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馬拉努爾的表情過於滑稽,也可能是雕像的造型過於抽象,走在最前面的杜魯奇們發出了譏笑,聲音裡夾雜着幾分不屑和惱怒。隊伍左側近距離看到雕像的阿斯萊們也不禁笑了起來,其中就屬凱瑞蓮笑的聲音最大。
“你是哪艘黑色方舟上的?”馬拉努爾冷冷地說着,隨後他再次將高雕像舉了起來,但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瞄準了杜魯奇的腦袋。
“大人……大人……終極……遺忘號。”趴在地上的杜魯奇身體開始了高頻抖動,以至於話說的都不利索了,來碰運氣的他知道自己玩砸了,闖禍了,闖大禍了。
“丟人現眼的玩意,算你運氣好,滾!”馬拉努爾想砸向杜魯奇的腦袋,進行處決,但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
木頭已經從木頭變成了雕像,成爲了符號和象徵,黑豹對靈蜥來說有象徵意義,對隊伍中的雷恩同樣也有。而且這麼多朋友在這看着呢,不太好。
杜魯奇還是有運氣的,但來的有些晚……
當杜魯奇就像開了倒播鍵一樣,還是十六倍速的,一溜煙爬走後。
馬拉努爾對靈蜥友好地點了點頭,將雕像遞給靈蜥,仍是不能扔的,他也沒有想拿出刺刃現場新加工的想法,生活環境沒有賦與他那手藝。
靈蜥接過的同時將原本歪到左側的頭歪到了右側,看了一眼馬拉努爾後,將背在手後的左手伸了出來,準備將黃金雕像遞給馬拉努爾。
馬拉努爾笑着伸出手擺動,拒絕了靈蜥遞來的雕像,隨後重新回到隊伍中。
目睹一切的達克烏斯也被逗笑了,或者說是被氣笑了。他知道靈蜥爲什麼始終不肯同意交易,杜魯奇的雕像抽象程度不亞於那隻被擺放在城堡,被嘲笑三百年的獅子標本。
1731年,有人爲了感謝瑞典國王,送了頭雄獅作爲禮物。再後來雄獅死了,毛皮和骨頭被送到一個標本師手中,由他來做一個獅子標本。他接到任務後,感到十分爲難,他雖然做過其他動物的標本,但從來沒做過獅子的標本。北歐沒有獅子,也沒動物園,他只見過徽章上的獅子,他沒有見過活着的獅子是長什麼樣。但這是國王的任務,他必須做好,結果……
雄獅的標本完成了,它的兩個耳朵皺巴巴的,幾乎就要貼在頭皮上。它的兩個眼睛又大又圓,而且捱得很近,它的嘴巴十分誇張,並吐着長長的舌頭,整個面部非常扭曲、嚴重失真,但依舊邁着驕傲的步伐。
兩種風格結合在一起,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以至於人們看到後,都會笑出來。現在,那個一溜煙倒退離開的杜魯奇所雕刻的作品抽象程度,不亞於獅子標本。
看到這一切的瑪琳這次沒有說什麼,過往的經歷和認知讓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
“我可以理解爲,他在糊弄蜥蜴人嗎?”目睹這一切的凱亞小聲問道。
“是的,你也可以理解爲,這是他的極限。”達克烏斯這次沒有給杜魯奇找補,而是順着話語說了下去。
他用腳後跟子都能想到那個杜魯奇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聽到蜥蜴人錢多好騙速來的消息,然後看到城中的雕像有模有樣的弄一個,但手藝不怎麼地,沒有老牌海盜的底蘊,有一種拿玻璃碴子騙土著的美。
靈蜥是生物機器人,但有獨立思想,具備思考能力,有情感,有審美。一開始生活在查佩尤託的靈蜥肯定被蒙過,這是毋容置疑的,生活在蜥蜴人社會的他們哪見過杜魯奇這一套套的。好在有沃特和多裡安在中間進行緩和和指導,沒被坑的屁簾子都沒了。
