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得到一些信息的威廉三世可以去派些獵巫人展開調查,尋找他朋友父母的蹤跡,如果死了就把墓掘開,看看門牙是否是不自然脫落後重補的,還是其他的什麼。而且事物指向了另一個可能,威廉三世的父母或許知道些什麼,但與黃牙教無關,或者單純是因爲住在了十三號,以至於他朋友成了某種祭品。
然而,這些在達克烏斯看來似乎沒什麼意義,更多的是穩固威廉三世的道心?完成威廉三世內心的執念,就像威廉三世不久前問喬恩·斯凱蘭,斯蒂芬到底是怎麼死的一樣。死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死的,變成吸血鬼後死了與還是人的時候被吸血鬼殺死了可是天差地別的概念。威廉三世現在知道後做不了什麼實際的,最多是給死後的斯蒂芬進行類似某種宗教形式的追封。
而且黃牙教還不像吸血鬼,在達克烏斯看來吸血鬼已經成爲了定局,尤其是現在的阿爾道夫。現在的阿爾道夫或許只有兩位吸血鬼,一位是吉納維芙,另一位就是海倫娜·馮·卡爾珀男爵夫人。但黃牙教不一樣,兩者有着極大的不同性,鬼知道這座包容性極強,並且是斯卡文鼠人第二大城市的阿爾道夫潛伏着多少黃牙教成員。
黃牙教信奉斯卡文鼠人的神祗,即大角鼠,成員的身份都是秘密的,而且躲在幕後工作。最BUG的是無法用常規的手段偵測到,這些成員都是普通人,與大街上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大角鼠可不會祝福他們。沒有被渾沌腐化的痕跡,不是畸形的變種人,不是懼怕陽光的吸血鬼,就是普通人。
同時操作別人而不透露自己的目標是黃牙教成員的拿手好戲,比如發佈某些任務讓冒險者和傭兵去完成,這些受僱者從接受到完成任務都不知道背地裡的買賣,受僱者獵殺的人很可能參與了研究斯卡文鼠人或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或是受僱者尋回了一些與斯卡文鼠人有關的器物和書籍,而這些受僱者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拿在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反正任務完成,酬勞拿到了就是了。
當黃牙教的陰謀被挫敗時,很少有誰能發現隱藏在深處的真正主謀,即使面對獵巫人的追捕,黃牙教成員也會從容地留下假線索和多重騙局保護自己隱藏在暗處。在隱藏自己的同時,黃牙教成員喜歡採用各種行動打破現有秩序,策劃一些類似恐怖活動的計劃,在社會中傳播恐懼和沮喪,只爲了讓他們預想中的新秩序來的更快一些。
在某種角度上講,黃牙教就是斯卡文鼠人的附庸,一種類似下屬二級的機構。黃牙教的教條規則也非常的抽象,成員不能向外界透露黃牙教的存在,除非是被領袖認可,可以吸納爲新成員的人。用盡方法毀滅帝國的計劃與產物,破壞所能破壞的,阻礙所不能破壞的。
在帝國散播恐懼、懷疑和絕望的種子,謠言、傳聞都是可以利用的情報。每年還有四次重大的活動,分別在四季邪月高升之時聚集起來向灰仙,也就是大角鼠獻上祭品,這個祭品可以是人類、矮人或其他的什麼,如果真的找不到,那麼就會有一位成員獲得此等殊榮。
按照這個教條來推論的話,達克烏斯認爲威廉三世的朋友應該成爲了祭品,或許不久後,威廉三世也會步入朋友的後塵,原因嘛……威廉三世住在貝克街一百十二號,也就是十一又二號,而且威廉三世的離奇遭遇和之後衍生的事也在散發着黃牙教所需要的恐懼,最後完成最後一步,以達成神秘色彩和更多的恐懼。
“那件事發生後,你什麼時候來到阿爾道夫的?”尋思到這裡,達克烏斯嚴肅地問道。
“事情發生後,除了接受質詢外,我大部分時間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每日沉浸在宿醉中,那時只有酒精才能麻醉我的神經。晚上喝醉之後,我會路過那裡,拿出斧頭……什麼都沒有,一切就像一場夢,但這場夢卻真實發生了。我的朋友失蹤了,而我卻活着。
我的父母認爲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冬季過後,我的父母利用他們的關係,把我送到了阿爾道夫,他們讓我去阿爾道夫大學求學……”威廉三世平靜地敘述着,說到最後他頓住了,片刻後,他接着說道,“我是從南門進入的阿爾道夫,我來到了阿爾道夫的南城區,當時的我站在西格瑪大教堂的廣場上,我想到了那夜我朋友對我說過的話,後來……你也猜到了,我沒有跨過瑞克河,去往阿爾道夫大學所在的北城區,而是進入了西格瑪大教堂。”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儘管你那晚是酒醉的,但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你所看到的就是斯卡文鼠人,還記得我剛纔與你談論的蜥蜴人嗎?
