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翻着眼白說話:“什麼就名花有主?主在哪呢?”
珍妮弗笑道:“主在天上。”
“豬還在圈裡呢。”白路回道。
柳文青再咳嗽一聲:“你們又跑題了。”
白路說:“對,你接着說,那傢伙有個快遞公司的黑卡,然後呢?”
柳文青糾正道:“是有美國銀行發的黑卡,不是快遞公司的黑卡……哪家快遞公司用黑色會員卡?有什麼優惠政策?”
白路正色道:“你跑題了。”
柳文青說:“我沒跑題,繼續說黑卡,我倒是沒見過,不過聽說能有這卡的人都特牛,是身份的象徵。”
“牛怎麼了?”白路撇撇嘴,問孫佼佼:“你爹有沒有這個卡?”
“不知道,應該有吧?”孫佼佼說:“有張卡算什麼大事?”
“那你有沒有?”
“我沒有。”
“你爹曾經富可敵國,身爲繼承人的你居然沒有黑卡?說明那卡也很普通,是無所謂的玩意。”白路隨便找個藉口貶低黑卡。
孫佼佼氣道:“有你這麼說話的沒?關我什麼事?”
珍妮弗笑道:“確實無所謂,我就沒有,不過麗芙應該有。”
“你爲什麼沒有?”白路問。
珍妮弗說:“我很少花錢,都是別人替我買東西。”
“就是說你也不瞭解黑卡?”白路問道:“誰知道這個卡是怎麼回事?”又問柳文青:“接下來呢?那傢伙拿出張黑卡,爆發下王霸之氣。想要嚇倒你,來個納頭便拜?”
柳文青無奈道:“你最近在看什麼電視?”
“抗日神劇,我勒個去的,滿天亂飛殺日本鬼子,比我還厲害,那幫鬼子也真可憐,根本不夠殺……啊,不好意思,把你倆給忘了。”白路對翻譯說:“這句就別翻了。”
“鬱悶個天的,你還有沒有點兒正型了?”柳文青問:“聽不聽我說了?”
“聽。您接着說。”白路坐端正了。又囑咐翻譯一句:“千萬別翻。”
柳文青說:“那人拿出黑卡後跟我說,希望我能答應下來包場的要求,不然他們給髮卡銀行打電話,會要麻煩一些。”
“什麼毛病?”白路重複問話:“這人什麼毛病?拿卡嚇唬人?”
珍妮弗說:“我對這些不懂。要不問問麗芙?”
“問。必須問。”白路給麗芙打電話。詢問這個無聊話題。
麗芙聽的哈哈大笑,大概解釋下黑卡是怎麼回事。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張美國銀行卡而已。只不過擁有它的都是特別有錢、又比較能花錢的那些人,纔會變得珍貴。類似卡片有好幾種,哪個銀行都有,隨便客人無限制刷卡消費。一般說來,多是指運通黑卡。
和普通銀行卡最大的不同是個人不能申請,得由髮卡銀行邀請你才行。
另外是提供完美服務,比如訂飯店訂酒店買機票參加服裝秀、電影節什麼的都會得到最佳服務。
髮卡組織很強大,大部分單位大部分人會給面子。比如國內一樁新聞,某國內黑卡持有人的小孩想參加演唱會,結果受傷住院沒看成,卡主跟銀行說明情況,唱歌那傢伙就來看受傷孩子了。
從目前狀況來看,包房裡那傢伙拿出黑卡的意思是說,如果黑標不同意包場,他就讓髮卡銀行找你談。
對於黑卡持有人來說,有這張卡確實方便,能提供許許多多的便利服務。不管去哪,總能得到最佳服務,真的是身份象徵,是真正的vip。
相比較於龐大的人口基數來說,持卡人不算多,不過也絕對不少。據統計,約有一萬七千張左右。不過國內某銀行說,運通黑卡目前僅發放三千張。另外還有數據說,香港每一千個人,就有倆人有黑卡。
且不論他們的數字從何得來、是真是假,說點咱身邊的,從去年開始,國內兩家銀行發放運通黑卡,某家銀行在杭州發出去十張。
至於大北城,有錢人多的不可想象,黑卡更多。髮卡銀行專門成立個服務部門,在每個髮卡城市爲黑卡持有者提供專項服務。
這玩意其實每個銀行都想搞,把握重要客戶是任何行業永遠都要追求的目標。
麗芙不知道國內情況,就簡單介紹下她對美國黑卡的瞭解,然後問白路:“你想申請麼?我可以幫你。”
“我要那玩意幹嘛?”
