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法杖由一根漆黑的沙貝列木製成,表面覆蓋着隱約可見的黑色符文,散發出微弱的幽光。在法杖的頂端,有一顆被黑色晶體覆蓋的紫色寶石,整根法杖的外觀融合了阿拉比的神秘元素,線條錯綜複雜,散發出一股神聖而古老氣息的同時,又給人一種異域的感覺。
“居然是真的,塵埃法杖。”
塵埃法杖出自阿拉比,是非常罕見的物品,由一羣堪稱異端的仁慈死靈法師研究的遺產,法杖不能召喚亡靈,但能放逐亡靈。由於希有性,世間沒有第二把塵埃法杖,如果被精通沙許之風的施法者掌握可以爆發出不俗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法杖到了精靈施法者手裡還能爆改,爆發出更強的威力。
現在不是ROLL點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但達克烏斯不準備再來這兩個房間了,法杖暫時被科洛尼亞拿着了。當隊伍撤出來時候的通道後,一把紅豆子灑在了過道中。
血肉之書之間對面有兩間房間,其中一間房間看起來只是在地板上有一排一排乾燥的堆肥牀,以及在金屬框架上懸掛着許多半腐爛的木槽。其中一些木槽已經坍塌,植物和黴菌覆蓋了大部分的牆壁和地板,毫無疑問這是德拉克費爾斯用來作製造毒藥的場所。
然而,這些植物和黴菌已經沒有人照料幾十年了,並且在城堡的魔法作用下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它們渴望從任何可以獲取營養的東西中獲取營養,包括進入房間的精靈。房間內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品,正當植物和黴菌準備噴吐毒雲的時候,門被關上了。
另一間房間看起來與之前的鍊金室相似,但裡面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品,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零碎,被灰塵和蛛網覆蓋着。
血肉之書之間旁邊的房間房門是打開的,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怪物就是從這裡衝出來的。房間內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酷刑設備,排列得非常仔細,幾乎有些過度,全部都保持着乾淨、拋光和鋒利。
在西北角的一個魔法火盆裡有幾根正在加熱的烙鐵,旁邊是一塊鑲嵌大理石的鐵支架,可以將身體捆綁在上面,還有一盤閃閃發光的金屬解剖刀、拇指夾、碎骨器械、鑷子和類似工具。另一邊陳列着拷問架、吊在天花板上的手銬、許多木棍和皮帶、鐵初女等等。
科威爾進入房間後,在得到施法者們的確認後拿起了一個烙鐵查看了一番,隨後又像丟垃圾一樣,將烙鐵丟進火盆中。
“之前這裡應該有個牢頭之類的存在,不過……”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他知道科威爾後半句在說什麼,或許仔細找找,可以在走廊中找到牢頭的殘骸?不過概率不大,剛纔金屬射流的勁太大了,大到直接蒸發了。
一間牢房被改造成了起居室,用來休息的同時還能展示牢頭的各類收藏,除了人類、矮人和半身人的耳朵像風乾的臘肉掛在牆上外,還有14個鐘形瓶,裡面的裝滿了眼球,看起來像是裝滿了醃鵪鶉蛋的罐子……要多獵奇有多獵奇,龍裔們哪見過這個,他們擠在房間內爭相觀看着。
“14個瓶子,每個瓶子裡裝有50到150隻眼睛……”
科威爾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馬拉努爾惡狠狠地瞪了回去,並做出擡手要打的姿勢,他知道他弟弟不喜歡這些玩意。
除了耳朵和眼球外,隊伍還發現了隱藏在支撐木板下方的硬幣盒,零零散散加起來有300多枚各式各樣的人類錢幣,毫無疑問,這些錢幣都是受害者的。
其他的牢房都是空的,幾乎讓人感到不安地乾淨,那個牢頭就像有潔癖一樣,致力保持地方的整潔。但隊伍還是有些發現,在其中一間牢房的縫隙中,找到了一枚銀戒指,上面刻有智慧女神的符號,這表明曾有一位維瑞娜追隨者被囚禁在這裡。
平面正方形右外側的房間達克烏斯沒有進去,他點起菸斗靠在走廊的過道上回復着SAN值。在他看來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暗黑地牢與之相比簡直小孩過家家,德拉克費爾斯得多扭曲才能整出這些爛活。
達克烏斯的決定是正確的,進去的精靈和龍裔受到了強烈的精神衝擊,他們發出叫罵聲,但奇怪的是即使罵罵咧咧難以忍受,還是有一種力量在無形之中推動他們看下去。
與之前的房間一樣,這間房間也主打折磨,但強度比之前的房間提升了一截。每個牢房的門上都有一個鐵柵欄,牢房內都有魔法維持的燃燒火炬,讓人能夠稍微看到牢房內的情況。每間牢房裡只有一個囚犯,不生鏽的鐵鏈和沉重的鐐銬鎖住了他們,讓他們動彈不得,魔法維持着他們的生命和意識,永遠被施以一種特定的折磨。
進門最左邊的牢房關着一隻食物匱乏的食人魔,他拼命地拉扯着一塊肉,看起來是壓在牢房對面牆壁上的肉塊。令人發狂的是,這塊肉上有一張人類的臉,明顯地恐懼不安地躲藏着。
第二個房間關着一個光着身子的綠皮,他被鎖在一張釘子牀上,釘子撕裂了他背部長滿癤瘡的肉體,他不停的發出呻吟聲。
“這是……獸人戰將?”
