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生死時速
沒有關於羣星意志的新聞，奧法聖城及周邊十八湖濱城市的媒體，都被下達了封口令。
杜克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維持着兩點一線的生活。
白天去奧法塔閱讀資料，晚上回水晶宮休息。
他依然是奧法聖城的大紅人，也是整個七塔聯邦的最耀眼的一位年輕奧法師，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未來，會攀登到靈性奧法的巔峰。
拜訪者絡繹不絕。
奉爲偶像者不勝枚舉。
新聞上關於他的一點點消息，就能賣到斷貨，甚至有貴族名媛登報紙向杜克求愛。
但這一切，都被杜克屏蔽在外。
開啓羣星意志後，與倪克斯女神的一番交流，讓他堅定了自己革新靈性奧法的想法。
不管倪克斯女神是星球意志，還是上一茬文明的神，他都要走出一條有希望的未來之路。
而想要走出這樣一條路，問鼎七塔聯邦的權柄只是第一步。
“我從遙遠之地穿越而來，絕不願意庸庸碌碌過一生，現在我已經有了自保之力，自當奮進，攀爬高峰！”看書的間隙，他擡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
殼智者不知何時遊了過來：“杜克。”
“殼智者。”
“我能感受到你心中，鬱結着一股憤懣之情。”
“看來我掩飾自己的功底還不夠深厚。”杜克微微一笑，“其實並沒有什麼，我只是被這幾日的吹捧，衝昏了頭腦，所以纔會有失望憤懣的情緒。回望初心，這一切早有所料。”
出發來奧法聖城宣佈烙印之環時，他很確定自己的未來步驟，那就是刷一波聲望就回去。
只是意外被選中開啓羣星意志，又得到倪克斯女神的啓迪。
讓他飄了，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主導七塔聯邦的走勢，與輝月奧法導師們平起平坐了。
事實上，差得遠。
“見到你能自我調節好，我爲你感到高興。”殼智者回應道。
“是啊，所以我更需要潛心學習，夯實好自己的根基。”杜克笑着說道，“殼智者，謝謝您來開導我。”
“我並沒有做什麼，是你自己找回了初心。”殼智者揮動一下頭上的觸角，“那麼我就不打擾你。”
隨即它的身形緩緩消散。
時間一晃，開啓羣星意志三天已過，杜克靈海中的杜克之星，羣星印記正式充滿。
“全力充能，三天充滿一次。”
他直接在奧法塔的圖書館隔間中，內視靈海，開始研究杜克之星，嘗試着溝通其中的羣星印記。
下一刻。
一道靈性的信息反饋，直接傳遞到他的思維之中，讓他瞬間明白了這枚羣星印記的作用。
“果然，這是進出羣星夢境的鑰匙。”杜克睜開眼睛，坐在椅子上默默思量，“羣星意志開啓時，我也是被拉入了羣星夢境，這是一片獨立的區域，也即是倪克斯女神所謂的星空。”
星空是莽荒世界的一部分，但似乎又高出莽荒世界一個維度，與之相平行。
沒有羣星印記，凡人不可能踏入羣星夢境。
“那麼，我試一試進去一次？”杜克看了一眼周圍環境，雖然沒有一個人在身邊，但卻有着殼智者的目光。
整個奧法塔，都是殼智者的身軀，每一個角落，都被它時刻注視着。
所以杜克選擇離開奧法塔。
沒有回瑟爾薩斯的水晶宮。
理由是同樣的，水晶宮也有上古之靈擔任着塔靈，監控大部分區域——只有客房之類的區域，屬於塔靈無法監控的區域，但杜克不打算冒被發現的風險。
“去碧波號戰艦吧，正好回家。”
所以很快，杜克就向瑟爾薩斯提出了告辭。
這幾天瑟爾薩斯等輝月奧法導師，都在秘密商榷倪克斯女神的諭旨。
他們將奧法塔古老的藏書室都翻了一個遍，尋找任何一絲與倪克斯女神，與羣星意志，乃至與上一茬文明有關的記載。
想要弄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準備回去？”瑟爾薩斯訝然道，“不準備留在奧法聖城進修嗎，博學塔、法靈塔，乃至聯合塔、奧法塔，只要你想進修，都會給你準備合適的崗位，最高委也隨時歡迎你加入。”
