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瑞爾要開展教育,現在在德魯薩拉和瑪拉高斯的操弄下,已經具備了雛形、框架。但也有些問題,比如其中有一所荷斯中等學校,教資什麼的好解決,難就難在宗教這塊了……
得有懂行的人來負責,但很遺憾的是艾希瑞爾沒有。荷斯信徒一般集中在荷斯白塔,或是距離荷斯白塔近的地方,要麼就是埃爾辛·阿爾文不成體系的,所以達克烏斯聯繫了荷斯。
在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選,毫無疑問是半神薩里爾,但他認爲概率不大。因爲薩里爾停留在了艾索洛倫,之後以艾索洛倫爲中心,戴查在前面清場,薩里爾跟在後面進行修理,也就是穩定埃爾辛·阿爾文的靈脈節點。
他也想過,荷斯如果從荷斯白塔叫過來個大法師,那可就有樂子,一個阿蘇爾培養一羣杜魯奇成爲合格的官僚,哪怕不負責具體的,只負責宗教也奇怪。
結果……
與他握手擁抱不是別人,正是芬雷爾。(477章)
“你想好了?”
“當然。”
“說實話,有點怪……”擁抱結束後,達克烏斯攤開手。
“是有些怪,但我是最好的人選了,不是嗎?”
“也是。”達克烏斯點了點頭。
芬雷爾的標籤很模糊,平民出生,最早是生活在伊泰恩和薩芙睿王國交界處的農民,說他是伊泰恩王國阿蘇爾也對,說他是薩芙睿王國阿蘇爾也毛病。很有個性的他喜歡寬鬆、自由和舒適的感覺,與達克烏斯第一次見面時,沒有穿着常見的法袍,而是穿着一件相對寬鬆的袍子,看起來像個農民。
荷斯白塔是啥地方,那是一個嚴肅到近乎刻板的保守地方,那裡的多數大法師們不喜歡他的怪癖性格,認爲他作爲一名阿蘇爾,應該保持謙卑,而做一名法師,更應該遵守紀律。事實上,他兩者兼具,只是他看待事情的角度有所不同,而這也是他的與衆不同之處,但這不併代表荷斯白塔的法師們理解他。
他在荷斯白塔屬於非主流,日子並不好過,即使上面有人保他。如果硬要從荷斯白塔中選一個,他無疑是最合適的,而且艾希瑞爾也有他的活動空間,夏大師在查佩尤託,烏大師在拉普拉塔,打個飛機就能溝通交流,惟一的缺陷是艾希瑞爾沒有圖書館之類的存在,沒法進一步增加學識。
“你……認爲你出自哪個王國?”緊接着,達克烏斯又問了一個問題。
“我父親是薩芙睿人,我母親是伊泰恩人,我出生在伊泰恩,雖然那裡距離薩芙睿很近。”芬雷爾聳了聳肩。
“在我的刻板印象中……伊泰恩的葡萄酒非常的好。”
“當然!伊泰恩的葡萄酒是最好的!”
“不,是伊瑞斯!”
還沒等芬雷爾迴應,作爲伊泰恩土著的瑪琳先發話了,之後一旁的艾薩里昂不甘示弱的迴應道。瑪琳轉頭看了艾薩里昂一眼,眼光中帶着一種大人不跟小孩子計較的神采。而站在一旁的貝爾-艾霍爾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看向遠處停泊的黑色方舟羣,沒有繼續擴大爭執的打算。
“我小時候一大半的時間花在了摘葡萄上。”簡短的爭執結束後,芬雷爾做出了迴應。
“艾希瑞爾在行政級別上是大區,你們可以理解爲奧蘇安,這裡有很多行省。”達克烏斯說到一半,接着話鋒一轉,開始說起沒邊的東西,“你會進行心理治療之類的嗎?通過藥物?話語或是魔法?”
