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和郡候夫人這會還在看着蟬衣奇怪言行,聽她這麼一叫略愣,繼而應着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上了蟬衣的手,夫人更是一臉安心的模樣:“蓉兒你終於記得了,可嚇壞娘了。”
“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有好多都想不起來了。”蟬衣有些抱歉地說着,此刻她還是覺得她的爹孃有些陌生,但是這裡是她的家,沒錯。所以他們也就是自己的爹孃。
“娘,我,我叫什麼名字,我一時還是想不起……”
“蓉兒,你是賀蘭蓉啊,在你降生的時候,先王可曾下旨封你爲‘嫣華郡主’。”回答的不是郡侯夫人,而是侯爺,他拍了拍蟬衣的手,繼而鬆了,將手一背,挺着身一臉傲氣地說到:“蓉兒,你忘了沒關係,這兩天爹和娘都會告訴你你所忘記的,而如今你現在只要記得的是兩件事,第一,你是賀蘭蓉,是‘嫣華郡主’;第二,後天,你就要奉旨入宮參加採選!”
“入宮?對啊,好象是有這麼回事。”蟬衣點點頭再一次相信自己就是賀蘭蓉,因爲她真的覺得好象爹和娘給她說過她長大了,是要入宮做妃子的。
郡候與郡候夫人對視一眼,對着蟬衣說到:“蓉兒,你這一摔雖然忘記了些事情,但是太醫說了無妨,想必過些日子就好了,好了,你這醒來肚子也餓了吧,我叫人給你準備膳食。”
“恩,謝謝爹。爹,我想去沁香閣看看,等會過來和爹孃一起用膳可好?”蟬衣微笑着。
“好啊!”候爺點點頭,轉身大聲地喊着:“來人啊,去叫紫瞳過來!”
院外立刻有人應聲。蟬衣歪着腦袋看向郡候夫人:“娘,紫瞳是誰?”
“哦,她是你的貼身丫鬟,一會她陪着你去轉轉,有什麼想不起來你就問她好了。”夫人微笑着說着。
不大會功夫,紫瞳就來了。對着三人行了禮後,候爺便對紫瞳道:“紫瞳,小姐的頭摔到了,有些事不大記得了,一會陪着小姐轉轉,忘了的你就說,有什麼還提醒的都提醒着,後日還要進宮的。”
紫瞳一聽看了蟬衣一眼,忙應了,而後就陪着蟬衣去往沁香閣了。
兩人出了院子後,郡候夫人看向侯爺,小聲說着:“老爺,你說她裝的怎麼這麼像?”
“像還不好?她這也是聰明啊,藉着一摔一撞,就說什麼都忘了,將來有什麼對不上的也沒了關係,畢竟她忘了嘛。”侯爺的臉上浮現一點笑意。
“既然忘了又說什麼閣樓之類的做什麼,乾脆一問三不知不更……”
“夫人啊,這就是她的聰明處啊,知道點點卻什麼都不記得,這不才想是失憶嗎?弄不好,大王布的局就是爲了讓她這麼一摔,進了宮萬一有什麼不對,也有個搪塞的理由不是?”候爺說完,以手扶肩:“紫瞳那邊你都交代了?”
“老爺你放心吧,她被藥迷了,完全不知道,我說昨夜賊偷將她擄劫脅迫,老爺你把她救回來的,她就信了。後來我說夜裡慌亂蓉兒往我處來,一腳踏空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幸好只是最後一截沒什麼大礙。”
“恩,這樣也好。蟬衣是個伶俐的丫頭估計一會也就明白這樣的藉口好,自然也就該說的都說於她了。好了,夫人你去招呼下人準備膳食,我再歇息下,早上從王宮回來纔剛躺下,又起來,還有些疲乏。哦,對了,明日裡該你進宮去陪太后禮佛了吧?”
“是啊,輪值也該到我,何況太后也囑咐我常去陪她。”郡侯夫人說着臉上漾起笑來。
“恩,你和太后素來要好這是好事,你明日正好尋個時候說下昨夜賊偷的事,順便把蓉兒失憶地事給提一下,先打個招呼,明白嗎?”候爺小聲交代着。
“恩,我懂的。”
……
紫瞳一路陪着蟬衣是走走停停,開先還真以爲她是忘了個乾淨,等到看着她在閣樓院角里說這個記得,那個見過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這是演戲了。而當蟬衣從花臺邊上的土裡挖出一隻白玉簪一臉笑容的對着她搖晃的時候,她都很佩服這位替代小姐的人演戲演的竟如此真了,只好也掛着笑臉說小姐什麼時候埋的這個奴婢竟不知道。
蟬衣笑笑說着也不記得了,只記得這裡有埋過東西,而後就拉着紫瞳東一句西一句的問着,而紫瞳也連忙講述着關於郡主的一些事和習慣,希望她能記下。
日子眨眼便過,明日就是進宮的大日子。夜裡用了膳後不久,郡侯夫人就帶着下人捧了好幾身衣服首飾的到了閣樓裡。
蟬衣看着一件件華美的衣裳,心中有種雀躍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她發現她總在意這些,好象心裡對這些總有一種貪慕的感覺。
“蓉兒,來,都挨個試試。這些是娘爲你準備的衣裳,咱們雖說也是參選的,但到底與她們不同,你可是先王封的‘嫣華郡主’,又得太后賞識,這出入殿堂的可不能跌了身份。今日裡娘從宮裡歸來,太后也說進了宮會多照應着你,你呀安心吧!來來,去穿上!”郡侯夫人說着就讓身後的丫鬟們去伺候了。
待蟬衣和丫鬟們去了玄關之後換衣,郡侯夫人抓了紫瞳低聲問到:“怎麼樣?可有什麼不對的?”
“夫人,一切都好,小姐說忘了,但琴會彈,筆能畫,奴婢都試過,只是歌舞還沒機會試,另外小姐的禮儀也沒什麼差錯,就是少了些平日的冷傲。”紫瞳輕聲的回答着。
郡侯夫人聽罷點點頭,小聲說到:“她應該都會的,畢竟是……總之,你就要在心裡明白她就是小姐,你要和以前一樣的伺候。等跟着小姐進了宮,更要細心照顧,你也知道這次出了這樣的事,老爺只罰你跪了三個時辰有多麼的便宜你了,日後也上上心,你可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知道嗎?”
“是,夫人,奴婢知道。”紫瞳才應了就聽到腳步聲,立刻夫人鬆了她。兩人之間保持了點距離。
“娘……”一聲甜甜的叫聲裡,蟬衣微笑着走了出來。
郡候夫人看着一身貴氣打扮的蟬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好好,蓉兒你明日就穿這身入宮吧!不過,你這般的笑容只能在見到大王的時候纔可以顯露,你是郡主啊,且不可太過謙和,免得叫人看輕了你,知道嗎?”
蟬衣聞言將臉上的微笑收了,只剩下一絲絲淡淡的淺笑在若有若無之間。
“娘,蓉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