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白小雨和宋輝如果要管這事兒,那他們倆就真的是麻煩了。
俗話說的好,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江濤的師父真敢讓他來找這三個人,就肯定有着殺三鬼的本領,這麼說來他師父最次也是和當年那遊方術士一個級別的,那也就是差不多三個省級無常的實力。
要知道白小雨這邊兒最厲害的東西也就是一個省級無常的戒指,還TM只能用出二成的實力。宋輝就更別說了,他完全發揮出本命之火的力量也就和白小雨差不多的能耐,倆人加一起勉強算半個省級無常,對面兒可是正兒八經的三個無常的實力,要是硬幹肯定是死路一條。
白小雨嘆了口氣說道:“宋哥,不是咱不想管,這……這玩意兒咱根本幹不過那老傢伙啊。”
宋輝皺着眉頭又點了根菸說道:“要說硬幹那是絕對幹不過,不過咱可以避其鋒芒啊。現在那老傢伙還不知道車上有咱們這兩個不入流的驅魔者在呢,咱們現在在暗處,想想法子也許會有辦法的。”
白小雨朝牀上一倒說道:“想個屁辦法啊,這差的也太遠了。江濤那小子跟我有仇,看見我肯定巴不得弄我個大小便不能自理,到時候萬一讓他瞧見我,肯定讓他師父弄死我,說不定還會連累宋哥你,我看宋哥你還是趕緊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
宋輝擡頭嚴肅的說道:“說什麼呢哥們兒,我是那種人嗎……待會兒應該就到陝西了,要不我還是先下車吧……”
白小雨一聽差點沒噎着,這不扯犢子嘛,鬧呢啊。
宋輝嘿嘿一笑說道:“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兒,我逗你玩兒呢。咱驅魔者的職責就是匡扶正義,像這樣的邪道終究勝不了咱們的。放心吧兄弟,哥們兒我早就有辦法了,還能讓你一個人被那老傢伙給整死啊,他敢動你一下試試,我整不死他。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只要我在這列火車上,你絕對不會有事兒。”
白小雨聽完無奈的笑了笑,心道這哥們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牛也太吹大了。
接着說道:“宋哥,你能有什麼辦法啊,還能叫人啊。咱倆論單打獨鬥或者是一起上都幹不過他,估計也只能等着那三鬼來,接着看那老傢伙黃雀在後了。”
宋輝不屑的笑了笑說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真不好說,兄弟你聽我說,只要咱倆配合好,一定能把那老傢伙給掰倒。剛給你說的祖先故事你都給忘了,咱們一個陣營的還有三隻鬼呢。”
這麼一想白小雨就覺得這事兒還有那麼點兒希望,不過他想了想又愁眉苦臉的說道:“宋哥,你拉倒吧。那三隻鬼也算是半個鬼差了,性情肯定反覆無常,指不定連咱們倆一起宰了。你那祖先最起碼也算個高手了,能有省級無常的實力。咱倆加一起頂破大天也就算半個省級無常。我還不能長時間戴戒指,最多也就幾分鐘,咱們能成嗎?”
宋輝自信的點了點頭說道:“絕對能成,咱們只要能稍微拖一下那老傢伙的動作,讓三隻鬼能反應過來就有機會了。再說了,我這還有殺手鐗呢。”
說完他從羽絨服的內懷中拿出一串似是手鍊般精緻的串鈴,這串小鈴鐺通體透明,從外部可直視到鈴鐺內部,但卻並不見內部的金屬丸或小石子,說是串鈴卻和一般的鈴鐺不一樣,說不是吧,這樣子的確是串鈴啊。
宋輝見白小雨疑惑,笑了笑小心的捧着這串鈴鐺說道:“兄弟不要見怪,這是我家祖傳的‘醒魂串鈴’,內部並非像你看到的那樣是透明的。你要是開了冥途就能看見裡面的門道了,這裡面裝着的是固體的妖氣,是我祖上一位高人降服十八隻樹精之後把這些妖氣轉化爲固體,再壓入這十八個鈴鐺中。這串醒魂串鈴一旦搖起來,有着多種功能,其中一種就是可以瞬間把走神的人給驚醒,到時候那三隻鬼陷入掙扎的時候咱們可以用醒魂串鈴將他們喚醒,還能分出一道聲響來擾亂江濤師父的心神,這麼一來一去,就可以讓他的動作慢上半拍,咱們就爲三鬼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白小雨點了點頭說道:“宋哥,主意是不錯,但這鈴鐺是不是有點兒雞肋啊,到時候咱們吼一嗓子那三鬼不也能反應過來嗎?”
