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尚天正自顧自憂愁的喝着小酒,心中還想着追了幾個月都沒追到的困窮,突然跑到江蘇境內卻怎麼也不現身。
“唉,這陣子真TM亂,要是讓別人知道在我們的地界已經少了三個九善魂的話,我估計整個豐市所有的鬼差都得下十八層地獄幹苦力了,不好辦、不好辦啊……”
白尚天正自言自語突然止住了聲音,他朝不遠的暗處看去,沒一會兒就走出一個身材較小的小鬼,細看之下這個小鬼與夜遊頗有幾分相象之處,只不過身上破布衫的顏色爲白色,身後插着一面大牌,上書日巡遊三個大字。
日遊慌慌張張的朝白尚天跑來,一邊跑一邊喊着:“不好了白爺,不好了。”
白尚天見日遊橫衝直撞的過來,一隻腳頂到了他的肩膀上,不讓他再靠近,接着喝了一口酒說道:“何事慌張,看你那副模樣,就不能像你老爺我一樣,不管遇見什麼大事都如泰山般巍然不動嗎?”
日遊着急的對白尚天說道:“白爺,大事不好,黑爺……黑爺的靈火滅了!”
“什麼?”白尚天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酒杯子都掉到了地上,此時的他一臉的驚愕,酒水順着嘴巴流了一地,哪兒還有一點他自己說的什麼泰山巍然不動啊。
他快速的思考了一陣對日遊說道:“你去拿天罡靈燈,我先行一步上去找黑風,對手如果把黑風打死自己肯定也身受重傷,我過去一定要拉下他當替死鬼。”
日遊嘆氣的說道:“黑老爺性格這麼好戰,這天罡靈燈救的了他一回,救不了第二回啊,唉。”
白尚天冷峻的說道:“能救一回就救一回,我們鬼差逢上這世道就已經有這種覺悟了。”
說完白尚天飛速消失在黑暗中,日遊也轉身飛快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此時白小雨和孟久還看着地上的黑風不知所措,人死了他們倒是見過,可鬼差死了還是頭一回遇上。
白小雨對孟久說:“老孟,咱們現在怎麼辦啊?你說這黑無常死了怎麼屍體還在這兒呢,也不變成魂兒啊什麼的嗎?”
孟久也皺着眉頭說道:“我還真沒遇見過鬼差掛掉的情況,不過變成魂兒的機率應該沒有吧,鬼差應該就不算一個靈體了吧。”
兩人正苦思冥想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來時,身不由己,去時,灰飛煙滅,人生苦短,及時上路。
白小雨一聽這聲音激動的差點沒都沒哭出來,這聲音正是久違的白尚天的聲音,相隔幾個月未見,白小雨還真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白尚天飛速朝白小雨飄來,一見滿臉是淚的白小雨欣慰的說道:“小子,多日不見你頗有長進,連困窮都可一戰,哭什麼,我又不是死了,像個男子漢一樣。”
白小雨摸了摸眼淚一把抱住白尚天的大腿說道:“白老爺啊,我那名字你有沒有幫我加血啊,我生怕你忘記給我勾顏色把我弄死了啊。”
白尚天聽完差點沒摔着,感情這小子是怕死啊!
他正了正色對白小雨說道:“待會再說你的事情,我先救黑風。”
白小雨也恢復了本色,對白尚天說道:“白老爺,黑老爺估計被羣鬼啃的不成樣兒了,這還怎麼救啊,難道他是詐死?好手段啊!”
白尚天邪邪的對白小雨說道:“我放幾千只惡鬼咬你,你給我詐死看看行不?”
白小雨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白爺您就別開玩笑了,不過剛剛黑老爺他自己也說了,那怪物已經跟‘鏡花水月魂’合體了,黑老爺不虧是條漢子,居然跟困窮同歸於盡,連困窮都被啃的不成玩意兒了,黑老爺本體所受到的重創估計早就讓他掛了好幾回了。”
白尚天一聽到‘鏡花水月魂’眼睛精光立刻一閃,接着就四周張望,看見困窮死後的地上躺着一顆靈球立馬飛速跑過去給拾了起來,他舒了口氣走回來對白小雨說:“黑風確實已經死透了,要不是他身爲鬼差之身,早已灰飛煙滅,不過你黑爺可不是一般貨色,他有一樣保命的寶貝……”
正說到這遠處又出現一個身形,正是剛與白尚天對話的日巡遊。
白尚天見日遊趕來對他說道:“日遊,趕緊給黑老爺續上吧。”
白小雨打量了一下這人,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疑,又聽白尚天這麼說才確定眼前這哥們兒應該就是臭不要臉夜遊的哥們死不要臉日遊了。
日遊點頭哈腰的答應之後,轉頭看了看白小雨一臉諂媚的說道:“這位一定是白兄弟了,我經常聽我那夜遊兄弟提起你,下回有好事兒還得您多關照啊。”說完從腰間接下一個布袋,接着從布袋中掏出一盞燈。這盞燈樣式十分老舊,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應該是古時候尋常人家拿來照明的油燈。
白小雨看着日遊那副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都沒搭理他,這小子跟夜遊相兼一職,絕對也是個臭不要臉的,所謂的好事兒用屁股都能想到,絕對是缺魂兒交差的時候來找自己。
日遊雙手小心的捧着燈來到黑風身邊,接着把油燈放在地上就走了回來。