“智慧之主沒有向我傳達這些,當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做,而且會做的很好,我相信我能做到。”芬雷爾說的時候目光中充滿了費解,他不理解,達克烏斯在表達什麼。
“這可是你說的。”短短几句,芬雷爾在達克烏斯心中有了具體的定位,其他的就沒必要在這裡具體細說了。
後下來的三位乘客,一位是芬雷爾,另一位是貝爾-艾霍爾。芬努巴爾一共就倆兒子,一位脾氣有些火爆、不適合擔任使者的長子耶利安,另一位性格沉穩、心思細膩的次子貝爾-艾霍爾。這也是達克烏斯認爲開花的原因,芬努巴爾迴應了他,對他表示了充分的信任,把次子派了過來。
如果……這支阿蘇爾使團在查佩尤託,包括來往的途中出啥事的話,那可就真無解了。他即使能口吐蓮花,說的天花亂墜都白扯,兒子、女兒、未來的繼承人都沒了,還說個錘子。
還有一位是傑隆王子,艾德安娜的監護人……
“那就?”客套一番後,達克烏斯伸出左手,比劃出一個你很棒棒的手勢,伸直的大拇指指向查佩尤託,接着,他又笑着說道,“需要我向瑪瑟蘭發誓嗎?”
“我們信任你,這也是我們不請自來的原因。”瑪琳向前邁了一步後笑着說道。
“讓他們都下來吧,你們來的有些早,得在這裡待上近一個月?”達克烏斯知道瑪琳舉動中的含義,無非就是話語權,表達自己是這次出訪使團的負責人。接着,他對鷹船挑了挑頭說道。隨後,他又指了神殿區的一座尖塔,“距離完工還有些時間,而且這段時間有些活動……精靈有句諺語,來都來了。”
“抱歉,我怎麼沒聽過?”芬雷爾笑着問道。
“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對了,你們帶馬了嗎?”
“帶了。”
“正好,那……走吧?吃點東西。”
合流了,杜魯奇、阿蘇爾、艾尼爾和阿斯萊聚在了一起。貝洛達與瑪琳和艾德安娜擁抱着、小聲交談着,艾薩里昂與費納芬交頭接耳着,貝爾-艾霍爾對西格琳叫着姑媽,託蘭迪爾向新來的艾尼爾們問着勞倫洛倫的最新情況。
“姑媽,你怎麼也在這裡?”
西格琳與芬努巴爾是親戚,貝爾-艾霍爾按輩分得叫西格琳姑媽。
“我還想問你呢,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父親讓我來出使,來參加儀式的同時,順便看看這裡,做個評估,姑媽,你呢?”
“之前我收到了邀請。”西格琳說的同時看向了達克烏斯,接着又小聲道,“我向瑪瑟蘭祈禱,瑪瑟蘭迴應了我,這是……瑪瑟蘭第一次迴應我。而且瑪瑟蘭不僅迴應了我,還回應了費納芬,這就是我和費納芬來的原因……之一。”
貝爾-艾霍爾用無語的表情看向姑媽,他想說些什麼,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在他心中,他姑媽的行爲的無疑是冒險的,但他的行爲也沒好哪去。他始終認爲他父親的決定是冒失的,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最好的,最壞的都做了,好在現在是最好的,一個非常好的開頭。
“塔洛斯呢?”卡拉希爾迴應完託蘭迪爾的各種問題後問道。
“他?他一會會來參加宴會,現在,他在訓練……過段時間有些比賽,他想拿些成績。”
“比賽?什麼比賽?”
“很多,剪羊毛大賽……”看到卡拉希爾費解的眼神後,託蘭迪爾稍微展開了一下,這些比賽的賽程和項目都是他來負責的,他門清,“就是給綿羊剪羊毛,獲勝方式看誰剪得快,而且不能傷到羊的皮膚。”
“有與射箭有關的比賽嗎?”卡拉希爾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他去參加這項比賽純粹是出醜的。他都能想到,給他一把剪刀,他能把羊毛剪成什麼樣,能把綿羊剪的咩咩叫。
“當然有。”託蘭迪爾迴應了一下後,又小聲說道,“但我不建議你去參加,你可以參加別的,比如朗誦或是棋盤遊戲。” 他與卡拉希爾非常熟悉,他知道卡拉希爾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
“棋盤遊戲?”
