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里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和汗水,目光冷峻地掃過四周,儘管阿里斯早已不知所蹤,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位暗影之王的去向。他手中緊握着獠牙劍,視線落在了兩名已然犧牲的海衛的遺物上,他將遺物妥善收好。
他內心的忿怒和痛苦交織着,燃燒成復仇的怒火。他知道,只有深入戰場,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才能像達克烏斯那樣,磨鍊出真正的力量。此刻的他渴望殺戮,更渴望釋放,他的目標清晰,找到相對安全的夥伴,同時爲倒下的同伴復仇。
戰場上混亂不堪,哀嚎與咆哮交織,但不妨礙他步履堅定地踏入混沌浪潮。
不久後,艾薩里昂發現自己撞上了一支北佬戰團。將他包圍的北佬們兇狠地咧嘴笑着,戰斧已經高高揚起,準備狠狠投擲向他。
他緊握獠牙劍,一對八,他的心中做好了一場惡戰的準備。然而,就在斧頭即將拋出的瞬間,北佬的動作卻詭異地僵住了,他看到其中一人獨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錯愕與茫然,另一隻眼睛則被一支箭矢貫穿,隨即重重倒地。
緊接着,一連串箭矢接踵而至,精準地命中了剩下的北佬。最後一個試圖逃跑的敵人膝蓋中了一箭,慘叫着跪倒在地。
他跌跌撞撞地朝敵人走去,耳邊響起了北佬帶着哭腔的哀求聲,語言陌生,但語調卻再明顯不過。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他舉起獠牙劍,輕而易舉地砍斷了北佬的手臂,接着毫不留情地割開了敵人的喉嚨。
“不錯嘛,小傢伙。”
一個輕快、略帶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艾薩里昂眉頭瞬間皺緊,他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本能地轉過身,看着那張總是掛着笑容的臉此刻正蹲在地上,從北佬屍體上收回自己射出的箭矢。
“你倒是悠閒。”
他嘆了口氣,心情複雜。他並不喜歡凱瑞蓮,但也不能否認這位阿斯萊的箭術極爲高超。他一手甩去劍刃上的血跡,冷聲道。
“悠閒?那就是吧。”凱瑞蓮站起身,滿不在乎地拍了拍手上的積雪。
“你獨自一人?”
“不,黑暗是我的同伴,我如影隨形!”凱瑞蓮那被面罩的臉露出笑容,她宣佈着,攤開的手,彷彿在擁抱黑暗。
艾薩里昂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就是他不喜歡凱瑞蓮的原因。但這不妨礙他和凱瑞蓮進行組隊,正當他發出邀請時,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遠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伴隨着刀劍碰撞的清脆聲音和慘烈的哀嚎。那一道道聲音像一支沉重的戰歌,充滿了威脅和壓迫。
“聽起來像是杜魯奇的主力部隊,你打算怎麼做?”凱瑞蓮輕聲說道。
“去看看!”艾薩里昂握緊手中的劍,語氣堅定。
“行啊,小傢伙,但這次別指望我再給你擦屁股。”凱瑞蓮嗤笑一聲,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這次,艾薩里昂理都沒理,徑直向聲音傳出的地方走去。很快,他就認出了隊列正前方肩披紅色披風,身穿黑守衛盔甲的存在,與其他披風不同,輕輕飄揚的紅色披風沒有任何花紋或裝飾,簡潔樸實,而盔甲則略顯怪異,既像黑守衛的制式盔甲,但又有些不同。
良好的傳承告訴他,這應該是黑守衛的隊長,寇蘭·黑手。他看到寇蘭的手中握着一把可怖的戰戟,其鋸齒狀的戰戟上刻着晦澀的符文。
“自從我們佔領這片土地開始,我們便屹立不倒!所以,我們要堅守,以巫王的名義,我們必須要堅守!”
寇蘭的話語清晰而從容,字斟句酌,極具感染力。
“這是一羣膽敢挑戰杜魯奇之怒的敵人,一羣自以爲不知恐懼爲何物的敵人。但是,請銘記這一點,每一個人都記住我的話,他們會被擋在這裡,他們會死在這裡。當他們踏上納迦羅斯這片土地的這一刻,他們每一個都會死去!如果我們的勝利需要生命,我期望你們毫不猶豫地獻出!”
