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聽完傳達室大爺的話從口袋拿出紙巾醒了醒鼻涕說道:“大爺,不瞞您說,我聽完這件事兒的時候都有心弄死那個畜生了,我傢伙都準備好了。但是家裡人拉住了我,說這麼幹是違法的,宰不了他估計自己還得搭進去,這就太不值了。我後來冷靜的想了想覺得也是,所以纔過來找您多瞭解瞭解情況,畢竟您天天在這門口,見到的聽到的也多,您能詳細的跟我說說這件事兒嗎?我也好多蒐集點證據,告那個王八蛋,我就不信這個社會還沒王法了。”
白小雨聽完就差沒拍手叫好了,他趕緊從兜裡掏出一盒煙給那大爺拿了一根。
大爺接過煙嘆了口氣說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這人說沒就沒了,誰都覺得可惜,更何況還是個大好的青春年華姑娘呢,那我給把這事兒的始末都告訴你,你如果有門路的話,一定要幫陳老師告那個畜生。”
陳老師全名叫陳琳,是今年夏天剛剛到這個學校來教書的,才23歲,樣子長的也好看,屬於那種鄰家女孩的感覺。學生們都挺喜歡她的,學校裡的其他男老師也有追求她的,可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暫時不太想談戀愛。
一直到九月份的時候,那段時間大爺總是能看見一輛寶馬車停在學校門口等陳琳,車主是個跟孟久差不多大的男人,之所以稱他做男人不是男孩兒,是因爲這人雖然看上去不大,但氣勢和行爲舉止都非常的老練,也很有風度。陳琳每次出來也很高興的與那人打招呼,接着就上車離去。
後來漸漸的那車來的次數少了,陳琳有時候出來在學校門口會和那男人吵幾句,但礙於放學的時候人太多,總是及時剎住,接着或是自己一個人走,或是上車兩人一起開車走。
大爺抽了口煙說道:“聽學校老師傳,那會兒陳老師好像是懷孕了,那個不要臉的根本就是想和她玩兒玩兒,想讓她把孩子給打掉,還要求她上環什麼的,這架勢就是傻子也看的出來就是想讓陳老師做他一輩子的情‖人了。陳老師和那人相處的初衷肯定是以結婚爲目的的,她哪兒能接受這個現實呢,結果就在家裡開着煤氣自殺了。”
孟久聽完和白小雨對視了一眼,看來那個挨千刀的臭不要臉加烏龜王八蛋鐵定就是楊泉了,這小子玩兒的有些過分了吧。
怪不得他不敢把這事兒給白小雨和孟久詳說,這根本就是人渣乾的事兒嘛,玩完兒了還嫌不夠,還想讓人打胎上環繼續玩兒,當別人都是傻子呢。要是一般的風塵女子也就算了,人家還巴不得被你玩兒呢,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有錢人誰喜歡風塵女子啊,都喜歡陳琳這樣的清純姑娘。聽這大爺口中所說的陳琳,那就是一個剛畢業的純真大學生,估計什麼事兒都還不懂呢,就這麼被楊泉給糟蹋了,最後想不開自殺了。
這麼一捋的話白小雨就覺得風燭九聯血都便宜這小子了,簡直就該下油鍋,還得是用地溝油做的油鍋。
看來對楊泉下手的人肯定和陳琳的關係不一般,不然不會想出這麼個招兒來折磨他。
孟久聽完對大爺說道:“大爺,這學校裡有沒有跟我姐姐關係非常好的人或者親人?我想再向她們打聽打聽。”
大爺聽完疑惑的說道:“陳老師人緣很好,基本上所有老師和學生跟她關係都很好,要說特別好的我還真不知道了。哎?你不就是她的弟弟嘛,她有沒有親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白小雨一聽,這TM要遭,露餡兒了。
誰知孟久聽完不慌不忙的深嘆一口氣說道:“大爺,我就跟你說實話了吧。我從小被人販子給賣了,這幾天剛剛和家裡人相認。陳老師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我居然在有生之年連她一面都沒見到,你說這事兒能就這麼完了嗎?回想起小時候,我嘴饞姐姐幫我摘桑果,我怕狗她幫我趕走路上的黃狗,我怕黑她揹着我走路……”
白小雨見這麼下去就成了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又該扯的沒邊兒了,趕緊打斷他說道:“大爺,您就告訴他吧。他聽說這事兒,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學校,還沒熟悉家裡人的關係呢。”
大爺聽完也挺感動,就差沒老淚縱橫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孩子,你可真不容易啊。這學校確實沒有陳老師的親戚在,這點我敢保證。”