“忤逆德拉克費爾斯的獸人戰將?”
第三個房間關着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穿着一套提利爾早就不流行的服飾,他受到了永恆的詛咒。他被詛咒注視着鏡子,整理自己,隨着鏡子中的倒影突然改變,他的外表也跟着倒影變化。癤瘡和瘡痂爆發在他的肉體上,他的身體變得駝背而關節炎,皮膚變得老化和枯萎。
可能是德拉克費爾斯嫉妒年輕人的英俊?
接下來的房間是空的,但第五個房間有一個令人不安的囚犯。在這裡,德拉克費爾斯關押了一個招惹了他的女人,並對其施加了可怕的詛咒。女人變成了一具骷髏,但她相信自己還活着,並且非常迷人。她的身上還穿着一些暴露的衣服,以增強效果。看到來訪者後,她拼命地試圖利用誘人的魅力誘使精靈解救她,她不停的講述遭受長期監禁的悲慘故事。
多數的房間都是空的,正當精靈們以爲結束的時候,他們在其中一個牢房中發現了一名穿西格瑪標誌的長袍男子,他的折磨是被迫面對牆上的雕刻,雕刻的惡魔面孔上有一個活動的長舌頭,撕裂着他的脖子和胸口。紫色的斑點傷口滲出血液,流淌到他的身體上,他只能在痛苦中呻吟。
“他們已經瘋了,而且從牢房中釋放出來會立即死亡,他們在這裡很久了,久到牢房內的魔法在維持着他們的生命。”
研究一番後,精靈們採取了行動,隨着魔法的解除和金屬射流的出現,關押在牢房內的存在被終結了痛苦。
接下來的房間相對正常一點,門打開後,房間裡有四個上了鎖的大箱子,每個箱子外都被上了鎖的鐵柵欄罩着。鐵柵欄之間的空隙能鑽過去,但隊伍沒鑽,而是採用了一種粗暴的方式,龍裔們表演了一手胸口碎大石,徒手掰鋼筋,鐵柵欄在他們的破壞下面目全非,就像巨龍的嘴啃了一口似的。
每個箱子都是鐵箍黑漆木製的,銅配件,裝有複雜的、邪惡的鎖。
吉納維芙的高光時間到了。
第一個箱子設置了彈簧彈出的飛鏢陷阱,隨着吉納維芙的轉動,機關被解除了,箱子被打開了。第二個箱子與第一個大同小異,不過箱子內有一枚裝滿黃色黴菌孢子的精緻玻璃球充當平衡球。
第三個箱子上有一個略微腐爛但永久的魔法鎖,不能從打開側面,因爲它有一個完整的鐵鑲嵌,強行打開它的唯一方法是用撬棍打開蓋子,但這裡有一個特別惡毒的陷阱,一整套極其鋒利的刀片向內彈出,使整個箱子的頂部突然充滿了刀片。
如果貿然的將手伸進去,有很大概率把手留進箱子裡。但這些機關對於吉納維芙來說都不是事,她直接用物理的方式撬開了鎖。
第四個箱子有些特殊,箱子裡被囚禁着一隻惡魔。但這同樣也不是問題,當箱子打開的那一刻,進行抵近射擊的卡利恩按動了弩機,惡魔還沒等反應就被愉悅送走了。
錢、錢、錢,全是錢。
八個大袋子中裝滿了黃銅便士,重到精靈們不被魔法加持的情況下根本擡不起來,最後是龍裔們合力擡出來的。達克烏斯上去踹了一腳,發現根本踹不動,他估計八個大袋子中的便士肯定過萬了,有一種去銀行搶劫搶1塊錢鋼鏰的美。