現在嘛……靈蜥依然願意與杜魯奇交易,沒辦法,杜魯奇帶過來的東西對他們而言過於稀奇和古怪了,丘帕可可掛在腰間的白色叉鈴已經成了查佩尤託靈蜥中的時尚。
但被坑過的他們們學精了,肯與杜魯奇交易的靈蜥都有兩把刷子。而十這年的時間也讓他們知道他們手中的黃金和寶石對杜魯奇來說是有價值的,而不是像蜥蜴人社會那樣,僅僅是單純的裝飾品或是工藝品。
隨着天南海北的杜魯奇大量涌來,靈蜥們也更願意交易,他們也知道這些杜魯奇呆不久。但隨之而來的是破事也多了起來,甚至發生了惡性事件,多裡安原本也在迎接的隊伍中,結果……
“回頭你注意下,儘量避免這種個人行爲發生。”走了兩步後,太瞭解杜魯奇尿性的達克烏斯又對凱亞進行了叮囑。
“我會的。”凱亞點了點頭。
隨着隊伍繼續前行,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截然不同。街道兩旁逐漸掛滿了色彩鮮豔的節日旗幟,與杜魯奇平時偏好暗色調、肅穆氣氛的傳統大不相同,這些旗幟採用了明亮的色彩,緋紅、寶石藍、翠綠、金黃交織其中,在光線下顯得格外奪目,使整片區域都在散發着歡樂的氣息。
大量的靈蜥和少數的杜魯奇共同忙碌着,靈蜥們坐在巨蜥的肩上專注地將旗幟掛上高處,耐心地調整着旗角,以確保每一面都能迎風展現。而杜魯奇們雖不太適應這種亮麗的色調,但也被節日即將來臨的氛圍感染,小心翼翼地將旗幟整理好,並將一串串鮮花和裝飾品掛在沒有說法、只是單純裝飾的廊柱上,而那些有說法的雕像則由靈蜥們負責。
節日的準備已然如火如荼地展開,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但沒有不斷傳來的歡聲笑語,也沒有整個街區洋溢着一派喜慶的氣氛,像是要將每一個人都納入這場歡慶的節日之中。一個是杜魯奇們有些不適應,另一個是這裡已經接近綜合區了。
新到杜魯奇們的主要活動在碼頭區和北面,這些杜魯奇要麼有些積蓄,要麼有些地位,能居住在早已住滿的旅店中。大部分的杜魯奇在沒有任務時,只能居住在船艙和黑色方舟中,以另一種形式做着迎接節日的準備。
“你們聽過血碗橄欖球嗎?”又走了一段路後,達克烏斯用神秘兮兮地語氣問道。
“剛剛聽託蘭迪爾提到過。”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艾薩里昂向前邁了一步。
“唔,現在你們聽過了。”達克烏斯像是說臺詞一樣,說了一句,隨後他嘴角一揚,露出一種半是期待、半是挑釁的笑容,看了看圍在身邊的精靈們,尤其是躍躍欲試的艾薩里昂,“血碗橄欖球,是一項充滿暴力和技巧的運動,結合了刺激的元素,比賽分兩隊,每隊十一人,目標是將球帶到對方的終點區,得分最多的就是贏家。”
艾薩里昂的眼睛亮了起來,表情也變得更加認真,試圖捕捉達克烏斯話中更深的含義。
“不僅僅是搶球和得分,還允許用身體力量壓制對手,甚至可以說,發生意外是比賽的一部分,球員們可以『合理』地使用暴力。”
聽着的精靈們面面相覷,顯然還沒完全理解。
“規則很簡單,帶着球到對方的終點去,儘管會有人在路上阻攔,不過,不用擔心那些阻攔,用盡你的技巧與力量應對他們,偶爾還可以假裝沒看見裁判。總之……只要你帶球得分,沒人會責怪你的手段,只會迎來掌聲和吶喊。”
達克烏斯簡練地講了講,他沒有講那些羅裡吧嗦的,什麼起源,什麼是橄欖球,什麼是血碗,兩者有什麼區別。這個世界沒這些說法,一切的起源,都要從他這裡說起,定義、理論、歷史什麼的交給後人吧。
規則他也是簡單的講了講,同樣沒有開啓囉裡吧嗦模式,開玩笑,講起來得花好久時間,而且有些規則他也不知道,得在後續的比賽中進行完善。
“你參加嗎?”