在你們人類學者看來,蜥蜴人是野獸人的一種,這可真是一種異端行爲!在這裡我真心的建議那些學者最好多出去走一走,實地看一看,體驗下蜥蜴人的熱情好客,他們會把闖入者扔進全是毒蛇的蛇坑內,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天天待在屋裡瞎想的學者變得實際起來?而不是隔三差五爆出逆天和抽象,明顯是一拍腦袋就想出來或是喝大了之後搞出來的言論。
實際並不是,蜥蜴人就是蜥蜴人,像我們精靈和你們人類都是由古聖創造,都是獨特的物種。蜥蜴人是一個較爲廣泛的稱呼,這個泛稱中包含着各種生物,雙足站立的蜥蜴、鱷魚,還有坐在承輿上的青蛙,他們都是蜥蜴人,都在蜥蜴人這個泛稱內。
就像你們人類一樣,諾斯卡那些蠻子是人類,更北方生活在混沌荒野的匈人、庫爾幹人,生活在巴託尼亞、南方城邦,生活在星球另一端的震旦人,還有那些古尼赫喀拉人都是人類,包括帝國境內也有形形色色的人類種族,你們都有一個稱呼,人類!”
達克烏斯說完後,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威廉三世,雖然他不懂帝國人種,但威廉三世的長相很明顯。高個子,黑頭髮,灰眼睛,這是最樂觀、最向前看、最有進取心的安貝羅根人的體現,安貝羅根人的主體位於瑞克領,是西格瑪的後裔。
然而這些特徵威廉三世都沒有,威廉三世身材高大、膚色淺淡,有着黃褐色的頭髮和深榛色的眼睛,這些都是『鄉巴佬』威森人的體現,雖然威森領與瑞克領靠的很近,但兩個領的人種並不是同一種,威森領大多都是梅羅根人,與瑞克領的安貝羅根人存在着很大的差別,當然威森領現在還是蘇威領。至於『鄉巴佬』是帝國其他人種對梅羅根人的蔑稱。
威廉三世點了點頭,他在思考達克烏斯話語中所釋放的信號,達克烏斯先是告訴他鼠人是真實存在,然後就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他認爲似乎是在忌憚什麼?彷彿達克烏斯不太想讓他了解鼠人,但這在他看來有些?畢竟剛纔達克烏斯向他講述了很多,蓋爾·瑪拉茲大概所在的位置和怎麼尋回,西格瑪的真實情況與世界的另一面,這些都是匪夷所思的秘密和見聞,然而到了鼠人這,達克烏斯選擇閉口不談,這似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我之所以告訴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實存在的,是我想解答你內心的困惑,現在你的困惑被解答了,你知道那一晚並不是夢境,你的遭遇都是真實的。”達克烏斯說的同時伸出了手制止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威廉三世。
在達克烏斯看來有時候快快樂樂的活着就挺好,他了解威廉三世,對於威廉三世來說,所瞭解到的東西和信息會成爲枷鎖背在肩上,有時候這種枷鎖會從壓力變成東西,推動一個人前行,但他認爲有的時候,要適量。不然壓力會把一個人壓垮,尤其是在知道些什麼,但無法做出應對措施的時候,這會讓一個人變得偏執、瘋狂與扭曲,當人開始變得這樣的時候,混沌四神那些牛鬼蛇神就要進行友好的迴應了,歷史上這種例子太多了。
出自諾德領的『水蛭領主』費斯圖斯和『永世神選』阿查恩不就是這種典型嗎……
本質上威廉三世是人類,不需要像達克烏斯那樣,走一步算十步,不僅要算計現在的,還要尋思未來,畢竟他是長生種,什麼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不存在的,如果他走一步看一步,那還沒等他死呢,洪水就來了,而這一切都與他之前的行爲有關,他都能尋思到到時候得有多鬧騰,內心有多煎熬。
達克烏斯給威廉三世做的規劃和未來設計就是造成十三號原型車,然後以蒸汽坦克爲支點,建立西格瑪火器軍。這樣帝國內部西格瑪信仰會進一步擴大,建立火器軍就要有配套的研究設計人員、鐵匠工人與合格的士兵,總比那些鞭撻者狂信徒要強。在他看來那羣狂信徒屁用沒有,別說火器了,連甲都沒有,能幹什麼,單殺大魔還是單殺大角獸,火器抵大角獸胸膛上能把大角獸崩死,而那些狂信徒手中的武器……
