,臣妾不過是昭儀身份,連妃都稱不上,怎敢同乘?”蟬衣有些緊張。
“哈,你剛纔不也和孤一路同乘行來?只怕百姓們是把你當後也說不定。”景灝說着看了蟬衣一眼:“孤要上去了,你是和孤同乘還是要單乘一車,你自己決定。”他說着便要邁步上馬車,可是手卻依然拉着蟬衣地手,像是忘記了一般,結果着一登車倒將蟬衣一帶,險些讓蟬衣撞上馬車。景灝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着蟬衣的手,連忙鬆開,略有些尷尬的問到:“你……沒事吧?”
蟬衣輕輕搖了頭:“大王怎的就鬆開臣妾了?您不是答應臣妾這一路牽着臣妾走嗎?您看您一鬆,臣妾緊張的連路都走不好了。”蟬衣說着將手伸向大王:“臣妾願意同乘伺候大王,大王可否拉臣妾一把?”
景灝看着那雙閃動的眸,脣角勾起微笑,伸手將她的雙手拉上,然後一拉,帶她上了馬車。
“走吧!”景灝吩咐了一聲,便拉着蟬衣入了車,當蟬衣還沒來得及欣賞馬車內地豪華就被大王一個牽扯臥倒在了大王的懷裡。
那雙星眸就在上方,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指,那粉色的脣微微輕動,在車馬的晃動間,是他輕輕地聲音:“這一路,你真要孤牽着你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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