“不!我擔任解說。”達克烏斯看了艾薩里昂一眼,他太知道艾薩里昂在打什麼主意了,他只能說艾薩里昂想的有些多了。
現在的他早已位高權重,不是什麼蹩腳的門派初級子弟,需要靠門派大比,來個一鳴驚人,獲得什麼。除非打全明星競技賽,比如什麼馬雷基斯領銜的恐懼領主隊對抗達克烏斯領銜的提督隊,或是大白蜥領銜的蜥蜴人隊對抗馬雷基斯領銜的杜魯奇隊,以及等等……
“他們呢?”主意落空的艾薩里昂撇了撇嘴,隨後手向身後揚了揚。
“這裡停泊了十四艘方舟,不算阿努雷爾行省,目前艾希瑞爾大區有六個行省,除此之外,艾尼爾和阿斯萊都有代表隊參加,你們熟悉的塔洛斯和泰蘭鐸在爲此做準備。”
其實艾希瑞爾大區算上阿努雷爾行省有八個行省,北面的兩座島也在艾希瑞爾大區的管轄範圍內,但那裡現在沒人,達克烏斯自然也就沒提。
被挑起興趣的艾薩里昂並沒有第一時間說些什麼,而是看向了身旁的西格琳和費納芬,接着又看向了落了半個身位的傑隆,最後又看向了身前的瑪琳。
“也就是說,現在一共22支代表隊?”在第一時間計算出結果的瑪琳問道。
“不,還有蜥蜴人隊和紅龍隊,一共24支代表隊。”達克烏斯又給了阿蘇爾們一個驚喜。
“紅龍?”一直沒說話的貝爾-艾霍爾有些詫異地問道。
“就像你們一樣,他們也是我的朋友。當時你們走的太急了,他們來的太晚了,所以……”達克烏斯一邊說着,一邊做着交錯的手勢。
“我們參加!作爲……阿蘇爾代表隊!”瑪琳當即做出了決定。
達克烏斯露出了笑容,他一點也不怕阿蘇爾們看,儘管還是冷兵器作戰,但他修改了戰爭的規則,開始玩起了體量,即我的錢多、兵多、將多、糧多、龍多、船多、訓練多、等等多。阿蘇爾們以爲看到了,結果啥都沒看到,管中窺豹,結果沒窺到。
他怕的就是阿蘇爾們不感興趣,他也不擔心杜魯奇出醜,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要是這都沒有,他還出來混個屁。
他要給阿蘇爾們一些小小的震撼,讓阿蘇爾們仔細尋思尋思。
紅龍什麼的在他看來從來都不是底牌,沒有紅龍,還有黑龍。幾千年過來了,大入侵、大分裂,復仇之戰一路打過來了,阿蘇爾有相應的應對辦法,說的像紅龍能作爲殺手鐗給阿蘇爾致命一擊似的,說的像鷹爪弩炮不能對空射擊似的,論抽象,阿蘇爾不比杜魯奇差哪去。
“晚點我會安排對接人員,向你們進一步講述規則,並提供比賽用具。這一段時間,你們可以進行適當的準備、訓練。”
“我剛纔聽到還有其他的比賽?”
“當然,還有剪羊毛、團戰、射箭、馬上比武、摔跤、決鬥、賽馬、戰車競速,我喜歡熱鬧,如果你們想參加,現在就可以報名。” “團戰是什麼規則?”傑隆問道。
“穿戴防具,配備木質近戰武器,五名隊員加一名隊長與同配置隊伍在指定範圍內進行競技,不準守角,不準繞,不準長時間對峙。隊長不能投入戰鬥,不能格擋和躲閃,只能移動,違規直接判負。五名隊員先於隊長倒下出局直接判負,隊長先於隊員倒下隊伍直接判負。”達克烏斯耐心地解釋着。
團戰可不是兩撥人一擁而上亂打一氣,最後再來個什麼熱血沸騰的冠軍對決,這麼玩除了場面熱鬧沒意。冠軍對決有點玩賴了,純粹是一力降十會,通過個人力量破壞團隊配合,那這可是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而且,想看冠軍對決去看決鬥不好嗎,玩什麼團戰呢。
在規則中,隊長是不能投入戰鬥的,只能進行指揮,有一股保護雅典娜、守衛泉水的味。不過在規則中雅典娜是可以移動的,但也僅僅是移動。這麼一來場面就熱鬧了,玩法和戰術也多了,全靠隊長指揮,隊員的意識、武技和現場發揮,可以組成半圓形陣型,也可以排成二、四陣型等等,主打一個靈活。所以不能繞,不然繞一會觀賽者們都被繞暈了。
現在全民參與,參賽隊伍會很多。先進行海選,在百人隊內進行海選,最後作爲代表隊參加。這麼做一個是篩選人才,有點像納迦羅斯大舞臺,有活你就來的0.5版,另一個是讓戰士們看看刀鋒之主信徒們的風采。
“考驗的是配合、指揮和協調?有意思。”傑隆作爲一名戰士和軍官,第一時間理解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規則,並提出了見解。
