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晨的陽光並不那麼灼烈,有點家鄉的味道,依稀還有一絲薄霧,陽光就透過那宛若輕紗樣的霧氣,淡淡灑落下來。空氣中有股子濃濃地溼氣,以至於讓人呼吸起來,都覺得肺泡內充斥着陣陣的水感。真是糟糕透了。

在和陸戰1旅完成匯合之後,強擊羣指揮員-師直屬偵察營營長嶽海波召集所有軍官召開了一次臨時作戰會議。敵我情況是由師情報處給予通報的,情報顯示顯示,在整個戰區附近,共有印尼國民軍步兵第17師、第3裝甲旅、步兵312師殘部、步兵311師大部,而綜合判斷,在哥達布米以東之立交橋附近之敵很有可能僅僅是步兵第17師的一個營。

一個營的守軍倒不是很多,不過我們得至少迂迴數十公里之遠,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和敵人發生遭遇。如果一旦發生糾纏,那可就糟糕了。我暗自想到。

簡單的戰情通報會後,部隊很快便是開拔,我們連依然作爲前衛連,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由於考慮到敵裝甲部隊很有可能展開增援,所以除了我們營的營直屬機動火炮系統排所配置的三輛105毫米機動火炮之外,上面還給加強了一個坦克排-三輛99G主戰坦克,這是海軍陸戰1旅的99G。按照新編制,以陸戰1旅爲例,全旅下轄第1、2、3陸戰營、陸戰裝甲4營、第5陸戰炮兵營、第1陸戰工兵連、第1陸戰支援連、第1陸戰武力偵搜連、第1陸戰通訊情報連、第1陸戰防空連、第1陸戰機動反坦克連、第1陸戰航空中隊,而調撥過來,加強給我們的這個排便是陸戰裝甲4營的第1排。

當我們這支混編而成的戰鬥羣開始向北挺進,準備迂迴的時候,完成了登陸的師主力已經開始接替陸戰1旅的鋒線,並以部分兵力向前推進。254團的那些傢伙真是囂張,一個個坐在步兵戰車上,衝着我們直歡呼,操,就好像他們是去打仗,我們失去郊遊的一番。媽的,等着瞧好了,看看這仗是打硬的。

部隊的推進速度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也許是陸戰1旅之前的攻勢的確很兇猛,以至於敵人幾乎沒有什麼還手的氣力,總之當我們插入到陸戰1旅的鋒線左翼的時候,我們師已經進入到了前出位置,也就是他們已經前出到了我們迂迴起始點的前翼。這是搞什麼啊,聽着遠處傳來的隆隆炮聲,我們一羣人有些搞不清了。媽的,敵人幹嘛這麼快就垮了。

怎麼可能不垮,聽那炮擊的密度,媽的,155榴急促的轟擊,那些105榴猛烈的開火着,轟擊着它們想要轟擊的目標。有前線炮兵引導員的目標指引,這些重炮可以輕輕鬆鬆地轟掉任何被標註了的目標。

成羣的戰機和武裝直升機飛掠過天空,如同是收穫季節裡的飛蝗樣,鋪天蓋地。遠處的城鎮方向滿是騰起的煙柱,垂立於天地之間,如同喪禮的薄紗樣。大地在顫抖,陣陣地,儘管在車內,但我還能夠感覺到那種震顫感。主力部隊的推進就是這樣以灼熱的火力開路,在裝甲戰車的伴隨下,不斷向前推進。

相比之下,我們的迂迴要顯得輕鬆多了,基本沒有太大的抵抗,除了一些散兵遊勇之外,我們沿着公路線的推進很快。作爲整個戰鬥羣的前衛,我們連與主力之間保持着至少三公里的距離,高高聳立的球形偵察探測器實時地將情況發送給指揮車,而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情報顯示。這使得我們的迂迴可以成功地避開敵人的佈防線。但有時候敵情圖也不是我們決定作戰的根本判斷依據,譬如:

錢營長下令從三號線穿過去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三號線的附近,敵人是有部隊佈防的,步兵311師只是有一個連在這附近。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國民軍性質的步兵連壓根並不可怕,但是在五公里之外,便是有敵人第3裝甲旅的一個營,如果我們和步兵311師的那個連糾纏不休,那麼第3裝甲旅很快便是能夠展開增援,一旦糾纏下去,情況肯定對我們不利。

