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正濤求助地朝琴苗苗望去。
“不知道，不過，你最好是站直了，逃跑的時候才利索，你這樣，到時候誰也跑不了。”琴苗苗故意湊到虛微子面前，衝他眨巴眨巴眼。
虛微子終於收回了胳膊，還不忘理了理道袍上的褶皺。
“觀主！”四大護、法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
虛微子拂塵一掃，吊着嗓子說道：“你們先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重要的事？
是想堵他們的嘴吧？
琴苗苗似笑非笑地看着道貌岸然的虛微子。
那幾名道觀弟子想是早就知道會這樣，沖虛微子鞠躬後，畢恭畢敬地退出了寢室，也沒走遠，琴苗苗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們故意停留在門外走廊的氣息。
虛微子清了清嗓子，又恢復了先前仙風道骨的模樣，再開口時，嗓音如梵音降臨，大慈大悲的讓人想落淚，只是那話裡的內容卻大煞風景，“這個女鬼你們也看到了，她不容易對付，雖然她似乎對你們的興趣多一點，可單憑你們的本事，恐怕不容易降服。”
“所以呢？”琴苗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虛微子大大方方地迎上她的目光，“所以，這次我們得合作。當然，報酬可以全給你們。”
琴苗苗笑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裡帶着赤、裸、裸的嘲諷。
虛微子並不惱，只淡淡地看着她，那副仙氣飄渺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琴苗苗在強人所難。
“大師，你覺得以你先前的狀態，我們能夠合作嗎？”琴苗苗陰陽怪氣地說道，不等虛微子答話，她又接着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大師大慈大悲，所以才說出先前那番話，免得我們不自量力，一意孤行的話，到最後咎由自取。可知道的，比如我，”她右手握拳，放在臉前，拇指指着自己，說道，“你不過是想拿話堵我們的嘴，營造一個假象——整個驅鬼的過程，都是你一人在主導，我們不過是個幫襯。說幫襯都還是好的，到時，恐怕在外人眼裡，我們是拖後腿的那個。所以，合作什麼的，還是算了。”
虛微子不語，完全一副脫離紅塵的模樣，不生氣，也不急躁。
琴苗苗眯眼，“其實，我看你的模樣，更適合做和尚，道士什麼的，實在與你的氣質不相符。按理說，你得名，我們拿利，各得其所，皆大歡喜，可大師，你不覺得你算計得太好了嗎？廢話少說，這隻的仇恨在我們身上，是我們的，你最好別搞小動作，否則……你也知道，女生天生大嘴巴，趕巧了，我最近很喜歡八卦！”
說來說去，虛微子還是爲了自己的面子，先前，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即使真說出去了，也沒人會相信。可虛微子還是覺得丟了面子，所以纔要死皮賴臉地要求合作，至少在趙夫人眼裡，這場法事從頭到尾都是墟谷觀的人在操辦。
換做是在平常，有人願意做冤大頭，琴苗苗有錢可拿，她樂得輕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正努力從實習生轉正，名氣對她而言也很重要，不能因爲眼前的利益放棄以後的金山銀山。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從來都是別人給她鋪路，她還從未成爲誰“背後的女人”。
“看來我們談判失敗了。”虛微子溫吞吞的聲音裡，聽不到他的慌亂，不管是他的嗓音還是臉上的神情，都給人一種無比鎮定的感覺，彷彿他說什麼都是對的，“那先前的事……說吧，你們要什麼。”
這是拿錢來堵他們的嘴了？
琴苗苗眼睛一亮，故意擺出一副高風亮節的模樣，“大師，你這是侮辱我們，我們可不是亂嚼舌根的人。當然，爲了能讓你放心，我們就直接說錢吧，收了錢，你也心安。”
只有他們收了錢，才代表與虛微子達成了某種協議，虛微子才放心地保住了面子。
虛微子比了個數字，琴苗苗心有靈犀地點頭。
“至於後繼的事情……”說到這裡，琴苗苗神色古怪地看着虛微子，“大師，你看，你有名，我們有真本事，要不，以後我們合作如何？報酬嘛，我們也不貪心，三七吧，你三，我們七，你也知道，捉鬼這種活，看似拉轟，一不小心就會嗝屁，你道貌岸然地往前面一站，就能拿三成，不少了。”
說完，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虛微子的肩，彷彿對方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計正濤一頭霧水地站在中間，先前明明在激烈地抓鬼，怎麼轉眼就談起了合作，是他反應太慢，還是事情發展太玄幻。
虛微子挑眉，終於露出與面相不相符的痞、子味，“外面那幾個，皆是我的師兄弟，是墟谷觀靈魂級的人物，與我同輩，比起你們，他們纔是最可靠的。既然這次你拒絕了合作，我想，我們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更不需要合作。”
琴苗苗豎起食指，在虛微子面前晃了晃，“就算他們是有真本事，可萬一遇到今天晚上這種事，僱主請了兩撥人來開壇，你的秘密還藏得住嗎？”
虛微子眼珠子一轉，輕佻地看着琴苗苗，“就是僱主請三撥人來，當中也不一定有你們啊。”
言下之意，就算他願意與他們合作，誰能保證下次僱主要請多人的時候，“多”的那個就一定是他們。
琴苗苗微微一笑，“就算沒請我們，你也可以叫上我們啊，到時你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你和你的人在前面擺你的花把勢，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在它還沒露臉的時候，我們在暗處就把它解決了。”
虛微子面露猶豫。
琴苗苗再接再厲，慫恿道：“你帶來的那幾個，能力是不錯，可他們要在明處給你撐場子，顧不了暗處的東西。”
這次開壇，虛微子之所以允許他們同時出現，多半是以爲死者只是個一般的怨靈，只要硬着頭皮等她出現，那幾人一招就能讓她灰飛煙滅，哪曾想到那隻會以那麼驚豔……呃不，驚悚的畫面出現，殺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虛微子纔會醜態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