四個較小袋子中裝滿了銀先令,保守估計沒過萬,但數千枚還是有的,不過也不值錢,能有2-300枚帝國王冠的價值就頂天了。
壓在銀先令下面的一個袋子裡裝滿了近千枚帝國王冠,另一個袋子是近千枚巴託尼亞埃居,上面印有路易國王的頭像。不過這批埃居的質量不好,摻有大量的紅金,沒有多少含金量,明顯是民間的假幣,價值還不如一袋便士。第三個袋子中有近兩千枚基斯里夫杜卡特,不過含金量同樣不好,與帝國王冠的兌換比是三比一。
基斯里夫與帝國的貨幣體系大差不差,只不過名稱、兌換比和含金量上有些出入,金幣被稱爲『杜卡特』,每當新沙皇登基時,杜卡特就會重鑄,正面印有新沙皇或女沙皇頭像,唯一不變的是背面。銀幣被稱爲『丹加』,在基斯里夫單加比杜卡特更常見,銅幣則被稱爲『普洛』,正反面都有一隻咆哮的熊頭,代表着熊神,象徵着基斯里夫民族源遠流長、歷久彌堅的勇氣。
其中一個箱子裝滿了近千枚古老的收藏幣和限量幣,上面印有三皇時代前帝國皇帝的頭像,對於收藏家來說,這些貨幣能達到一比十的兌換比,但得慢慢出,收藏幣就這樣,全放出就不值錢了。
第三個箱子中沒有袋子,只有一個由紅木和柚木製成,用銀絲鑲嵌並襯有紅色天鵝絨的華麗小匣子。匣子本身就價值價值連城,能值個250枚帝國王冠。打開後,裡面有大大小小的隔間,24顆體積不一的橄欖石、紅寶石、珍珠、尖晶石放置其中,保守估計價值過萬。
第四個箱子中什麼都沒有,只有那隻被送走的惡魔。
達克烏斯感覺沒白來,前前後後的戰利品統計下來,每位精靈包括龍裔能分到200枚帝國王冠。沒辦法,他有500多號人需要照顧,他作爲領隊要保證大家不能白來,怎麼花怎麼用或者對錢沒興趣是一回事,有沒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按照帝國的物價,胸板甲價值在10枚帝國王冠左右,敞口頭盔2枚,閉口頭盔3枚,護臂8枚,護腿10枚,全套的板甲下來大概需要30枚,這還是出廠價。在帝國一輛有頂的四輪載客馬車價值70枚,不過軍馬有些貴,大概在250枚之間浮動,這什麼購買力。
從藏寶室出來後,隊伍繼續向城堡的深處進發,這時走廊開始發生了變化,就像隊伍在一樓時遇到的那樣,不過這沒有阻擋隊伍前進的腳步。
隨着隊伍不斷的深入,一個火焰幽靈出現了,擋在了隊伍的前方。幽靈呈現爲一個瘦得像稻草人般的中年男子,身材駝背,時常喃喃自語和咯咯笑。奇怪的是,幽靈周圍有微小的元素效應,它的手部會出現微小的磷光火花,腳下的石頭會產生細小的波紋,頭部周圍會有輕微的微風,牆壁上的石頭會突然變得潮溼,並滴水落下。
“這是?”
“元素法師?”
“奇怪的存在。”
學術時間又開始了,施法者們認爲幽靈生前是一名法師,但不是八風法師,而是元素法師,畢竟幽靈又風又火又水的表現在那呢,典型的元素法師,一個被迫幫助德拉克費爾斯進行數個世紀研究的元素法師幽靈?
