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即天魂、地魂、命魂。這個白小雨一早就知道了,不僅知道他還見到過。但對於七魄他一直都比較陌生,沒有過多的瞭解。
所謂七魄有好幾種釋義,七魄名屍狗、伏矢、雀陰、容賊、非毒、除穢、臭肺,這麼說起來挺複雜,通俗的就是指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七種感情存在於每個人的體內,稱作爲七魄。
七魄與三魂差不多,都是在人死之後自動消散的,不過七魄不像三魂那樣受着時運的好壞而出現明顯的強弱。它只是影響着每個人的情緒,但卻也缺一不可,少了的話,時間一長輕則精神混亂、喜怒無常,重則一命嗚呼。
白小雨聽完激動的對九爺說道:“老傢伙,你TM有什麼招兒衝我來就是了,你動蘇漫雪幹什麼?老子跟你拼了。”
說完就要戴上黑骨木,這時九爺一晃手把四個影子收進瓶子裡,舉着手說道:“你動手啊,我動手我就捏碎這個瓶子,七魄只要有一個消失那人當場就會死亡,別說現在我手上有四個了。”
白小雨聽完愣在原地不敢動,同時臉上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捏緊了拳頭氣的瑟瑟的發抖。孟久看到他這幅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蘇漫雪暫時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只是……只是七魄離身太久的話也不好。”
白小雨憤怒的說道:“你把蘇漫雪怎麼樣了,她要是出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的。”
九爺悠哉的說道:“你放心吧,你那小情‖人該去哪還是去哪,我只是在她走的時候拿走了她的四魄而已,她的怒、哀、懼、惡被我拿走了,也就是剛剛你們看到的四個影子,呵呵。”
白小雨呼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拿走的都是一些負面的感情,應該不會對情緒有太大的影響。
但孟久聽完則是眉頭再度緊皺,他對白小雨說道:“老白,拿走的感情並不代表蘇漫雪會失去這些,而是相反的被拿走的這些情緒會在她身上加重體現。也就是說,時間一長蘇漫雪就會非常容易發怒、哀傷、懼怕和作惡。”
聽完白小雨的腦袋轟的一聲響,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蘇漫雪漸漸的就會變成一個古怪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會精神崩潰,甚至觸犯法律。這麼說來的話蘇漫雪慢慢的就會變的非常危險。
九爺見孟久說完又補充道:“這些其實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七魄離體,時間久了,你的小情‖人就得死,哈哈哈哈。”
孟久聽完對九爺說道:“你這麼幹是不是太不仗義了,常言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寧取三魂不動七魄,你這麼做比殺了一個人還要殘忍。”
九爺聽完說道:“你跟我說仗義和道義?逗我玩兒呢?我只知道,殺了那個姑娘對我沒有好處,反而拿了她的七魄纔有用。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七魄離體之人一般死相都非常難看,也很痛苦,那種慢慢被所有感情折磨而死的感覺,就像什麼你知道嗎?就像所有最極端的不治之症的痛苦同時折磨起來,嘖嘖,真是不好受啊。”
白小雨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瘋狂的衝到九爺面前,提着他的衣領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TM倒是說啊,到底想怎麼樣!!!”
九爺也不動手,就這麼被白小雨提着領子,他笑着說道:“是不是很想殺我?哈哈,這種感覺真是太痛快了。我可以擺明了告訴你,只要你肯合作,我這四魄可以全部還給你,到時候讓小胖子幫你那小情‖人接一下四魄就可以了,但你要是不合作,我稍微一用力,這個瓶子就會被捏的粉碎,到時候四魄一旦消失,蘇漫雪在千里之外立刻就會暴斃。現在你給我放手,不然我可不保證下一秒這個瓶子還是完好無損的。”
九爺明明能打得過白小雨,卻一下手都不對白小雨動,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不動手就能讓人死去活來的感覺。
白小雨屈辱的放下了手,兩眼無神說道:“你讓我怎麼做?”
九爺理了理衣領說道:“聖誕節前後‘全陰處子魂’和‘三分初婦魂’會同時現身,其中‘全陰處子魂’在你手上這我是知道的,但一直不知道你藏哪兒了,我也一直不着急找你,因爲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乖乖的送給我的。另外‘三分初婦魂’還沒形成,到時候你見到那人的時候給我殺了她,取了兩個魂兒一起給我送來,我就把這四魄交給你,否則別怪你那小情‖人英年早逝,哼。”
說完九爺起身就離開了一孝堂,留下萬念俱灰的白小雨和表情非常掙扎的孟久,以及一直目瞪口呆的黎叔。
好一會兒黎叔才嘆了口氣,說道:“我出去會兒,走的時候你們把門帶上吧,這裡有幾萬塊錢,如果有能用到的地方你們隨便花,密碼六個六。白小子,我也幫不了什麼忙,可憐蘇漫雪那丫頭了。唉,啥也不說了。”
說完黎叔也走出了一孝堂,白小雨還是一副愣愣的樣子,兩眼呆滯,面無表情。
過了會兒孟久對白小雨說:“你準備怎麼辦?”
