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胖子帶着這個黑匣子去過道院。
蘇長生試圖打開這個黑匣子,卻發現連鎖孔都找不到,甚至就連他天下第一的聖階,也無法用武力將那黑匣子給破開!
心有不甘,卻只好作罷。
蘇長生不知道傅小官已經沒有子彈了,這是幸運,不然蘇長生肯定會對傅小官下手。
傅小官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終究錯過了殺自己的最好機會。
這推論目前仍然是假設,一切都得在印證之後才能定論,但這讓傅小官對蘇長生引起了足夠的重視和防備。
“我的那些師兄師姐們有沒有問題?”傅小官不無擔心的問道。
徐雲清搖了搖頭,“他們實實在在是蘇長生撿回來的練武的好苗子,蘇長生也實實在在的交給了他們道院的功法。”
傅小官這才安心,畢竟蘇蘇而今可是他的妻子!
他不願意和那個端正的帶着一頂高冠的大師兄爲敵,也不願意和那個圓滾滾的二師兄高圓圓,還有那個繡花繡成了深度近視的三師姐蘇柔爲敵。
那些師兄師姐們都曾經義無反顧的幫助了他,他難以接受這些人也是假的。
“對了,知不知道蘇長生現在在哪裡?”徐雲清問道。
“他說,他要去找大師兄和二師兄。”
“他們又在哪裡?”
“不知道,當初大師兄和二師兄隨着劉瑾出海,結果他們倆沒有隨船返回,而是選擇了走陸路,應該在異國,但按照時間算,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徐雲清想了片刻,蘇長生離去,恐怕不是去尋他的這兩個徒弟的,她忽然笑道:“你真希望娘在你身邊?”
“嗯!”傅小官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得派人去探查一下樊無相所言的真假!”
“好,現在咱們先回家。”
“……好,回家!”
徐雲清經過了一番強烈的心裡鬥爭,她原本以爲五國歸一傅小官要收服人心要平定四方之亂恐怕需要兩三載。
傅小官需要將全部精力用在國內,作爲傅小官的娘,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兒子,她不願意兒子爲了這事而分心。
她想的是憑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查證蘇長生的這一切,並弄明白遼朝的意圖,或者是讓計雲歸去西夏,鼓動西夏抵禦遼朝,拖慢遼朝對大夏的攻擊步伐。
得等大夏穩固,得等兒子騰出手來,得等大夏的經濟和軍事更加強大。
但現在看來確實也沒有必要了,兒子僅僅用了半年時間就做到了四方歸心,所以她才告訴了傅小官這一切,她覺得兒子完全可以應對,甚至做得更好。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兒子傷心不說,若是有心人加以利用,兒子就得背上個不孝之罪過,這是帝王之大忌諱!
爲了兒子,自己得好生活着,還必須活在陽光下,活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兒啊,你、你會怨恨娘麼?”徐雲清忽然有些期期艾艾,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不敢去看傅小官。
傅小官笑了起來,“你是我娘啊,當兒子的怎麼會怨恨娘呢?何況,娘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爲了我!”
徐雲清這才踏實,她沒有去提曾經過往,更沒有去問傅小官這個外來的靈魂是如何佔據她兒子的身體的。
這些已經不再重要,他是傅小官,他就是她的兒子,一個讓她極爲驕傲的兒子!
傅小官這時候也沒有問徐雲清爲啥知道那段歷史,爲啥知道那首《再別康橋》,這個也不再重要,她曾經重生,這一輩子還假死了兩次。
生而不易,過去的事,該拋棄的就當拋棄。
人不能負重而行,那樣很累,正如傅小官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我以爲,人的一生應該是徜徉於陽光雨露,踏一地鮮花愜意而行,可有多情,不恨離亭,無懼風雲,酒灑青衫人不醒。
母親未曾死去,這對於傅小官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就是灑在他心裡的那金燦燦的陽光。至於其它……其它皆過往,何必掛心上。
她是我娘,她依然健在,她能在天倫中安享晚年,這就夠了。
“武氏血脈一直單薄,你雖然娶了十個妻子,但只有九個生了孩子,還都只生了一個……兒啊,你爹可是指望你開枝散葉的,”
傅小官大囧。
徐雲清看了看梓宮裡躺着的武長風,終究關上了棺蓋。
她點了一柱香蠟插在了祭臺上,又燒了兩把黃紙,她怔怔的看着這巨大的梓宮,喃喃說道:“你生前我陪了你半年,你死後,我又陪了差不多半年。現在我要走了,你就在裡面安生的呆着,等我死後再來陪你。”
“你生前我說你性子懦弱膽小,現在我收回這句話,其實你很了不起……我誤會了你,給你賠個不是。”
“你若在天上看着我們,能夠聽見我說的話,我不需要你保佑大夏千秋萬代,我只需要你保佑我們的兒子能夠多生一些孫子孫女……這樣才更熱鬧一些。你生前不是喜歡熱鬧,總是說那後宮冷冷清清就像鬼屋一樣的麼?”
“現在那後宮熱鬧了,等我回去會更加熱鬧。”
“走了,老孃享福去了,以後帶着一羣孫子孫女再來看你。”
徐雲清閉上了眼睛靜默數息,轉頭時候臉上的悲慼不再,她滿臉的笑意,她牽着兒子的手,說了一句話:“走吧,咱們回家!”
“嗯,回家!”
兩人走出了帝陵,帝陵外正好有一縷陽光。
胖子的小眼睛突然一眯,他騰的一下就跳到了天上,“……這、這……”
計雲歸在看見徐雲清的那一刻也錯愕半晌,他“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聲淚俱下:“小姐……!”
北望川一腦門的問號,不明覺厲發生了什麼,只是蹬蹬蹬連退了三步。
徐雲清乜了一眼胖子,眯着眼睛適應了一下這明亮的光線,“怎麼,老孃活過來了你們不開心?老孃死了兩次就真成了鬼嚇着你們了?”
胖子落地,一臉憨笑,“不不不……徐雲清,你以後別這麼玩了好不好?”
徐雲清噗嗤一笑,伸手捋了捋耳際的散發,舒展了一下腰肢,“以後老孃不玩了。”
“你準備幹啥?”
“回家,帶孫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