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之後的農民軍怎麼樣，被王晨捆綁來的曹文詔等人有點傻眼的。從進入岐山那一刻衆人感覺自己等人彷彿進入了北邊的軍事重鎮了，看看岐山這裡的防禦，看看這裡的士兵。最過分的是這裡的士兵很多，一萬望過去少數有數萬吧？什麼時候朝廷在這裡佈置了這麼多兵馬，難怪總督大人說兵馬不夠了，感情是在路上就已經埋伏好了？
當然這個還不是讓曹文詔等人最吃驚的，隨着隊伍的前行，他們一路來到了郿縣。Emmmm這是災難的陝西等地嗎？看看郿縣這裡的百姓這麼多，街道上很多的小商販，以及各種小棚子搭建的臨時小販。
這裡的繁華似乎有點不正常，街道上的商鋪更是不少。碰巧的是這羣人回來趕到了百姓下工，紡織工坊、玻璃工坊、水泥工坊、亂七八糟的一股腦都下工去食堂吃飯。看着這麼多人拿着飯碗朝着一個建築裡面去，看的曹文詔等人一臉的懵逼。
王晨掃了一眼他們說道：“解綁我們也去裡面一起吃飯……”當然周利、趙強等人都跟着，現在曹文詔等人還不知道王晨等人的身份。
紅娘子等人也有點傻眼，這裡不對勁吧？整個陝西都是災荒，百姓們流離失所，可爲何鳳翔府這般的繁華？想不明白卻只能呆呆的跟着王晨等人，被送入食堂裡面吃飯。
曹文詔就不爽了，他雖然事有罪可畢竟是朝廷的人，這紅娘子和錢黎明憑什麼和他一起坐着吃飯？這個少年將軍是不是太好了：“大人他們是流寇，是要拉出去砍頭的……”提醒一下他們吃飯就是浪費糧食。
王晨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一路來到食堂裡面挑選了一桌，讓附近的工人去旁邊了。周泉聽說王晨回來了，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掃了一眼曹文詔等人，周泉就說到：“大人流寇已經進攻淳化等地，目標直指西安府，這一場聲勢浩大恐怕洪承疇扛不住啊。”這話讓一邊的曹文詔等人豎起了耳朵，難道說這裡的官兵和洪承疇不是一個派系？
王晨揮揮手說道：“行我知道了，先吃飯有什麼事情下午再議。小心防範流寇，他們恐怕會進攻扶風、武功等地。”
紅娘子等人看着周泉等人，這裡太繁華，還藏着這麼多的官兵恐怕起義軍要被大敗啊。這一點讓他們很難受，從來沒想過陝西還有這等地方。如果陝西其它地方也這麼繁華，那裡還有人去造反呢？
飯菜端上來了，不多說土豆大盤雞配合上大米飯管飽。除了沒有酒有點遺憾，可是曹文詔和他侄子曹變蛟可是吃的很爽。端起大碗就是一頓扒拉，土豆才和雞塊更是頻頻入肚。至於雞塊的骨頭，那真是咔嚓咔嚓就給嚼了嚥下去。每個人差不多一大盤，哪怕是紅娘子都是咔嚓咔嚓給吃的差不多了……
王晨看着自己眼前的這一盆，幾口下去就沒有了胃口。推給了一邊的曹文詔，他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呱唧呱唧就是一頓胡吃海塞。兩大盆菜他們叔侄二人還真是快，眨眼的功夫就差不多了。
一頓飯吃完繼續捆着帶入府中，其餘士兵已經被押下去了，四個人卻被王晨帶入府廳之中。看着站在下面的四個人，王晨其實有點爲難的。自己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個反賊呢？恐怕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是個反賊吧？
一時間王晨沉默了很久，可是下面的曹文詔就有點鬱悶了：“將軍……洪大人準備來這裡嗎？”洪承疇要是來了，沒準求求情他說不定最多是降職。
王晨看着他好笑的說道：“洪承疇啊？他恐怕永遠也來不了這裡……”
曹文詔有點傻眼，這是個啥情況？王晨支着腦袋問道：“你知道朝廷爲啥發不出糧餉麼？”曹文詔搖了搖頭，表示不懂這方面的情況。王晨也有點瞎，自己怎麼會問他這個呢？
王晨喝了口水說道：“我這裡的產出按照今年的預計，可以支撐整個大明朝的運行，甚至可以說支付整個遼東的軍餉。哪怕是出擊打敗建奴都不是問題，至於流寇更不在話下……”
曹文詔此刻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大人這郿縣這麼富有嗎？”剛纔來的時候他已經確定了這裡的富有，可是現在聽王晨說才真的覺得富有。
可是曹文詔沒反應過來，一邊的錢黎明卻是反應過來的猛地說道：“大人你們不是朝廷的官兵……就算是你們也是…想要造反了？”王晨花裡面透露出來的意思，以及剛纔說了那麼多無聊的廢話，都透露出一個消息。