“很精彩,但我的評價是……不如達克烏斯。”凱瑞蓮貼在艾薩里昂的耳邊壓低聲音說着。
艾薩里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露出了認同的神色。
可能是達克烏斯前兩天的演講太過震撼,餘音繞耳,也可能是杜魯奇軍隊的紀律極爲森嚴,寇蘭的演講並沒有取得他所需要的效果,但不妨礙他繼續下去,他沒有嘗試去與達克烏斯比試,這只不過是他的習慣而已,戰鬥前講兩句。
“北方的野獸沒有思想,他們沒有什麼偉大的計劃或策略。他們帶着盲目的野性衝向我們,用他們的血肉去撞擊我們的陷阱,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榮耀可言,我要求你們像屠宰害蟲一般將他們屠殺殆盡。”
寇蘭停下腳步,目光再次掃過隊列。很快,他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頭的視線掠過站在遠處的凱瑞蓮和艾薩里昂,他知道這兩位是巫王之手的朋友,是巫王的客人,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而是繼續做着最後的動員。
“不多不少,當我們將這羣污穢從我們的土地上清除時,如果你們還活着,那便是你們最偉大的榮譽。”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演講點燃了所有人的鬥志。
“爲巫王而戰!”
先是低聲的耳語,隨即轉爲齊聲吶喊,最後匯聚成震耳欲聾的戰意宣泄。
“推進!”
“小傢伙,別擋路,他們動起來,可不管你是誰。”見黑守衛動起來後,凱瑞蓮拉着艾薩里昂的手臂隱沒黑暗中。
戰鬥開始了,黑守衛展開了推進。
位於邊緣的艾薩里昂再次取得了戰果,在他的身前,一名身穿獸皮的北佬倒下了,他通過髮型判斷,對方應該是個女人?但這不妨礙他進行補刀,揮着獠牙劍的落下,鮮血如噴泉般從北佬口中涌出。他退了一步,避免血液沾染到自己的盔甲上,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欣賞着他取得的擊殺成功。
但很快,這份平靜再一次被打破了。
“看天上,有東西,那邊!”同樣完成擊殺的凱瑞蓮背靠背貼在了艾薩里昂的背上,小聲說道。
一道優雅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她身披深紅色鎧甲,蹄足分明,頭頂盤旋着彎曲的雙角。她背後的蝙蝠翅膀滿是傷痕,手中持一根鋸齒長矛,盾面浮現邪惡的獰笑。那灼熱的目光掃過地面,挑釁着每一個敢直視她的人。
看着這道身影的艾薩里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那張美麗且殘忍的臉龐揚了起來,用一種他完全理解不了的語言發出了一聲尖利的戰吼,惡魔雙翼向後張揚,讓身影在半空中飛動着。他有一種錯覺,這個場景將永遠烙印在他的腦海裡,直到生命的結束。
『血腥』瓦爾基婭來了。
“這些生物配不上你,我的愛。”
盾面上的邪惡面孔,羅菲克斯開口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瓦爾基婭曾經幹掉了敵對諸神的許多僕從,羅菲克斯就是這些冠軍勇士之一,他是個色孽惡魔親王,擁有難以想象的邪惡秉性。他爲鮮血女王的冷酷美貌所打動,大言不慚地挑逗說瓦爾基婭更適合當個奴隸少女而非女王。
瓦爾基婭自然怒意大發,她舉起了魔槍斯勞普,與羅菲克斯展開了持續數日的惡鬥。最終她獲得了勝利,在砍下羅菲克斯的首級之前,她驕傲地對這個惡魔宣稱:羅菲克斯會是她所能見到的唯一一個奴隸。
現在,這段關係已經變得古怪且相對“和諧”,瓦爾基婭爲她的至高主君而活,獻上鮮血與骷髏作爲貢品,而羅菲克斯則是她身邊最久的伴隨者之一,沒有人比羅菲克斯更瞭解瓦爾基婭。
“爲什麼浪費時間在這些孩子身上,而不是去參與真正的戰鬥?”