擋在那的幽靈沒有攻擊的打算,而是不停的喃喃自語,顯然精神已經完全失常。正常情況下,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對手,但它的運氣顯然不太好……可能是對峙太久的緣故,爆燃從它的手中出現,隨後它身體周圍被巨大的火焰光環環繞着,再然後元素法師的不靠譜表現了出來,它的形態被點燃了。施法者使用了加載的方式引導了阿克夏之風,它根本駕馭不住過量的阿克夏之風,它被阿克夏之風點燃了,典型的玩火尿炕。
“就在後面……”
毫無疑問這是一句廢話,在場的大多數的精靈已經能感知到走廊對面的牆壁後面有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德拉克費爾斯,但牆壁後面的空間似乎是獨立的,沒有門,更沒有暗門。任何物理或魔法手段都不能強行打牆壁,而且牆壁有隔絕魔法穿梭這類的屏障。
“需要我們化龍嗎?”
“不行!這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比你被城堡的磚石壓住還要可怕。”當斯普林特溫說完後,科洛尼亞就急聲否定道。
其他的施法者要麼面色陰沉,要麼否定搖頭。 達克烏斯靠在另一側的牆壁上沒有參與話題,他知道他對面的牆壁後面應該是整個龍巖堡的核心,但問題是……龍巖堡是活的,這也是他選擇正常通行,而不是整些花活的原因,因爲這搞不好會把自己玩死,比如去混沌魔域找四神報告。
變成巨龍或許是一種辦法,但不是什麼好辦法,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搞不好容易把全團的人都報銷掉,又來一趟混沌魔域之旅,那特麼就搞笑了,說出去能讓人笑死,而且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
“思考一下,換做是你們,你們會把最核心的地方佈置在哪裡?”就在達克烏斯尋思的功夫,馬拉努爾把一些杜魯奇喊到了身邊詢問着,被他喊來的杜魯奇都有一個共性。
“地下室。”阿斯佩倫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家族的財富和重要物品都被他父親放置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其他幾名杜魯奇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這些杜魯奇都是權貴子弟,家族都是有城堡的。城堡外面的結構是典型的精靈和杜魯奇風格,但內部結構與龍巖堡大差不差。
“臥室?”雷恩給出了不停的意見,他的話語引來了身旁杜魯奇們詫異的注視,他聳了聳肩接着說道,“臥室放置暗門,有問題嗎?”
“沒問題,也可能是書房。”
“或者是王座室?”
“有沒有一種可能,王座室內的那些器物或者鏡子?或者……那間召喚室裡的鏡子有什麼問題?那個鏡子擺在那裡太突兀了。”聽着對話的阿拉塔爾想到什麼後,對着身旁的科洛尼亞詢問道。
“有可能?”科洛尼亞沒有否定,也沒有認同,儘管她是博學者,但博學者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她的手臂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她。
“王座室?”達克烏斯尋思着,如果他的記憶沒錯的話,歷史上吉納維芙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在王座室遇到的德拉克費爾斯,第二次就有些特殊了,是在隊伍之前跳舞的大廳中。
已知的是德拉克費爾斯前不久參與過阿爾道夫之戰,有很大的概率被戰術核彈波及到,個體無論多麼強大,面對那種偉力時,也無法招架,開玩笑,那可是埃爾辛·阿爾文萬年間匯聚的能量。那些亂七八糟的部隊也扔在了阿爾道夫,只有少數或是留守的部隊留存了下來,當隊伍來到地牢後,殘留的部隊發動了最後的進攻。
