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冬夜隨着秋月進殿見禮,才進殿就看見了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她眼微微一掃,便向坐在桌前的蓉昭儀下跪行禮:“冬夜向蓉昭儀問安見禮!”
“快起來吧,本宮恭喜妹妹獲封昭容。”蟬衣微笑着擡手,話語並不客套,反而帶着絲熱情。
“謝昭儀。”冬夜答謝着起身,恭敬的站在殿中。
“冬夜妹妹,你已經是昭容了,怎麼不叫我聲姐姐?”蟬衣說着伸手拉出身旁的桌凳來:“來,坐我跟前吧。”
冬夜眉眼一擡,笑說到:“冬夜惶恐,您是蓉昭儀,身貴嫣華郡主,冬夜不敢看輕,豈敢稱您爲姐姐?”
蟬衣聽着這略帶挑釁的話語,依舊笑着,拍了拍那桌凳說到:“冬夜妹妹,那本宮現在讓你坐我旁邊,你是坐還是不坐呢?”
冬夜眼一眨,邁步向前,落了坐,對着蟬衣低聲淺笑着答到:“冬夜怎敢不坐?”
蟬衣一笑看向了身邊的丫頭,秋月立刻上前奉茶,只是剛將茶杯擺放,蟬衣就擡手拿起來茶壺,親手倒了茶,秋月則將茶杯向冬夜的近前推來一下,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娘娘,您這是……”
“難道要和我說不敢當嗎?喝吧。”蟬衣說着又給自己倒了杯,舉着喝了起來。
冬夜也不好說什麼,舉杯抿了一小口之後,便垂下了眼瞼。只盯着桌子,她憑昭儀這個爲自己倒茶的動作,就知道身邊的這位蓉昭儀怕是要和自己說點什麼了。
“冬夜妹妹是上騎都尉之女,想必這規矩什麼地心中已然熟悉,剛纔我聽你的話,便知道你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這很好,你我如今便是這宮中高位之人,一言一行都必須按照規矩來。現如今你我同是昭字等。你叫我一聲姐姐也是應該,不必再去記掛我的身份,此一時彼一時嘛!”蟬衣說着動手拿了茶壺,自己去續茶。
“是,冬夜知道了。…… 君::子::堂::首::發 ……”冬夜乖順的答話。
“今日是要和你講儀的,但是後宮忌妒之類的話語想必我也不用多說,像妹妹這樣與衆人親近的人自然是清楚的。今日我就和妹妹說兩句別地吧。”蟬衣說完就看向冬夜一笑說到:“妹妹聽說過我的性子吧,清冷,孤傲,不喜與人交往。其實我啊。卻偏偏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妹妹可有想到?”
冬夜一聽立刻說到:“冬夜也聽說過娘娘是清冷的性子,早先見您的時候也覺得的確如此,只是卻真不知道娘娘您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可是……您若喜歡熱鬧,爲何還要……”
“還有與人這般冷語嗎?”蟬衣一笑說到:“妹妹還是叫我娘娘不敢叫聲姐姐,可見妹妹是記掛着當初了,也好,這就說明我做到了鎮住你們。”
冬夜聽到蟬衣這般直白地和自己說出來,不由得驚訝着看着蟬衣。
蟬衣一笑。以手模弄茶杯輕聲說到:“妹妹,也知道太后與我們賀蘭家有些親近吧,實不相瞞,在我還沒進宮前,太后就多次與我孃親言語,使她回府後教導於我。說我以後遲早要進宮。遲早要是大王的女人。還說以我的身份,進了宮也絕不能是個低等妃嬪。”
“娘娘您是郡主,怎麼會是低等嬪妃呢?”冬夜也忙應合着。
“是啊,所以太后要我娘告訴我,我要清冷和孤傲。你懂嗎?”蟬衣話一落,冬夜便立刻說到:“您是說,是太后要您這樣的?”
“對。”蟬衣點點頭:“是而,我在對你們地時候纔會冷言冷語。纔會要壓着你們。畢竟這是她希望我做的。獲封昭儀之後,太后曾與我言之。她說後宮無主,必須有人坐鎮,蓉丫頭啊,你可一定要去給哀家抗下來。所以,我只有抗了。不過現在好了,你已經獲封昭容,緊隨我之後,這很好,我終於不用一人抗着了。”蟬衣說着嘆了口氣:“就算日後一人白臉一人紅臉,也好過我一人辛苦。@君@@子@@堂@@首@@發@”“娘娘您的意思……”冬夜擡眼小心地問到。
“只怕我日後還是要如此的,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你我在後宮姐妹的,還是要好好將這王宮給抗下來啊。”蟬衣說着擡了眼看向了紫瞳。
紫瞳立刻將那匣子捧了過來。
“妹妹封獲昭容,姐姐也沒什麼禮物好送你,這有一個玉鐲子成色不錯,我就把這個送你,還望妹妹別嫌棄。”蟬衣說着就把匣子放到了冬夜的手裡。
冬夜一聽立刻謝言,而後就打開了匣子,將那玉鐲子取了出來。一見那成色,冬夜就張大了嘴:“這個太貴重了吧!”
蟬衣一笑:“怎麼?妹妹覺得自己配不起嗎?還是看不上眼?”
