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麗芙和珍妮弗的怪異語調,白路忘記自己學習英語時的窘迫狀態,連連搖頭:“這倆人太沒語言天分了。”
揚鈴很稱職,把白路說的壞話全部翻譯過去,包括說倆美女是吃貨的事。
現在又加上這一句壞話,珍妮弗和麗芙對望一眼,笑吟吟走向白路。倆人都是左手端盤,右手拿叉,在走到白路身前之時,倆人一起發動,銀色餐叉幾乎同時出現在白路盤中的肉排上,叉住肉排後同時發力,一塊很大很薄很好看很美味的肉排馬上一分爲二,倆美女手腕輕纏,同時退步,銀叉上面各卷着一片肉排。
這動作快的,可以拍武打片了。
白路完全沒想到倆女人的動作會這麼快,頓了下問道:“以前練過?”
倆美女不和他廢話,端着盤子快速後退,退開好幾步,開始吃肉排。
白路撓撓頭,問蘭騰:“您老人家不讓我走,就是爲了這一刻?”
蘭騰白他一眼:“明明是你的原因,不把肉排切薄,她們能一下撕開麼?”
白路正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要妄圖減輕你的罪行。”
這就犯罪了?周圍人羣終於忍不住,一個個呵呵直笑,覺得有意思。
宴會是向天來舉辦的,別人覺得有意思的事情,他卻是覺得丟臉。自己辦的宴會鬧出這等事情,傳出去都是笑話,只好繼續爲難白路:“白先生,請不要打擾蘭師傅的工作,還有許多客人沒有用餐。”
這句話很正常,可這傢伙憋着勁想讓白路出醜,跟着又說:“如果你覺得蘭師傅做的不夠好。可以親自做兩道菜,也讓我們開開眼界。”輕輕一言,把蘭騰弄到白路的對立面。
白路笑着搖頭:“我是來吃飯的,蘭師傅,您繼續。”
“你是不敢麼?”向天來咄咄逼人。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是豬麼,炒個菜而已,有什麼可比的?”
“你敢罵我?”向天來變了臉色。
“罵你?還揍你呢,連我這麼出名的廚師都不認識,你是典型的有眼無珠。”
這傢伙是廚師?賓客們直接忽略掉他的自吹自擂。猜測其身份。有人仔細打量白路,猶豫下問道:“網上是不是有你的視頻?”
“還是你有知識,沒錯,網上有我的視頻。”被人認出來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那人“啊”了一聲:“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吹小號的傢伙。”
鬱悶個天的。什麼跟什麼?老子說的是做菜視頻,跟小號有什麼關係?
在他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裡,揚鈴一直盡心做翻譯,此時開口說話:“麗芙問你,你還會吹小號?”
這是瞧不起我的節奏麼?白路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白路一直是焦點,這個人實在是太古怪了。而在此時。白路再次刷新古怪下限,連老闆問話都不理。
在這段時間裡,向天來無比鬱悶,和珍妮弗說不上話。和白路說話跟沒說一樣,總是說兩句就被引到別的地方或是被人打岔,想發脾氣都難。現在又看見這傢伙連自己老闆都不理,向天來愈加憤怒。如果能和麗芙做成這單生意,以後就得經常面對這個古怪的混蛋……
與其日後看見這個混蛋。不如早做手腳。向天來沉思片刻,衝劉世榮使個眼神,倆人走到偏僻處商量事情。
剛說兩句話,多功能廳的大門被推開,樓層經理帶着個漂亮女孩進門,左右看看,朝劉世榮走過去:“向總,劉總,樂手來了,現在開始麼?”
向天來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又被人打斷,心情直接掉到地獄裡面,冷着聲音問:“你說呢?”
摟層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賠笑道:“那就開始了?”
“開始什麼開始?都幾點了?”向天來終於怒了,壓着聲音發脾氣。
“向總,你得體恤我們啊,樂手本來來了的,誰想到會出車禍,眼瞅着過年,想找個救場的都找不到,就這個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叫白雨,琴彈的特好。”
劉向二人打量打量白雨,確實挺漂亮。向天來要談事情,便是大度一揮手:“成了,體恤你了,走吧。”
經理連聲感謝,安排白雨去彈琴。
料理臺前面,揚鈴三個美女吃完盤子裡的嫩牛排,十分滿意,讓蘭騰再做一份。就這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鋼琴聲,清脆、悠揚,淡淡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大家轉頭去看,鋼琴後面坐了個很漂亮的女孩,穿一條白裙子,配上白色鋼琴,再配上如夢般的鋼琴曲,直好象在夢裡一般。
看見是白雨,於善揚“切”了一聲,很是不屑。白路則是走過去問話:“你怎麼來了?”