“在你眼中,世間萬物都配不上我,羅菲克斯,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瓦爾基婭漫不經心地迴應,語氣中流露出分心的意味。
“唔……”羅菲克斯砸了咂嘴。
“記住,羅菲克斯,我的主君並不在意鮮血從何而來,祂只關心鮮血是否流淌。我向你保證,這裡將爲祂而燃燒,這裡會化爲灰燼,成爲血腥的豐碑。而接下來,我們會燒燬另一座,再下一座。”她飛行的速度平穩,看了地面片刻後,她將注意力轉回盾牌上的惡魔。她輕輕聳了聳肩,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太……乏味了!”即使只有一個無形的頭顱,羅菲克斯依然能以一種近乎優雅的方式表達出他自以爲是的態度。
瓦爾基婭嗤笑一聲,不再理會羅菲克斯的話語。當地面上的北佬聽到她翅膀的扇動聲時,不約而同的擡起頭,尖叫着對她和她的血腥事業表達永恆的忠誠。
她俯視戰場,耳聞目睹那令人振奮的屠殺場景,翅膀的拍擊聲變得更加猛烈。
地面上充斥着震天的殺喊聲,混亂無序的戰鬥波及每一寸空間。無數精靈、人類、野獸和巨獸瘋狂廝殺,血流成河。
身披黑甲的杜魯奇戰士組成的陣列是戰鬥最爲激烈的地方,他們的長戟揮舞得行雲流水,用精準的動作屠殺着北佬和野獸人,動作的流暢與長戟本身的厚重形成了鮮明對比。
瓦爾基婭在空中翱翔,俯瞰這一切,感到短暫的滿足。如此多的殺戮令人愉悅,而她的驕傲油然而生,是時候親自登場了。
她的目光鎖定了其中一名杜魯奇,這名戰士手持一柄精美的長戟,姿態猶如久經沙場的老兵。那破舊的猩紅斗篷在背後飄揚,戟鋒閃爍着死亡的寒光。這名戰士猶如一團殺戮的旋風,毫不停歇地收割着生命,同時在己方戰士間遊走,卻從未誤傷一人。
她對這名戰士表示認可,甚至是讚賞。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自己的獵物。
她像一顆彗星般從天空俯衝而下,尖利的死亡尖嘯撕裂了空氣。她重重地降落地面上,強大的衝擊波讓積雪翻涌着,杜魯奇和北佬們紛紛避開,退到安全地帶。
她筆直地站起身,冷傲而高貴,目光充滿蔑視地掃過擋在她面前的一切。她的魔槍刺穿了一名黑守衛,當她從容地抖動手腕,將那具顫抖的屍體甩落後,她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獵物,那名杜魯奇冠軍。
她允許自己花費片刻時間欣賞杜魯奇冠軍所展現的優雅與技巧,很快,冠軍那眩目的舞步戛然而止,與她對視。接着,冠軍緩緩地將長戟橫在身前,擺出迎戰的姿勢。
瓦爾基婭鎧甲上的扭曲面孔在她移動時抽搐、扭動,每一步都充滿了掠食者的威嚴。她的鎧甲縫隙如暴露的筋腱般拉伸,當她將翅膀收於身後時,她微微歪頭,露出獠牙,模仿出一種妖媚的笑容。她的目光掃過精靈的肌肉線條與滿是鮮血的尖刺盔甲,殺戮的飢渴在她體內翻騰。
這是她最爲激動的感覺,總是在她即將獵獲一顆配得上血神王座的骷髏之前浮現。而這樣的骷髏,無疑是她向血神的獻禮。
“來吧,你我共舞一場!”
兩名戰士的目光交匯,拉近距離,鋼鐵碰撞的迴響在他們之間炸裂。
——
“向右調整!”
站在龍首上的達克烏斯微眯雙眼,從高空俯瞰大地,仔細觀察下方的態勢,短暫的沉思後,他果斷下達命令。
“遵命!”
阿什達隆低沉地咆哮一聲,龐大的身軀隨即微微偏轉,雙翼展開,如同遮天的陰影覆蓋在下方的土地上。
只是現在黑燈瞎火的,且偏離戰場,下面什麼都看不到就是了。
“偏了,向左。”
不久,達克烏斯微微皺眉,察覺到調整略有偏差。他先是調整位置,隨後趴了下來,伸出的手出現在阿什達隆的視野中,指引着,調整着。
阿什達隆穩穩調整方向,動作輕盈卻帶着巨龍特有的威勢,空氣因其翼動而激起陣陣震顫。
“可以了!開始俯衝!”