設計院、火器局、鑄造廠也會相應成,這是在生物路線走不通的情況下,走科技路線的帝國所需要的,除了人員和廠房外,帝國和矮人還會進一步加深合作。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爲下一次雙尾彗星的出現進行鋪墊,從而讓帝國更快的完成復興,而不是統一兩百年後,帝國還在爲三皇時代的爛攤子買單。這對帝國、精靈和整個世界都是好的。
這些事情需要威廉三世的餘生來完成,如果一些操作順利的,第二次吸血鬼戰爭,處理康拉德也不會像歷史那樣鬧騰。現在,威廉三世又多了一個主線任務,尋回蓋爾·瑪拉茲,儘管有困難,但兩條主線並不衝突,還能相輔相成。宗教有的時候非常的方便,一句這一切都是西格瑪旨意能解決很多事。
達克烏斯認爲這對威廉三世來說就夠了,太夠了,除了幫助帝國發展外,威廉三世死後的生前身後名也都有了,或許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威廉三世在死後還會成爲聖人,被帝國的民衆所緬懷?而過多的讓威廉三世知道斯卡文鼠人,對威廉三世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好處,尤其是他在之前對話中得到的信息,九百年的黑死病是廣義,而威廉三世年輕時的遭遇是具體,無論是廣義也好,還是具體也好,都說明帝國關於斯卡文鼠人的情況沒有他想象的樂觀,反而更復雜,更鬧騰,不過轉念一想也能說的通。
達克烏斯對黃牙教非常瞭解,越是瞭解就越是忌憚。他甚至知道黃牙教的總部就在卡隆堡,在那裡黃牙教有着穩固的政權、森嚴的等級制度,成員們的社會地位在帝國社會舉足輕重。通過威廉三世的講述,他認爲這個黃牙教在帝國社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接受斯卡文鼠人指揮,配合斯卡文鼠人進行篡改歷史、暗殺調查者等等勾當。
黃牙教以卡隆堡爲中心向周圍輻射,北邊的米登海姆、西邊的瑪麗恩堡、南邊的阿爾道夫和瑞克領的支點博根港都有分支,除了這些外,黃牙教在帝國的地下社會也很有影響力,暗面網絡、掮客、拉諾德盜賊工會和瑞克領河流上的河盜都能說的上話。
實際上,黃牙教比達克烏斯所尋思的還要厲害一些,斯卡文鼠人給黃牙教指派了很多可憎的任務,包括處理證據、掩蓋盜竊和謀殺,以及爲無法掩蓋的事情提供替罪羔羊。在人類社會有影響力的黃牙教成員會利用自身的影響改變輿論和方向,比如在公開的場合稱,所有這些對傳說中能說話老鼠的恐慌都是在轉移對帝國真正敵人的關注:灰色山脈另一邊的巴託尼亞人!
使用複雜的謊言、離譜的謠言和不知情的代理人的背後進行操作,持續使用陰謀詭計混淆視聽,是黃牙教的拿手好戲。這些策略以及其他更多手段確保了斯卡文鼠人存在的證據即使暴露於衆,也很難進一步擴散,這個世界可沒什麼互聯網,在帝國只有大一點的城市纔有報紙。
這個世界的信息傳播能力極其有限,除了大一點的城市,那些小的村鎮極其閉塞,無法瞭解另一個地方發生了什麼大事,對另一個地方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像網絡時代,有點什麼破事,半小時後,全世界都知道了。
黃牙教成員和被脅迫的官員嘲弄和詆譭着那些試圖警告帝國社會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堅持己見的人很快就會突然消失,從各種方面消失,他們的尊嚴會被剝奪,名譽也會支離破碎。他們的朋友不願意調查,以免也遭遇一場悲慘的意外。失蹤的親屬被認爲已經死亡,但實際上他們是在斯卡文鼠人的殘忍鞭笞下苦苦掙扎,並且再也見不到太陽。
然而……這特麼的還僅僅只是黃牙教,背後的重量級選手還沒登場呢,與背後的重量級選手相比,黃牙教更像是一盤開胃菜、餐前甜點。
“老鼠!生活在城市底下的鼠人的故事?你瘋了!不要再說了!不然你就會被關起來,或者更糟。讓我們走吧,在其他人聽見我們的談話之前。”
斯卡文鼠人間諜潛伏在帝國最偏遠的村莊、輝煌瑞克領繁榮的城市以及漫長黑暗的權力走廊之中,追蹤着人類的一舉一動,只待出手的那個時機。艾辛刺客威脅並謀殺着整個帝國的官員,大多數暴行都發生得無影無蹤。