“不了，大人。”杜克堅持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我的修行，奧法聖城太繁華了，讓我靜不下心來。”
“是這樣子嗎。”
“是的。”
“以老夫所見，你是對目前的境遇有所不滿。”瑟爾薩斯搖搖頭，說道。
杜克否認道：“不敢。”
“你是不敢，並非沒有……老夫並非打擊你，杜克，開啓羣星意志或許影響了你的判斷。”瑟爾薩斯對杜克是關愛的，到了他這層高度，早就不甚在意家族的發展，對靈性奧法的後輩只剩提攜。
他繼續說道：“七塔聯邦的每一個決策，不僅關乎到聯邦億萬民衆的穩定生活，更關乎到靈性奧法殿堂的建設。”
“這我明白。”
“不，你還不明白，3環晉升4環，成爲大奧法師，是一個重要的節點，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你才能對世界有清醒認識；6環晉升7環，成爲奧法導師，又是一個重要節點，只有此刻，你才能窺探靈性奧法的根基。”
瑟爾薩斯目光灼灼的看着杜克：“並非老夫等人戀棧，不願鬆懈手中的權柄，實乃你還沒達到能扛得起責任的高度。”
杜克誠懇的點頭：“我明白了。”
“所以你回去也好，翠海市剛建，一個新城市的崛起，或許能讓你少許領悟到民生之多艱，進而明白領導整個七塔聯邦，意味着什麼。”瑟爾薩斯帶着期許說道。
如此。
杜克便正式確定了離開奧法聖城的日子，讓郵差貓頭鷹向幾位相熟的奧法師送個信。
便悄然在3月10日這一天，乘坐碧波號戰艦出發回程。
嗚嗚嗚！
汽笛在飛行站響起，碧波號飛向了藍天白雲，等到藍鯨灣市徹底消失在眼簾中，杜克深呼吸一口氣。
將房門反鎖。
然後內視靈海，毅然觸動了杜克之星中的羣星印記。
下一刻，熟悉的五感放大體驗傳來，他眼前的豪華休息室，所有物品都彷彿被某種力量拉扯、扭曲，然後漸漸失去本來的面目，最終化作幽暗，又從幽暗中升起點點星光。
羣星夢境。
星空。
他已經進來了。
自己依然穿着與現實中一樣的衣服，只是腳上的鞋不見了，光着腳踩在一顆熟悉的星星上面。
“這是……我的杜克之星！”
杜克認出了這顆星星，然後擡頭四顧，發現羣星夢境之中，只有無數的星星亮着。
“倪克斯女神！”任憑他怎麼呼喊，羣星夢境也沒有任何迴應。
他開始行走，腳下踏着虛空，杜克之星則始終跟在他身下，彷彿這就是他能在羣星夢境中站立、行走的根基。
走了幾步。
走到另一顆星星的邊上，杜克不由得伸手觸摸起了這顆星星，下一刻，星星中傳來一股意念回饋。
像是一幅畫卷，忽然在杜克面前鋪展開。
他看到自己化身爲一棵參天的大樹，周圍則是茂密深厚的原始叢林，濃郁的靈性在周圍瀰漫。
各種靈獸，則在周圍肆意歡快的活動着。
“這是……我能從這裡迴歸現實世界！”杜克迅速理解了意念回饋的信息，“這是一棵3環樹王，在現實中它是樹王，在星空中，它就是一顆星星，彼此互爲鑰匙。”
不過杜克並未選擇在這裡迴歸。
一旦迴歸，他就將從碧波號戰艦，瞬間挪移到不知身在何處的樹王身邊，更不知道危險如何。
他撇下這顆星星，又快速走到另一顆星星邊上。
觸摸之後，同樣感受到自己又化身爲一棵3環樹王，只是這棵3環樹王很奇怪。
杜克能感受到這棵樹王的自然之力，與他之前感悟過的3環大精靈本-紅樹王有些相似。
“也就是說，這也是一棵誕生了大精靈的3環樹王？”杜克努力向四周圍感知，試圖找到樹王誕生的大精靈，可惜並沒有，周圍只有濃郁的自然之力在瀰漫。
這棵3環大精靈本樹王，身處幽林深處。
“怪哉，如果說紅樹王是人類培養出來的大精靈，那這棵密林之中的大精靈，又是誰培養出來的？”杜克猜測估計是猴子之類的靈獸，長年累月在這棵樹王上嬉鬧，才培養出大精靈。
正如他契約的小雞，是螞蟻們長年累月的培養，才誕生出來。
這處沒有人類痕跡的密林中，大約也只有猴子，是最符合能培養出大精靈的標準。
