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長孫府大管家的引薦,還有李貫宇這麼個公子哥壓陣,江秋意在臨安城的生意談的十分的順利,光是陶廠就接了好幾筆大訂單。
雖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可他們好歹也算是翠竹的孃家人,是以江秋意給長孫府的老太爺,各房太太都捎了禮物,她趕時間,也就沒有眼巴巴的遞了名帖上趕着去送禮,只是拜託大管家替她略表心意。
可這一送不要緊,第二天光是長孫府就出了七八筆訂單。
大房太太添置了整一套新的紫陶器皿,從蘸醬的小碟子到燉湯的湯鍋,全都要換成紫陶的,而且要求做工一定要精細精美,只要東西像送進去的那口太極鴛鴦鍋那麼精緻,價錢好說!
長孫府的大房太太是長孫揚的髮妻,容貌上自然是不可能是那些個年輕貌美的姨太太們的對手了,可長孫揚每個月該去大房屋裡頭的時候一天都不會落下,倒不是她們老爺守規矩,實在是因爲大房太太燒的一手好菜!憑着那一手好廚藝她就成功的鞏固了自己個正妻的地位。
深宅內院的什麼不靈通,風聲是最靈通的,大管家前頭剛將大房太太的訂單交到江秋意手裡頭,緊接着二房姨太太的小廝,三房姨奶奶的奶孃,通房大丫鬟的婢女,一股腦的全登了江秋意的門。
捏着手裡頭的訂單,她有些哭笑不得,嘆了句:“庭院深深啊!”
不過爭風吃醋的女人就是可愛,生怕自己吃一丁點的虧,定金不說了另外的打賞也是厚厚的,江秋意掂了掂手裡頭幾個姨太太們打賞下來的荷包,這裡頭的碎銀子都夠她給豆腐坊的工人們一整天的工錢了!
心裡頭樂的美滋滋的,小窗口外頭卻吵了起來。這幾天一直是光輝在這看店做買賣,自從火鍋店做起來之後,豆腐坊每天不止要供應火鍋店的需求,小窗口這也漸漸的有生意了。
豆製品賣的便宜,還有魔芋豆腐,這一帶的人比石屏富裕,誰家吃不起的?是以不出幾日生意就紅火起來了。光輝嘴甜,他招呼着一貫是很安生的,怎地今個外頭就吵起來了?
江秋意側着耳朵聽,這房子細長細長的,他們一行人就在落腳在這兒,雖說住的還沒家裡頭舒坦,但出門在外能省一個是一個,連李貫宇都放着一品居不住非要賴在這睡地板,哪還有什麼話說的呢!
外頭是個男人在吵,那嘴裡頭可沒什麼好話!
“混賬東西你出來!誰他媽的給你狗膽趕在袁大爺的地盤上搶生意?麻辣小魚乾是袁爺的獨門生意,瞎了你的狗眼了居然敢上一品居跟你袁爺搶生意?滾出來!給爺爺滾出來!”
“來咯,爺爺出來咯!”
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郎從窗口探出腦袋來,一臉的俏皮樣引得圍觀的人一陣鬨笑。
“哈哈哈……”
二斤黃湯下肚走路都有些不穩當的袁利,在人們的嘲笑聲中才發現自己被侮辱了,上去一巴掌就上呼在窗口探出的那顆腦袋上,可誰知道手還沒挨着,一陣寒光閃過,手指甲就被齊刷刷的削掉了一截,袁利甚至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挨着皮,整齊的削掉了最長的中指的指甲,其他人站得遠看不清情況,可袁利這會子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莫名其妙的咋感覺被劍削了一把呢?
“說吧,這麼急着找爺爺幹啥?”
袁利這個人啊,從第一次謝掌櫃的帶着他登門,江秋意就覺着跟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合作第二次的。要是按照她的脾氣啊,第一次合作都不會有。
可還不是謝掌櫃的說做生意不能全由自己的脾性來,跟什麼樣的人都得打交道,你是想賺錢又不是去交朋友的,管他人品好不好呢,有生意咱就做!
袁利一開始進門談生意的時候還裝的一本正經的,後來瞧着她們家就幾個婦道人家沒個男人在,言語上就開始輕佻,眼神更是放肆的在三姐四妹以及自己身上打量來打量去,要不是謝掌櫃的在,估計急色鬼的面目就該露出來了!
不過也多虧了他將麻辣小魚乾引進到臨安城來,省去了自己還要拓展市場的麻煩。是以江秋意剛纔按住了身邊的應,不然他那一劍可就不是削掉他一個指甲蓋那麼簡單,估計五個手指頭都給他削的一般長短了!
這個應啊,最近迷之暴力護主!
袁利晃了晃腦袋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突然覺得好像特別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猛地想起了早上想去一品居弄點銀子當路費,卻被掃地出門,心頭那股子邪火就燒了起來,剛纔的恐懼和顧忌就煙消雲散了。
“你是這兒的主事的?是你上一品居說的麻辣小魚乾是你家做的?”
“嗯嗯,沒錯,就是我。”
“那你可知道這門生意可是袁爺我獨家經營的,如今你這蠻子招呼不打一聲的橫插一竿子,是幾個意思?江湖上的規矩還懂不懂了?”
袁利說着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人羣中三五個地痞無賴就走了出來,站在他身後,一看就是一夥的。圍觀的百姓頓時有些唏噓,紛紛往後退了退,不敢灘這趟渾水。
常在街市上走的人誰不心裡跟明鏡似的,眼前這幾個人就是臨安城裡有名的二流子,尤其是以袁利爲首的,平日裡遊手好閒走狗鬥雞吃喝嫖賭不說,還時常到處去禍害那些做買賣的人。
一大幫人的往人店裡頭一坐,各種找茬,弄的你不得花錢消災,拿錢送走那幾尊惡鬼。可往常他們的套路都是在人店裡頭裝模作樣一番纔開始發難的,這上來就找茬的恐怕是跟店家先前就有過節了,只怕今天不是拿錢消災那麼簡單了。
對着小巷的門被改成了賣豆腐的窗口,江秋意他們幾個人進出都是走的開在另一個方向的正門,這會子外頭的日頭大,屋裡頭暗,是以袁利等人根本看不見隱在屋裡抱着寒劍的應,要不哪敢那麼囂張的提什麼江湖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