然而,帝國的大多數人都否認斯卡文的存在,就像陷入了某種羣體思維一樣。在帝國,如此廣泛的威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逃過人們的注意,那些直言不諱的人會死,要麼就是在目睹那些敢於直言的同伴遭到公開羞辱以及隨之而來的滅口後,將關於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信息深藏心底。
一位學者有可能偶然接觸到有關斯卡文活動的失落記錄,或者一位城市守衛可能注意到某些失竊和不明原因死亡案件的共同模式,引出了一系列斯卡文鼠人無法逃避的調查手段。密切關注着地表的情況,搜尋着那些太過接近於發覺真相的斯卡文鼠人就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而謀殺常常是最實用和最有效的問題解決方案,人類在面對斯卡文鼠人的時候很少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安全措施,哪怕不出動艾辛刺客,那些斯卡文鼠人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潛入他們的家裡並讓他們死在睡夢中。如果是面對有安全措施的貴族羣體,那可以輕鬆潛入幾乎所有據點的艾辛家族刺客就要登場了。
當狡猾又奸詐的斯卡文鼠人完成行動後,洗地的就要出場了。當局可能會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通過舉報信可以輕易地找到無可爭議的證據,以證明某個將要公開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是異端或是其他窮兇惡極的罪犯,如果這個人在斯卡文鼠人的行動中活了下來的話,也會面對當局的追捕。
而這個人有關斯卡文鼠人的記錄會被當成異端邪說銷燬,或是不知不覺中被隱藏在黑暗中的斯卡文鼠人盜走。然後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快人們就會忘記這件事,或許唯一回蕩在人們腦海中的只有那個名譽掃地或是異端死者的記憶,隨後迎接下一個奶嘴樂的出現。
很多時候,事情不都是完美的,殺掉一位知道得太多的貴族或是有社會地位的人將帶來更多的調查,而調查的展開就往往很可能搜尋到蛛絲馬跡。然而,面對這種局面,斯卡文鼠人也有方法處理,他們會讓黃牙教配合他們,讓目標人物通過各種方式閉嘴,以確保合作。
這種慣用的方式有着出人意料的好效果,畢竟許多官員都有足以毀掉自己的骯髒秘密,而斯卡文鼠人正是尋找出這些秘密的專家,從輕微的腐敗到與惡魔勾結,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於讓目擊者和調查者保持沉默。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觀察我!我知道!牆縫中、石頭下面、運河裡,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但我不知道我從哪一刻開始陷入被動中,我能感覺到他們在緊緊地束縛着我。現在,我每天都需要那種奇怪的粉末,不然我的眼睛就會止不住的流淚,我顫抖的雙手無法讓我完成任何工作……”
這位某位知識份子日記最後的一頁,很明顯他被斯卡文鼠人脅迫了。
與帝國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並不是在整個舊世界都這樣,條條大隧通魔都,而魔都就位於提利爾,所以提利爾一直在遭受斯卡文鼠人的明面攻擊,因此南方城邦不遺餘力地抵禦着斯卡文。
列奧納多·達·米拉格連諾專門爲米拉格連諾設計的城牆就是爲了抵禦斯卡文鼠人軍隊的正面攻擊,除此之外,米拉格連諾的親王還出資贊助一個全由反斯卡文鼠人老兵組成的傭兵團,用來對付下水道中的老鼠。
“帝國佬認爲鼠人是個傳說,那是因爲他們已經與鼠人達成了同盟,看看那些帝國佬身上的毛髮,他們與鼠人有什麼區別?他們已經是半個鼠人了!”
“巫術!魔法!斯卡文鼠人在帝國全境施放了一個強大的愚昧法術以掩蓋自己的存在!這也是帝國佬不洗澡的原因!”
“他們知道,是的,是的,他們知道,只是他們不敢告訴人民。爲什麼?看看他們吧,他們已經被被恐懼攫住了!如果他們承認在自己腳下另有一個威脅,那麼帝國社會就會崩潰!看看那些鼠人給我們南方城邦帶來了什麼!”