同樣沒有選擇在這裡迴歸現實。
杜克迅速離開了這顆星星，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思維從樹王身上離開不久。
樹王所處的密林深處，一隻仿若蝴蝶般的大精靈，帶着一羣身上裹着獸皮、樹葉的人類，趕到了這棵樹王的綠蔭之下。
似乎是蝴蝶大精靈發現了什麼，這些人類便圍繞着樹王，進行了一場類似祭祀的舞蹈。
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這些人類，並非真正的人類。
他們與人類相似，但皮膚偏向小麥色，耳朵又細又長，臉也十分狹長。手腳四肢和身材都顯得頎長，但纖細卻不失力量之感，舞蹈時可以看出來，他們身手矯健且靈敏。
跳了一段舞。
又跟蝴蝶大精靈嘰裡咕嚕對話一番，然後這羣特殊的人類，才帶着蝴蝶大精靈，魚貫消失在叢林之中。
星空之中。
杜克依然在選擇摸星星，將周邊距離較近的幾顆星星都摸了個遍，發現每一顆星星，都對應着現實世界的一棵樹王，並且可以選擇這個樹王作爲迴歸現實的位置。
“怪哉！”
“如果真的是一棵樹王對應一顆星星，那麼被人類砍伐掉的樹王，又算什麼？”
“代表着一顆星星隕落？”
杜克不是很能理解，爲何羣星夢境中的星星，會與現實中的樹王產生直接聯繫。
二者明明毫無關聯。
“再去前方摸摸看，萬一摸到一顆星星，對應的樹王正好處在人類城市，那就有意思了！”
大奧法師們，可以複製投影之環，從千萬裡之外分身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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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似乎只需要從星空中轉一趟，就能在整個莽荒世界，有樹王的地方肆意穿梭。
“若是我能把所有星星對應的樹王，都摸清楚，豈不是說明，我完全可以找到世界上任何一處靈性之泉？”杜克又冒出了一個令他興奮的念頭，“只有靈性之泉邊上，才能長出樹王！”
不過。
就在他想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間一陣天旋地轉，星空景象被神秘力量拉扯、扭曲。
然後周圍景物重置，他又回到了現實之中，依然是碧波號飛艇的豪華休息室。
“呼，還好，位置並未隨着碧波號的移動而產生偏差，否則就得被遺落在森林中了。”
他閉目內視。
發現杜克之星中的羣星印記，靈能已經耗盡，再看看小藝提示的時間，一次靈能期間，大約維持了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時間，有點兒短暫，未必能讓我在星空中，堅持走到所有星星旁邊。”杜克皺眉凝思，“下次再進去時，可以試一試能不能飛，若是能飛，就方便許多。”
羣星夢境中，星星的位置彼此相距甚遠，靠走路，很難在十五分鐘內，摸到距離足夠遠的星星。
“另外，我這顆杜克之星，又與哪一棵樹王互爲鑰匙？”杜克忽然想到。
很快就釋然了：“恐怕並沒有，倪克斯女神將它送給我，讓我隨意從任何地點進出星空，怕是就已經與樹王斷了聯繫……不然的話，我離開星空，就只能去固定地點了。”
萬一。
固定地點的樹王，被人砍伐掉，說不定杜克連回歸地點都沒法確定了。
只有現在這樣，從哪兒進就從哪兒回，纔是最好的鑰匙。
“小藝。”
“主人，我在。”
“空出最大功率，爲羣星印記充能。”杜克打算多摸索幾次羣星夢境，看能不能找到一顆星星，對應七塔聯邦境內的樹王。
若是能找到翠海市的3環樹王-綠蔭榕林，所對應的星星。
以後不管杜克身在何方，都能快速回歸翠海市，迴歸自己的杜克賢者法師塔。
“真不錯！”
“爭取儘快找到它！”
杜克已經實驗清楚了羣星夢境的基本功能，雖然沒能再次見到倪克斯女神，心中略有遺憾。