這傢伙完全不管白雨正在彈琴。
白雨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中,忽然聽到熟悉聲音,擡頭看,琴聲一頓,小聲回道:“原來的樂手有事,我來替會兒。”
因爲距離稍遠,聽不見他倆說什麼,竇成抓住機會跟珍妮弗說:“這孫子太不靠譜了,看見漂亮女孩就追過去,怎麼能這樣?”
珍妮弗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白雨身上,只掃了一眼,轉頭跟蘭騰說:“還要一份肉排。”
麗芙說:“我也要一份。”又跟珍妮弗說:“你看那個女孩,有點兒不對勁。”
白雨彈琴很好聽,只是彈幾個小節就看白路一眼,好象很在意他。
白路則是趁機逃開人羣,在牆邊的圍椅坐下。
料理臺前,忽然有人說話:“那個女孩是歌手,我看過那個視頻,女孩唱歌,白先生吹小號,棒極了!”
視頻中是他倆的完美合作,驚動了舞廳中的人羣,也震住了視頻外的人們。
聽揚鈴翻譯過這句話,珍妮弗有點好奇:“能找到那個視頻麼?”
揚鈴說試試,拿出手機,翻找了大約五分鐘,把手機拿給珍妮弗。
接過手機看了會兒,珍妮弗來了興趣,問揚鈴要耳機。
在接上耳機之後,珍妮弗專心致志聽了八分鐘,摘下耳機跟揚鈴說:“告訴他,我想聽他吹小號。”
揚鈴笑問:“你有小號?”
珍妮弗說:“問酒店借。”
那就借吧,揚鈴去問服務員,十分鐘後,服務員還真的拿過來一把小號。
珍妮弗拿着小號去找白路,不想這傢伙竟然睡着了。在很熱鬧的社交場合,在很多精英的面前,這傢伙穿着幾十萬的衣服,坐着就睡着了。
麗芙和揚鈴一起過去,見到熟睡總的白路,麗芙很生氣,走過去狠狠一掐,白路馬上醒了:“幹嘛?你瘋了?”
“不能在這裡睡覺!”麗芙壓着聲音、氣憤說道。
白路吧唧下嘴巴:“不睡就不睡。”站起來伸個懶腰,一眼看到珍妮弗手裡的小號,警覺問道:“你想幹嘛?”
珍妮弗笑顏如花:“吹給我聽好不好?”
“不好。”白路正色跟麗芙說話:“你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玩的,得認真。”
麗芙往兩邊看看,沒看到外人,小聲說道:“今天晚上見的這些人,我都不感興趣。”意思是全都被否了,不會和他們合作。
“不感興趣?那你不早說。”白路想要回家。
他們又聚在一起說話,形成自己的小團體。可是兩個老外大美女實在有魅力,竇成和向天來再次湊了過來。
向天來和劉世榮商議好事情,由劉世榮去電話聯繫,他繼續糾纏麗芙。
如果是正常情況,向天來不會這麼做,會很大度很有風度。問題是柴定安來了,在柴定安面前,他的那點家業根本不夠看,爲了籠絡住麗芙,只好很辛苦的施展美男計。
竇成不同,這傢伙是完全的精蟲上腦,就想着追到珍妮弗,有一夜風流足矣。
他的目的太過明確,明確到明臣都不好意思和他一起過來。
片刻後,許多人湊到一處。麗芙讓白路注意形象,珍妮弗要白路吹奏小號。向天來想和麗芙談組建投資公司的計劃,竇成想帶珍妮弗上牀,揚鈴忙着做翻譯。一時間這個忙碌。
珍妮弗極有涵養,做爲大明星來說實在難得,可是她的禮貌和容忍被竇成當做是有意思,於是恬不知恥不肯離開,抓緊一切機會套近乎。
珍妮弗終於忍不住了,臉色沉下來,挽着白路的胳膊說:“這是我男伴。”
竇成笑着說話:“知道,一早就知道了,不就是個廚子麼。”
眼見珍妮弗被逼到如此地步,順便把白路也鬧的失去耐心,再沒心思看熱鬧。
白路笑笑,指着竇成輕聲說道:“滾蛋。”
“你說什麼?”竇成馬上怒了。
“滾蛋。”白路聲音變大,很多人都聽見這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於善揚開心壞了,跟柴定安說:“我就知道,有這小子在,一定少不了熱鬧。”
柴定安淡聲說道:“忘掉你是熱鬧的時候了?”
“能不能不打臉?”於善揚隨口說道。他很恨白路,可是使了老大勁兒也搞不定這傢伙,就不再急着出手。他要積蓄力量慢慢來,要像故事書裡說的那樣,一擊斃命。
柴定安用言語打於善揚的臉,與此同時,白路卻是真真切切的打了竇成一巴掌:“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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