在南方城邦此類言論層出不窮,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斯卡文鼠人和黃牙教致力於激化國家間的緊張關係,由此這些故事和話語也變成了天方夜譚,無法取信於人。而對於無法抹黑的東西,斯卡文鼠人會將其修飾成有趣而離奇的兒童故事。哪怕有斯卡文鼠人的屍體出現在帝國的境內,那也是野獸人。
鮑里斯·託德布林格到死的時候,也固執的認爲斯卡文鼠人就是野獸人的一種,只是與常見野獸人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並沒有長羊頭、牛肉和馬頭,而是鼠頭。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些事情非常的有意思,就像一種社會行爲學,你可能在黑夜中見過一個穿着衣服的大黑耗子從你面前跑過去,但在沒有定義斯卡文鼠人之前,你無法判斷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可能是一個畸形的孩子,一個在做惡作劇的小孩,一個離羣的野獸人,一條披着破布的狗,或者是喝多了,意識不清醒,要麼就是出現了幻覺。
如果有能力進一步調查,發現了斯卡文鼠人的真實存在,問題又來了,怎麼在斯卡文鼠人和黃牙教的介入下向別人描述?證據在哪裡?通常找到證據證明斯卡文鼠人存在之前,這個人就已經死了。最終這個人消失了,大家會把這個人當成一個瘋子,或許不久後,還會有一個人出現重蹈上一個人的覆轍。
以至於事情演變到,即使是作爲捕鼠人,也矢口否定斯卡文鼠人是真實存在的。
“我沒見過你說的東西,這世上就不存在什麼鼠人,只有特別大的老鼠,懂嗎?他?你是說之前提到過鼠人存在的他?西格瑪啊,他只是運氣不好,他從梯子上滑了一跤摔了下去,剛好把背部摔在了自己匕首上,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多次吧?十三次?是的,是的,十三次,不幸的傢伙。”
這個不亞於背後身中六槍自殺的離譜言論,就是某位帝國退休的捕鼠人說的,他傻嗎,他瘋了嗎,不,他反而非常聰明。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在知道什麼後,還是不承認鼠人的真實存在,那是因爲他聰明,他害怕,如果他承認了他也會步入後塵,連續從梯子上摔下去。
“上尉,我不是說你的人是騙子。但證據就在這裡,你犯人的牢房裡有一條不知通向哪的隧道,看這裡,標記,就在這裡,隧道是從裡面打開的,你的犯人沒有從牢房中逃離,而是某些人,或是某些東西,從裡面挖了出來。”
這是某位調查員曾說過的話,第二天他就是死了,死在了阿爾道夫的碼頭區,他的背後有十三道傷口。他很有可能是在前天的夜晚爬上了碼頭區的起重機,不幸的是他摔了下來,正好摔在了匕首上,而這個過程恰好重複了十三次。
人永遠無法相信和理解自己認知以外的事物,無論哪個世界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提斯卡文鼠人,就拿吸血鬼來說,儘管吸血鬼戰爭在帝國鬧的轟轟烈烈,但有的人類爆典學者甚至不承認吸血鬼的真實存在。所謂的吸血鬼很可能僅僅只是出色的貴族被人冠上的名頭,而那些希爾瓦尼亞的亡者大軍,很可能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展現出來,某種羣體現象或是羣體幻覺。
既然吸血鬼都不存在,那斯卡文爲什麼會存在呢?除了吸血鬼和斯卡文鼠人,似帝國的民衆認爲其他稀奇古怪的存在也不存在,我都沒見過,他怎麼就存在呢?很多時候,人類甚至分不出仙民的區別,分辨不出來眼前的精靈是阿蘇爾、杜魯奇、阿斯萊、艾尼爾。
除非是那些開過眼界的,就像薩爾卡那位經營這裡有怪物店鋪的艾麗卡·克萊默女士一樣,直面過杜魯奇的她,能馬上分辨出現在她眼前穿着阿蘇爾裝束的精靈就是杜魯奇,但這種情況只出現過一次。
然而,這並不妨礙人類在酒館中喝醉中嘲笑其他的人……
儘管很多事情都真實發生的,但是總是有一些大聰明,認爲這不存在,不合理,用各種所謂科學的方法去解釋某一件事情。除非就像達克烏斯建議的那樣,那些天天在屋裡瞎尋思的爆典學者應該展開實際考察區實地走走,感受被蜥蜴人丟入蛇坑,在毒蛇的撕咬中思考蜥蜴人與野獸人有什麼不同。在吸血鬼的懷抱中,感受體內血液的急速流失,在急速失血的過程中思考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
至於,民衆就算了,在帝國展開基礎教育,開啓民智純粹是有些扯犢子了,而且這個犢子非常的大,非常的天馬行空,不亞於在帝國境內修鐵路。
達克烏斯知道斯卡文鼠人的地下帝國從舊世界的一端延伸到世界各地,一個區域接着一個區域,似乎永無休止。在地下沒有什麼清晰的邊界定義,這與地表種族對於領土的概念完全不同,除了舊世界,世界另一邊的震旦都是斯卡文鼠人的勢力範圍。
