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縣修的不錯,稱得上乾淨,縣城還算熱鬧,道兩邊是各種門市。
沿街溜達溜達,找家飯店吃午飯。
這裡就是大義縣,可是去哪找孟風?那幫傢伙的口供裡說孟風是上線,但是警察抓了又抓都沒抓到人,說明孟風藏的很深。
飯後,白路去超市買個面具,買雙厚點的黑絲襪,然後到處亂逛。
縣城不大,溜達溜達走上一遍,進入一家練歌房坐下,第一句話是:“有小姐麼?”
“有,就是還沒來上班,您稍等一會兒。”
“這樣啊。”白路拿出兩百塊錢:“把雞頭也叫來。”
“請問您有什麼事?”服務生沒有馬上拿錢。
“當然是找小姐,不管小姐還是雞頭,都給我叫來。”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拿錢離開。
五分鐘後回來:“廖姐一會兒就到,小姐也馬上到,您喝點什麼?”
白路又拿出一百塊錢:“按這些錢上。”
“好嘞。”服務員接錢出門,沒多久送上東西,打開電視和音響。
又等上一會兒,房門推開,走進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豔妝女人,一進門就是笑顏滿面:“老闆,你找我?”
白路戴着大墨鏡,壓着大帽子,坐的位置很低,就進來個神仙也認不出是誰。
廖姐想走過來說話,白路說:“別動,問你件事。五百塊錢報酬。”
“啊?”廖姐琢磨琢磨:“什麼事?”
“你們這塊有地痞流氓吧?隨便告訴我一個。”
“你要做什麼?”廖姐發覺不對勁。
白路低着頭說話:“我要揍人,你告訴我,我就去揍他;不告訴我,揍你,自己選。”說着話點出五百塊錢放到茶几上。
廖姐猶豫一下:“你不能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恩。”
“二蛇,這條街前頭有家麻煩館,二蛇常在裡面打麻將。”
“知道了,把錢收起來,跳舞。”
啊?縱是走南闖北見過許多古怪客人,可白路這樣的也不多見。廖姐猶豫一下收起錢。放開音樂。站在白路前面跳舞。
正跳着,服務員敲門,領進來兩個妹子:“大哥,你看這倆行麼?”
“行。都留下。”
於是。房間裡三個女人一個男人。服務員離開。
想賺錢就得有覺悟,倆女孩主動過來倒酒敬酒,被白路攔住。拿出三百塊錢,每人分一張:“跳舞。”
這客人夠怪的,倆女孩和廖姐拿起錢,站前面跳舞。
一直跳了一個小時,白路說:“夠了。”起身離開。
還有這樣的客人?什麼都不幹,就看人跳舞?兩名小姐跟廖姐說話。
廖姐說:“別背後嚼舌頭。”頓了下又說:“今天的份兒錢不收了,給我保密啊。”
一個女孩問:“保密什麼?”
廖姐衝她瞪眼。
另一個女孩笑道:“你豬啊,廖姐出臺了。”
“啊。”頭一個女孩反應過來,趕忙說:“放心,一定會保密。”
世上沒有笨人,白路叫來小姐替廖姐打掩護,廖姐用坐檯的事情再打一遍掩護,即便是二蛇出事,也懷疑不到她頭上。
而她之所以出賣二蛇,是因爲被二蛇欺負過,沒實力報復。
白路離開客廳,往街角溜達,最把角一棟住宅樓的一樓掛個小燈箱,上面寫着棋牌室三個字。路過時眼神一掃,人還不少呢。
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找到家小旅館登記入住。把身份證等證件帶在身上,摘下帽子墨鏡,和旅行包一起放在旅館,揣着絲襪外出。
先找地方解決晚飯,然後往郊區走,看到一處院子裡晾着幾件衣服,光明正大走進去,隨便拿件外衣出來。
然後繼續走,走到天黑找個黑暗角落坐下,一直坐到晚上九點多,穿上偷來的外套,走回棋牌室。
來到棋牌室外面,先去拐角黑暗處套上絲襪,隨便揀塊破磚頭走進棋牌室。
棋牌室是民居,連客廳帶臥室一共有四個屋子,有的屋子放兩張麻將桌,客廳放五張,加一起大概有個十三、四張,每張桌子有四個人在玩,算上看眼的,這間屋子裡起碼有六、七十人。
白路大大方方進門,手裡是磚頭,站住了大喝一聲:“呔,黑龍幫辦事,都給我閉嘴。”
什麼玩意?黑龍幫?一進門是最大房間,連站帶坐有二十五、六人,都是愣愣看向白路,琢磨是怎麼回事。
白路重複一遍:“別亂動啊,也別想着報警,黑龍幫辦事,不想死的就老實坐着。”
沒人亂動,連說話的都沒有,看這傢伙打扮的就不像好樣子,只要不是搶錢不招惹自己,沒必要衝上去裝英雄。
白路很滿意大家的表現,大聲說話:“二蛇,只找二蛇,和別人無關。”
聽到這句話,很多人把目光投向角落裡一個光膀子文身青年。
白路很欣慰,還是做壞蛋比較爽,大聲問道:“你是二蛇?”