“是的,你們是我的朋友,可以直接參加正式比賽,不用進行海選。人員不限,你們可以組成一個精英隊參賽,交流嘛。”
“我們參加。”瑪琳在感受到一衆熱切目光的注視後,嘆了一口氣。
“射箭呢?”貝爾-艾霍爾問道,他自認爲自己的箭術還行,但他這會也知道應該不是普通的射箭,肯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規則。
“分騎射和步射,不準使用自帶弓箭,使用比賽指定弓箭,不準使用魔法引導箭矢,比賽開始前參賽選手要檢查好。騎射要在戰馬不停越障時左右開弓,左右前後和天空都有目標,不能施展馬術,更不能站在馬上,最後根據總分評判勝負。”達克烏斯依然耐心地解釋着,接着想到什麼的他露出笑容,補充道,“對了,右手開弓比左手開弓加的分多。”
不像一些遊戲,騎兵的射擊範圍是360°。大羣騎兵進行騎射是有講究的,尤其是兩隻善於騎射的隊伍展開對決。如果一支隊伍佔據另一支隊伍的右身位,那另一支隊伍將迎來毀滅性的打擊,這與風向和高低沒有關係,而是與左右開弓有關。
佔據右身位,能直接使用左手開弓,而左身位就難受了,得用右手開弓,左右手的人機效率在這擺着呢,除非專門練過,不然……
“瑪瑟蘭啊,步射呢?”貝爾-艾霍爾挑着眉問道。
他就是不會說搞心態這個詞,不然他一定會說出來。各自規則迭加在一起讓比賽難度呈直線上漲,普通的射手根本玩不轉,這不僅考驗射術,還考驗騎術,更考驗心態。在他看來,這得讓艾里昂王國掠奪者中的先驅者來參加比賽,甚至先驅者都不行,得艾里昂的銀盔騎士來,還得是被庫諾斯祝福的。
“基本規則與騎射一樣,但在射擊的過程中,需要移動,有各種各樣的障礙,需要翻滾、攀爬、跳躍、跳蕩,在行動過程中完成射擊。沒有路線限制,只有時間限制,場地和射擊目標由史蘭塑造,每次都是不同的,隨機的,公平的。”達克烏斯先是看了一眼貝爾-艾霍爾,他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渴望,他大概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但……他搖了搖頭講述着。
剪羊毛大賽的參與者是清一色的杜魯奇,雷恩和科威爾也報名參加了。之所以全是杜魯奇參加,這與杜魯奇的傳統和技藝有關,這是杜魯奇的拿手絕活……(沒必要展開)
而射箭這個舞臺純粹是給艾尼爾和阿斯萊們準備的、裝逼的,讓杜魯奇們見識一下他們的風采,讓他們能在杜魯奇社會站住腳,通過實力,而不是達克烏斯的朋友,進行更好的融合,畢竟歸根結底杜魯奇社會比的是拳頭大小。
另外,也給艾尼爾和阿斯萊們準備個一較高下,但不分生死的機會,看看精靈這兩個分支到底誰的箭術更強。
阿蘇爾箭術是強,但得看跟誰比,跟杜魯奇比肯定沒問題,因爲只有一少部分杜魯奇玩弓,大部分都玩弩。但要是與艾尼爾和阿斯萊比的話……除非影王帶着他的影子戰士來。
比賽場地是固定的,但地形和靶子是隨機的,由特邀嘉賓夏大師塑造。夏大師的算法在那擺着呢,沒有什麼先來不熟悉場地吃虧的說法,對於每一位參賽者而言,場地都是全新的。
沒有運氣加成,完全公平、公正、公開,全靠技藝、心態和臨場發揮。
在這個過程中,達克烏斯也沒有什麼傾向哪一方的打算,沒必要,他也沒有政治需求,兩邊都是他的朋友,完全看實力說話就是了,不服的話找機會再比就是了。
瑪琳這次沒有說:我們參加。她在等,等有人站出來。
“我參加!”可能是身爲阿蘇爾帶來的驕傲,可能是年輕,也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其他的,艾薩里昂站了出來。
熱知識:艾薩里昂會射箭,其弓箭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賦有引導魔法。而且射箭對於阿蘇爾貴族來說是必須掌握的技藝之一,從小就要開始練,無論男女,至於技藝高低就另當別論了。
“我也參加!”