在這個龐大的地下帝國中,有着無數的定居點,其他的地方不提,單說帝國境內達克烏斯就知道幾座超大型的定居點。在斯卡文鼠人的社會,阿爾道夫有着『第二斯卡文魔都』的稱號,單從這個稱號來說,可以想象阿爾道夫的地下有多恐怖。
這座城市建在阿爾道夫下方,擁有大量的人口、財富和資源,唯一缺少的就是次元石,不然這個第二個名頭或許就要換下去了。統治阿爾道夫地下據點的氏族有好幾個,其中史庫里氏族掌握大部分權力,在史庫里氏族的領導下,阿爾道夫的地下河、護城河、下水道經過了改造,附近的出河口、洞穴變爲斯卡文鼠人的地下港口。
斯卡文鼠人利用阿爾道夫的環境從事貿易活動,駁船頻繁進出,貨物不停的吞吐着,貿易是一個城市強盛繁榮的資本,這話對阿爾道夫的人類來說如此,對於斯卡文鼠人來說同樣如此,以至於阿爾道夫甚至有個小十三議會。
地上與地下相輔相成,儘管斯卡文鼠人由於種種原因對地上的人類充滿敵意,但他們也隨着地上變得富裕起來,他們通過竊取的方式積累了廣袤的財富。
由於斯克魯特氏族因爲出色的間諜工作備受尊敬,魔都的十三議會受授予了該氏族一項合同,命其將地下帝國延伸至米登海姆。但該提議遭到史庫里氏族的反對,同時斯克魯特氏族拒絕史庫里氏族的支援。
現在米登海姆地下有一塊永久性的斯卡文鼠人飛地,之所以是飛地是因爲米登海姆的環境限制住了斯卡文鼠人定居點的發展,定居點位於一個長長的、與世隔絕的洞穴的末端,因此很難提供補給和駐紮,由於缺乏史庫里氏族的支援,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開鑿新隧道的工作受到影響,並耗盡了斯克魯特氏族的財力和奴隸。
從某種角度上講,十三議會完成了目標,既削弱了斯克魯特氏族,又在米登海姆建立了定居點,唯獨尋找提高白狼聖火能源的目標還沒有完成。
米登海姆就像一個爐竈子一樣,山的最上面生活着人類,然後白狼聖火噴吐着火焰,中間能毀滅世界的古聖造物沉寂在那裡。山的中層和下面生活着行走在地下世界的人類和斯卡文鼠人,就像爐竈旁的蟑螂一樣。
努恩那就更別提了,那是帝國的工業中心,帝國有句諺語:時局越動盪,努恩越富有。這話再準確不過了,每當帝國陷入戰爭時,武器訂單就源源不絕的從帝國諸領派往努恩。戰爭的時候是努恩金庫最富裕的時候,所有的冶煉爐都在徹夜工作。地表富有的同時,地下也同樣富有,努恩的財富是斯卡文鼠人的重點目標,工業體系是史庫里氏族所垂涎的。
單就年表上,就記錄了幾件斯卡文鼠人與努恩有關的事情。帝國曆1707年的時候,斯卡文鼠人幫助獸人戰將哥巴德·鐵爪進攻帝國,從努恩內部削弱了帝國守軍,讓綠皮用了很小的損失拿下了努恩。
帝國曆2499年的時候,發生了努恩城之戰,受斯卡文鼠人的入侵和隨之而來火災的影響,努恩大半被毀。
帝國曆2514年的時候,灰先知川奎羅暗中控制住了努恩最高行政官,想要藉此製造帝國內戰,但事情敗露。川奎羅嘛,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川奎羅啊。見行動失敗後,他馬上又整了一個活。當時很多斯卡文鼠人氏族認爲直接展開攻擊的時機還不成熟,但斯卡文鼠人還是在他的號召下動了起來,結果也果不其然,斯卡文鼠人並沒有像在不久後的終焉之時那樣拿下努恩,反而折損大半,努恩只有部分被毀滅。
有意思的,就像思想鋼印真的存在一樣,努恩的民衆經歷了這件事後仍不相信是斯卡文鼠人所爲,即使是與斯卡文鼠人面對面交戰的人類士兵也是如此,他們更加相信這是變異的野獸人所爲。至於野獸人怎麼繞過城防,直接出現在努恩城中?
雖然這次失敗了,但川奎羅下一次進攻努恩的計劃成功了。帝國曆2524年,也就是終焉之時的時候,在大角鼠神選,新的灰先知領主川奎羅指揮下努恩被斯卡文鼠人大軍攻陷。
阿爾道夫有、米登海姆有、努恩有,那瑪麗恩堡自然也有,但斯卡文鼠人位於瑪麗恩堡的定居點不在瑪麗恩堡地下,瑪麗恩堡位於沼澤中,地下根本無法開拓成定居點。斯卡文鼠人把目光鎖定在了沼澤中,而且沼澤中還有廢棄的古老斯卡文據點,既『鼠巖』。憑藉這種隱蔽的環境,斯卡文鼠人們以定居點爲中心襲擊瑪麗恩堡和周圍的城鎮。
鼠巖的斯卡文鼠人非常的富有,畢竟瑪麗恩是舊世界最負盛名的貿易港口之一。同時那的斯卡文鼠人也是最團結的,原因嘛……沼澤裡有能碾壓他們,讓他們不得不團結起來的怪物。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很特別,我記得那裡有昏暗,有很多的通道,通向阿爾道夫的各個地方,你經常去那裡嗎?”達克烏斯說到最後刨除了心中的困惑,見威廉三世點頭後,他繼續問道,“有的時候,你感覺到脊背發涼嗎?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注視着你?我建議你以後少去那裡,或是把一些未知的通道封住。”
