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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天然良港以及坐居華東出口的地勢,註定了這座城市成爲中國最重要經濟地位,近20餘年的平穩發展,舊日歐美銀行林立的黃浦江邊,以國內中國銀行爲首的四大國資銀行以及民營工商銀行、上海產業銀行等國內銀行的迅猛發展,規模上早已讓那些外國銀行相形見絀。
不過,中國政府開放的態度、穩定的時局以及在各國銀行內越來越重要的貨幣通兌業務,也同樣讓這些海外銀行獲利不少,當然,由於國資四大行的背景以及國內民辦銀行協會的成了,使得金融擠兌這一噩夢幾乎難以再現,國家在這一點上的扶持,顯然是外資銀行完全沒法競爭的巨大優勢……
“主席,我認爲四大行在對民辦產業的支持上,還是顧慮太多、限制太多!”
秦鎧站在民營工商銀行大夏的貴賓廳內,看着窗外黃浦江兩岸已經悄悄開始的城市建設,雖然相比後世成爲世界級金融中心的浦東陸家嘴,如今的浦東只能說是一個超級工業區,長江入海口便利的海運和內陸運輸條件,使得這裡擁有得天獨厚的重工業中心環境,而江南重工也得益於這一優勢,近年來在重工業技術領域頗有些後來居上的味道,這也是他此行重要目的之一。
工業時代就意味着徹底與小農自給自足的經濟脫鉤,而龐大的產能也意味着巨大的金融成本,雖然《國家銀行法》等關鍵性法律爲近20年的金融迅猛成長提供了沃土,但就如這位擔任工商銀行總經理和華東地區銀行協會會長的宋漢章所陳述的……
今天站在民營工商銀行總部,與這位上海金融界的明星人物會面,自然也是爲了聽取國內金融改革的意見,如今自己扔下繁忙的政務,纔有可能仔細思考一些終將影響中國未來的重要問題,金融、工業……毫無疑問是關鍵中的關鍵。
“漢章,四大行的問題,其實在於他們的職責不同,民資銀行不願意承擔的風險,更大程度要由國資銀行來承擔,比如西南、西北的基礎設施建設、西北、西南貧困地區的農牧支持、海外高風險的投資,不過,你提到的問題,我們已經在考慮,並且提交四大行董事會推行……”
說到這裡,秦鎧話題一轉,指了指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一疊厚厚的文件,“我這次來,是有一個更重要的設想,希望藉助你們運作中來做些嘗試,這可能是未來中國發展必須要走出的一步!”
宋漢章顯然頗有些意外,一直來民營工商銀行與政府的關聯很小,尤其是在管理上,雖然借鑑了不少來自南洋銀行的經驗,但絕對是自主經營的,而上海市政府雖然持股10,但完全不參與管理,不過,作爲國內金融界的頂層,對於籌備這家大型民營銀行背後的故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雖然籌備的意圖出自上海本土的工商界人士,但是籌建後的規模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這其中,最早的資金募集和大量的政府支持,當初都是來自於這位秦主席的直接授意,具體的操辦則是由另外一家財團出面,最終自己的入選走上這一足以展露抱負的高位,則是這位秦主席的親自過問,但自己除了在報紙媒體上看到過這位風雲人物外,應該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茶几上那疊文件他其實早已注意到,不過牛皮紙袋封着並未打開,所以根本沒想到是給自己看的,他立刻拿起文件袋,上面兩個遒勁的鉛筆字讓他不禁一激動——“商業信用體系”,事實上,這種事情在民營工商銀行早就有做,但是,誰也未曾把這作爲一個體系來提出。
“主席,這些文件等我仔細看了之後,再草擬方案與您探討一下!”宋漢章顯然是個穩健的人,厚厚的一疊文件,他捏在手裡就知道不可能一會兒就看完。
秦鎧微微一笑,誠信毫無疑問是這個國家和社會穩定發展的必由之路,社會猶如一個機體,生老病死是必由之路,但如果自己建立的體制無法自我更新、自我修復,任何輝煌的國家都將走入沒落,而這也是需要從整個社會底層建立起來的基本原則。
“漢章,這件事情由銀行協會來做是最好的選擇,但整個徵信體系其實並不是由你們一家在做,四大行在這件事情也會向你提供信息,而我之所以選擇由你們來做,我想,這一體系對於如今乃至今後銀行業都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情……雖然這份文件裡目前徵信的只是商家,未來,我希望建立的,將是一個舉國的信用體系……你做的將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由南洋系轉身的國資銀行,背靠強大的政府,擁有幾乎無限的吸納資本的能力,但秦鎧深知國資銀行的存在,最終要的意義在於爲了金融穩定而存在,同時,作爲後來人,他深知工業**的未來,事實上存在兩條不同的道路。
依託民資推進到技術革新,毫無疑問是最具效率的,只是,對於如今技術儲備和經濟規模儲備都尚在初期的中國,暫時性很難出現民營的工業巨頭,而曾經的歷史發展軌跡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在信息化時代來臨之前,技術壁壘的存在、尤其是重工業間的壁壘,絕對是私營企業不可能充分競爭的巨大瓶頸。
同時,深諳歷史發展的秦鎧,更要考慮的是,世界大戰的危機就在眼前,在鋼鐵時代到來的國家重要發展期,尤其是面臨第二次工業浪潮的前期,開放重工業,也就意味着一旦發生戰爭,政府將爲此背上沉重的債務……但是,開放民資競爭的通道,卻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促進民資,但在至少30年內依舊無法完全依靠民資,這也是秦鎧目前採取的策略!
