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京兆尹衙門外就貼出了告示,被解救回來的少年男女很快都被家人領走了,他們抱着自己的閨女或兒子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隨後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也有人沒在解救的人中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失望而回。
一同被貼在衙門外面的還有那七個人販子的畫像,一個已經死了,剩下的六個也準備拉到菜市口斬首。連聖上都親自過問了,斬首都是輕的。
張穆雅的繼母聽左鄰右舍議論這事的時候就坐立不安,那個死丫頭又被救回來了?怎麼可能這麼命好?那個死丫頭要是回來自己豈不就露餡了?也許不是同一夥人,她這樣安慰着自己。
想想不放心,她便悄悄地到京兆尹看一眼,這一看可把她嚇得魂飛魄散,那告示上的人可不正是她打過交道的嗎?哎呀呀,完了,完了,那個死丫頭回來還不定怎麼告狀。她告訴自己不要慌,心中飛快地想着主意。
她慢慢往跟前靠,卻聽得兩個差役說話,“人可算都領完了,你說這來一個哭一場,我都跟着不落忍,天殺的人販子啊!”
張穆雅繼母心中一喜,上前道:“二位請留步,兩位差大哥,被救回來的姑娘都領完了嗎?”
差役轉身,看了張穆雅的繼母一眼,“啊,領完了,這位夫人是?”目光審視着她。
張穆雅的繼母手裡捏着帕子,眼圈就紅了,“不瞞差大哥,我的小閨女也,也——”她聲音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差役對看一眼,眼底浮上了瞭然的同情,實在是這些日子這樣的人他們見的多了,“救回來一十三人都被家人認回去了,夫人不妨往別處尋尋問問。”嘴上這樣說,其實心底卻知道十有八九是尋不回了,可憐哎!
張穆雅的繼母用帕子捂住臉,“多謝差大哥。”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待拐過一個衚衕她的表情就變了,哪裡有什麼傷心難過?高興還差不多!她覺得她那繼女可能病死了或是提前被髮賣了,反正無論是哪一種,對她都有利,此後高枕無憂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主子,您尋屬下?”一座尋常的小院,江風恭敬地立在四皇子跟前。
四皇子背對着他站着,聽到聲音才轉過身,“是你指使秦雄綁架睿親王的?”他的聲音極冷,沒有絲毫的情感起伏。
江風微垂的眸子中鋒芒一閃而過,擡起頭來卻是恰到好處的驚訝,“綁架睿親王?主子說什麼屬下怎麼聽不明白,誰不知道睿親王武功卓絕,屬下雖跟他有仇,卻還沒蠢地以爲一二綁匪就能成事,而且睿親王不是回師門了嗎?”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蠢嘍?”四皇子的聲音更冷,眼神上挑,嘴角譏誚,突然出手如電甩了江風一巴掌,“你把本殿下當傻瓜呢?回師門?幾個平民女子值得聖上如此興師動衆嗎?元宵燈會上才丟了人睿親王就回師門,被拐的姑娘們救回來睿親王也從師門回來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江風,本殿下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這麼讓本殿下失望。”
四皇子搖着頭,一臉失望的樣子,“秦雄死了,本殿下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人才因爲你的愚昧和無知而死了!這一回本殿下可虧大發了,江風,你說本殿下該如何懲罰你好呢?”
江風跪在地上,卻一句話不說。四皇子居高臨下看着他,目光陰鷲,越來越冷。人口生意本就是暴利,他的銀子大多從這上頭來。更何況這些人調教好了送入權貴和大臣的府中,那就是他的眼睛啊!秦雄一向負責貨源,把人往南邊送,現在他死了,一時半會可尋不到合適的人替他。
四皇子呵呵笑了一聲,“你還不服?本殿下早就跟你說過,跟着本殿下,本殿下保你的性命,但要守本殿下的規矩,看來你是沒有記住啊!”頓了一下又道:“你犯了如此大的錯誤,那就鞭刑吧!來人!”
立刻有三個人推門進來,其中兩人走向江風,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脫去他的上衣。另一人手持長鞭走向四皇子,“主子,請用鞭!”
四皇子抓起長鞭狠狠的朝江風身上抽去,一下,兩下,三下,轉眼間就抽了十鞭子,江風的背上一道道血紅色的鞭痕,他倒也硬氣,硬是忍着沒出聲。
四皇子一直打了三十鞭子才停手,直打得江風嘴角吐血,後背鞭痕疊鞭痕。
“行了,帶下去吧!”四皇子扔開鞭子擺手道,眼神閃了閃又加了一句,“回去泡個鹽水澡。”
被架着的江風瞳孔猛縮,他並不怕被鞭打,這些皮外傷忍忍就過去了,可是鹽水澡,想到那滋味,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四皇子見狀,這才滿意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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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天,喝了兩壺水,希望明天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