“我參加!”
貝爾-艾霍爾和費納芬也先後站了出來。
“好!”
隨後,達克烏斯又介紹了下其他比賽的規則,馬上比武很簡單,不玩騎槍對決,他們是精靈,也不是巴託尼亞老爺,雖然也用騎槍就是了。
但也有活,有兩個項目,第一個是馬上長兵對決,要麼將對方從馬上擊落獲勝,要麼打擊對方身上的吃分點,分吃滿獲勝。主要參賽選手來自駐軍和黑色方舟的黑暗騎手,此外還有些精英單位,比如擅長此方面的艾德雷澤信徒、艾尼爾和阿斯萊,現在又多了阿蘇爾,主要比的是個人騎術和武技。
另一個就是擊鞠了,也就是打馬球,看團隊配合,看個人騎術和球感。聽到德魯薩拉和科洛尼亞爲首的女術士們都會參加後,瑪琳和艾德安娜紛紛表示參加,又拉上了貝洛達和西格琳,這才四個選手,一支完整的隊伍需要十人,不過這很簡單,海衛和水手中有男有女。
但沒有女子組比賽的說法,女性組成的隊伍將與男性同臺競技,所有比賽都是,無論杜魯奇社會還是阿蘇爾,還是……沒有什麼那一堆堆說法,沒有什麼女的不能上船,會被視爲不詳,有種這話對賽芮妮說,對以女性組成的高階祭司說試試。沒有什麼女性必須待在家裡,或是出門要遮面。
大分裂改變了精靈社會,從那之後沒有什麼貴婦人,穿上鎧甲,挎弓持劍與男人一同戰鬥。同工同酬,社會義務是一樣的,各分支傑出女性代表一堆堆的。精靈一共就這麼點人,全憑本事說話,而且精靈女性一個個的就像荷南田徑運動員費姆克·博爾似得,要身高有身高,要肌肉有肌肉,唯獨沒有強悍的力量,不過精靈普遍不以力量見張。
達克烏斯喜歡這種規則,挺好,不高不低,不左不右,講究一個均衡,各方都滿意。不像……也不像崔斯特·杜堊登所在的世界。
摔跤就是近身肉搏,規則也很簡單,就像達克烏斯在和芬努巴爾下五子棋時,拜涅和塞昂蘭比試的那樣。只不過禁止蜥蜴人和紅龍參賽就是了,不然沒法玩,巨蜥甚至不用動,就往那一杵,等對方耗盡力氣就行,暴力點甚至可以直接將對方的腿抓住,然後掄起來往地上砸就是了,這咋玩,擊打巨蜥的膝蓋嗎,還是把巨蜥絆倒。
決鬥也是同樣如此,直接將蜥人和紅龍給BAN了。而且紅龍們也沒興趣參加,隨着與精靈接觸的愈發深入,他們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
規則同樣很簡單,就是使用指定武器和防具進行冠軍對決、單挑,通過擊倒對方或是吃滿分的方式獲勝。不準有其他的加持和增益,比的就是武技,最純粹的武技。西格琳、費納芬、艾薩里昂和傑隆等阿蘇爾紛紛表示參加。
賽馬不比競速,競速有什麼好比的,達克烏斯也不賭,當然也開盤就是了,開官方盤,來滿足杜魯奇們的需要,不僅開盤,還抽獎。規則與步射差不多,考驗騎手的騎術和身手,場地不止給馬準備了障礙,也給騎士準備了,給黑暗騎手們一個展示自我的舞臺。
別說沒給機會,沒有機會,達克烏斯是盡其所能的給機會,但給了,你把握不住,就不是他的事了。他是達克老爹,是所有杜魯奇的爹,不是某個杜魯奇的爹。
戰車競速的規則與羅馬有些相似,四匹馬拉着專爲比賽改造、沒有魔法加持的災行者戰車,由一名騎手駕馭。不過比賽場地不在競技場就是了,蜥蜴人兵營區的比賽場地不夠大,打打橄欖球還行,馬跑不起來。達克烏斯也懶得改造,直接選擇在查佩尤託的街道上比賽,屆時精靈和蜥蜴人可以待在路邊或是高處看比賽,爲喜愛的車隊歡呼。
