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兇殘之駙馬太難當
瀟夙歌不由心下一緊,她可不想落下個在街上與人廝打害死無辜百姓的壞名聲,眸光掃到不遠處地上的一根粗實麻繩,她迅速過去拾起抖開纏住那人的腰身一收手臂將他拉過來,在他身子離開的一瞬間,那座足有四層樓高的竹架轟隆倒下,砸起一片嗆人灰塵。
面無表情地看向那終於停下動作的執劍冷麪男子,瀟夙歌語氣略顯冷冽地說道:“你夠了沒?”
万俟珂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而後默然無言地將劍收入劍鞘。
瞥了眼後面跟過來的万俟皓澤衆人以及那黑壓壓地一片人頭,明顯是過來索要賠償的百姓,瀟夙歌擡手指了指他們,對着万俟珂冷聲道:“你挑的事,自己賠去。”
看了看那些表情期待的百姓,万俟珂神情寒凜地將畫影劍掛於腰間,而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大疊銀票開始紛發起來。
瀟夙歌額角一抽,敢情這人還是事先帶好錢票有備而來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不再理會他,而是轉身看向剛救下的那人,只不過這一看,倒真是有點嚇一跳。
只見那一襲嫩綠色錦袍的少年面容白皙端麗,尤其是一雙圓潤清澈的大眼彷彿一對烏亮的黑珍珠般,不過,此時那裡面卻蓄滿了晶瑩的淚水要掉不掉地掛在那烏黑密長的眼睫上,配着那微微泛紅的鼻頭,少年此刻的模樣還真如只柔軟的小白兔般惹人憐愛,絕對能讓大多數女子的母性光輝氾濫起來。
然而瀟夙歌並沒有什麼詭異的母性光輝,她看着這隻小白兔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
臥槽!
剛剛還和万俟皓澤說有可能再見到那個奇葩呢,沒想到她的預言那麼快就實現了麼?!
眼前這個不就是那個她在路上只不過不小心地撞了一下,然後對方便能纏着她罵上她一整天的那個蛇精病麼……
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瀟夙歌警惕地看着他,沉聲道:“你……”想做什麼四個字還沒有說完,卻見對方突然撲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哭喊道:“嗚嗚嗚~!恩公我好怕!”
瀟夙歌:“……”什麼鬼?
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他,瀟夙歌冷聲道:“你裝什麼……”話音驀然打住,因爲她發現自己好像認錯人了,那個蛇精病武功高強,內力極深,而眼前這隻小白兔完全就是個普通人,況且要是那個蛇精病應該也不可能哭成這德性,也不會穿得跟少女似的粉嫩。
想清楚之後,瀟夙歌的表情便稍微緩和了些,不過看着這張讓她隨時可能上去揍一頓的臉,她決定還是眼不見爲淨的好。
“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瀟夙歌轉身欲走,然而腳擡了半天卻硬是一步都沒移開,不耐地回首看去,果見對方雙手扯着她的衣袖,大眼怯生生地盯着她。
“……你做什麼?”
小白兔淚汪汪地軟聲說道:“恩公,我沒地方可去……”
“那你應該去找官府解決。”瀟夙歌抽了一下手臂卻沒抽動,訝異地挑了挑眉,她稍稍使上了幾分內力結果卻同樣沒抽出來,倒是她的雲錦衣袖有斷裂的趨勢。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怪力士小白兔?瀟夙歌心下暗自吐槽着,面上卻還是冷酷地駭人,餘光瞥見側方那些指着他們竊竊私語的百姓,她眉心凸凸一跳,轉首語氣危險地命令道:“鬆手。”
小白兔目露哀求地看着她,就是死活不肯撒手。
万俟皓澤走過來,對着他們溫朗地一笑,道:“夙歌,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位小公子可是你的朋友?”
瀟夙歌果斷搖頭,“不認識。”
看着她被緊扯住的衣袖,万俟皓澤側首對着小白兔親和地問道:“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麼?”
聞言,小白兔委屈地癟了癟嘴,斷斷續續地道:“我和弟弟走散了,錢袋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人偷了,我沒有認識的人了……”他看了眼瀟夙歌,弱聲道:“我、我想跟着恩公……”
“你爲什麼要跟着我?”瀟夙歌蹙眉奇怪地問道。
小白兔感激地一笑,雙眸微亮,“因爲你救了我,你是好人!”
瀟夙歌脣角微不可察地一抽,清雋無瑕的面容上神色陰晦不明,淡聲道:“我只是順便,你不用謝我。”
“這怎麼可以?我一定要報答恩公的,恩公要我做什麼都行!”小白兔急急地道。
瀟夙歌斂眸想了想,隨即沉凝道:“那好,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你做,做完你就算報恩了。”
小白兔驚喜地叫道:“什麼事?”
“一:鬆手;二:離我十步遠;三:不要讓我再看到你。”瀟夙歌連續豎起三根手指,語意清晰明瞭地緩聲說道。
小白兔瞬間黯淡了面色,哭喪着張臉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瀟夙歌打斷他道:“你不是說什麼都能做的麼?”