聽到這白小雨和孟久又蒙圈了,這不是轉回來了嘛。要說嫌疑最大的必定是陳琳的親人,楊泉說了那人在學校裡面,現在大爺又說學校裡沒有陳琳的親戚,那會是誰半路殺出來想弄死楊泉呢?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時候學校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沒一會兒熊孩子們就從各個教室飛奔而出,就像籠中的小鳥似的,誰都不想再待一秒。
大爺招呼白小雨和孟久坐一會兒,就出去把學校的大鐵門給全部敞開好方便學生們出去,白小雨見反正也放學了,倒不如就留這兒看看吧,也許會有什麼發現呢。
沒一會兒學生就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要不就是打掃除的,要不就是一些老師了。
白小雨重點盯着每個出來的老師,看看他們有沒有誰有奇怪的地方,可就像孟久說的那樣,人家不動手的時候上哪兒看的出是不是吃陰間飯的啊。他看哪個都像,又看哪個都不像,到最後眼睛都快看暈了。
見今天八成是要一無所獲了,兩人沮喪的跟傳達室大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了。
正在這時白小雨看見從學校裡面走出來一個小姑娘,看她的面容最多就是初一初二的學生,年齡不大。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絨服,梳着一個齊劉海短髮,揹着一個黑書包,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籠罩在一片烏雲下面一樣。臉上的表情冷冷的,眼神也沒什麼感情,旁邊的學生都是三五成羣的一起走,只有她是一個人。而且旁邊的學生還都有意無意的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好像不太待見她似的。
白小雨看着這個小姑娘異常的不舒服,卻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
正想走的時候孟久攔住了他說道:“老白,你是不是沒開眼?”說完他臉色凝重的抽出一根菸點上朝那小姑娘努了努嘴。
原來孟久怕到學校之後出現什麼靈異事件,已經事先把冥途給打開了,但白小雨卻沒有開冥途。
白小雨一聽到這就明白了,這小姑娘八成是有問題,於是他戴上白骨木朝那姑娘看去。
這麼一看他才明白爲什麼孟久的臉色那麼凝重了,這小姑娘簡直太狂了。
小姑娘的身後此時正跟着三個遊魂,他們表情茫然的跟着她,她時不時的還回頭看看,白小雨可以斷定她是能看見這三個遊魂的。看來這姑娘來歷一定不一般,說不定就跟陳琳的事兒有關,大白天的居然敢溜鬼,還是三個,這也太張揚了。雖說現在吃陰間飯的不多了,不一定有人能看到她身邊的遊魂。可帶着三隻鬼在身邊,那煞氣對旁人也不好啊,怪不得沒人願意近她的身,肯定是感覺到待她身邊不舒服了。
白小雨對孟久打了個眼色,兩人見小姑娘出了學校門就跟了上去。
走到一段兒小路的時候那黑衣姑娘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說道:“準備跟着我到什麼時候?”
孟久叼着根菸一副兇殘的模樣說道:“小妹妹,長的挺漂亮啊,知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
小姑娘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孟久哼了哼繼續說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小姑娘搖搖頭說道:“不想。”然後就繼續往前走了。
哎呀我去,這小妹妹夠有個性的啊。
孟久一時間居然被她給說愣住了,這小妹妹一點兒害怕的表情都沒有,準確來說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好像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白瞎了孟久一臉兇殘的表情了。
白小雨見孟久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失敗了,趕緊上前說道:“小妹妹,你認不認識楊泉?”