白小雨有氣無力的擡起頭茫然的對孟久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纔剛剛……剛剛下定決心去喜歡一個人,剛剛想着付出自己全部的勇氣和她一起迎接所有的挑戰,剛剛決定再也不會讓我身邊任何一個人離開,可……可現在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爲什麼,爲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爲什麼偏偏要玩兒我,要這樣玩兒我,這一切都是TMD爲什麼!”
白小雨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一邊嘶吼着,一邊搖着孟久的肩膀,整個人看起來就跟發瘋一樣。
孟久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拿出煙自己點了一根,又遞了一根給白小雨,白小雨接過煙點着之後就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大概幾個小時,兩人一直都沒說話,只是一直不停的抽菸,地上已經全是菸頭了,這時白小雨纔開口說道:“你爲什麼不問我關於全陰處子魂的事兒。”
孟久叼着煙,眼睛因爲被煙燻的有些睜不開,他眯着眼說道:“師兄早就算出在你身邊了,只是不知道在哪,讓我問問你怎麼回事,我一直都糊弄他說已經找到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給鬼差而已。”
白小雨看着孟久說道:“那你爲什麼不問我。”
孟久聳了聳肩膀說道:“你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不需要去問,只是不能讓師兄知道你私藏,因爲他比較像師父,知道你私藏不交給鬼差會不高興的。”
聽完之後白小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其實孟久一點兒也不傻,不但不傻還特別的耿直,他只要選擇相信一個人,就會無條件的去一直相信那個人。白小雨在他心中早就是和孟常一個樣兒的親人了,他沒有去問白小雨這個事情,也沒必要問,就是無條件的選擇了對他最大程度的信任。
白小雨又何嘗不知道孟久就是這麼想的呢,他拍了拍孟久的肩膀說道:“謝謝你,老孟。”
接着就把全陰處子魂和楊泉的事兒全都告訴了孟久,孟久聽完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的,這是楊泉應得的,原來放在聚魂瓶裡,難怪師兄一直算不出來具體在哪,只說在你的身邊不遠。”
白小雨抽了許多煙,嗓子有些沙啞,他無助的對孟久說:“接下來怎麼辦?”
孟久的臉上再度出現了掙扎的表情,過了會兒他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說道:“如果三分初婦魂現世,那就把這個魂兒和全陰處子魂一起交給他吧。”
要知道孟久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是非常不容易的。他自小修道,雖然沒怎麼接觸茅山道術,但卻經受玄全的教誨,一直以來對鬼怪與蒼生之事都有些非常高的覺悟,驅魔除怪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見到這些事他都會本能的去解決。對於九善魂他從來都是抱着一種非常敬畏的態度,侵犯這九個魂兒那就等於侵犯他自己,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現在他爲了白小雨,居然說要把兩個九善魂拱手讓給九爺來換蘇漫雪的四魄,可以說如果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遭人威脅,他都不一定會選擇讓出九善魂,但這是白小雨的女朋友。也許說起來很輕鬆,但白小雨知道他的內心絕對不像他說出來這般的輕鬆,其實剛剛九爺一拿出四魄的時候他的內心就已經開始掙扎了,他大概猜到了結果,正在給與不給之間不停的選擇,最終他還是選擇要救蘇漫雪。
孟久說完對白小雨說:“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我師兄知道,他從小就比我聽師父的話,和師父的性格也有些像,他是絕對不會容忍把九善魂送給九爺這種人讓他拿來複活妖王的。”
白小雨說道:“那……那萬一最後妖王真的復活了,我們不就是千古罪人了嗎?”
孟久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就不要自圓其說了。照你這麼說,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蘇漫雪去死嗎?得了吧,先救眼前的人再說吧,再說了就算咱們不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九善魂也很有可能被他們搶走,結果也許是一樣的。”
白小雨點了點頭說道:“但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全陰處子魂倒是好說,我們可以找楊泉要來。可那三分初婦魂之人還沒死,難道我們救人之前就得殺人嗎?”
孟久皺着眉頭說道:“這也是我在想的事情,現在不是離聖誕節還有一個月嘛,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聯繫楊泉拿到全陰處子魂再說吧。四個魄離體,每一天蘇漫雪的變化都會很大,我估計最多她也就能撐一兩個月,萬一期間再出什麼事兒我們是無法預料的,所以耽誤之急是越快找到兩個魂兒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