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教中人心惶惶,南方風血廳和西域沙宣門,兩個教派的數百人已將下山團團圍住,說是三天之內交不出日月攝魂刀,他們便不計舊日恩情,殺上山來。可教主冷飛虎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走火入魔,天天發瘋的毒殺教中弟子,以血爲食。有心眼的弟子,紛紛悄悄的下山投奔了敵人,原本擁有千人的大教派,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只剩不到五百的弟子,勢力大不如前。
“大小姐,教主正在練功房休息,每到子夜時分,他便如陰靈一般吸食人血!”仇無敵走在秋意寒的身前,緊鎖眉頭,嘆氣述說着教主這些時日的反常狀態!
“就是,前天夜裡他差點吸了我的血,幸虧我武功不奈,躲閃及時!”張鷹臉色煞白,回想前天夜裡冷飛虎如同鬼魅的樣子,他不由後背發涼,膽戰心驚的說道。
“怎會這樣?你們知道他在練什麼武功嗎?”秋意寒聽了左右護法的述說,不由臉色一白,心中莫名的恐懼。教主本就兇殘成性,現又敵友不分吸血爲生,要是他連她也不認識,那她回來豈不是白白送死!
“屬下不知道!”左右護法異口同聲。教主閉關已有一段時間,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練功房半步,他們那裡曉得教主到底是因爲練什麼功夫纔會弄成這副摸樣。
“奧!”秋意寒從教主嗜血的表現,已大致判斷他一定又是在修煉‘吸血攝骨大法’明知他並非修煉此功的最佳人選,可爲了教中上百人的安危,他卻鋌而走險,看來他這個教主當的也不容易,要是她不貪戀嶽天祥,不貪戀這份可笑的愛情,父親也不用以身犯險,害的教中沒有寧日,秋意寒突然覺的有些愧對父親和教中衆弟子。
“我們先去看看教主吧!”張鷹道。
“好!”秋意寒顧不得連日趕路的疲憊,隨着左右護法來到了庭院後的石洞裡。
石洞內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地上有血,有嘔吐物,還有讓人作嘔的排泄物,秋意寒用手掩住口鼻,慢慢往洞內走去。
石洞深處的一張石牀上,冷飛虎睡的正香,他滿頭銀髮直垂到牀下,覆蓋住他大半張臉。秋意寒半年前離開時,他也只有縷縷銀絲,沒想到現在居然老成這樣!
“大小姐,教主由於發狂,沒有人敢靠近,所以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張鷹失落的說道。
“他白天一直都在睡覺嗎?”秋意寒慢慢靠近了冷飛虎,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她此刻沒有任何的害怕。
“一般是,你還是小心爲妙!”張鷹好意提醒秋意寒道,同時也已瞪大眼睛,握緊了手中的大銅錘。若教主醒來發狂傷害秋意寒,他便會毫不客氣的奉上大錘,決不讓教主傷害秋意寒分毫。
“我給他梳梳頭!”秋意寒從衣袖裡拿出一把象牙梳子,小心的將冷飛虎的頭髮攏到了一起,在頭頂盤了一個大大的髮髻。看着冷飛虎自然的表情,她多麼希望父親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她沒事時可以
來給他說說話,梳理一下頭髮。就在她看着冷飛虎出神時,冷飛虎突然迷迷糊糊的喊道:“意寒,你爲什麼也要背叛我!”
秋意寒嚇了一跳,扔掉手中的梳子,迅速閃到了一邊,張鷹和仇無敵已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片刻後冷飛虎居然又打起了呼嚕,秋意寒和左右護法舒了口氣,原來教主是在說夢話。
“我們何不趁他睡着綁了他,省的到晚上他又跑出來害人!”秋意寒說着便準備去找繩索。
“我們前幾天也綁過,只是他發起狂來,力氣真的是太大了,一般的鐵繩都會被他用內功震碎!”仇無敵撓着腦袋道,他拿教主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四處害人啊!”秋意寒急的直跺腳。
“有了,我們將山頂那條寒鐵鑄成的鐵索拿來,定能綁住教主!”張鷹驚喜的大叫道。
“好,就這麼辦!”秋意寒臉上露出微笑。
“不行,拿它捆綁教主,你們日後怎麼出教?”仇無敵不同意張鷹的提議。
“沒事,我知道可以下山的一條秘徑,就這樣辦!”秋意寒以爲左右護法也知道那條偏僻的小道,搞了半天他們只知道上白骨教唯有一條道。
“好,我這就去拿山頂的寒鐵繩索!”仇無敵輕功和內功在他們三人中最好,自然是他飛到山頂拿來那條已有近百年的寒鐵繩索。
半盞茶後,仇無敵肩扛粗壯的鐵索歸來,秋意寒和張鷹急忙接過鐵索,他們三人乘冷飛虎睡的香,將他死死的綁在了大石牀上。
仇無敵大笑道:“這下好了,今夜不害怕再有人遇襲了!”
