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莫祈寒馬上搖頭,睿智的眸子閃了閃說道:“既然二王爺救下了漫漫,那麼他便肯定要插手此事,給漫漫看傷的只能是太醫,太醫院要備案,恐怕……二哥會呈報給父皇,要求論罪處置梧桐!”
“師兄,若是梧桐獲罪,你會怎樣?”林夢青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
“我又欠了二哥一份恩情!國有國法,二哥做的沒錯!”莫祈寒微擡了下顎,眸光中一片清冷,“凡是敢向漫漫下手的人,我一概不留情!對於梧桐,我不親自出手,已是念着曾經了,現在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二哥他們堅持想要她的命,我無話可說,若柳太傅向父皇求情,或許死罪會免,但活罪難逃!”
語畢,微閉了眸子,語氣中多了一股頹然,“我真不知道,梧桐何以能對漫漫這麼仇恨?她幾次邀請漫漫,就爲了掐死漫漫麼?”
“師兄,你問下師嫂不就知道了?”林夢青說道,“你不去看師嫂嗎?”
“我倒想去,可怎麼去?離軒必定寸步不離,今日漫漫出事,很可能我那幾個兄弟都會來,我去不成。”莫祈寒難過的坐了下來,真恨不得飛奔到凌雪漫面前,安慰她,溫暖她。
莫祈寒驀的擡頭,眸光注視着管家,冷然道:“司空,你回去盯着,這是一次經驗教訓,本王此次給你記下,若再有一次,你自已提頭來見!”
“是,奴才多謝主子不殺之恩!奴才告退!”
管家誠惶誠恐的叩頭,然後匆匆離去。
太傅府。
大廳中,莫祈衍一臉慍色的坐在上座,莫祈琛坐在他旁邊,同樣的一臉陰霾。
下面,柳太傅和柳少白,還有柳夫人等跪了一地,臉上血色全無,既驚詫又恐懼的低垂着頭。
莫祈衍冷冽着嗓音道:“柳太傅,本王兄弟們一向敬重你,但今日之事絕不可姑息!柳梧桐到底在哪兒?本王不派兵搜,就是給大人一個面子,請大人主動找出柳梧桐,交與大理寺,等待父皇定奪!”
“二王爺,老夫實不知小女竟會做出謀殺四王妃之事,老夫教女不嚴,當屬大罪,萬不敢將小女藏起來的!”柳太傅膽顫的說着,心痛無比,在他大壽之日,梧桐竟……
“少白,你帶家丁再把府裡每個角落都搜一遍,誓必要找出梧桐,我柳家三代忠義,梧桐做出弒主之事,我柳正德絕不袒護!”柳太傅悲切萬分的說道。
柳少白麪色沉重的點頭,才起身向外走了兩步,卻見莫祈冥陰鬱着臉邁了進來,說道:“二哥,太傅府搜遍了,沒有找到柳梧桐,我盤問了大門守衛,未見她出去,但府裡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進宮向父皇請旨,全城搜捕吧!”
莫祈衍蹙眉,繼而陰沉沉的道:“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柳太傅,若是有柳梧桐的下落,請太傅大人立刻押送到大理寺,不要把這罪名擴大到整個太傅府!”
說完,走下座,疾步向外走去。莫祈琛和莫祈冥也跟着去進宮見皇上。
賓客們已隱約聽到了消息,紛紛尋了藉口離開了,柳府上下死寂般的沉默,大廳裡,柳太傅癱坐在地上,呆滯了許久,突然大聲吼道:“再找!一定要把小姐找出來!這個孽障……”
“咚!”
“爹!”
“老爺!”
柳太傅昏厥過去,一頭倒在了地上,柳家頓時亂作了一團。
四王府。
掬水園臥房裡,凌雪漫躺在*上,杜太醫小心翼翼的診了脈,檢查了喉嚨後,鬆了一口氣。
朝莫離軒幾人一抱拳,恭敬的回道:“稟幾位王爺,四王妃傷勢還好,畢竟柳小姐是女人,手勁不大,四王妃喉管輕微受損,頸上的紅痕乃皮外傷,敷些化瘀的傷藥幾日就好了,這幾日不要多說話,多喝水,還要按時服藥,膳食萬不可油膩,以清淡爲主,稀粥最好,也不要吃乾的難以下嚥的點心和膳食,細心調養便會無礙的。”
說完,開下藥方,遞給莫離軒,莫祈霖仍舊擔心的問道:“太醫確定嗎?”
“下官確定。”杜太醫詫異的看了一眼過於關心的莫祈霖,說道。
“好,你回去把醫案備好,明日呈給本王!”
“是,下官明白!”
杜太醫告退之後,莫離軒便坐到了凌雪漫*邊,輕柔的問道:“孃親,我叫膳房做粥給你好麼?今天吃杏仁粥嗎?”
“皮,咳咳……我要吃皮蛋……”凌雪漫一說又咳了起來,莫離軒忙接道:“是皮蛋瘦肉粥嗎?”
凌雪漫點點頭,莫離軒一笑,吩咐道:“春棠,馬上吩咐膳房去做。”
“是!”
莫祈霖和莫祈毓在桌前椅上坐了下來,看着凌雪漫,心中是又疼又難受,尤其是莫祈霖自責萬分,只恨自己當時要避與柳梧桐的嫌沒有跟去,否則凌雪漫也不會出這種事了!一想到,如果不是莫祈衍趕到,凌雪漫就會死,他心裡便如萬隻螞蟻啃噬般的難受!
想問她,柳梧桐爲什麼要掐她,可是她現在的嗓子一直咳,說話都困難,只得將萬千心思融入眸中,深深的凝視着她。
莫祈毓又是瞪又是憐惜的看着,良久,蹭的站起身,滿臉怒色的道:“我一掌斃了那死女人去!”
“毓……毓……”
凌雪漫一急,邊喊邊伸手去抓莫祈毓的衣角,莫祈毓只得回身,近了一些問道:“漫漫,怎麼了?別告訴我你想爲那個死女人求情啊!”
“不是求情,毓毓,你別……別殺她,你是王爺,但你殺人……也要犯法啊,父皇反而會生,生你氣的,聽皇上處置吧。”凌雪漫艱難的說道。
“是啊,小七,柳太傅在朝中地位你是清楚的,父皇很是看重,但以父皇處政手段,也不會徇私,等等看父皇如何裁決吧。”莫祈霖贊同的點頭道。
“唉!”莫祈毓氣結的嘆一聲,“好,我等。”
莫離軒定定的看着凌雪漫,眼睛紅紅的,一撩袍子跪在了*邊,悽聲道:“孃親,軒兒愧疚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