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整個天邊一片血紅,嶽天祥駕着馬車出了京城,行駛在前往的驪山官道上。爲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家中,嶽天祥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馬鞭,駕駛着馬車飛快的在道路上行駛。
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們出了官道,行駛在了一條窄小的山路上,由於路況很差,嶽天祥不得不放慢了車子的行程,雖然速度已經很慢,但馬車還是搖晃的厲害,爲了不讓秋意寒的傷口因爲顛簸而疼痛,嶽天祥讓妹妹將秋意寒受傷的腿抱在懷裡,嶽天樂有些不情願,但想想秋意寒是爲了救她才被毒蛇咬傷,便輕輕的將秋意寒的腿摟在了懷裡。
“天樂,謝謝你!”秋意寒感激的看着嶽天樂。
嶽天樂只是嘻嘻一笑,沒有說什麼,從她剛纔撿到那個錦帕,就已和秋意寒之間有了隔膜,不管她怎麼剋制自己,就是不能回到以前和秋意寒無話不說的地步。
秋意寒看嶽天樂沒有說話,便靠在車子上迷眼休息,顛簸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渾身痠軟,真的很累。
車子慢慢的行駛,兩旁的柳樹發出陰冷的沙沙聲,嶽天祥感到似乎有一股殺氣向自己襲來,他勒住了馬繮,黑鷹發出一聲嘶叫,它的叫聲更加證實了嶽天祥的預感,這匹寶馬在遇到敵情時,纔會這麼不安分。
馬車停下,嶽天樂掀起車簾,探出腦袋,疑惑的問道:“哥哥,怎麼不走了!”
嶽天祥瞅了瞅四周,拔出腰間的長劍,回頭對嶽天樂喊道:“天樂,保護好小鳳,我感覺這裡不太對勁!”
嶽天樂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亮出了腰間的玉靈神劍。
突然四周塵土飛揚,樹葉沙沙而落,就在樹葉落地的一剎那,五個身披紅色長袍的漢子從天而降,圍在了馬車的四周。他們個個凶神惡煞的看着嶽天祥,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漢子上前幾步,冷笑道:“狗雜種,沒想到你會躲到中原來,害我們找的好苦!”
嶽天祥被這個漢子的話氣的怒火直冒,但他還是強壓住了心頭的怒火,那人說他躲到了中原,是不是認錯了人?
“我想諸位是認錯人了!在下嶽天祥,可能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哈哈,你少糊弄我們!我們在一個教裡呆了十幾年,你化成灰我也認識!”那個大漢冷笑道。
“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叫嶽天祥是忠義盟的人!”嶽天祥急忙解釋,他可不想替別人受災。
“印天生,你他媽少給我裝蒜,你以爲說自己是忠義盟的人,老子就怕了!要是識相就乖乖的跟我們回去見教主,不然,我們定會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以後還怎麼逃跑!”那個大漢說着亮出了自己的兵刃,他的武器很特別,不是刀也不是劍,而是一個泛着銀光的狼牙棒。
“既然你們不聽我解釋,那我也沒辦法,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我絕不會跟你們走!”嶽天祥劍眉倒豎,他怎麼會遇上這幫無賴
。
“好,那就別怪我們不念同教之情了!”那個漢子大喊一聲,所有的人便都握着兵器向嶽天祥攻來,嶽天祥急忙跳下車轅,快步的向前跑去,他必須把這幫不講理的傢伙引到一邊去,要不然秋意寒和嶽天樂也會跟着他遭殃。
聽見外面的廝殺聲,秋意寒從美夢中驚醒,她拉着嶽天樂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羣神經病,硬說哥哥是什麼印天生,要抓他回去見他們教主!”嶽天樂漫不經心的說道。
秋意寒急忙掀起了車簾,看見嶽天祥正和那幾個大漢廝殺,她緊張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嶽天祥有傷在身,怎麼可以敵過五個人的攻擊,但她又不能出手幫忙,就在她萬分着急時,嶽天樂湊到了她的面前,冷冷說道:“小鳳姐,你不去幫幫我哥!”說完話,她詭異的一笑。
秋意寒被她的話一怔,臉色很難看,許久後她才恢復神色,慢慢說道:“天樂,你真會說笑,我又不會武功,去了恐怕只會給你哥哥添亂!”
