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這些前來‘做客’的客軍往往都是受前指特戰司令部指揮,而各集團軍特戰大隊、各師偵察營,各團偵察連則是由軍、師、團各級安排,但他們在進入雅加達城內之後,卻任務都是一致的,那便是消滅敵人、牽制敵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樣來完成任務的,或者說怎麼選定任務的,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便是在這些特戰部隊的所屬各分隊的獵殺下,敵人的確是麻煩不斷。

考慮到這些特戰分隊的活躍給敵人帶來的麻煩,再結合到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在和洪教導員和陳鴻商議之後,我們決定以主動方式實施作戰,也就是以積極有效的進攻來讓敵人不得不推遲他們的進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有效地穩定防線,從而控制住局面。其實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兵力嚴重不足,敵人也許是當我們是一個團級規模的戰鬥羣,但實際上我們卻只是一個加強連,今天白天的戰鬥,我們是在賭博,用運氣和全部的家當進行了一次豪賭,結果我們贏了。但賭局上不會永遠手氣好,不會永遠贏得每一場對弈,運氣也不會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所以我們不能夠再以常規的防禦作戰方式進行下去。

我們要改變,要積極有效的改變,用己之所長攻彼之所短。我們要靈活的運用戰術,只有這樣,我們纔有可能贏得這場戰鬥,否則在明天的進攻中,我們將無法輸的乾乾淨淨。雖然我並不知道在明天敵人將會投入多少兵力,但從今天的這場戰鬥的規模來看,敵人肯定會投入更多的兵力來進攻我們的防線,他們甚至會使用盡可能多的裝甲戰車,甚至會將大量的火炮前置,用來掩護進攻。

我不是杞人憂天,我想敵人也很明白他們現在的局面,如果無法很快的拿下我們,一旦天氣情況好轉了,對於他們來說,那便是噩夢,一場徹徹底底的噩夢。敵人認爲,我們會在港口方向投入更多的登陸兵力,利用現在控制在我們手裡的海港和灘頭這個快速通道來儘可能迅速地投入更多的兵力,同時我們的空軍和海軍飛機將牢牢掌握制空權,用各種機載武器來瘋狂地毀滅地面上的一切目標。

敵人當然會這樣想,他們也由此更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一幕,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發起進攻,往海灘方向擠壓我們,將我們消滅,將海港和灘頭奪回,將我們的這個唯一的快速通道給掐斷,使得天氣好轉之後,我們無法迅速地投入兵力。只要南線能夠頂住我第41集團軍和42集團軍的進攻,北線的海港方向不出現背後一刀的情況,那麼雅加達就有守住的希望,就有戰爭持久化的可能性,那麼在國際調停下,印度尼西亞還是有可能保全主權完整的。

其實戰爭的指揮層面上就這樣簡單,如果我是敵人也會這樣去想,那麼怎麼樣去做到,其實答案也是很簡單,那就是集結裝甲力量,配合大批的步兵發起進攻,一舉擊潰我軍,從而贏得一場勝利,拿回主動權並鼓舞城內低迷的士氣,是個人都會這樣去想,也會這樣去做。我軍前指佈局的這個陣足夠讓印尼人陷入在這樣的錯誤思考之中了,我想他們甚至絲毫沒有能夠感覺到前指在此戰中的魄力。

戰爭的選擇權並不是在於我們這些基層軍官,但進程卻是可以在我們的手裡得到加速或者被踩剎車,我們能夠左右一場又一場戰鬥的勝負,並通過這場場戰鬥的勝負來決定一場戰役的成敗。我知道敵人會怎麼樣去做,他們會集結起一切能夠集結的力量,至少會是全部兵力的四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一,不顧一切的投入我軍防禦的方向,向着我們發起進攻,一鼓作氣的壓垮我們,然後消滅我們。