爬起來的達克烏斯目光炯炯,審視着已經完美對齊的攻擊路徑,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下達最終命令,隨即他深吸一口氣,吹響了手中的號角。
阿什達隆猛然扇動雙翼,空氣被撕裂的呼嘯聲如雷貫耳。龐大的龍軀以驚人的速度筆直向地面俯衝,猶如一道燃燒的流星,以毀滅的氣勢席捲而下。
這一次,達克烏斯的老夥計斯普林特溫沒有出戰,包括前兩天參加突襲的紅龍們都沒有參戰,不是因爲受傷了,或是其他的什麼,而是秉着有錢大家一起賺的原則。
紅龍們出勤是有黃金拿的,勢必不可能讓一些存在把活全包了,這不僅是權衡利益的體現,更是一種潛在的默契與秩序,有肉一起吃,有湯一起喝。
充分說明好領導和規則執行的重要性。
參加這次攻擊的,分別是『雄偉』斯庫雷克斯、阿什達隆、卡勒代爾、卡米努斯、德雷克和阿加塔古、阿克雷貢兄弟。
六隻體型不一的紅龍,排成了雙縱陣型,即前面三個,後面三個。任務是阻斷混沌浪潮的持續性進攻,給出來包餃子的機動力量緩解壓力。
阿什達隆如同一座從天而降的山嶽,攜帶着不可抵擋的氣勢俯衝而下。他那龐大而猙獰的身影籠罩了整個戰場,彷彿黑夜本身被他的威壓吞噬。他的鱗甲在月光下閃爍着暗紅的金屬光澤,每一次扇動翅膀,都會掀起狂風,將地面上的煙塵與血腥氣味卷得愈發濃烈。
毀滅的火焰降臨了!
當他深深吸氣時,胸膛高高鼓起,宛若沉眠的火山被喚醒。隨即,一聲震天怒吼劃破戰場的喧囂,他張開那如深淵般的巨口,噴吐出熾烈的龍息。烈焰以摧枯拉朽之勢傾瀉而下,猶如一道滾燙的紅色洪流,猛然擊中了混沌浪潮的中心。
熾烈的火焰瞬間將地面上的戰幫吞沒,他們的毛皮與披風在龍息觸及的一瞬間點燃,火焰順勢吞噬了他們的武器、盾牌,以及那可憐的身軀。金屬盔甲在高溫下迅速融化,發出刺耳的噼啪聲,空氣中瀰漫着焦灼和燒焦肉體的氣味。
一些試圖逃離的北佬驚恐地四散奔逃,然而烈焰無孔不入,將他們的希望化爲虛無。巨大的獵犬發出痛苦的哀嚎,血肉在烈焰中爆裂開來,而那些體型龐大的食人魔則在火焰的席捲中嘶吼着倒下,化作無聲的焦土。
然而,阿什達隆的攻擊僅僅是前奏。
很快,紅龍們編織的毀滅交響曲在達克烏斯的指揮下奏響了。
卡勒代爾那強有力的雙翼扇動着,製造出一股肆虐的狂風,將地面上的敵軍斗篷和旗幟吹得凌亂不堪。她的巨口呈現出一種異樣的詭魅青色,在黑夜中猶如幽靈的舞步般跳動。緊接着,她猛地收攏翅膀,直線俯衝而下,在即將接近地面時噴吐出那妖異的青焰。
青焰如瀑布般傾瀉,將混沌浪潮攔腰斬斷。火焰所及之處,空氣似乎在扭曲,敵人絕望地舉起巨大的盾牌試圖抵擋,卻發現火焰穿透了鋼鐵,直侵他們的身體。那些引以爲傲的黑紅色盔甲在青焰的侵蝕下迅速熔化,皮肉與金屬結合在一起,形成扭曲的焦黑形狀。北佬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試圖逃離,卻無法掙脫那種吞噬一切的烈焰。
開始呈直線飛行的卡勒代爾開始了噴射模式,她的頭部不停的轉動着,時而向左噴射,時而向右噴射,填補她愛人和阿加塔古、阿克雷貢沒有攻擊到的空隙。
地面上,野獸人影影綽綽地掙扎着倒下,他們龐大的身軀在火焰的吞噬中逐漸消失,最終化爲灰燼。一些更爲精銳的北佬試圖反擊或是腦子抽風了,缺乏攻擊手段的他們,居然停在原地結成嚴密的盾陣,紅龍的青焰如同有靈性的長矛,精準刺入陣列,將他們變成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那些有着弱火DEBUFF的巨魔更是被徹底摧毀,它們巨大的身體笨拙地試圖迎擊,然而,青焰穿透了它們粗糙的皮膚,將血液瞬間蒸發。它們發出低沉的怒吼和哀嚎,它們揮舞着巨大的武器,試圖擊退天空中的殺神,但最終只能在烈焰的洗禮下扭曲成一具具焦黑的屍骸,散落在雪地之上。