“怎麼會看不上眼,這麼好的鐲子的確貴重。”冬夜說着,伸手就抱了那帕子。蟬衣一見立刻幽幽地說到:“妹妹只要看到上眼就好,要不然我怕是……哎,我這個人就是臭脾氣,你看我今早本來高興的賞給我這丫頭一串珠鏈,可這丫頭說什麼太貴重了,不敢要,我就……”蟬衣說着伸手一指紫瞳,似是有些生氣。
紫瞳立刻跪地說到:“主子,奴婢錯了,奴婢真不是想惹您生氣的。”紫瞳說着還故意眼看着地上散落地珠子,似是後悔。
“行了,起來吧,反正東西已經不在,以後還想我賞你,那是做夢!出去!”蟬衣說着皺眉冷言,紫瞳立刻低着頭應着退了出去。
冬夜眼看了下地上的珠子,將鐲子放回了匣子裡,輕聲到:“娘娘之賞。冬夜不敢推辭,謝謝娘娘賞賜如此貴重之物。”說罷將匣子交給了身後的丫鬟。
此時,蟬衣看了秋月和秋葉一眼,兩人立刻知趣地都退出去了,冬夜眼看見兩人退出去也就轉身讓自己的丫頭出去了。
丫頭們一退出去,蟬衣就眼看到冬夜說到:“還不肯叫我姐姐嗎?”
冬夜微微一笑:“承蒙姐姐如此看到起,妹妹怎敢執拗,能叫您一聲姐姐,這是冬夜的福氣。”
“妹妹能叫我聲姐姐。我很高興,不過,以後這姐姐地稱呼,妹妹就私下叫我好了,若是在他人面前,還請妹妹和先前一樣,與我冷淡些。”蟬衣說着端茶喝了起來。
冬夜有些蒙:明明她是一直在和自己套近乎,想和自己將之前地不快忘記,爲此連那麼好的玉鐲子都給了自己,可這會怎麼又想到要和自己這般?她到底什麼意思?
“姐姐可否說的明白些?”
蟬衣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到:“先前我不是說了嗎?以後這宮裡的事就不用我一個抗着了。你與我將共同分擔,只是我唱白臉,你唱紅臉,我們兩個註定在人前不能親近。”
“姐姐地意思是,你我對立?”冬夜試探着問到。
“對!”蟬衣點點頭:“太后希望我是個清冷的人,而你在姐妹當中很是親熱,那麼註定你就是紅臉,我就是白臉,你,我都是大王跟前的女人。只要是爲大王計,爲後宮計,你我逢場作戲,作對不合之人又如何?”
冬夜眼珠一轉,一臉驚慌之色地說到:“姐姐幹嘛非要和冬夜對立呢?後宮不是講究和睦地嗎?您先前不也說了講儀也是如此,可是這會怎麼又要妹妹和姐姐這般?若是姐姐真的不喜歡冬夜。冬夜不敢高攀您爲姐姐。可是冬夜絕對沒有要和您對立地心思啊……”
“你啊,你想的太多了。你放心,我不是試探你,也不是與你玩笑,我賀蘭蓉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在宮裡走完這一生的,太后要我如何我很清楚,我依然是這個性子,冬夜啊。我從來沒討厭過你。也沒要和你過不去,我只是需要立威就必須把最討人喜歡的你壓下。所以我和你在衆人面前還是依舊這般地好,難道你沒看出來,太后是希望我和你這樣的啊?”
蟬衣這麼一說,冬夜就想到前日晚宴上太后一句話將大王的眼帶走的事,不由得說到:“姐姐的意思是,太后希望我們這樣?”
“你呀,有些話,你覺得太后會說出來嗎?但是她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嗎?你不必想那麼多,只要與我面上依舊如此就好,我們要是真的太和睦了,那不就出問題了?宮內講儀從來都說和睦,但後宮真的就能和睦了嗎?我才懶得去計較什麼,只要你我將大家壓着,將宮裡穩着就好,大不了今日我得逞些,明日你再得寵細些,咱們兩邊就這麼耗着,太后和大王看着我們就這麼小打小鬧的,反而舒心,你說是不?”蟬衣說完就笑看着冬夜。
冬夜一聽蟬衣這麼說,立刻明白過來,忙點頭說到:“姐姐這麼說,妹妹就懂了,妹妹應了就是,姐姐想的到仔細。”
“不是仔細,只是看透罷了。誒,日後若是我得逞時壓了你,你可別心頭真的氣,知道嗎?”蟬衣輕聲說着。
“瞧姐姐說地,冬夜可不敢。”冬夜笑着忙說到。
“敢不敢的沒什麼,氣傷了自己就虧了。我給你鐲子也是表示我的一份心意,這樣吧,你若心中有我這個姐姐,這鐲子你就帶手上,若是你我有時爭的難堪了,看到鐲子也就明白姐姐的心思。若是有天妹妹不稀罕這鐲子了,大可毀了去,或是丟到一處落灰都可。姐姐我是絕不會怪你的。”
“姐姐放心,妹妹明白姐姐地心思。”
“恩。”蟬衣點點頭,然後就起了身,一手抓起茶杯在手說到:“妹妹,今日我這麼叫了,希望妹妹記得。”說完就把茶杯啪地一下望殿門口丟去。
跟着起身的冬夜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蟬衣大聲的對自己喝到:“冉冬夜你給本宮滾出去!”
--今天還是一更3500的。明天恢復雙更,不過明日的更新會比較晚,應該是晚上連續更新,白天有事要出去一趟。親們明天白天可以不用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