“你他馬的誰啊?”光膀子的文身青年站起來罵道。
有道是倒驢不倒架,自以爲有點名號的二蛇同志,當着衆多街坊的面堅決不敢丟面子。
“我是你大爺,出來。”白路扔下句話,轉身出門。
“想死是吧?”二蛇去櫃檯處抽出根鋼筋。這時候裡屋走出個胖子,拎着凳子問二蛇:“怎麼回事?”
“我他馬怎麼知道。”二蛇往外走:“敢惹我?乾死他。”
倆人一個拿鋼筋一個拿凳子跑出來,也不說話。掄起武器打向白路。
白路裂嘴輕笑:“夠狠的。”躲開二人攻擊,往樓拐角引,等倆人追過來,一個快步衝過去,對着倆人腦袋咣咣兩下,用磚頭拍暈。然後丟掉磚頭,一人拖一隻腳往黑暗處走。
他是真兇啊,麻將室的人不敢出來,站在門口看熱鬧,可是剛湊過來。發現三個人已經跑沒了。
這是什麼情況?有人大膽出來看。前後左右沒看到人,有人喊老闆報警。老闆氣道:“怎麼報?要是二蛇沒事兒呢?報假案算你的?”
這倒是個強大理由,一羣人議論一會兒,繼續回去打麻將。
白路拖着倆傢伙走到很黑的一道牆下面。先拍醒二蛇:“大義縣有沒有老大?”
二蛇沒回答問題。坐起來盯着白路看。
白路啪的一下扇過去個大耳刮子:“瞎看什麼?弄死你信不信?”
聲音很冷。雖然隔着黑色絲襪,二蛇好似能看到那張臉上的兇意。往後蹭一下問道:“你想做什麼?”
“廢話真多,放心。不殺你,做道選擇題,要麼帶我去找你們這塊的黑社會老大,要麼打斷你四條腿。”
“你想做什麼?”二蛇有點害怕。
興許這傢伙認識孟風?白路琢磨琢磨,還是決定去問老大,冷着聲音說:“告訴我答案。”
二蛇猶豫一下說:“哥們,咱商量商量成不?你爲我考慮下,我帶你去見老大,你談完事情走了,我怎麼辦?會出人命的。”
白路笑道:“你們這還真有黑社會老大?”
二蛇繼續商量:“我沒得罪過你,你沒必要把我往死道上逼,咱這樣,我告訴你橫哥一般在哪玩,你自己去找好不好?”
“不好,我沒耐心,趕緊帶我去找,不然就斷四條腿。”
二蛇想上好一會兒:“斷吧,打不過你認栽,我不想死。”
白路愣了一下:“夠光棍的,你怎麼不按劇本演呢?”看眼仍然昏迷的胖子,笑笑說道:“還不醒?再裝死,我弄死你。”
胖子趕忙睜開眼坐起來,跟着想站起來逃跑,被白路一拳砸倒:“老實點兒,我沒說話,不許站起來。”
這傢伙武力值太高,二蛇和胖子認清形勢,老實坐着不動。
白路說:“再說一遍,你倆誰帶我去找那個什麼橫哥。”
倆人不說話。
白路笑笑,可惜隔着襪子看不太清,加上又處在黑暗中,顯得很詭異。
白路說:“你倆只有一次機會,我再問一次,沒人回答就全部斷四條腿。”
“每個人只有兩條腿。”二蛇藉着糾正白路錯誤的機會拖延時間。
“我說四條就四條,再廢話打斷你五條腿。”白路冷聲說話:“最後一遍,誰帶我去找橫哥?”
“我倆一起吧。”胖子不想斷腿,又不能出賣隊友,於是決定一起倒黴。
白路笑道:“很有思想,我同意,但是在走之前讓你們看樣東西。”左右看看,又找到小半塊磚頭,託在掌心舉給倆人看,隨口說道:“看仔細了。”說着另一隻手猛拍下來,就聽啪的一聲,好象武俠小說那樣,磚頭碎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
白路有點不滿意:“一直想拍成粉末,真難啊。”
二蛇和胖子被嚇住,掌拍碎磚?咱不是拍電視劇吧?
白路又說:“我跑的很快,如果不信,你倆可以試試。”
這會兒時間,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威脅這哥倆。
二蛇面色有些難看,站起來說話:“可以帶你去,不過不能保證找到橫哥,還有,能弄輛車麼?我還想活下去。”他怕被人看到。
白路吧唧下嘴巴:“成,偷車去吧。”
胖子也站起來,和二蛇走在前面。白路拿下絲襪,低着頭跟在後面:“千萬別回頭。”
三個人好象遛彎一樣沿着街邊慢慢走。走出百多米,街角停輛汽車,白路讓倆人站到車頭位置,他過去搗鼓幾下,打開車門,打着火,再套上襪子坐到後座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