在隊伍方面,達克烏斯也參考了羅馬,分爲四個隊,紅色、白色、藍色和黃色,就是單純的用顏色區分隊伍。沒有政治方面的說法,也不與神靈掛鉤,要是與神靈掛鉤就麻煩了,這麼多精靈神擺在這呢,那得多少隊,得比多少場。緊接着而來的就是政治和宗教問題,代表阿蘇焉的隊被別的隊比過去怎麼說,選手要不要自殺謝罪,其他神靈會不會降下懲罰,純沒事找事。
或許以後有?在納迦羅斯,四個顏色對應除了戈隆德和哈爾·岡西以外的四個城市?隊伍顏色也會發生改變?但這都是以後的事了,他要做的是先打一個樣,建立規則。
在一週中專門抽出一天的上午用來比賽,每隊出三位選手,比三場,每名選手參加一場比賽,最後根據三場的總分進行評判,選出獲勝車隊。比賽一共進行三週,在最後一週,也就是節日的最高潮時,進行最後一次三場比賽,根據三週比賽的總分進行評判,選出本次節日的最終獲勝車隊和車隊中的MVP。
這樣玩法就豐富了,整個田忌賽馬什麼的不是問題,騷操作什麼的更不是問題,但被達克烏斯嚴令禁止,往比賽道路上撒鐵釘是違法的,是要殺頭的。開盤的說法也多了起來,不是愛賭嗎,沒問題,他會滿足杜魯奇的需要,可以買周勝、買總勝、買個人勝等等,甚至可以整個大的,變個摩托,整個通票,一口氣把九場比賽全預測了。
或許有一天,機械車輛會逐漸取代馬匹,但精靈戰馬不會消亡,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發光發熱,或許保不準哪一天,精靈要重新騎上戰馬進行作戰?
除了武的,還有文的。
朗誦以艾納瑞昂爲主題,編寫武功歌並進行演唱,之後以莉亞瑞爾和達克烏斯爲首的評委團隊打分,分出冠軍。達克烏斯需要這方面的東西,在納迦羅斯和艾希瑞爾開展宣傳工作,而艾納瑞昂是最好的選擇。
艾納瑞昂的功績是公認的,洛瑟恩有艾納瑞昂的雕像,故事傳唱整個奧蘇安,納迦羅斯就更別說了,勞倫洛倫和艾索洛倫同樣如此。
馬雷基斯就算了,那能比嗎,咋唱啊,能唱出口嗎,唱起來臉不紅嗎?根本就沒法唱!達克烏斯就更別提了,這事連馬雷基斯都輪不上,哪能輪的到他。
棋盤遊戲就是軍旗推演,沒有個人賽,太浪費時間了,就團隊賽。這方面的口子,達克烏斯準備後續開。五對五,講究團隊作戰和配合,互相之間不能用語言來溝通,眼神就更別提了。只能通過棋子的動態來推演,不僅要看自己和敵人的,還要兼顧友軍。
操作起來有點像全戰聯機,還是不能開語音、打字和PIN信號的那種,全靠選手們的配合、戰術素養和意識。估計到時候會有不少樂子,大概率能上演友軍有難,與我何干;友軍動亂,不動如山;這波啊,是配合問題。
可能是活太多、太過豐富,可能是重在參與,也可能是自尊和驕傲,也可能是想喧賓奪主,也可能是……總之,除了不能參加的戰車競速和毫無興趣的剪羊毛比賽,其他比賽均有阿蘇爾參加,擅長修辭的瑪琳報了朗誦,準備與託蘭迪爾、瑞爾和戰舞者們同臺競技一下。
“我們……在等誰?”站在面具宮門口的維茲林看向身旁的杜利亞斯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