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學術研究者還在的時候,白路努力發問,總要問個清楚才能放心,否則一個月一萬四的花費,憑什麼輕易交出?
白路懶得旁敲側擊,完全直接問話,比如養老虎和農業大學有什麼關係等等問題。
從根本上來說,養老虎和農業大學的關係不太大。國家有許多高校,一般情況下,有關於野生動物的專業,林業大學更要擅長一些。
野生動物屬於生物學範疇,因爲其特殊性,像老虎這種大傢伙,多是林業大學的學科之一,比如動物保護概論、或是野生動物疫病學概論等等,都是爲保護野生動物提供各種依據。
長期發展下來,有關於學術研究越分越細,有的學校精擅野生動物學科,建立起野生動物基地。有學校更擅長野生動物保護區的相關理論。但是說來說去,好象和農業學校的關係都不太大。
如今高校,國內最頂尖的一些學校紛紛設立動物學科,說起名頭,更是拋開農業大學許多距離。可有一點,農大的獸醫學科是全國最頂尖的。
因爲他的頂尖,所以馮樂民會找來李大慶。
李大慶的年紀在六十歲以上,長相略年輕一些,是研究獸醫學比較有名望的一個,有很多獸藥企業、或是獸醫院請他去掛名。
李大慶雖然沒治過老虎,但是有關於動物的一些流行性疾病多有了解,處理起兩隻小老虎的疾病當真是輕而易舉。
有兩個字是緣分。李大慶和白路能夠認識是緣分,李大慶一直想研究野生動物,白路就給他這次機會。
如今的李大慶不缺錢不缺名,就想趁着還在崗位上的時候研究研究野生動物,尤以獅子老虎等大傢伙爲最,這類大傢伙是瀕稀動物,如果能有所發現,李大慶的名頭會更響。
李大慶是教授,自然有所想法。白路卻是不管太多事情,只爲一堆老虎負責。努力問啊問。問過各種問題,直到把師徒二人問的厭煩了,主動離開才作罷。
等他倆走掉,白路給一堆小老虎上課:“給老子記住了。有啥別有病。”
老虎們聽不懂他的廢話。有喜歡玩耍的撲過來想找點樂子。有感覺勞累的,便是找地方睡去。
白路假着自己的威風胡亂鬧騰一陣,抱着兩隻病患老虎下樓。
從進入看守所開始。這些日子都沒怎麼在家,老虎們倒是在籠子裡睡的很好,白路藉此解脫出來。它們過它們的,自己過自己的。
抱着倆小傢伙回房,把它倆放到牀上,說上兩句不許亂動,出門找燕子說話。
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半,白路輕手輕腳來到燕子房門前,側耳傾聽,不知道睡了沒有。卻是聽到小白一聲低吠,下一刻是燕子的問話:“是白大哥麼?”
燕子真是冰雪聰明,知道這個時間點只有白路會來,一猜便中。
白路推門進入:“這兩天過的好麼?”
“挺好的,謝謝白大哥。”燕子說道,跟着又說:“我想回家。”
白路想起燕子以前說過的一句話,我不怕伺候姥姥,不怕累,只怕回家後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沉默片刻說道:“家裡沒人了。”
燕子淡聲說道:“有我,我總要生活下去,我總要習慣一個人生活。”
白路不知道該怎麼勸,忽然想起件事,小聲說道:“有句話,可不可以問你?”
“可以,白大哥問什麼都可以。”
按年紀來說,白路比燕子小許多,不過燕子認爲是大哥,那就是大哥。白路不會多做解釋。
停上片刻,小聲說道:“那我可問了。”
“很爲難麼?有什麼不方便張口的?”燕子問道。
白路輕出口氣,努力遣詞造句,說出句話:“那個,藝術團還去麼?”
“最近一段時間沒去,以後要常去。”
“那個,藝術團認識的那個人還在麼?”
鄭燕子沉默片刻:“他回家了,好象他姐姐需要幫忙。”
燕子參加殘疾人藝術團那會兒時間,認識個同樣盲眼的男青年。男盲人的親姐借走殘疾賠償金不還。燕子很氣憤,找白路詢問能不能幫到那個男盲人,後來何山青出面解決,結果是白忙一場。
原因,那個男盲人太偉大了,寧肯一切都不要,也要維持所謂的親情。
白路之所以提起這個人,是想問燕子是不是和他處對象,如果真能情投意合在一起,對誰都是件好事。可惜燕子的回話很淡,聽不出任何感情。
聽到燕子的回答,白路暗歎一聲,想想說道:“你可以在這裡多住些時間。”
“不住了,住再久也不是我的家。”
白路說:“你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怎麼會?明明不是我的家,怎麼能當成自己的家?”