隨着紅龍們接連的俯衝,熾熱的火焰如怒龍出海般不停噴涌而出。數道龍息接連襲向混沌軍陣,火柱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弧線,將黑暗切割成明亮的白晝。火光的映照下,混沌戰士的身影若隱若現,但更多的是他們在烈焰中扭曲的軀體和無盡的慘叫聲,這些聲音刺破了長夜,像是絕望的哀鳴,也像是命運的喪鐘。
“兄弟,你好香啊,嘔……”
達克烏斯的鼻子抽動着,嗅着空氣中瀰漫的肉香。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既像是對烤肉的本能反應,又像是對眼前這一場景的荒誕感到無可奈何。片刻之後,他忍不住嘔了一下,接着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感染,發出了一陣咯咯的笑聲。笑聲帶着一種狂亂的意味,在這片哀嚎聲此起彼伏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
他沒有進行攻擊,在他看來,這純屬多此一舉。紅龍們的龍息如同150榴彈炮洗地,而他的攻擊手段更像是手持榴彈槍射擊。他此刻的任務並非加入這場血腥屠殺,而是站在戰略的高點上,冷靜地指揮與調整,決定攻擊的時機與方式,並確保在戈隆德城內的施法體系反應過來之前,順利跑路。
他深吸一口氣,將號角舉到嘴邊,三道緊促的音符從號角中衝出,響徹天際,穿透火焰與煙塵,傳達着明確的指令。
聽到號角聲,阿什達隆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迴應號令。他的聲音如雷霆滾滾,迴盪在整個戰場上,充滿着力量與肅殺的氣息。緊隨其後的,是其他紅龍的迴應咆哮,聲音高低交錯,匯聚成一首屬於天空與火焰的悽美樂章。
接着,紅龍們展開雙翼,整齊的陣型迅速分散。他們如同掠食的猛禽,將戰場變成自己的狩獵場。在各自獨立的戰鬥區域中,他們的攻擊更加迅猛而精準,火焰從天而降,毀滅着一切,雪地也在高溫下化作沸騰的泥漿。
達克烏斯站在那裡,冷靜地注視着這一切。戰場在他眼中不是一片混亂的殺戮,而是一幅精心設計的棋局,而他,正是那操控棋子的棋手。
完成調整的卡米努斯展開了另一場毀滅性的攻勢,他選定猛獁象作爲目標,這些龐然大物的出現本應給混沌浪潮帶來壓倒性的優勢,但在他面前,這些龐然大物顯得異常脆弱。
他如一道紅色的閃電,在空中翻滾,隨即俯衝而下。他巨大的身影在猛獁象的頭頂掠過,緊接着,他深吸一口氣,噴吐出熾烈的火焰,火焰如巨浪般覆蓋了猛獁象的全身。
這些龐然大物的毛髮瞬間燃起,火光映紅了整個戰場。灼熱的溫度迅速瓦解了它們厚重的皮膚,那堅韌的肌肉和骨骼也在火焰中化爲灰燼。它們發出絕望的嘶吼,巨大的身體開始搖晃、失控,最終轟然倒塌。
它們身上的鼓手等等被點燃了,尖叫着從高空墜落,一些被砸成肉泥,一些砸進混沌浪潮中。倒下的猛獁象砸在混沌陣列中,巨大的衝擊波讓北佬們四散奔逃。
紅龍們的攻勢使混沌浪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火焰的光輝徹底撕裂了夜空,熾烈的亮光讓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存在以爲天亮了。
地面上,一片又一片的敵軍陣列被烈焰吞噬。北佬的慘叫與巨獸的怒吼混雜在一起,構成了戰場上毀滅的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