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這些人整整玩了四十多分鐘,玩的很開心,只可惜這一次主要是鬥琴,不是配合演出,稍有些美中不足。
掌聲響起一分來鍾,大夥哈哈笑着互相示意,還有鞠躬感謝的。每個人都很快樂。
明臣站在攝象機後面,直到錄完才挺直腰身,鼓掌道:“過癮。”
其實這還不夠過癮,真正的過癮是大家沒有配合的、自發的、用不同樂器即興地、共同演繹一首樂曲,那樣纔有意思,也是更顯基本功。
當掌聲停下,不知道是誰說聲:“再來。”
剛纔大夥兒基本屬於各自爲政,自己玩自己的,都有些意猶未盡,突然聽到這句話,有人起鬨說好。於是下一刻,鼓點重又響起。
鼓點平緩、簡單,下一個響起的是鍵盤,彈的是初學鋼琴時的練習曲,同樣簡單。張小魚四個妹子緊跟其後加入進去,像交響樂團那樣進行配奏。再是吉他,一把一把陸續加進去,技巧各有不同。兩把木琴彈和絃,電吉他追着鍵盤的主音走。
傳奇妹子用簫去和,劉遙用古箏去配,每一個都是很恰當的融入進去。只是又一次除去白大先生。
這傢伙哪知道什麼練習曲啊,雖說夠簡單……好吧,白路也不去管是什麼曲子了,爲了面子好看,只能硬挺着往裡融。反正只是配合,記準一條,追着鍵盤走就是沒錯。
辨清調式,熟悉樂曲。然後追着主旋律自由發揮,一聲慢似一聲,一聲長似一聲,或清遠悠揚,或蜿蜒追逐,竟也融了進去。
房間裡別的人多學過鋼琴,熟悉這首練習曲,當諸多樂器一一融合進去時,先加入的人等於是重複演奏。等最後一個白路也加進去之後,當這遍樂曲演奏到最後一小節。鼓點起變化。腳鼓加重敲擊力度。
有了鼓手提示,鍵盤手看看大家,大家也在看他。鍵盤手點下頭,擡右手舉起食指示意下。跟着加重按鍵音。連續幾個單音響起。開始變化節奏。
鍵盤開始變化,衆樂手有的和鍵盤手配合過,明白其變化。幾乎是同聲而動。略有含糊的稍待幾個音階,聽清調式節奏才加入。
白路對曲子不熟,對這些人也不熟,在這一刻等於是溜縫的,眼看別人表演的如此投入,他只好假裝投入進去。幸好也是小號高手一枚,總算沒有丟人。
不得不說這些人真的很厲害。尤其是劉遙、小林一、傳奇妹子、張小魚幾個人,再有錄音室那幾名樂手,沒有排練過,卻可以配合着即興演奏。
當曲子的曲調節奏固定下來以後,各樂器輪着做主演,也就是輪着solo。先是好象一個樂團一樣合奏,跟着重點突出某個樂器。
鍵盤和鼓負責定調子,其他衆人就撒了歡,簡簡單單一首練習曲,被這幫人自由發揮成各種各樣。反正調子不變、節奏不變,當你成爲主音的時候,其它樂器就是配奏。
這次玩的更歡,比方纔輪着彈奏《卡農》投入多了,每個人都想把單一的練習曲表演成花園一樣繁盛美麗。
這次又是二十多分鐘,撒歡了不間斷演奏二十多分鐘才結束,每個人都很激動,很多人出汗。
這段演出從頭到尾都是即興表演,音樂家最喜歡的一種表演方式。對白路來說更是即興,在今天以前甚至沒聽過這首曲子,卻也能和大家玩到一處,同樣來個solo,就像小林一評價的那樣,他和小號幾乎是長在一起那般自如。
等即興表演結束,錄音室裡沒有掌聲,大家都在歇息、回味。幸好屋外還有人,元靚靚等人笑着鼓掌叫好。
小林一說歇息歇息。
白路看看時間:“別歇息了,吃飯去。”
小林一馬上來了精神:“去五星大飯店?”