但倪克斯女神贈予的杜克之星，絕不比什麼羣星意志的啓示差。
“多謝女神慷慨贈予，我會利用好杜克之星的，爭取早日將這個腐朽的世界，拉到正確的軌道上，然後，帶您……遠走高飛！”杜克在心底暗暗立了一面旗。
隨後。
他拉響繩鈴，將小助理慕菈麗喚來：“今天走得匆忙，報紙還沒看，去拿給我幾份。”
“好的呢，先生。”
很快慕菈麗就帶着幾份今天的報紙走回來，杜克隨便翻看了一份《七塔日報》。
這份報紙，已經是他每天的必讀品。
頭版頭條沒有杜克的名字，但是內容卻與杜克有關係：“狄更斯賢者法師塔宣佈，傀核烙印儀正式研發成功；博學塔工作人員透露，第二代靈卡烙印儀進入下線倒計時。”
烙印之環技術公佈已經過去大半個月。
杜克尚未研發的各種烙印儀，已經被奧法師們順利攻克，連第二代靈卡烙印儀，也就是能夠烙印2環靈卡的儀器，都已經快要完成研發。
不得不說。
七塔聯邦的奧法師們，實力強大，只是缺少一點兒杜克的靈感。
當然，若無地球上科技文明帶給杜克以寬廣的眼界，杜克也未必就有這麼多靈感。
這當真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等彭羅斯過來聊天時，杜克與他聊起了今天的新聞：“彭羅斯導師，你作爲制卡學者，覺得烙印之環會給制卡領域帶來什麼變革？”
“說起這一點，我之前在奧法聖城參加多場學術會議，做出過很多種推論，但有一點，大家都很贊同。”
“哦，是什麼？”
“靈性學徒要走上正軌了。”彭羅斯感慨道，“就拿制卡領域舉例，以往靈性學徒只能充當輔助，從事修卡等工作，制卡與他們毫無關聯。但是烙印之環下沉之後，制卡變成了印卡，學徒們都能兼任。”
“甚至連普通人都能操作吧。”
“普通人確實可以操作，但儀器的檢修、操作，還有2環靈卡的製備，是需要靈性學徒上手的。”
“這倒也是。”杜克點頭。
普通人終究欠缺對靈性之力的感知，簡單工作可以操持，需要涉及到對靈性之力的調度，普通人就抓瞎了。
彭羅斯感慨道：“以後靈性學徒也是寶貴的資源了，感覺聯邦高層，遲早要大規模推廣更安全的三海藥劑，讓全民都能獲得開啓三海的機會，以擴大三海修士的數量。”
現階段23銀龍一支的醒靈藥劑，基本已經做到了全民都能買得起。
只是依然有很多貧苦家庭，並不願意給孩子服用醒靈藥劑，一來服用有風險，二來靈性學徒修煉也有風險。
三來開啓靈海的概率，實在太低微了。
以蛇首鎮爲例，十萬人口當中，一二十年內積累的靈性學徒不到五百人，奧法師更是隻有兩三位。
這比地球上的高考還要難。
很多普通家庭會首先選擇7銀龍的漲氣藥劑，開啓氣海的概率要大一些，而且沒什麼風險。
如果氣海開啓不了，會勸住大部分家庭，認爲孩子根本沒有三海天賦。
但還是會有大部分家庭，咬咬牙，買上一支11銀龍的沸血藥劑，讓孩子搏一搏開啓血海——血海開啓有風險，杜克的前身，就是血液沸騰榨乾了精力，一命嗚呼。
如果血海也開啓不了，絕大部分家庭，都會退縮，不再買醒靈藥劑搏一搏機會了。
畢竟。
連氣海、血海都沒天賦，又怎麼保證，靈海就有天賦，還不如做個普通人好好活着。
“其實也未必需要低風險的三海藥劑，設置一處安全服用場所，讓奧法師或者大騎士，必要時出手相救，保住孩子的性命。相信大部分家庭，都會願意嘗試的。”
23銀龍而已，搏一搏，萬一成了，那就是鯉魚躍龍門。
彭羅斯應道：“或許是降低三海藥劑風險，或許是建立安全服用場所，這就是羣星大人們所決定的了。”
杜克聞言，也點了點頭：“是啊。”
“不過，您擁有擴大會議的投票權，在這樣的決策上面，您應該會被邀請去投票吧。”
“無所謂了，多我一票不多，少我一票也不少。”杜克淡然道，“總之這件事情，大家都能看清楚利弊，不會有什麼爭議。”
不知不覺。
兩天時間已過。
碧波號戰艦已經向着嵐韻領域的春花城駛去，會在春花城補給一次，然後再轉道風息領域的潤物城。
“再有半天，就到春花城，先生，我們要在城裡逛一逛嗎？”