這個時候,指揮員下達這樣的命令,意圖是在哪裡?我對着地圖分析了下情況,隨即便是下令部隊從三號線穿越過去,作爲前衛連的尖刀排,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錢營長的命令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的確三號線附近是有敵第3裝甲旅的一個營,如果沿着三號線展開增援,該敵要不了多久便是可以到達我軍的側翼,迫使我軍分兵出來阻擊他們。但是地圖就是地圖,情勢圖就是情勢圖,有些情況還是得綜合起來看,得分析一番,譬如敵第3裝甲旅可能的增援,對於我們來說,在地圖上只是五公里的距離,對於情勢圖來說,該敵人的確可能增援,可是綜合下總體來看,事情就不是那樣了。空襲效果評估中有這麼一條“三號線二號橋被精確彈擊中,毀傷效果評估爲橋體80%被摧毀。”

這也就意味着敵如果沿着三號線展開增援,首先便時需要通過這個二號橋,可是現在二號橋因爲空襲已經“橋體80%被摧毀”了,根本無法通行,而對於我們戰鬥羣來說,側翼之敵無法展開增援,那我們便可以放手進攻,突破敵步兵311師之一個連在三號線的防禦,直接將鋒芒進抵哥達布米以東之立交橋附近。

我不得不佩服錢鵬飛營長了,這纔是一個基層指揮員該有的素質,膽大、心細,注意準確的判斷情況,利用手頭的有限情報資源來正確的判斷處理問題。

“命令部隊展開攻擊隊形,準備突破三號線。”我站在東風鐵甲的前艙蓋上,舉着望遠鏡查看了一番情況之後,對冷班長低頭說到。

“怎麼了,不等後來的部隊?”冷班長斜挑着下巴,仰頭看着我問道。

“來不及了!”我從車上跳了下來,將手裡的望遠鏡丟進車內,對着身後的戰士們拍了拍手:“大家集合,快,快,快!”

“敵人正在調整部署,我們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我對着冷班長說到,“我們再不進攻,等敵人調整好了部署之後,情況更麻煩,所以這個時候,必須斷然發起進攻。”

“現在的情況是,敵人正在調整部署,我們的當面之敵預計有一個連不到的兵力,而我們連主力正在我們後方約兩公里的地方調整部署,戰鬥羣主力距離我們約五公里,現在我們排是尖刀排,敵正在調整部署,兵法有云‘機不可失、時不我待’,只有把握住這個機會,我們才能夠打敗敵人。”我看着我的戰士,說到:“現在我命令,1班左翼,2班右翼,3班中間,發起進攻。”

在下達完命令,戰士們開始上車準備進攻的時候,我對無線電通訊員小劉補充了下命令“要求連主力迅速向我靠攏。”

五輛裝甲車輛及三輛東風鐵甲開始咆哮起來,揚捲起沖天的煙塵,我們開始向三號線發起進攻。由於考慮到敵可能有部分反裝甲武器,所以我部署的戰術隊形是標準的步裝結合攻擊隊形,而且以箭形隊列向前推進。

敵人的火力並不炙熱,除了一些小口徑自動武器之外,唯一可能稱作是重火力的大概只有迫擊炮了,我粗略判斷了下,確定口徑只有60毫米。但我不知道敵人是究竟只有這麼點火力,還是爲了隱藏火力。

“準備下車!”隨着壓制火力-我們的步兵戰車上的30毫米機炮和MICV型機動步兵作戰車上的90毫米滑膛炮開始轟擊敵方陣線的時候,我果斷的下達了下車命令。

此時我們距離敵人的陣地大概有兩百米左右,敵人的陣線就在公路那一邊,由於有路基相隔,敵人除了曲射炮火可以對我們形成可能的傷害之外,基本對我們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那些迫擊炮是他們唯一的曲射火力。

“注意展開,注意展開,1班,拉開,跑起來,跑起來!”我抱着槍,邊跑邊命令着。

此時敵人的陣地已經完全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了,我們戰車上的機炮幾乎沿着公路的路基橫掃了一通,完全壓制了敵人的露頭,雖然他們還在用60毫米迫擊炮對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轟擊着。

連主力上來了,他們在營直屬機動火炮系統排和營直屬火力支援連的火力加強下,此時開始在我們排後面展開進攻隊形。下轄82毫米迫擊炮排、工兵分隊、機動反坦克排的營直屬火力支援連也開始用82毫米迫擊炮掩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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