宋輝搖搖頭說道:“這三隻鬼並非一般貨色,他們的反應都是一等一的敏感,如果普通辦法能困住他們江濤的師父也就不用找三個人改造一下之後去拖住他們了。使命魂暴漲的時候還能讓他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普通的外部刺激是無法喚醒他們的,只有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奏效。當年我祖上的前輩在阻擋那遊方術士的時候也是用力從丹田喝了一聲,這才用道法喚醒了那三隻鬼,咱們沒有那麼高深的道法,如果不用醒魂串鈴那三隻鬼很可能被殺了一個另外兩個纔會反應過來,到時候就晚了。”
白小雨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也只能先這麼辦了,我先去那邊聽聽江濤和他師父說些什麼吧。咱們現在應該算比較安全了吧,他不知道咱們在車上呢。”
宋輝按住白小雨說道:“先彆着急,咱們現在過去太冒險了,萬一被他們發現可就麻煩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確切的位置,你等會兒。”
說完宋輝從牀鋪底下的包里居然拿住一輛小汽車,這輛汽車比巴掌還小一些,接着他又拿出一個遙控器說道:“兄弟,行走江湖這些東西那肯定是必備的。這遙控車上裝了攝像頭和聲感,已經通過無線連上了我的手機,待會兒我來遙控汽車,你幫我拿着手機讓我看路況,如果認出江濤你就跟我說,我停下遙控車,咱們就可以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了。”
白小雨都傻了,他有些好笑的說道:“宋哥,這玩意兒跟行走江湖沒啥關係吧。我的意思是,你真用這玩意兒辦正事兒的次數估計不多吧。”
宋輝尷尬的說道:“旅途寂寞,有時候就看看姑娘啥的,兄弟你也別笑話我,咱這就開始吧。”
說完宋輝就打開了遙控車的開關,指揮遙控車從牀鋪底下開始行駛。還真別說,這車肯定不是便宜貨,開起來居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白小雨看着宋輝的手機,車上的攝像頭居然還帶夜視功能,畫面還是高清的,後來聽宋輝說,這遙控車加上改裝視頻和錄音功能,居然花了快一萬塊錢,無線遙控距離能達到一千多米,這玩意兒可真是有錢人玩兒的。
車開過了大約兩節車廂,駛入第三節車廂的時候白小雨戴着耳機聽見了江濤那猥瑣的聲音,他趕緊對宋輝說道:“宋哥,慢點兒應該快到了,我聽到江濤的聲音了。”
宋輝放慢了遙控速度,看着手機屏幕慢慢的在牀鋪下面移動着,又跑了一會兒江濤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
“師父,您醒了啊?剛剛我已經用你的羅盤找到了那三個面相特殊之人了,師父真是神算,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接着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待會兒就動手吧,你後天就三十歲了,那三隻鬼肯定會來找你的麻煩,到時候讓這三人牽制一下三鬼,我再出手殺了這三隻鬼,就可以了。”
江濤聽完舒了一口氣,接着略帶疑惑的問道:“師父,我有點不太明白。您說的這個辦法真的行嗎?要說這三隻鬼也算是下面的人了,他們死了下面不會派人來查嗎?如果一旦查到我這邊那可就麻煩了,還有等我死後真的就查不到我生前是三鬼斂財命嗎?”
中年男人沉沉的說道:“你放心吧,我現在享有你們家族一半的股份,還會害你不成。在下面有着許許多多像這三隻鬼一樣的閒鬼,他們自由散漫且不受地府約束,一旦有像你這樣命理的人出現,他們就會隨機的上來三個對付你。因爲這些遊魂都是本領高強之輩,幾乎是不可能三個同時出事兒的,現在我只要把這三隻鬼一起殺了,就不會有人能回去通風報信。這世上像你這樣特殊命理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這三隻鬼出來了是去辦什麼事找什麼人的,這三隻鬼帶着你的命理前來找你麻煩,只要剷草除根就會神不知鬼不覺,保你死了之後下去都不會受苦。”
江濤聽完高興的說道:“那就成,還是師父您厲害啊,此行難爲師父和我一起坐火車找這三個人了,等完事之後咱們好好慶祝一番吧。”
中年男人說道:“此行你的事情只是順帶解決,主要是辦另一件大事。”
江濤問道:“什麼大事?”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說道:“不該問的就別問了,咱們現在就去吧,你帶路。”
江濤連聲應諾,接着就聽見一陣穿鞋的聲音。
宋輝對白小雨打了個眼色,接着趕緊把遙控車開了回來,停在了他們臥鋪的牀邊。接着兩人離開了臥鋪,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廁所裡,而遙控車上的攝像頭已經調好了位置。兩人拿着手機,緊張的盯着屏幕。
沒過一會兒屏幕中就出現兩個人,一個正是江濤,另一個則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這人的個子還沒江濤的高,整個人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留着個山羊鬍子,看起來異常的猥瑣。
他撫了撫鬍子接着拿出三隻黃紙小聲對江濤說道:“這三張黃紙上我已經分別注入道法,你將它們塞進剛剛羅盤所指的那三個人的牀縫中,待明天晚上再來看一看,這三人的命魂火焰一定會暴漲至一個恐怖的狀態。再到後天,就等那三隻鬼來找你的時候,一定會在此處停留且陷入掙扎無法自拔,到時候我就出手幹掉他們。”
江濤趕緊接過三張紙,小心翼翼的塞進了三人的牀縫中,接着兩人就離開了。
宋輝見江濤和中年人離開,趕緊和白小雨回到了臥鋪,白小雨從縫隙中摳出紙符對宋輝說道:“宋哥,這玩意兒咱們要不要毀了。”
宋輝搖搖頭說道:“不行,你沒聽剛剛他們說明天晚上還會過來看看的嗎,你現在給它毀了,明晚不就露餡兒了嘛。”
白小雨急道:“那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三個人的命魂不斷暴漲嗎?能省一事是一事,還不如就不讓他們漲命魂,到時候那三隻鬼直接去找江濤的麻煩,也省的咱們再動手了。”
宋輝說道:“這老傢伙挺狡猾的,知道明晚再來看一次,到時候如果讓他發現了只怕他會採取極端的措施。”
白小雨不以爲然的說道:“他能有啥極端的措施,咱們就藏起來得了,再寫咱們就再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待在咱們這兒。”
宋輝看着白小雨手上的紙符,沉重的說道:“只怕咱們只能選擇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聯手三鬼當一回黃雀纔有可能贏了,這張符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畫出來的,這符名爲‘六合凝氣符’,可是大有來頭,如果真是出自這老傢伙之手,恐怕硬來的話他也能強行幹掉三鬼,還不至於受多大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