小姑娘聽到白小雨的話頓住了腳步轉身說道:“你們又是他叫來的?上回那幾個的傷還沒好吧,還想來找刺激嗎?告訴他吧,他必死無疑,無藥可救,我也不需要他的臭錢,眼看着日子就快了,準備準備後事吧。”
這話說的不帶一絲感情波瀾,根本就不像一個孩子說出來的。
兩人一聽,有些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眼,原來下手的不是別人,甚至不是個成年人,居然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這什麼情況,現在的孩子簡直就是小母牛按門鈴,牛到家了,這要不是她帶着三個遊魂在身邊,還真看不出來她能通曉陰陽呢。
白小雨見小姑娘又要走,趕緊說道:“我們不是來幫他說話的,只是他雖然不是人,但還罪不至死,你也不能對他下這麼狠的手,不是還有法律嘛,咱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小姑娘冷哼一聲說道:“那陳老師就該死嗎?別跟我說什麼法律了,那都是爲有錢人設定好的遊戲規則,法律根本就拿楊泉沒辦法,他不是直接殺陳老師的兇手,隨便花點錢就能把事情擺平。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我來好了,等他五臟六腑都爛掉的時候就會後悔對陳老師做過的這些事兒了,到了下面再向陳老師贖罪吧。”
孟久聽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小姑娘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她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球型的東西朝身旁其中一個遊魂扔去,那個東西到遊魂身邊自動進入到他的胸膛,接着那個遊魂渾身的氣勢突然一變,跳着腳就朝天空吼叫起來。
小姑娘對兩人一指,那遊魂瘋狂的朝他們衝了過來。
孟久一見不對勁,立馬從懷中掏出石字訣,食指與中指夾住後說道:“小妹妹,你還沒斷奶的時候你孟哥哥就開始幫人驅鬼了,你這點兒小伎倆還嫩點兒。石字訣,走你!”
喊完他就把白小雨朝身後推去,自己上前一步貼好石字訣。誰知那好像磕了藥的遊魂突然帶着巨大的怨氣朝孟久硬撞了過來,孟久的石字訣被瞬間撞碎,這時白小雨臉色冷峻的從後面一腳踹上了這個遊魂。
兩招之下才堪堪擋住他的衝撞,孟久也嚇的一身冷汗,他壓根兒沒想到這麼一個普通的遊魂氣勢能瞬間變的這麼厲害,他只是隨便用了一張石字訣,沒念什麼口訣也沒找威力大的字兒。根本沒把這遊魂當回事兒,誰知道他衝到一半突然暴漲了滔天的怨氣,這要不是白小雨及時戴上黑骨木,他八成就得悲劇了,這可真是陰溝裡差點兒翻了船,好狠的小魔女。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能想到這半大的孩子能有這麼厲害的招兒啊。
小姑娘表情略微有些驚訝,她單手一招那個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的遊魂回到了她的身邊,她伸手從遊魂的胸膛裡掏出了剛剛那顆東西收進口袋中,說道:“看來這次總算來了兩個稍微能上的了檯面的人了,想玩兒是吧,今晚十二點,學校見。”說完她就自顧自的走了。
白小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附近已經有人走過來了,他們奇怪的看了看孟久和白小雨的架勢,又看了看黑衣小姑娘,不免眼中就帶了一些警惕之色了。
想想白小雨還是沒說話了,再要幹什麼的話就被人當成猥‖褻初中小姑娘的色情狂了,反正晚上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再把話說清楚也不遲。
最後白小雨還是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小姑娘一邊走一邊不回頭的說道:“肖茉莉。”
得,這不還是小魔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