德拉克費爾斯要麼毫髮無損,躲在龍巖堡的某個角落搞個大,要麼虛弱的不行,弱到無法進行有效的回擊。達克烏斯認爲前者的概率不大,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早進行回擊了,而不是採用低語的可笑方式,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地方,太多的機會供其出擊,結果什麼都沒有,除了本身的關卡外,隊伍堪稱暢通無阻。
“一樓其他的地方?”尋思片刻後,達克烏斯看向阿薩諾克詢問道。
“客房,14間正常的客房,除了客房外,有主臥室和浴室。”阿薩諾克陰沉着臉回答道,他在說的同時仔細地回想着,因爲他認爲雷恩說的有可能。
浴室有個大理石浴缸,周圍擺放着幾個銅水罐,洗滌臺上放着液體肥皂瓶和一把象牙梳子,還有毛巾之類的裝飾。掛在掛鉤上的一件黑色鑲邊絲綢夾克被施加了保護魔法,算作是穿在盔甲內的軟甲,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主臥室裝飾得非常美麗,木質地板來自露絲契亞大陸的紅木,牆壁掛着黑色和紅色的絲綢和緞子,一把舒適的扶手椅、桌子和其他精美的傢俱營造出奢華的氛圍。
主宰整個房間的是牀,一個被賦予魔法可以移動和攻擊的四柱牀,牀柱由數百根融合在一起的骨頭製成,牀架由融合的肋骨和頭骨組成。黑色的簾布從牀的橫木上垂下,側面的簾布上各繡有四個奇怪的生物,牀兩端的簾布上各繡有一個天使形象,手持一個金色的號角,顯得不倫不類。
一場奇怪的戰鬥,牀被克拉丁他們幹塌了。隊伍找到了一堆黑蛋白石、一根粉紅珊瑚棍、四顆血石和一對凹陷的金色高腳杯,但沒有在房間內找到密室或是暗格。 wωω ¤ⓣⓣⓚⓐⓝ ¤¢ ○
“調頭!去看那面鏡子。”在這裡待着不是事,達克烏斯做出了決斷,他決定先從最近的可疑之處來。
原地調頭的隊伍沿着走廊移動着,不久後,重新來到了那個能召喚奸奇大魔的房間。
達克烏斯認爲這個房間也有問題,但有問題的不是房間,而是法陣,他有些費解奸奇爲什麼不出招?在等?還是沒必要?還是……
“鏡子確實有問題,魔法紋路被篡改了。”
“法陣能破壞掉嗎?”達克烏斯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能!法陣必須破壞掉!”
好一手暗度陳倉,達克烏斯明白了,一切都說的通了,但又說不通,爲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部隊不留在召喚室?配合大魔發動攻擊,而是一股腦的出現在通道中。
這個問題達克烏斯即使是想破頭都想不出,因爲這個問題的根源在於姆哈瓦,這位女戰士、女酋長作爲曾經統治整個沃貝格蘭德的王者,生前從未選擇屈服於混沌,成爲屍妖王后自然也不願意屈居人下。
阿爾道夫之戰後,姆哈瓦的機會來了,擺脫束縛和奴役的機會來了。她選擇聽從了德拉克費爾斯的命令,當德拉克費爾斯進入鏡子躲起來後,她又選擇了沒聽或者說是換了一種方式,搞砸了德拉克費爾斯的計劃。
然而,問題是達克烏斯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有姆哈瓦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他的信息鏈缺少了一塊關鍵的拼圖。
核心就是鏡子,但進入鏡子的前提需要激活法陣或是破壞法陣,法陣纔是德拉克費爾斯的殺招。德拉克費爾斯就躲在鏡子裡,後面的骸骨室是個誘餌和僞裝,在沒有破壞或是激活法陣前,無法進入鏡子。好在隊伍的陣容非常的豪華,不用面對萬變魔君,即使是面對萬變魔君隊伍也能輕鬆拿下,問題是……隊伍是來找刺激的,而不是來找刺激的。
更重要是達克烏斯與奸奇的聯繫太密切了,他可不想在衆目睽睽下與出現的萬變魔君對話,探討命運或是哲學,或是讓萬變魔君進行單方面輸出,指不定那張鳥嘴中會蹦出什麼爆典,這不好……不利於團結。
當菸斗裡的菸草再次燃盡後,法杖被施法者們破壞了,鏡子上的魔法紋路被重新激活了。
房間內的場景令人不寒而慄,充滿了詭異的氣氛,房間的溫度非常寒冷,充滿了冰冷的霧氣,靈魂蛹向隊伍飄來,將他們包圍。這些看起來像是人頭扭動形態的靈魂蛹就像巨大的蛆蟲一樣蛄蛹着,殘留手掌在四處摸索,它們盲目的臉龐則向前不停的扭動着,整個效果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的臉被拉伸在乳膠膜上一樣,說不出的怪異和扭曲。