“可是……”看着她瞬間更加冷冽的面容,小白兔終是放棄了掙扎,十分不甘地鬆了手,而後一步步倒退了十下才精準地停住。
撫了撫被扯得有些發皺的袖子,瀟夙歌旋身快步離開,万俟皓澤對那少年安慰性地一笑後便立即跟上了她,此時,已經一一發完銀票的万俟珂沒什麼情緒地看向那數着十步距離默默跟着的小白兔。
頂着雙淚眼的小白兔被他的目光嚇得呆住,動了動嘴巴剛想弱弱地表示下什麼卻見對方又淡淡地轉開了視線擡步離開,小白兔鬆了口氣再次悄悄地跟上去。
回到席歡閣門前,江宸一衆人忙上前圍着他們饒了幾圈,直到確定兩人都沒受傷後才舒了口氣,已經啃了三個蘋果的万俟漓悠環臂閒散地靠在門邊,涼聲道:“好歹回來了,快進去吧,我都餓了。”
衆人再次齊齊汗顏,心下暗道這六殿下對他家駙馬的安危可真是放心吶!
江宸忍了忍,還是沒憋住出聲嘲弄道:“你不是一直在吃嗎?這樣還餓?當心以後吃成個大胖子兄臺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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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多謝你的關心啊!”万俟漓悠淡淡地瞥他一眼,而後率先邁步進了門,在他看來,瀟夙歌要是敢不要他,那他一定會上去掐死她!至於爲什麼要掐死她,這個問題他現在還沒有想到答案,不過那並不影響他的行動。
除去江宸以外的幾人皆面色淡淡,反正他們早就習慣万俟漓悠的脾性了,只要靜靜地看着就好。
一行人相互進門,走在後端的安雨蘭四處瞄了瞄,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綠衣少年,瞬間眼睛也綠了,直接將手上的東西塞到旁邊秦譽的身上而後健步衝過去,逮着少年的臉蛋便開始進行慘痛的蹂躪。
少年依舊是剛剛的小白兔驚懼地瞪大了眸,被她弄得臉色通紅,微帶哭音地叫道:“你不要碰我,嗚嗚~你不能碰我……”
然而安雨蘭並未理會他的抵抗,只依舊各種揉捏着,嘴中還不停地低嚎道:“哎呀哎呀!好萌好萌吶!真是萌s我了咩哈哈哈!”
小白兔眼眶處含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哭叫道:“哇嗚嗚~壞女人你走開!”
“哎呦,你別哭啊,乖乖乖,你別哭,姐姐給你糖吃!”安雨蘭見萌正太傷心地哭了只覺心都要碎了,忙把手中的糖人遞給他,連聲哄道。
小白兔揮手拍掉她的糖人,依舊難過地哭個不停,甚至因爲哭得太激動還打了好幾個嗝。
他們這邊的動靜實在不小,衆百姓們只感慨道自己真是不理解這些貴族們的世界,而已經進入席歡閣的幾人也不由退回來疑惑地向他們看去,當看清情形後皆無語凝嘆。
一直靜然無語的沫兒看到那少年,野性富有魅力的雙眸中閃過了幾縷訝異的微光。
瀟夙歌揉了揉眉心,只覺天天管着這些孩子真是快要提前衰老了,開口略顯不快地問道:“阿蘭,你在做什麼?”
“言言……”安雨蘭苦惱地看向她,剛要說些什麼卻見面前的少年已經先她一步撲向瀟夙歌,哭喊道:“嗚嗚嗚,恩公快救救我,這個壞女人輕薄我!”
衆人:“……”
瀟夙歌擡臂抵住少年衝過來的身影,似笑非笑地問道:“輕薄?”
“嗯!”小白兔委屈地狂點頭。
仔細地把少年全身掃視了一遍,瀟夙歌眸光微閃,肯定道:“你不是白霖國人。”
聞言,小白兔愣了愣,而後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說不出什麼,所幸瀟夙歌也未接着說下去,只冷聲問道:“你怎麼還跟着我?”
“我不知道去哪裡……”
斂眸沉思了片刻兒,瀟夙歌看向一旁走過來的安雨蘭,淡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安雨蘭彎眸點了點頭,開心地笑道:“對啊對啊!”
門後身上堆滿東西的秦譽瞬間感覺心碎了,原來他還比不上一個小屁孩麼?!
“那好,他暫時交給你看管,你隨意安置。”語畢,瀟夙歌不顧少年又要哭泣的反應直接轉身上樓。
安雨蘭對着小白兔露出一抹詭異的友好笑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溫聲道:“乖,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
小白兔驚悚地看着她,覺得四周都黑暗了,哇嗚嗚嗚~!他想回家,好想回家!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雅間內,万俟漓悠斜坐在席間,單手撐頭無聊地把玩着竹箸,看着推門而入的衆人,語氣悠涼地道:“你們怎麼那麼多事?進進出出的……”頓了頓,他瞥向跟在最後的綠衣少年,問道:“他是誰?”
瀟夙歌坐到他旁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聲道:“街上撿到的一隻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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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發君說:你家人品不好的大大又被後臺坑了,今天沒有題外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