嶽天樂盯着秋意寒看了良久後,咯咯大笑道:“你瞧,我竟然忘了你不會武功!好,你好好在車上呆着,讓我下車去看看!”說完話,嶽天樂跳下了馬車,握着劍向嶽天祥靠近……
“天樂,你怎麼來了?快回去保護小鳳!“嶽天祥一邊拼殺一邊喊道。
“我不來你一個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嶽天樂說着便握緊寶劍,向其中一個大漢刺去。那個大漢哈哈大笑,一掌將嶽天樂推倒在地。
“我以爲是什麼高手呢,原來不堪一擊!”那個大漢嘲笑的看着嶽天樂。
嶽天樂看到那大漢得意的笑,氣的肺都快炸了,想起身給那個大漢一拳,可誰知腰痛的厲害,居然沒有再站不起來的力量。她不由暗罵都是老爹不好,要是老爹像對待哥哥那樣教她上成的武功,她也不至於現在被人家欺負!
嶽天祥被五個大漢團團圍住,沒一會背上便捱了一刀,眼看又一個大漢手中的狼牙棒直向他擊來,遠處的秋意寒此時已完全顧不着自己的身份,準備前去幫忙。可就在這千鈞一髮時,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道姑從天而降,她輕輕揮舞手中的拂塵,那幾個大漢便已東倒西歪。
嶽天祥看見道姑,高興的叫道:“靜修師太,你怎麼會在這裡?”
靜修師太淡淡一笑:“老妮要去五臺山,路過此地,不想看見你遭人堵截,便出來幫你一把!”
“奧,晚輩謝謝師太相救之恩!”嶽天祥輕輕給靜修師太施了一禮。
“不必客氣,你有傷在身,快回去療傷吧!”
那五個大漢雖然敗下陣來,渾身疼痛,但嘴卻硬的厲害,其中的一個大罵道:“臭尼姑,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老妮不知!”
“我們是飛鷹教的,你攪了我們的好事,日後有你好果子吃!”
靜修師太淡淡笑道:“好,我等着,目前老妮看你們還是先去療傷爲好!”
“好!你等着!”那個領頭大漢嘴雖然很硬,但他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便捂着受傷的胸口,領着他的弟兄們匆匆離開了。
靜修師太看他們走遠,輕輕一笑道:“阿彌陀佛!”然後轉頭對嶽天祥道:“你們快回去吧,老妮先走一步了!”說完話她展身一躍,已消失在枝繁葉茂的柳樹間。
看着靜修師太離開,嶽天祥忍着疼痛,拉起躺在地上的嶽天樂,他們兄妹倆互相攙扶着來到馬車旁,秋意寒急忙扶嶽天樂上車,嶽天祥坐上了車轅,驅趕着馬車向家駛去,他背上的鮮血已染紅了白色的衣衫,秋意寒心痛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敷在了他的傷口上。
夜幕慢慢降臨,山野裡靜寂可怕,嶽天祥背上的一片殷紅更加的讓人心寒。經過半個時辰的顛簸,他們終於回到忠義盟,嶽天祥已經很虛弱,他勉強支撐着扶嶽天樂和秋意寒下了馬車,然後三人相互攙扶着走進了院子,一到大廳,嶽天祥便軟癱在椅子上,嶽天樂更是連哭帶叫,她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種罪!
嶽不平和夫人聞訊趕來,夫人已擔心的直掉眼淚,賈德急忙拿來醫藥箱,極爲熟練的給嶽天祥包好傷口,然後又緊張的看着嶽天樂,問她傷到哪裡,在得知嶽天樂傷到腰部時,他急忙找來一瓶跌打散交予師孃,讓她快點給嶽天樂敷到腰間。嶽夫人聽了賈德的話,便和身邊的一個婢女扶着嶽天樂去了她的閨房。
嶽不平看着臉色蒼白的嶽天祥,低聲問道:“怎麼會弄成這樣?小鳳的傷醫了沒有?”
嶽天祥忍着痛,慢慢道:“回父親,小鳳的傷醫了!可在回家的路上我們遇到了飛鷹教的人,他們硬說我是什麼印天生,要帶我回飛鷹教,後來我們打在一起,那些人很厲害,要不是靜修師太出手相救,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
嶽不平聽完兒子的話,眉頭一皺:“怎麼飛鷹教的人也來到了中原?”
“孩兒也不知道!對了爹爹,你知道那個叫印天生的人嗎?”
嶽不平思索了片刻,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便慢慢的搖了搖頭,但他可以肯定那個人一定和自己的兒子長的很像,要不然那些飛鷹教的人也不敢冒然和他們忠義盟爲敵,能和自己兒子長的極像的人只有一個,難道他還在人世?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落入飛鷹教中?
“爹爹,我想那幫人一定還會再來尋我的麻煩!”嶽天祥憂慮的說道。
兒子的話打斷了嶽不平的沉思,他淡淡一笑道:“沒事,別想那麼多,時辰不早了,你和小鳳各自回屋歇着吧!”
嶽天祥微笑着點了點頭,起身給父親行了一禮,便和秋意寒離開了大廳。
看着嶽天祥和秋意寒遠去的背影,嶽不平神情凝重,心中暗道:“他果真是我的孩兒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