物理無法靈魂蛹造成任何傷害,但好在隊伍不是菜刀隊,各式各樣的武器被各式各樣的油和魔法激活了。精靈們將地上、半空中試圖向他們壓過來的靈魂蛹砍的分崩離析,戰鬥進行的時間非常長,似乎整個龍巖堡的精華都在這裡一樣,無窮無盡。
“原來有眼睛,我以爲你瞎呢。”擊殺了一個靈魂蛹的達克烏斯調侃道。
靈魂蛹有眼睛,在死前瞳孔因恐懼而擴張,頭骨變得半透明,白色的纏結繩開始在其中形成螺旋。這些繩索朝遠處延伸,就像帶有絲線的玩偶一樣,靈魂的本質被不斷的抽取着。
形象、感受和情緒沿着繩索流向德拉克費爾斯的手中,將靈魂蛹壓縮成一股脆弱的塵埃,那就是靈魂的全部。它們的頭顱突然往後一甩,下頜脫臼了,眼睛突然變成黑色而空洞,一瞬間,消失在一灘灰色的粘液中。
源源不斷的靈魂蛹終究是有數量的,房間的地上佈滿了灰色的粘液。
“那裡有一道門。”
即使不說在場的成員們也發現了,一道門矗立在遠處。門是普通的門,帶有門鎖,沒有任何禁制和魔法,精通開鎖的吉納維芙搗鼓了兩下門就開了。
門後是一條向下的通道,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氣管,有着輕柔的節律在其中脈動。構造物看起來像是被膜覆蓋的軟骨,在膜覆蓋下可以看到細長的血管,沿着管道有許多堅韌的纖毛和小的息肉,以及一些小段的瘢痕組織,整個感覺就像縮小之後進入某種生物的心臟中一樣。
德魯薩拉揮動利刃劈砍着過道,正如她判斷的那樣,過道沒有流血,在受到傷害後會立即進行自我修復。
通道沒有階梯,而是不停的向下,如果可以的話,能直接一個滑鏟滑下去,地面足夠柔軟,就像真的器官一樣。沒有爬、沒有滑,更沒有飛,達克烏斯採用了常規的手段,用繩索的方式慢慢下去,他可不想回來的時候像攀巖一樣爬上來。
達克烏斯的判斷是正確的,向下的過程中有很多扭曲環路誤導着,只有一條通道交匯處才能正確的通向核心。
“用錘子,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接下來是你的時間。”落地後的達克烏斯對着看着他的吉納維芙說道。
中央大廳擺放着一具散發出黑暗、扭曲和邪惡的氣息的奢華棺槨,其表面被塗上了暗黑色的油漆,金屬鉚釘點綴在棺槨的四角,宛如惡魔的利爪,凝視者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棺槨的雕刻充滿了扭曲的圖案和邪惡的符號,如同惡魔的咆哮在空氣中迴盪。
棺槨的周圍是一堆強大的魔法物品,以一種奇怪的橢圓形圖案散落在周圍,彷彿它們被一股螺旋運動吸引到棺槨周圍,突然停止下來掉落在地上一樣。
笑聲再次出現在吉納維芙的耳畔,她小時聽過那種笑聲,從金屬面具後面傳來的笑聲被放大了。她從笑聲中聽到了被詛咒者和垂死者的尖叫聲、血流成河的漣漪、百萬根脊椎的斷裂、十幾座城市的陷落、被謀殺嬰兒的哀求、被屠殺動物的咩咩叫聲。
“我是德拉克費爾斯,我歡迎你來到我家。健康地來,安全地走,留下一些你帶來的幸福……”
來到龍巖堡後,笑聲不斷的迴盪在吉納維芙的耳邊……是她的父親!她那早已經死去的父親!
“你知道,我全都有,我所有的靈魂,都保持着這樣的狀態,它讓我在簡陋的宮殿裡不再感到孤獨……”
棺槨的滑蓋滑開了,德拉克費爾斯從棺槨中站了起來,他面具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起作用,他的精神像蚊子一樣蜂擁而至,他向吉納維芙的方向伸出手。
浪潮吞沒了吉納維芙,把她推到無形的牆上,窒息着她,壓垮着她,掃過她的臉。她感覺自己是無力的,無形的生物在她身上涌動,她無法呼吸,幾乎無法移動四肢。她渾身冰冷,牙齒打顫,她累了,累得不該累。
吉納維芙感覺自己沐浴在刺痛的陽光下,被銀色的帶子包裹着,被大蒜的海洋所窒息。山楂樹的樹枝刺入她的心房,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喉嚨裡嚐到了灰塵的味道,感覺變得遲鈍。
邪神的笑聲充滿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