白尚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你黑風老爺曾經爲地府立過一次大功,地藏菩薩親自開口獎勵給他一盞燈,這盞燈整個世間只有一個,就是現在擺在他身邊的‘天罡靈燈’。每個鬼差在下面兒都有着各自的靈火,這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所謂靈火說白了也就跟人類的三魂七魄差不多,只要這玩意兒一滅,在上面辦事的鬼差必然是出了事情掛掉了。通常來說靈火一滅,鬼差就算是死定了,但你黑風老爺不一樣。他有着地藏王菩薩親自獎勵的‘天罡靈燈’,全地府只此一盞,這‘天罡靈燈’只要擺在黑風的身邊就有着再次點燃靈火的作用,也就是說黑風跟一般鬼差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有兩條命。只不過‘天罡靈燈’只能用一回,黑風這老小子耍狠好鬥,一干架就跟個神經病似的不要命,這是整個地府都出了名的。世道好的時候他肯定是用不上這燈,現在世道亂了,下一回如果他再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唉。”
白小雨和孟久聽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寶貝,地藏王菩薩都出來了,白小雨有些好奇黑風到底立過什麼汗馬功勞,能讓地藏王獎勵給他這麼珍貴的寶貝,可他剛想問,白尚天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一聲說道:“小子,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對你有好處,對了,你旁邊這胖子看起來有幾分道骨啊,怎麼着,給介紹介紹?不然尋常人看鬼差辦事兒可是得帶下去轉一圈的啊。”
孟久一聽白尚天這麼說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這TM下去轉一圈還能回來嘛,這老雜毛果然跟白小雨說的一樣,陰陽怪氣的說什麼估計就能幹出什麼來。
想到這孟久趕緊堆滿笑臉說道:“白老爺,我是茅山那邊兒的,師承文道,會點兒九字訣,我和師兄一直不忘師父的教導,視拯救蒼生爲己任,算出白小雨身邊可能怪事兒比較多,師兄就讓我來貼身保護他了,順帶解決一下人民羣衆與孤魂野鬼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白尚天聽完打量了一下孟久說道:“你本是文道沒能力插手鬼怪之事,但你卻會九字訣,那你的師祖就是玄癡了?”
孟久聽完趕緊點頭說道:“白老爺與師祖有點兒交情?”
白尚天擺擺手說道:“交情談不上,不過那個老傢伙還挺厲害,跟我們華東總管的黑無常幹過,結果不分上下,但我看的出那老傢伙是留了手的,你既然是他的徒孫我也就不便多插手你的事情了。”
白小雨聽完有些錯愕的看着孟久說道:“你師祖那麼牛B啊,都跟華東總管幹過?”
孟久也不清楚這事兒,他搖頭說道:“我沒聽師父說過啊。但是師父一向比較低調,師祖如果幹過這等事情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的。”
說話間地上的‘天罡靈燈’慢慢的亮了起來,接着燈頭中冒出一團火焰,這團火焰飛出燈頭,圍着黑風轉了一圈,朝地上一鑽,不見了。
這時黑風慢慢的開始抽搐身體,沒一會兒就爬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胳膊看了看白尚天說道:“你把燈給用了?”
白尚天嘆了口氣說道:“我說風哥,不是我說你,你這性格能不能改改,你這麼好戰鬥狠的,這燈救的了你一回,救不了第二回啊。”
黑風恢復了一臉嚴肅,面無表情的說道:“當時那情況你根本就不知道,不信你問白小雨。如果我不跟它死磕,它指定給跑了,相較於上次交手,這次困窮的實力又漲了許多。這回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借來黑自在的哭喪棒,能拿住它嗎?到時候讓它跑了咱們還是得死,你說呢。”
白尚天聽完黑風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算了,辛苦你了,只是下回別這麼幹了,有什麼事情大不了咱們兄弟倆一起抗便是了,你若是死了以後可就沒人跟我一起喝酒了。”
說完白尚天掃了一眼黑風旁邊的哭喪棒瞪大了眼睛說道:“風哥,你玩兒什麼呢?這棒子怎麼被你使成這樣?”
此時的哭喪棒已經沒有了黑風剛拿出來那時候的威風模樣,上面的紙一張不剩的全在剛纔飄走了,此時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棒子。
黑風面無表情的把棒子別在腰後對白尚天說:“我要不放出幾千惡鬼怎麼幹的過它。”
白尚天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可是黑自在讚了幾百年惡鬼的哭喪棒啊,你就這麼給他全用了,我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黑風板着臉說道:“交代什麼?我沒打算跟他交代啊,回頭還給他就行了。”
白小雨和孟久以及白尚天、日遊聽完全都石化了,黑風這性格也太豪爽了,只是不知道江蘇總管黑自在到時候會不會把黑風給撕了。
白尚天見黑風已無大礙,變出一張桌子示意衆人坐下,對白小雨說道:“經過這幾個月我和黑風的探查,瞭解了一些情況,現在跟你說一說,以免日後你和小胖子遇見這等事情措手不及,來來來,先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