達克烏斯的話語讓威廉三世遲疑起來,達克烏斯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的朋友,天色不早了,我該離開了,相聚總有分別的時刻,時間永遠不能停留在歡樂的時刻。我只能告訴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實存在的,其他的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就像我們之前談論的那樣,你的位置是這裡。”達克烏斯說到最後指向茶几上的第二個基斯里夫套娃,等威廉三世的注意力被吸引後,他又指向了茶几上第三個套娃接着說道,“我與斯卡文鼠人有很多的矛盾,這些矛盾最終會變成武力的方式解決,而這就是我選擇動手的時候,很明顯,我的朋友,你不在這個計劃內。”
達克烏斯最終還是選擇不對威廉三世說斯卡文鼠人的具體事情,他也沒法說,對威廉三世講述斯卡文鼠人的起源?還是告訴威廉三世,要是知道你住的城市下面有幾十萬只和人一樣高的老鼠,而且他們還有自己的社會結構,有着超凡的科技水平和魔法造詣。他都不敢想威廉三世聽到這話的反應,所以乾脆就別說了。
“你不像我,我還能活的很久,久到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解決,而你,我的朋友,你只要解決好一件事,不,是兩件。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着你。
所以,乾脆就別去看,別去瞭解,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你會處於一種茫然和惶恐狀態,無形的壓力會壓垮你,會讓你走向另一條道路,或者是在沒完成你的目標前死去。不要與周圍的人談論斯卡文鼠人,雖然你是大神官,但你保護不了你自己,你也保護不了身邊的人,對了,不要派人去迪特沙芬了,那樣會引起警覺。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達克烏斯直視威廉三世,用嚴肅地口吻說道。
威廉三世靜靜地聆聽着達克烏斯的警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思索和憂慮。達克烏斯的話語深深觸動了他的內心,讓他意識到隱藏在事物背後的深淵可能帶來的危險,他不停的分析着這些話語的含義,思考着每一句詞語,他意識到在達克烏斯的認知中,斯卡文鼠人比守着蓋爾·瑪拉茲的大魔還要難對付。他也明白,知道太多可能會成爲一種負擔,壓垮自己,甚至走向毀滅,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沒什麼都沒做。
然而,在權衡利弊之後,威廉三世依然感到有些不情願。作爲西格瑪教派的大神官,他心中的責任讓他難以置之不理,但他也明白達克烏斯的忠告是出於對他的關心和擔憂。
“我明白了,我的朋友。雖然我有些不情願,但我會聽從你的建議,盡我所能去忽視斯卡文鼠人的存在,雖然這很難做到,我明白,我的責任是保護整個帝國及其人民,而不是讓帝國陷入恐慌中,讓現在的帝國變得更加的難以維續。”威廉三世最終答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沉重。他深深地望着達克烏斯,表達出內心的感激和信任。
盯着威廉三世的達克烏斯過了很久後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他知道,儘管自己已經盡力警告威廉三世,但對方似乎並沒有完全領會他的意圖,或者說並不打算完全聽從他的忠告,而且他的話語和表現會更加的激發威廉三世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面對這種情況,達克烏斯感到一絲失望,但他也理解,作爲西格瑪的大神官,威廉三世肩負着巨大的責任,決策可能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不僅僅是智慧和理性。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放棄,他想盡自己所能,再做點什麼。
“我的朋友,我以古聖的名義向你鄭重承諾,我會解決斯卡文鼠人的問題!因爲這是我必須做的,我有這個義務!”達克烏斯決定換種方法,唯物的不行就上唯心的,他說的同時敲了敲第三個套娃的腦袋,隨後他接着說道,“到時候,我會拿着艾希瑞爾最好的葡萄酒,在你的墓前對你講述斯卡文鼠人的故事,從他們是怎麼出現的,到怎麼消亡的。
而你要向我承諾,你會組建起西格瑪火器軍,尋回蓋爾·瑪拉茲,接着你可以做些其他的,比如終結吸血鬼在希爾瓦尼亞的統治,而不是去研究什麼斯卡文鼠人!”