“很方便的,真的,坐飛機延誤還會賠錢。”
白路說:“我又不經常坐飛機。”再聊兩句掛上電話,跟柳文青轉述麗芙所說,接着說道:“好象很多人都有黑卡,那還尊貴個屁,要是我來弄……明天就搞個五星卡,以五星大飯店爲活動中心,會員人數要保持在個位數,你有多少錢都進不來,這才珍貴。”
柳文青接話道:“一,粉標就是你說的那樣;二,人家會員是有錢人,你這個會員只能招攬吃貨。”
“吃貨就沒有有錢人了?”白路不服道。
柳文青嘆氣道:“又說跑題了,我想問你,現在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那傢伙有張黑卡,就好象有了組織一樣。有什麼事情都會讓背後的銀行組織出面。
那可是銀行啊,哪家企業敢不給面子?
雖說標準集團沒貸過款,也不用貸款,可也應該和銀行搞好關係。柳文青不想和銀行鬧不愉快。
白路繼續保持不在乎的狀態:“不伺候,就是不伺候。”
柳文青看看他:“好吧。”正想回去通知那桌客人,電話響起。接通後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口音略有點古怪:“請問,您是柳文青女士麼?”
“我是,您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叫沙琳,是運通中國的服務專員,我們有客戶想要預訂您的飯店,會提供雙倍酬金……”敢情這傢伙是老外,上來便是說上一堆話。
柳文青牢記白路所說,回話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能提供這項服務。”
沙琳語氣不變:“是這樣的。您可能不瞭解運通黑卡,我想給你做個解釋,請問方便麼?”
“方便是方便,也不是不想答應顧客的預訂。實在是廚師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柳文請回道。
“您能把那位廚師的聯絡方式告訴我麼?我去和他說。”
聽到這話。柳文青捂住手機,跟白路小聲說話:“她要跟你說。”
“就說我不想和她說話。”
柳文青點點頭,對着手機重新說道:“那位廚師在我身邊。他說不想和你說話,就這樣吧,再見。”說完掛掉電話,然後衝大家說道:“太牛了吧,這麼一會兒就查到我的手機號?厲害。”
“是有點兒意思。”白路對他們的服務也有些感興趣。
“當然厲害,你以爲光靠吹牛就能折騰出這麼大名聲?”珍妮弗說道。
如此算是解決掉包場訂桌的事情,大家繼續吃喝聊天,卻沒想到沒多久又發生件更厲害的事情。
二十分鐘後,粉標門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老外,穿件厚呢大衣,腳上是短靴。男的是中國青年,一身黑色西裝顯得倍兒帥。
老外美女敲門,服務員過去問話,再回來告訴柳文青:“她說她叫沙琳,剛和你通過電話。”
“我去,這就找上門了?”這種服務水準確實驚人。不過白路想的是另一件事:“你們說,要是我也加入這個組織,讓他們幫我找分裂分子怎麼樣?”
“你就靠點譜吧。”柳文青扔下句話,起身走去門口。
沒一會兒,柳文青引着一男一女走去遠處座位坐下。
臨坐下前,老外美女脫下大衣,露出裡面很貼身好看的裙裝。下一刻,馬上有服務員過去接走衣服,順便爲客人倒上兩杯熱茶。
估計是瞭解粉標,老外美女和中國青年表情平靜,沖服務員道謝後,開始和柳文青說話。
老外是電話裡的沙琳,很能說,鐺鐺鐺說上好一會兒。
她想說動柳文青,可是拿什麼去說?無非利益交換。
也不知道沙琳都說些什麼,沒多久,柳文青回來這桌坐下,小聲跟白路說:“一百萬,你真不接這活兒?”
“不是不接,沒時間啊。”白路隨口回道。
“她想和你說話。”柳文青又道。
“還是那句話,不說。”白路掃向那個方向,正好和沙琳對了一眼。
沙琳衝他微笑,白路當沒看見。下一秒,沙琳起身走過來,站在白路身邊說話:“我早該想到,能有這種出神入化才手藝的廚師,只可能是您。”
“不是我。”白路看向別處。
對於黑卡工作人來說,這種情況實屬罕見。一般商家面對黑卡持有者,多會提供優惠條件,比如房費打折,免費使用許多設施,在某些酒店自動升爲白金會員等等……可是在白路這裡完全行不通,我管你誰是誰?
沙琳還想說話,白路起身道:“吃飽了,再見。”大步走出飯店,大步朝街外走。
沙琳一看,趕忙朝外追去:“白路先生,請稍等。”
自然是沒的等,等沙琳追到街外面,白路已經消失不見。
因爲飯店裡有尊貴客人,沙琳不能再追下去,只好任白路消失在黑暗之中,她得回來拜見客戶。
她工作做的很細,不用詢問任何人,從黑標大門進入,直接上樓,找到那位尊貴客戶。男青年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