“不了，補給完就走。”
杜克沒有興致在春花城逛，以他現在的名氣，一旦進了春花城，必然少不了應酬。
一來二去，幾天時間又得耽擱。
“早點回去，早點休息，我已經開始想念我的杜克賢者法師塔了。”出門在外，算上路途時間，已經一個多月了。
格外懷念黑蛟河地。
在黑蛟河地，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基斯頓·怒濤把他當女婿看，埃爾文想蹭他光環，就一個伯努利不對付，但伯努利要開創家族，根本不敢挑釁他。
“金窩銀窩不如咱的狗窩！”
杜克伸了伸懶腰。
慕菈麗和慕菈姍就各就各位，一人捏一條胳膊，伺候杜克舒舒服服的躺着。
但下一刻。
便聽到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艘碧波號戰艦，戰艦指揮員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
“大人，遭遇不明情況，疑似是7環晨星奧法導師的星之牢籠，將我碧波號鎖在狹小空間中！”
“什麼！”
杜克一愣，隨即透過舷窗，看到頭頂的藍天白雲之上，不知何時亮起了一枚星星。
比太陽還要耀眼的星星。
垂下的光柱，恰好將整艘碧波號給籠罩住，讓碧波號只能在光柱範圍內停滯不前。
“星之牢籠！”杜克目光一凝，隨即想到千萬種可能，“快，反向聯繫基斯頓大人，讓大人降臨分身！”
說完，他直接伸手將胸口上掛着的圓形玉佩握在手中，做好了隨時激發月光牢籠的準備。
“保護大人！”赫爾多斯隊長，迅速帶着自己的2環幻獸-金角山羊趕來，並立刻幻獸合體。
下一刻，金角山羊便化作一道金光，披在赫爾多斯的身上，宛如爲他穿上一套金光鎧甲。
與此同時。
戰艦上的護衛大騎士們，已經在投影室中，激發了投影之環，等待基斯頓·怒濤的反饋。
剎那間，儀器猛烈轉動，一道光影從戰艦中投射出來，凝聚成基斯頓·怒濤的巨大奧法師虛影。
“怎麼回事？”基斯頓虛影回過頭，看向戰艦。
“大人，我們被星之牢籠鎖定！”一名大騎士，站在戰艦最頂端的戰鬥艙中，及時彙報。
基斯頓虛影聞言，立刻擡頭看天。
然後怒目圓睜，聲音滾滾如雷：“哪位奧法導師大人，與我基斯頓·怒濤開玩笑？”
話音未落，一隻黑黢黢並且冒着滾滾黑煙的大手，從星之牢籠外，陡然抓了過來。
基斯頓·怒濤大喝一聲，凝聚出4環奧術-蒼白之手，化作一隻蒼白的大手，與黑煙滾滾的大手撞在一起。
沒有任何震動。
蒼白之手好似豆腐一般破碎成渣，然後黑煙滾滾的大手，就這樣抓向基斯頓·怒濤的奧法師虛影。
“襲殺同僚，罪該萬死！”基斯頓·怒濤大吼，虛影周圍，霎時間凝聚出一圈奧術組成的防禦網。
不過這奧術防禦網，同樣沒有起到太大作用，便被滾滾黑煙的大手掐滅。
好在奧術防禦網是瞬發奧術，一張網破碎，又有一張網凝成，繼續阻擋黑煙大手。
但是在碧波號戰艦的另一層，又有一隻冒着滾滾黑煙的大手凝聚出來，並一把抓向碧波號戰艦。
“快逃！”基斯頓·怒濤的虛影一面對抗黑煙大手，一面發出怒吼。
戰艦之中。
杜克目光閃爍着震驚，震驚中又有絲絲釋然，下一秒鐘，一道光從他手中升起，迅速化作一輪圓月從碧波號戰艦上升騰，並以極快的速度衝上天際，擊碎那顆耀眼的星星。
星星被取代，星之牢籠也隨之消散。
然後，一道新的光柱垂下。
碧波號戰艦重新被這道光柱籠罩起來，那抓過來的黑煙大手，卻彷彿陽光下的泡沫，迅速被月光灼燒破碎，消失得乾乾淨淨。
“呼！”
杜克鬆了口氣。
好在瑟爾薩斯提前給了他保命護符，月光牢籠，否則此番遭遇怕是凶多吉少。
他看向月光光柱之外，不知何時起，一道巨大的漆黑身影現身，一如之前的黑煙大手，這漆黑身影的身上，也冒出了滾滾黑煙，徘徊在月光牢籠之外，發出不甘心的咆哮。
“是沉淪魔！”基斯頓·怒濤的虛影，看向外面的黑煙身影，又驚又俱。
求票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