“以西格瑪的名義,我發誓,我會尋回蓋爾·瑪拉茲!我會用餘生組建起西格瑪火器軍,並終結吸血鬼在希爾瓦尼亞的統治!而不是去解決斯卡文鼠人的問題。”威廉三世猶豫了片刻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用堅定的語氣說道。他的聲音莊嚴而堅定,帶着一股不可動搖的決心。
“時間不早了,讓我們把這剩下的酒喝完吧,爲了我們的友誼。
友誼是無價的,儘管我們經歷的不是很多,共同的面對的挑戰也很少,未來我們也不會彼此支持,無法共同前行。”達克烏斯平靜地點了點頭,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雖然事情可能有些不完美,但他已經做到了極致,隨後,他伏下身拿起酒瓶,一絲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他輕聲說道。
“哈哈哈……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獨特的祝酒詞,但這不妨礙我們是朋友,乾杯!我的朋友。”舉起酒杯的威廉三世大笑道。
在這片刻的安寧中,兩位朋友默默地舉杯,沉浸在友誼的氛圍中。然而放下酒杯後迎來的卻是沉默,最終還是達克烏斯說了起來。
“這枚吊墜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一個由精靈高階施法者們爲你量身打造的物品,有這份待遇的精靈可不多,更別提是人類了。考慮到你是西格瑪大神官的身份,吊墜被製成了西格瑪之錘的樣式。表面上看起來與其他西格瑪牧師戴的吊墜沒什麼區別,但有本質上的差別,吊墜內部有一股魔法能量,這股能量會維持你的生命,讓你變得更加的長壽和健康。
西格瑪的錘子啊,我真擔心那些等待接你班的人。此刻的我都能想到他們死於老邁之前看你的古怪眼神,不過,你放心,到最後,那股能量會消散掉,人終有一死,不是嗎?
以人類巫師的水準,哪怕他們把吊墜拿起來放在眼前也無法發現端倪,除非是之前來訪阿爾道夫的精靈又回來了。當然,吊墜還有其他的作用,你記住,當吊墜在震動的時候,就說明你的身旁出現了混沌、野獸人、混沌信徒或是畸變者!”
威廉三世緊握着手中的吊墜,感受着其中蘊含的魔法能量。他內心的各種情緒不斷的翻涌着,他知道這並不是一件普通的禮物,而是達克烏斯對他的關心和支持的體現。
“達克烏斯,感覺你的慷慨與信任,我會珍惜這份禮物,也會牢記你的囑託和我的誓言,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這枚吊墜都會陪伴着我,直到我踏入墳墓。”威廉三世深深地望着達克烏斯,鄭重地說道。相比吊墜的實際作用,他更看重象徵着他們倆之間的深厚情誼和信任。他知道在這個充滿變數的世界裡,能有達克烏斯這樣的一位朋友是多麼幸運的事情,雖然他們不能一起面對未來的挑戰,但他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努力着。
“唉……別,別時刻,你要記住,當你在進入黑火隘口前,把吊墜摘下來,放在你認爲安全的地方。當你從黑火隘口返回的時候,再將吊墜戴上。”正要再次舉杯的達克烏斯說道,他可不希望威廉三世對戰奸奇大魔的時候讓大魔鑽了空子,而且這個空子還是他留出來的,他不成了奸奇了嗎,雖然在威廉三世往返黑火隘口的時候,會發生其他的事情,比如吊墜被調換了,但那也與他無關了,他能做的都做了。
說完後,達克烏斯與短暫呆愣在那裡的威廉三世碰杯,將酒杯中最後的液體一飲而盡。
“我的朋友,雖然我們不會再見了,但你可以給我寫信,你把信件交給北城區的艾尼爾們,他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你也知道,我住在世界的另一端,中間隔着廣袤的浩瀚洋,所以,你不要指望我能馬上回應你。”達克烏斯說完後站了起來,他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我會的,讓我送送你吧,我的朋友。”起身的威廉三世同樣把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他對着達克烏斯舉杯致意說道。
達克烏斯沒有拒絕威廉三世的相送,他知道威廉三世很忙,但再忙也不差這一會。推開門後,他對着守在門外的弗拉奈斯點了點頭,隨後他、弗拉奈斯與威廉三世無聲地行走在西格瑪大教堂中。當與早已經參觀完西格瑪大教堂在禮拜堂等待的精靈們匯合後,他也來到了位於禮拜堂不遠的正門。
當正門被西格瑪信徒推開的那一刻,達克烏斯看到兩名矮人正站在門外,就像之前那樣,他對着打量他的年長矮人點了點頭,他見過這個矮人,在他遊覽北城區榆樹公園那段科爾·瓦納斯的城牆時。
“就到這裡吧,擁抱就算了吧。”達克烏斯看了一眼一收眼底的阿爾道夫後,對着與他並肩行走的威廉三世伸出手說道。
威廉三世有些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達克烏斯的手,過了許久兩隻手才分離。
“再見,我的朋友。”
走在西格瑪大教堂廣場的達克烏斯轉過身看了一眼還站在大門口看着他的威廉三世,他對着威廉三世伸出手揮了揮,隨後轉身消失在人羣中。
“叔叔,他們就是精靈嗎?”同樣站在門口手中拿着橙子,看着這一切的波洛克好奇地問道。
“是的,他們就是精靈,阿爾道夫的拯救者。”阿拉里克笑着迴應道,說的同時他在內心補了一句,我們矮人也是。
“阿拉里克,你和你的氏族同樣是阿爾道夫的拯救者,只是你們的方式不同。”等達克烏斯徹底消失在人海後,威廉三世轉身對着阿拉里克笑着說道,他知道,他要面對新的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