聽到錢黎明這麼說，曹文詔和曹變蛟兩個人徹底傻眼了。看着坐在高臺上並沒有反駁的王晨，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是反賊？可是他們都叫你大人啊？”
王晨伸出手指說道：“反賊這話不對，反賊是和朝廷做對，可我並沒有和朝廷做對。當然我也沒有去主動出擊反賊，基本上我就在等着兩方博弈。大明朝在建奴和流寇的夾擊下肯定要完，爲了不被那些建奴奴役，我們要穩定發展。”
曹文詔臉色憤紅：“你們真的是反賊……可是你們……”沒錯救了他。
王晨看了他一眼說道：“救了你？因爲大明要完，而你們作爲大明忠實的人才，不應該死在這種無聊的手段上。今後的戰爭很多，我們要遠征建奴，要對付韃靼。他們會入侵我們的土地，就像是蒙元一樣。所以我救你們就是想保留下，等未來打這些異族的時候，你們再去戰死沙場。這樣也不廢你們一身所學，你們說呢？”
似乎很有道理，幾句話就點燃了武將的內心，比起對付流寇這些玩意。他其實更願意對付建奴和韃靼，可是沒有能力啊。可是這不對啊，如果是這樣豈不是要揹負不忠之名了？
王晨看得出來曹文詔的猶豫：“你放心好了，朝廷必然以爲你被流寇殺了，還會好好對你的家人。不相信你們看着，等建奴打敗了大明的時候，你們保護的朝廷裡面，我敢保證九成以上的官員會投靠後金。”王晨覺得自己說的少了，北京城破的時候，自殺的都死的差不多了。滿清入關之後，基本上都去投靠了。
“怎麼可能？”曹文詔不相信，朝中的大臣會這麼做？
王晨伸出手指說道：“既然這樣我和你打個賭，明年後金會衝到北京腹地。甚至會改國號，再有七八年的時間大明就會亡了。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曹文詔無條件任憑我趨勢如何？”對付這種熊人，激將法簡直不要太好用。
“如果大人說的不對呢？”看着王晨他表示不服氣。大明那麼強怎麼可能？
王晨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賭明年後金入關，改國號爲清…怎麼樣？如果不准我負擔整個朝廷的支出，並且出兵親自掃平流寇。”感覺他要掉坑裡面了，不過崇禎明年恐怕要睡不着了。
今年祖墳被人刨了，明年皇太極換了清，這一切都確定了王晨寫給他的東西的真實性。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崇禎會不會很開心呢？然後只能一步一步的看着步入深淵，盧象升肯定會戰死，這個太遠王晨救不了。孫傳庭哪怕是能保下來，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作用。大勢已去翻不起浪花，無非就是蜀漢末的姜維而已。
曹文詔哼到：“既然如此我且和大人賭一番……”
王晨笑道：“解綁，請曹將軍坐下……”隨着王晨的話落，曹文詔和曹變蛟被解開安排在了一邊。
一邊的錢黎明卻是忍不住說道：“大人好手段啊，曹將軍絕對是輸定了。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大人可以告知嗎？”這個態度滿分沒得說。
王晨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說道：“不行……你也別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們我救下來是因爲英雄，你們起義我覺得沒問題。可是你們這一路走來，看看你們殺的官兵多，還是破壞的多？”
這話讓錢黎明爲之語塞，一邊的曹文詔和曹變蛟卻忍不住叫好。王晨可是沒好氣的指着他倆說道：“還好意思叫好？如果不是你倆貪功冒進，只有將才沒有帥才怎麼會被埋伏？憑白損失了這麼多人，朝廷裡面想你們這種人多了去。一點點活生生的敗光了家底，最後不還是慘敗了嗎？雖然你們不佔大頭，可是有責任沒？”兩句話下去，剛纔還臉色潮紅的兩個人直接萎縮了。
一邊的紅娘子最後才說道：“大人這裡爲何這般繁華？這裡的百姓們都能吃飽飯嗎？”在昨天來的途中，紅娘子看到了這裡的百姓們臉上是有笑容的。看到了街道上的商鋪是開着的，看到了食堂裡面滿座的工人。
這一切都是他從沒見過的，要知道在陝北、河南那裡別說繁華了，飯都沒有的吃。可是同樣在陝西境內，差別待遇怎麼會這麼大呢？這一點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