“我們不能掉已輕心,今夜還需二位護法守在洞外,以防萬一!”秋意寒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那‘吸血攝大法’威力無邊,教主若真正發起狂來,掙脫鐵索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一切聽大小姐安排!”仇無敵大聲應道。
張鷹卻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南方風血廳和西域沙宣門給的期限明日便到,可日月神魂刀到底在哪裡他也不知道,若明日這些人硬性闖上山來,就憑他們三人,能有幾成勝算?
“右護法,你好像有心事?”秋意寒看張鷹心事重重,柔聲問道。
“大小姐,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你這次下山到底有沒有奪到寶刀?”張鷹硬着頭皮問秋意寒,大家都說日月神魂刀被歐陽烈送給了嶽天祥和大小姐,如果真是這樣,那白骨教就有救了。
“日月神魂刀真的沒在我手中!”秋意寒搖頭道,那日歐陽烈將寶刀贈與嶽天祥,可遺憾的是寶刀如今也不在他們忠義盟,這把曠世神刀到底再何人之手?白玉雪有沒有找到那個可疑的黑衣人?
“那可怎麼辦,看來明天又有一場硬仗!”張鷹失望的大叫道。
“教主現在這樣,而我的武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看咱們還是不要硬拼!”秋意寒沒有十
足的把握,她可不想帶着教中弟子冒險,要是能不動兵刃化解危機,豈不跟好,可眼下怎樣才能讓南方風雪廳和西域沙玄門放過白骨教呢?秋意寒開始迅速的轉動大腦,思考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大小姐,有何計劃?”左右護法眼中亮光閃閃,齊聲道。其實他們也不想硬拼,南方風血廳和西域沙宣門都是很棘手的勁敵,要是真打起來他們定會敗多勝少。
“我見過日月神魂刀,一會我回屋畫張圖紙,你們速速去找人鑄刀,至於刀譜,我隨便寫寫便是,反正他們也沒見過真正的寶刀和刀譜!”秋意寒終於想到了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就可退了強敵的好辦法,高興的說道。
“大小姐果然冰雪聰明,那你快去繪圖紙!”張鷹笑着誇獎秋意寒。
秋意寒微微一笑,便匆匆離開了石洞,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大小姐說她見過日月神魂刀,難不成寶刀真在那個小子的手中?”看着秋意寒走遠,仇無敵低聲道。
“極有可能,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寶刀一定在嶽天祥那個臭小子的手中!”張鷹肯定的說道。
“等退了眼前的勁敵,我們就瞞着大小姐去忠義盟找那這小子,奪回寶刀!”
“殺了他,免得讓大小姐爲他犯愁!”張鷹咬牙切齒的冷喝道。他對嶽天祥痛惡至極,是這個小子害的秋意寒關地牢,讓秋意寒魂不守舍傷心痛苦,殺了他秋意寒也許會活的開心一些。
小木屋內燈火通明,秋意寒伏在木桌上,憑着記憶畫出了日月神魂刀的樣子,再胡亂的編寫了刀譜,將一切做好後她招來仇無敵,命他立刻去鑄寶刀。送走仇無敵,秋意寒從木架上拿出了所有書籍,她要尋求醫好教主的良法,這是一個教中弟子應盡的責任,也是一個女兒應盡的孝道。直到深夜,她翻閱完所有的古籍,但遺憾的是依然沒有一本書上記載着如何拯救走火入魔之人的良法,秋意寒失望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沒有一絲月光,就像她慘淡的人生,處處面臨着挫折和傷痛。就在她異常落寞時,突然想起了長安城的沈大夫,想他醫術高超,而且修爲極高,一定知道解救之法!
秋意寒脫了靴子,躺進冰冷的被窩,半年沒回屋子睡,被褥潮溼的厲害,可這些時日的奔波她已疲憊不堪,躺下沒一會便呼呼的進入了夢鄉。在她睡的正香時,突然感覺臉上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奇癢難忍,她一骨碌爬起來,急忙伸手摸臉,臉上哪裡有什麼螞蟻,卻莫名多了許多高高突起的疹子。秋意寒緊張的從桌子上拿來銅鏡,這一看,着實嚇的她不輕,銅鏡中她的大半張臉長滿了青紫的斑疹,難看極了。
秋意寒睡意全無,靜靜的坐在了小木桌前,突然想起教主曾經說過若不將‘吸血攝骨大法’修煉完畢,皮膚就會潰爛而死,看來他沒有騙人,她已有一個多月沒有修煉此法,也沒得到鮮血的滋養,這樣下去只怕真的會全身潰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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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