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
王啓和樑晴,因爲王浩然日漸長大,夫妻倆的生活也漸漸的失去了一些激情。
不可能每天膩歪的在一起你儂我儂。
可是,他們卻也因爲王浩然,建立起了一種更牢固的,且能夠互相理解,產生共鳴的關係。
人父,人母。
對於孩子的期盼,都是一樣的。
如今對王浩然的懲罰,不過是爲了讓他將來能夠在這殘酷的世界裡,安全的生存下去罷了。
他們倆遇到過的危機與困難,已然不想再讓自己的兒子體會了。
王啓悄悄的從後面抱住了樑晴,一起默默的看着王浩然。
畫面和諧又溫馨。
只有王浩然一個人咬緊牙關,很是痛苦。
哪怕是修士,扎馬步的時間長了,依舊會因爲力竭而雙腿發顫。
深夜。
王浩然是王啓親手扛進房間的。
說起來,這孩子皮歸皮,但堅韌的性格和他父親一模一樣,硬生生的撐到雙腿麻木,才最終倒下,完全沒有偷奸耍滑,逃脫懲罰的意思。
就這一點來說,王啓是爲自己的孩子感到驕傲的。
王浩然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王啓和樑晴也沒有折騰。
樑晴開始日常修行。
王啓則來到自己的煉器房,用各種有色礦石,給剛打造好的面具上了色。
最終的面具形象,則是選擇的一紅一白,兩個類似於戲劇臉譜的形象。
王啓之所以這麼畫,倒也沒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深層含義。
單純是因爲他剛好想到了戲劇臉譜,且覺得女性適合紅色,男性適合白色,僅此而已……
畢竟他對戲曲也是一知半解,就連臉譜,也只是按照記憶,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藝術加工,和傳統角色根本對不上號。
一夜無話。
翌日。
王啓如約找到了莫蘭和王曦之。
莫蘭倒是真的沒對王曦之做什麼。
當然,這個做什麼,不是說莫蘭對王曦之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說莫蘭是否在王曦之的身上動過手腳之類的。
王曦之的狀態,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由於沒有自我意識,他無法自行修煉,境界完全受到控屍術等級的壓制。
體內的靈……不,應該是屍氣,並沒有絲毫的增長。
從實戰價值上來看,他更像是一具傀儡,戰鬥力必然比莫蘭差上許多。
這也正是王啓想要幫助王曦之回魂的主要原因。
王啓,想要保護茁壯成長的王浩然,以及自己的家族,朋友,以及自己,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控屍術這種絕對控制的力量,比及前來投奔他的那些高階修士靠譜得多。
畢竟力量只有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才能讓人感到安心。
人心隔肚皮,沒有絕對的法則約束,王啓甚至都不能保證牛千鈞絕對不會背叛他。
當然,這不代表他不相信牛千鈞。
這說起來可能比較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人本來就是矛盾的個體。
尤其是王啓這種謹慎的人,會考慮到各種可能性。
他選擇相信牛千鈞等手下,或者朋友,是因爲權衡利弊後,覺得他們背叛的可能性不大。
僅此而已。
言歸正傳。
除了壯大自己的力量外。
替王曦之回魂,還有一個較爲宏大的意義。
那就是從王曦之的口中得到他與廿七決鬥的真正細節,並且讓王曦之來決斷,是否要向廿七復仇。
如果王曦之選擇不復仇,或許可以避免一場血流成河的戰爭。
這也是王啓想做的事情。
畢竟誰也不希望戰火燒到自己生活的土地上。
哪怕在戰爭期間,他這個能夠調動大量物資的商人,可能會獲得巨大的利益,他也更加兗州能夠相對和平。
在給王曦之和莫蘭戴上面具後,三人就踏上了旅途。
此次王啓要去尋找的朋友,自然就是精通鬼道的鬼蜮道人,郭文昌。
由於鬼蜮道人的修行,是類似於苦行僧的苦修,行蹤飄忽不定。
所以王啓在此之前,並沒有具體問詢過郭文昌的住址。
但江湖上關於鬼蜮道人的傳說還是不少的。
畢竟鬼蜮道人一脈,可以說是唯一得到官方認證,可以使用鬼道法術的存在。
江湖地位類似於前世的茅山道長,屬於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士。
即使在泗水郡,都有曾經受過鬼蜮道人幫助的凡人和修士。
不過,幫助他們的,顯然是前任的鬼蜮道人,郭文昌還從未來到過如此邊荒的地帶。
常山郡。
這是鬼蜮道人門派所在的地域。
常山郡,梁山郡,岐山郡,共同組成了兗州的南大門。
與幽州和梁州接壤。
常山郡之所以會滋生出鬼蜮道人這種職業,有着一個決定性的因素——窮!
常山郡的郡府,規模可能類似於桃源城, 最多也就比桃源城好上兩三成。
更是沒有什麼次級城鎮,幾乎都是以沒有城牆的村寨爲主。
而在這種保護缺失的狀態下,常山郡相比其他郡縣,可謂是混亂不堪,死亡率極高。
瘟疫,饑荒,匪盜,妖獸侵襲……
常山郡對於這些天災人禍,幾乎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只能各憑本事,掙扎求存。
可想而知,死於這種天災人禍中的凡人和修士,怨念究竟得有多麼的深重。
因此常山郡經常發生鬧鬼的事件。
鬼蜮道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應運而生了。
可鬼蜮道人只能儘可能的遏制事件的惡化,並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常山郡的貧苦。
各地的慘案,仍舊時常發生。
王啓剛進入常山郡境內,就親眼目睹了一起匪盜案件。
一輛從中原郡前往常山郡的馬車,剛剛進入常山郡境內,還沒到一個時辰,就被一夥匪盜攔截殺害。
車上的行李被一搶而空。
王啓不是濫好人,但遇上這種明目張膽的惡行,也是毫不猶豫的出手懲治。
三名練氣境的匪盜,被王啓瞬間追上擊殺,所有行李都被奪回。
通過行李中的物件,王啓發現,這是從中原郡的一座小城,前往常山郡府城任職的凡人官員。
車上還掛有官方的綬帶,表明身份。
可即便如此,常山郡的匪盜依舊肆無忌憚,將其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