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江河今天吃槍藥了?
莊老白了一眼秦江河,他印象中的秦江河,可不是這麼愛管閒事的人。
甚至於大多數時候秦江河都在他那煉器房裡,都不怎麼外出。
今天這是怎麼了?
其實,他仍舊覺得秦江河給出的懲罰方案有一些過重了,他原本只想着能拿回丹藥的損失,至於其他他覺得只要教訓一頓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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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爲一個犯錯的後生求情。
雖然這個後生,好像也沒那麼討人厭就對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
莊老無奈的嘆息道。
一年的貢獻,對一個外門弟子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他可能只是幾十年,或者上百年外門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點積累。
但也可能,是決定一個後生能否進入內門的關鍵。
並且除此之外,還要受到主管長老的嚴厲懲罰,這個後生往後幾年怕是不好過了。
作爲一個醫者他還是心善的,若是當初王啓能說明自己的身份並好言幾句,然後順便給點辛苦費,沒準自己就救了。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秦江河突然走到了王啓的面前:“聽到沒有,從今往後,你就算執行了宗門任務,也無法獲得貢獻值,此事我會交由戒律堂處理,登記入冊。”
“知道了秦老。”王啓躬身道。
“那好,把你朋友帶上,跟我回煉器房,今天在山上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秦江河面不改色,仍舊一副十分嚴厲的表情。
“是。”
王啓又應了一聲,抱起老張,跟在了秦江河的身後。
莊老還在爲王啓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後生扼腕嘆息,可他稍微回味了一番秦江河最後這一段話語,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幾乎就在秦江河將要離開醫閣的剎那,他才突然反應了過來:“等等!秦江河,他是你煉器房的弟子?還是外派弟子?”
“我就說你今日爲何如此熱心腸,原來是...你可真行啊你!”
“快走。”秦江河聞言,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壓低聲音,對王啓和朱琅說道。
他們三人,瞬間加快了速度,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這老不修的東西!”
莊老氣得大罵,但也沒有追上前去,而是瞪向醫閣裡的其他大夫:“看什麼看,趕緊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
煉器房後院。
“秦老,給您添麻煩了。”王啓安頓好老張後,走出房間,向秦江河表達了歉意和謝意。
“不礙事。我反而感到有些驚訝,你以前對金陽宗避之不及,今日居然會闖進山門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看來他一定是對你相當重要的朋友吧?”秦江河問道。
“嗯。”
王啓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小川也遇到類似的事情,你會這樣幫助他嗎?”秦江河繼續問道。
“當然。”
王啓毫不猶豫的答道。
事實上,秦小川和他的關係,還要更加密切一些,即使是現在,也經常一起探討鍛造和煉器方面的知識。
秦小川自然也是他的好朋友之一。
“那就行了。”
秦江河滿意且欣慰的笑道。
雖然上兵閣有他作爲後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些年來,桃源城也沒有幾個敢在上兵閣鬧事的。
但是,偶爾也會有一些不長眼的小混混,會招惹一些麻煩。
他在金陽宗,實在是鞭長莫及。
能夠有一個朋友在桃源城裡,和秦小川互相照應着,他也放心許多。
尤其是今天,
見到了王啓對朋友的態度後,他對王啓的印象,便更好了。
“不過……”
秦江河突然話鋒一轉,道:“你今天應該也感受到了宗門的好處。”
“雖然依附宗門,沒有作爲散修那般自由,但是偶爾遇到麻煩時,宗門卻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你要是想要在桃源城站穩腳跟,背靠金陽宗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加入宗門以後,也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比如金陽宗的敵對宗門,不敢對金陽宗的常駐弟子動手,但卻會挑釁金陽宗的外派弟子,來以此宣示自己的力量,或者挑起爭端。”
“你可以權衡一番,金陽宗煉器房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外部爭端麼?
王啓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願意加入世家和宗門,豈是因爲外部爭端?
就算不加入世家和宗門,難道其他宗門世家,就不會欺負他們這樣的小小散修了?
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外部的壓力,而是內部!
不管是前身的記憶,還是他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金陽宗內部的壓抑。
這纔是他不願意加入宗門的主要原因。
但現在,他的這個想法漸漸的鬆動了。
他明顯的感覺到,若是想要更進一步的發展,擁有一個宗門背景,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即使會因此承擔一些風險和責任,那也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的。
更何況,現在有煉器房的長老親自邀約,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我不用再權衡了,我願意回到金陽宗,正式成爲金陽宗的外派弟子。”王啓答道。
“你不用再考慮考慮?雖然你作爲煉器房的一員,是宗門的後勤部門,即使外派,也不會給你安排戰鬥任務,但你需要按時按量的完成一些宗門指派的煉器任務,能夠接受嗎?”秦江河再三確認道。
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得好。
“嗯,我可以接受。”王啓道。
“好!太好了!”
秦江河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而後轉身朝着某個房間走去,房間裡堆着一個個大木箱,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庫房。
不一會兒,他從庫房中走出,手中多了一套衣裳。
“這是擁有咱們金陽宗標識的外派弟子衣物。你看這標記,半輪金陽外有一片金葉,便是外門弟子,兩片金葉,則是外門執事,三片金葉,那就是長老了。”
“那您呢?”王啓看向秦江河。
秦江河衣衫上的標誌,分明是一輪滿日,加上五片金葉。
“我?我的職權相當於內門長老,只不過煉器房因爲一些特殊原因設立在外門罷了。內門弟子,更注重修煉,即使煉器,也不會特意來到煉器房來。
他們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獨自煉器了。”
說罷,秦江河把衣衫交給了王啓。
王啓看着那頸部的金陽刺繡,一時感慨良多。
曾幾何時,前身做夢都想要這一身衣服,現在,終於得到了,卻並不會覺得多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