白路問:“下午還練不?不練就去五星。”
小林一琢磨琢磨:“先湊合一頓,下午早點結束,去五星大飯店吃晚飯。”
說是湊合,錄音棚樓上就有飯店,大家坐滿一個大包,點上許多東西開吃。直到吃飯時,大家還興奮的不能自已,上午太過癮,尤其是後面的即興配合,那叫一個好。雖說熟悉曲子,可畢竟沒有排練過不是。
在吃飯時,這幫傢伙還談論着下午繼續,這次不要譜子隨便玩,定下曲調後就是自由發揮,好象上午最後那段演奏,每個人都把樂曲兇猛變化着solo那樣。
不過只是討論,下午沒有繼續,畢竟有正事要做。
等吃好飯,回到錄音棚的第一件事是合影,今天玩的這麼好,必須留紀念。在外面找個工作人員,拿過每一個人的手機挨個照。
手機太多,每個人都要留念,光照相就用去十來分鐘。
等到正式排練,看着強大的伴奏陣容,元靚靚提議由他們幾個看熱鬧的負責和音。
小林一在日本的小型音樂會上也是這麼搞,幾個音樂人拿木吉他伴奏,另有些人坐在後面和音。不想來到中國大陸卻是一樣待遇。
問過大家意見,同意下來,於是南雨辰、元靚靚、明臣、丁丁、何小環幾個明星全部混進去,一本正經站在旁邊和音。
下午是正經排練,小林一練習兩首歌。可這麼強大的陣容不能浪費。珍妮弗提議:“一首歌是簡單伴奏,另一首歌就像上午玩音樂那樣,間奏搞長一些,每個人輪着表演一下怎麼樣?”
必須沒問題,不管電視臺能否答應,這幫音樂人俱是同意下來,於是重新排練。
一幫子強大音樂人,共同演繹一首歌,每人的獨奏時間在一分半左右,像張小魚四個妹子的時間要多些,算上小林一的演唱,一共是十三分鐘。其中鍵盤和鼓手沒有單獨表演。
一共磨了四遍,每一遍都有改進。第四遍是最終版本,由錄音師錄音。然後分給每人一個u盤拿回去聽。有需要的話,明天再回來練習。
至此,今天的排練結束。
既然大家玩的這麼開心了,白路做東去五星大飯店吃飯。
這一天就是歌舞昇平的一天,除了音樂就是吃喝,如果每一天都可以這樣,那就是天堂所在。
這一天,音樂人們很興奮,這是音樂的魅力,讓許多原本不相識的人可以自如聊到一處。尤其在配合之後,瞬間變成朋友一樣。
白路有大巴車,裝上所有人回去小王村路。
在路上接到揚鈴電話,說電視臺歡迎元靚靚參加演出。
元靚靚很高興,說是演唱曾經翻唱過的小林一的那首歌。本來有個想法要麻煩大家幫忙伴奏,到底沒好意思提出來。
事實上也不合適,現在都是電聲樂器伴奏,像傳奇妹子、劉遙是民族樂器,白路和張小魚幾個妹子是西洋樂器,除他們以外,今天的鼓手是借來的,未必有時間參加演出。今天的鍵盤是周衣丹兼着,具體還未確定。只有吉他手能定下來,可你讓珍妮弗給你伴奏?
在揚鈴通知這件事的時候,白路把今天的排練情況大概說一下,讓揚鈴再去問電視臺,一,珍妮弗唱首歌可不可以;二,衆音樂人合作表演一首歌,需要十三分鐘那麼多,可不可以。
揚鈴問還有別的事兒沒有?聽白路說沒有之後,再去和電視臺聯繫。
這兩個要求都有點難實現,主要一點,這些人加入進去,很有可能改變賑災演出的性質。你見過哪個賑災晚會這麼搞過?賑災演出要突出的是人間真情,不是讓你們來宣揚和表現自己。
可還是那句話,演出那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就算是賑災演出獻愛心,可更多活人還要過節不是?總不能大過節的讓全國人民一起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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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臺爲搶收視率,把演出時間改在正月十五這一天,本來就有點不對。
或者說不是演出時間改得不對,是改變了演出形式,把一場本打算在室外舉行的慈善演出變成電視臺的賑災活動,這才變得不對。
慈善演出,觀衆是進來看錶演,可以很開心,基調是你花錢看我的演出,我把收入捐出去,大家一起獻愛心。
救災活動是全民參與進來,不管節目如何,目的是讓你出錢。這是性質發生變化。
反正種種原因之下,大過節的全國直播救災晚會,總有些不對勁。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地步,總要爭取下,就看電視臺和某些省領導會不會行個方便。
答案是不行方便,半小時後,當汽車停在五星大飯店門口,揚鈴回話說沒戲,說電視臺同意珍妮弗唱首歌,規定唱那首特別出名的we are the world。小林一可以唱兩首歌,但要有一首公益歌曲,整個表演時間不超過八分鐘。
白路說:“你把電話給我,我來談。”
揚鈴琢磨琢磨:“你不是想拿退出要挾他們吧?”
“是。”白路承認道。
揚鈴苦笑一下:“還是我談吧,我怕你亂來。”又打電話和電視臺商議。
白路打開店門,請衆人進入。給柳文青打電話,通知晚上五星大飯店吃飯,同時帶些果釀過來。然後開車回家接麗芙,倆人去菜市場買菜。
麗芙很高興和白路一起,想起什麼買什麼,白路負責掏錢和拖貨。真的是拖,今天的客人比昨天少不了幾個,他特意借輛小拖車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