白路說上好一會兒,都是勸不動燕子,一轉眼看到小白,輕聲問話:“小白的傷腳好了麼?”
“好的差不多了。”燕子回道。
白路沒說話,怎麼可能好的差不多了?小白的腿是被人打斷的……想起小白的斷腿,就又想起那幾個欺負小白的混蛋玩意,真想衝進看守所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白路在屋裡站上一會兒說道:“明天我還有事情,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不等燕子回話,摸摸小白的腦袋,推門而出。
客廳裡聚着很多人,人多的好處是隨便什麼一個話題都有許多人討論,隨便一個電視都有許多人在看。大家一起討論一切熱鬧,開心便多一些。
白路走進大客廳,看看一堆女人,跟柳文青說話:“劉晨和龍兒的工資從飯店走帳,和寶貝她們一個標準,成不成?”
柳文青說:“早就做好了,只是還沒發錢就是。”
白路恩了一聲,跟李可兒說:“龍兒和劉晨想加入舞蹈團,你們商量下考試時間。”
“不用商量,如果她們倆和寶貝的水平差不多,可以免試加入。”
白路說:“還是試一下吧。”看看客廳中的許多人,說聲睡了,上樓回房。
隔天一大早,打車去園林賓館。可憐馮大領導來更早,早早等在大門口。等白路進門後,帶他去英國女王住處。
馮樂民邊走邊說:“我把黃師傅叫來了,早飯由誰做?”黃師傅就是那位川菜大師傅。
白路說:“女王的病其實已經好了,短時間內別吃西餐,用各種中餐,甚至日餐、泰國菜都行,天天換着花樣刺激女王食慾,沒多久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既然已經開了好頭,就得堅持到底,一定做到盡善盡美,否則讓人家承情都承個半截腰。”馮樂民說道。
白路聽的一樂:“你們想讓女王做什麼?”
“沒有想讓她做什麼,治病這等事情,只要治好她,自然有很多人承我們的情。”
英國女王來中國治病,普通民衆不清楚內情,但是首相等一幫大幹部總會知道。只要能治好疾病,自然有人與你談生意。
“那就承情吧。”說話間,倆人來到女王住處門口,前面路上站着黃師傅。
白路主動問好。黃師傅說:“客氣了,你的廚藝當真不是蓋的。”
白路笑笑,在路口接受檢查,進房後又檢查一遍,三個人去廚房。
別看只是用一堆食物糊弄開女王大人的胃口,但這件事情處於政治事件,白路的名字早送入幾位國家老大耳中。尤其這傢伙不願意去外國伺候英國女王,幾位老大各有想法。
白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傳到那麼遠那麼深的地步,走進廚房,見到丹尼斯和保鏢都在,指着丹尼斯和黃師傅說道:“你和他,每人做一道早點送上去。”
“你不動手?”馮樂民希望白路能下廚。
白路回話說不着急,等等看。
那就不急吧,兩位中外大廚開動腦筋,努力琢磨做什麼菜比較合適。
白路拿個凳子在平邊坐下,好象與幾無關一樣看熱鬧。
相比較中餐而言,老外的早餐比較簡單,或者說是特別簡單,吃來吃去無非是麪包牛奶之類食物。
丹尼斯思考好一會兒,綜合這些天看到的東西,又綜合往日所學,竟是熬道小米粥。
白路看的大是好奇,這傢伙真是虛心。
連老外都做中餐了,黃師傅更是用中餐開道,做了道廣東風味的小云吞,清湯寡水,浮着許多小小云吞,撒上點香菜,格外清香。
他們忙活他們的,白路看上幾眼,不再理會。
很快到早餐時間,丹尼斯來問白路:“上哪道菜?”
做爲白金漢宮主廚,做爲皇室廚師俱樂部的會員,丹尼斯表現的有些過於恭謹,面對比他小很多的白路,好象保持師徒之禮一般對待。
白路說:“兩樣都端上去。”
“這也可以?”丹尼斯思考一下問道:“你是想讓女王陛下做選擇?”
白路說:“不是讓她做選擇,是讓她找最能開胃口、也最想吃的早餐。”
依他所言,兩道早點都送入房間,半小時後,女王秘書下來說話:“都吃了一些,清粥鹹菜,還有云吞,每樣都吃許多。”
這算粉飾太平吧?白路問話:“哪個早點吃的最多?”
“雲吞。”女王秘書回話。
聽過馮樂民的翻譯,白路跟他說:“看見沒,已經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