如今整個中國技術領域,擔綱的毫無疑問是四大實驗室以及衍生出來的整套研發體系,得益於當年自己在馬尾實驗室建立起來的開放科研氛圍以及國家對科技創新領域毫無保留的重金獎勵,如今四大實驗毫無疑問成爲了熱衷於技術領域青年人的聖殿。
其中由蔡紹基籌建的海天大學實驗室,雖然完全由民資興辦,但海天實驗室的成長速度和規模,卻已經頗有超越馬尾實驗室的態勢,這倒是讓秦鎧頗感欣慰的結果,教育領域、尤其是高等教育上學術的開放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科技創新的能量儲備和發展的高度。
當天與宋漢章的會面僅有不到一個小時,但秦鎧卻已經播下了一個重要的種子,由銀行協會來牽頭做這件似乎該由政府來主導的事情,他深信會有更高效和更持續的結果,當然,宋漢章也獲得了支持——由上海市政府建造一座國家級信用中心外和一筆資金支持外。
一個半小時候,秦鎧來到坐落上海東碼頭附近海川大學會見蔡紹基時,這位獻身於中國教育的年輕教育家沉穩的介紹着海天大學內包括政治、經濟、科技、文化等等學術成果,如今的海川大學在經過了近20年學術積累後,依然成爲了國民教育體系下的另類教育聖殿。
蔡紹基深厚的南洋系人脈以及他開闊的視野,顯然爲這所建立之初就期望“海納百川”的高等學府打下了深厚的根基,而確實,身爲復興黨人的他,更是在這所大學裡,將學術自由作爲校訓刻在大學門口巨大的雕塑上。
兩人並未在大學校長室會面,而是出人意料站在學校剛剛落成的“啓示館”一側的小溪林蔭道旁邊走邊聊。
“主席,學術自由的事情我這裡壓力很大,尤其是您同意在海川大學開設的復興黨理論研究的課題,爭議很多,大多數學者都是理性的,但是,激進的思想在大學裡一向都是非常有銷路的,這讓我非常擔心!”蔡紹基談到學院時自然是信心十足,但說到這學術自由,尤其是涉及北京的問題,即便是他也還是心有疑慮的。
秦鎧自然明白他所擔心的問題,中國的歷史傳統,向來都是君臣本位的理念,但時代顯然已經進入了新社會,即便歷史的傳承也應該有所改變,自己希望建立的國家,顯然不能是僅僅依靠某個智者來指引方向,雖然自己很大程度上扮演了這個角色,但這顯然是不可持續的。
“鶴卿,這一點上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們的教育體制,不是着眼於當前的時代,更因爲爲中國今後百年、甚至是數百年的未來考慮,建立一個能夠自我完善、自我改良的體制,這就需要有開放的氛圍,我甚至可以斷言,任何政黨都會犯錯,復興黨也不例外,容不下批評的政府,註定是失敗的政府!”
蔡紹基聽到秦鎧的迴應,立刻一概之前的凝重表情,“主席,我建議由國會或者內閣授權,籌建專門用於刊發不同政見的期刊,以便爲政府決策提供意見,同時也可避免這些敏感話題在大衆報刊上出現帶來的消極影響!”
聽到這傢伙的提議,秦鎧立刻意識到之前談話現在是早有預謀,不過,這提議倒是非常的不錯,如今國內政局平穩,但偌大國家施政顯然不可能盡善盡美,他稍一考慮,除了提議由海川大學來主持修編外,另外建議刊物分發各省政府部門,而經費則由北京劃撥。
蔡紹基另外還得幫忙做一件事件,就是調派一批優秀人才進入國家徵信體系的籌備,形成理論性報告來建立國家層面的制度,而當天下午秦鎧離開海川大學後,則匆匆出現在浦東港口的江南重機廠,爲當天正式投入使用的新機械進行現場表彰。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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