我們當然不能夠讓他們這樣去做,可是我們不是敵人的指揮官,我們沒有辦法去命令敵人不去這樣做,但是我們有辦法讓他們不得不遲緩這樣做的動作,去拖慢他們的進程,使得他們的進攻不得不延後,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每一分鐘都有可能關係到整場戰鬥、整個戰役的勝負成敗。怎麼樣去遲緩他們的動作?同樣答案很簡單,積極主動的去進攻,我想敵人並不一定會想到我們會主動的進攻他們。

怎麼樣去進攻?以我們手裡的那點兵力,別說是攻向雅加達城中心了,就是突破鄰近街區的敵軍防禦線都有問題,顯然我們的兵力太單薄了,而且如果抽出太多的兵力用於正面強攻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利,因爲一旦防禦力量被抽出了太多,則會使得防線過於單薄,容易被敵所突破。所以考慮再三之後,我們決定只抽出兩個組,3連8排的葉嗇排長帶一個組,我帶我們連中抽出的一個組,深入到敵後,實施機動作戰。

在人員的選擇上,我們不是沒有做深層次的考慮,8排是預備隊,從該排抽出一個五人小組並不會妨礙到作爲預備隊力量的8排整體戰鬥力。而我們連是一線守衛部隊,在抽出力量的時候,不得不謹慎。三個步兵排中,在今天的戰鬥後,2排的傷亡最大,所以並不適合抽出該排的力量,而1排和3排總體的傷亡較小,那麼我們在挑選人員的時候,首先便是要考慮從這兩個排中挑選。

我們連幾乎就是一個重新建立的連,卡貢安城外的那場戰鬥讓我們連傷亡不少,剩下的老骨幹並不多。但是今天的這場任務因爲其特殊性卻又使得我不得不首先考慮挑出骨幹。三個排長中,我選擇了1排長冷欣,他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九個班長中,我挑出了3班長陳大頭、2班長路一鳴,這兩個班長都是1排的骨幹,但是這次任務的特殊性卻又讓我不得不首先挑出他們這兩個骨幹。

我、路一鳴、冷欣、陳大頭、費鳴,及那名叫做烏木珂的海軍陸戰隊軍士,共同組成了我們這個小小的任務組。烏木珂是海軍陸戰隊第1旅所屬第1陸戰通訊情報連的副班長,這次是陸戰1旅從全旅建制內抽調支援人員時,主動要求來雅加達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搶灘登陸本就是我們陸戰隊的活兒,現在你們陸軍搶去了,我自然也要來給我們陸戰隊掙點臉。”

其實我挺佩服這個憨厚的關中漢子的,選擇任務成員的時候,我並沒有考慮他們這些海軍陸戰隊員,畢竟他們並不是我們253團的人,無論在什麼時候,危險的任務總是自己來,兄弟部隊一旁看着就行,是我軍的傳統,我們絕不會犧牲友軍,而保存自己,更何況他們是海軍陸戰隊的,而我們是陸軍的,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雖然同是戰友,但無論在什麼時候,危險的任務我絕不會叫上他們。

可是烏木珂卻是找到我,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參加這次任務,儘管我予以了拒絕,但是他卻是以“同頂着一個軍徽”這樣的理由來駁斥了我的好意,並且他認爲“既然是聯合作戰,那活兒都讓你們陸軍幹去了,還要我們海軍陸戰隊來聯合幹嘛”,同時他還強調“在炮火引導及一些特殊性質的任務上,你們也許會用得上我。”臨了他還不忘‘吹噓’一番“不是我自誇,我海軍陸戰隊可是‘空中雄鷹、海中蛟龍、陸地猛虎’三棲全能人才,不用我們,你們真是可惜了。”

這個漢子的憨厚和誠懇打動了我,於是在任務分配的時候,我同意了他的請求,這樣,我們六人便是編組成了一個小小的任務小組,在匆匆集合之後,我和葉排長碰了下頭,約定了兩個組的任務匯合點及返回時間,於是便是各自率隊出發。而那個時候,時針才指向了晚間的21點整。爲了能夠快速地潛入敵後,我們忍着惡臭,選擇從地下排水系統進入雅加達的城中心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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