“兵棋推演。”
“我參加!”卡拉希爾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他在來之前領到了任務,他叔叔希望他進入杜魯奇的軍隊體系,大展拳腳,證明自己的價值。
朗誦他擅長,但在託蘭迪爾和瑞爾在這呢,他不認爲自己能取得一定的成績。在他看來兵棋推演是他所擅長的,幾年前艾尼爾進攻塞森蒙德的作戰方案就是他策劃的,平常霜降區的佈防他也參與很多,只需要掌握規則和進行適應,他相信他能獲得一定的成績。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什麼嗎?”聽到談論的艾薩里昂被談論的內容吸引了,他不再與費納芬交談,來到託蘭迪爾身旁問道。
“當然,團戰、射箭、馬上比武、摔跤、決鬥、賽馬、血碗橄欖球、戰車競速。”
“那些阿蘇爾水手是我的客人,是我的客人!將他們安置在綜合區西邊的靈蜥社區,按最高的規格招待。其他的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你!能做到嗎?”在精靈們互相交流的時候,達克烏斯對着一名官員做着吩咐,見低頭的官員一激靈後開始連連點頭,他拍了拍肩安撫道,“那就去做吧。”
等官員向正陸續下船的阿蘇爾水手們走去後,他又對站在人羣裡茫然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又想做些什麼的德拉西爾招了招手。
“那艘船怎麼樣?”等德拉西爾致禮後,他指着遠處霍哈的旗艦問道。
“非常好,有……”德拉西爾偏過頭看了一眼,隨即組織語言,準備讚美一番,但她剛起個頭就被達克烏斯打斷了。
“不久後,你會指揮一支由這種船組成的艦隊,具體數量還沒定,但作戰人員和水手加起來有一千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是對你完成這次任務的表示,現在……去放鬆放鬆吧。”達克烏斯知道杜利亞斯在很早之前給德拉西爾畫過一個餅,這也是教團將接凱亞的任務交給德拉西爾的原因,算是最後的試練。
現在,他得表示表示了,把餅塞進德拉西爾的嘴裡,然後就沒然後了,德拉西爾指揮和作戰是沒問題的,屬於經驗豐富的艦長,但上限也就這樣了。
平臺有了,機會給了,之後得靠自己去拼了。
這也是他直接表示的原因,要麼讓德拉西爾許願,整個拔擢什麼的,他沒法接,家族是一個大家庭,不是他一個人的。
“感謝……”有些驚喜的德拉西爾再次組織語言說些什麼,但她感知到自己的肩上搭了一隻手,她知道這隻手是達克烏斯的,一瞬間,她就懂了。當肩上的手消失後,她低頭,再次對達克烏斯致意後,轉身離開了。
達克烏斯看向正在各自交流的精靈們,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曹操、許攸和袁紹,這三個人年少時期就是朋友,之後……
而且,精靈們穿的也很怪。
首先他自己就怪,主打一個抽象,他外面套了一件圓領袍,腰間綁着蹀躞帶。如果衣服不是紫的,而是紅的,遠遠一看像個心慕大唐的番子,這個番子不是指明清時緝捕罪犯的差役,而是……
他裡面穿的東西就更怪了,他的褲子是沒到膝蓋的短褲。當然,這還不算什麼,主要是他腳踩的是涼鞋,更準確的說是人字拖。
橡膠的硫化工藝暫時還不成熟,無法批量製造,但用高級鍊金術小規模的搓一搓還是沒問題的,人字拖就是德魯薩拉給他搓的。
而跟在他身邊的男性杜魯奇們則穿着阿提拉夾克,也就是驃騎兵的制服……
一種源自匈牙利騎兵的軍裝夾克,設計獨特,採用短款、修身的剪裁,帶有大量裝飾性鈕釦和辮繩、結飾裝飾,橫跨胸前,呈現出精緻、華麗的效果,袖口和領口有刺繡、亮色鑲邊或金銀線點綴。
整體由兩件組成,穿在裡面的是多曼上衣和半披在肩上的是一種鑲有毛皮邊領的斗篷夾克。外套的領口位置有掛繩,這樣平時可以將外套掛在左肩上,騎馬的時候外套隨風飄動,騷包至極……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就是用來耍酷的,其他的一點價值都沒有,艾希瑞爾的晝夜溫差也不大。方便右手持刀,抵禦敵方刀劍對左半身劈砍什麼的……有點抽象,現在的騎兵該穿甲還是要穿甲的。
但話又說回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穿甲,盔甲是要有的,軍裝也得有。以後納迦隆德城外的士兵休假進城什麼的肯定不能穿盔甲,得穿軍裝,而一套好看的軍裝說法可太多,太多了。
在拿破崙時期,近衛騎兵部隊有十套不同的制服,作戰服、行軍服、野戰服、常服、執勤服、廄務服、社交服、便服、閱兵服、盛大閱兵禮服。三德子什麼的更不用說。
阿提拉夾克就是他原封不動搬過來的,除了滿足權貴子弟們的裝逼慾望外,主要配給非戰鬥狀態的敕令黑騎士。夾克下襬恰到好處地蓋至腰間,在騎乘戰馬時,正好能夠垂下,迎風飄逸,那感覺一下就撓的上來了。
在審美方面,大家都是一樣的,阿提拉夾克出現後就受到了一致的好評。
馬拉努爾、科威爾、塔凱亞倆兄弟,身上黑紅配色的阿提拉夾克無不昭示出他們的威嚴與獨特氣質,將他們襯托得挺拔有力,濃烈的黑紅色調不僅強調了他們的身份,也透出一絲奢華的張揚。
不過下半身就有點抽象了,穿的是黑色堅固呢褲,也就是牛仔褲……結實的黑色牛仔褲緊緊貼合腿部線條,強調了他們強健的體魄,厚實的呢料在移動時發出輕微摩擦聲,透出一股質樸粗獷的味道,與上半身的精緻外衣形成一種混搭的衝突美感。
黑色橡膠底騎行皮靴堅固耐磨,適合長途騎行和不平整的地面,鞋面上的皮革被精心擦拭,瓦光蹭亮,低調而奢華。靴筒的高度剛好包裹小腿,不僅防護性極佳,還能在勒緊馬鐙時穩穩扣緊。
這就是現在沒有馬,不然他們騎着高頭大馬,身姿筆直地矗立在陽光下,幾乎讓人一眼誤以爲是一尊肅穆的黑色雕塑。
帽子沒有,正常情況下精靈沒有戴帽子的說法,多數情況下帶頭飾、頭箍和髮夾。戴着帽子沒法展示尖耳朵,沒法展示一頭秀髮,耽誤裝逼耍帥。除非實在是太冷了,比如駐守在納迦羅斯北面各個哨站的駐軍就戴,不然耳朵就沒了。
另一個就是有雨水多的地方,比如羅薩里奧行省,達克烏斯給駐守在那的黑暗騎手們配發了帽檐非常寬大的寬邊圓帽,平時當正常帽子戴,用來擋風。
下雨的時候把帽檐捲起來,然後頂部用鈕釦固定,這樣一個三角帽就誕生了。主要是用來防雨,雨水會順着帽子上的凹槽流下去,再搭配防水帳篷,儘管看起來不倫不類,但一套完整的雨具出現了。
除了三角帽外,駐守在艾希瑞爾的黑暗騎手們也開始了其他的特色化,平常裡面穿着黑色的襯衣,外面是馬甲,再外面是必須有的黑袍子和帶有尼蘇徽記的黑斗篷,黑暗騎手穿黑袍子和斗篷是有說法的,標配。不然帽子一戴,馬甲一穿,再搭配個騎靴,遠遠一看像一羣牛仔似得。
即使沒說法,他也不想給配阿提拉夾克,無他,太貴了,而且黑暗騎士和敕令黑騎士都穿一樣的就沒那個味了。
女士們早已走在了時尚潮流之外,各色各樣的裙子,就連現在的凱瑞蓮都開始穿着棕綠相間的裙子了。
託蘭迪爾穿着一件棕綠主色調的夾克,材質厚實且耐磨,適合粗獷的戶外環境。夾克下襬和袖口簡潔利落,強調了實用性。深灰色褲子帶有加固的膝部皮革貼片,適合騎行,褲腿緊貼靴筒,剪裁得當,使得整身裝扮更爲利落。深棕色的皮質高筒靴,搭配多個繫帶裝飾,提供了較強的耐磨性與支撐性,非常適合長時間騎行或徒步穿越。
典型的二十世紀開端左右的裝束。
不把達克烏斯的袍子掀起來,他就停留在九世紀,馬拉努爾他們停留在了十九世紀,穿着裙子的女士們就更怪了,什麼時期,什麼款式都有,好在沒有浮誇的洛可可風。也好在這些精靈都是土著,他看着怪,精靈們不覺得,反而覺得很時尚。再加上來訪客人們穿的傳統、特色服飾,整體就突出一個怪。
“都穿的什麼玩意。”達克烏斯無語地嘀咕着,隨後揮手說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