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越來越亂,警察直接問白路:“他告你打人,你打過沒?”
白路說:“沒意思,大冬天的聊點兒啥不好,非要說掃興話題,那什麼,你倆看電影不?”
“嚴肅點兒!誰和你聊天了?我們是在問案,希望你能配合。一警察板着臉說道。
“不是聊天啊。”白路吧唧下嘴巴:“瞧這事兒鬧的,你倆想問什麼?”
警察重問一遍:“你剛纔打人沒?”
“好吧,我這人向來正直誠實不說假話,他說我打他,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我是和他的身體發生過接觸,但非我所願,是他走路不看路,撞到我湯鍋上,順便撞到我身上,然後他就倒了,發生這樣事情不能怪我。”白路問倆陰魂:“剛纔是這麼回事吧?我沒說假話吧?”
“沒有沒有,剛纔就是這麼回事,可惜那一大鍋湯啊……”這哥倆做假證有癮。
“他們說謊!”報警那人大叫道。
瘦子用更大聲音喊回去:“不許污衊我倆的人格,想死啊。”
報警那人冷哼一聲:“污衊?方纔又不是隻有你倆在場,副院長也在,警察同志,你可以問副院長,剛纔還有很多人在場。”
白路擺出副迷惑表情:“很多人在場怎麼了?我不是承認咱倆的身體發生過近距離接觸?又沒說假話,你找誰來也掩蓋不了事實真相。”
“事實真相是你打我,給我造成很重的傷害。”那人喊道。
白路淡聲說道:“沒意思了,你都重傷害了還能這麼大聲音亂喊?再說了,我都沒讓你賠我的牛肉湯,你怎麼好意思誣賴我?”
報警那人要氣吐血了,打死他也想不到堂堂一個大明星能如此無賴。大聲說道:“你等着,我找證人。”
他怎麼找證人?當然是上樓找醫院副院長,也是找正和副院長說話的家屬、朋友們。
樓上這些人在討價還價,在討論賠多少合適。醫院的意思是減免醫藥費,家屬的意思是要個幾十上百萬。討論正激烈的時候,報警那人走進房間,說是讓大家給他做證,白路動手打過他。又跟其中倆人說:“白路也打過你倆,咱一起告他。”
那倆人雖然捱了兩下打,不過知道輕重,現在最重要的是和醫院談好賠償事宜。而不是去告白路。
眼見這傢伙義憤填膺地衝進來,不由暗道。這人太不靠譜。
報警那人喊過一嗓子,發現沒人迴應,衝捱過一嘴巴的人喊道:“你怎麼了?傻了麼?你被白路打,現在警察來了,你幹嘛不說話?”
那人回道:“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現在沒時間。”
“什麼是沒時間,你怎麼這樣……”報警那傢伙還想說話,被那名女家屬喝住:“出去。”
報警那人愣住,似乎很想不明白爲什麼。
其中有名家屬站起來。拽他出去,小聲勸道:“別鬧事了,裡面還在談。”說完回去房間。
這傢伙琢磨琢磨,很是不甘心。擡頭往走廊看,突然發現個東西,於是很聰明的去找警察:“可以看監控。”
不理會他去怎麼折騰,白路端着湯鍋進入病房。用淺碟裝湯,端給老虎吃。
白路手藝沒的說,小老虎儘管傷病難受,卻是閉着眼睛舔光一盤湯。白路又挑出兩大塊牛肉給它,小傢伙纔算吃的滿意。
滿意歸滿意,只吃的太少。剛一小盤,還剩下大半沒吃。若是擱到往常,這些肉塊剛夠塞牙逢。
不過能吃東西就是好事,白路放好鍋,讓李大慶回去休息,叫劉建陽進來照看。
歲數不饒人,李大慶猶豫下說好。回去休息。
白路叮囑劉建陽幾句,出去找明臣拿錢。
那倆吸粉的陰魂一直等在外面,白路拿着大紙包衝他倆晃晃,倆人趕緊走過來。
因爲瘦子總是把手放在褲兜裡,白路有點好奇,趁他倆走過來的時候往前一步,把手裡的紙包送到瘦子眼前。
瘦子趕忙雙手來接,白路鬆手時往那兜裡一摸,跟着把東西送回去。心下狂罵:這倆王八蛋還真狠,兜裡竟然是帶血的針管。
針管加針頭足有十幾公分長,針頭套着小塑料管,豎着放在兜裡。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他倆的血。這是準備要害人啊!
白路本就打算好好收拾兩個混蛋,倆混蛋仗着愛滋病到處欺負人,然後還吸毒,對社會一點貢獻沒有,反是造成更多危害。這樣的人活着就是浪費糧食。
更不要說還差點害死小老虎十五,白路準備下狠手。
再加上這一根針管的罪過,提前給他們判了死刑。
白路退後一步說話:“二十萬,點點吧。”
倆人打開報紙,眼前是二十摞鈔票。哥倆雙眼放光,隨手拿起一摞撕掉捆鈔紙,抽出幾張仔細看,確認是真錢,然後快速收起來,跟白路說:“成了。”
白路問:“不檢查下?”
“這還檢查什麼?我倆相信你。”瘦子把報紙重新包上,至於撕開紙封的那些錢,倆人一人一半裝進兜裡。
“謝了啊。”瘦子猶豫猶豫,看向同伴,似乎有些拿不準主意,要不要現在行動。
同伴伸手接過大紙包,使個眼色過去。
瘦子得到鼓勵,假裝叮囑道:“拿好了。”往白路那面靠近一步,雙手隨意伸進褲兜。
白路當沒看見,心說這就忍不住了?
見白路完全沒有反映,瘦子用手掌握住針管,快速拿出褲兜,雙手背到身後。
手大,針管小,握住了難以發現。瘦子雙背到身後,拔掉針頭上的小塑料管。
拿錢同伴假裝不小心,哎呀一聲,大紙包掉到地上。
紙包落地發出啪的一聲響,引起許多人往這面看,其中包括白路。
瘦子握住針管,在白路看過去的同時,猛朝他身上扎去。
白路卻是突然撲到,假裝不小心摔在大紙包上面。於是毒針落空。
走廊裡有許多人在場,瘦子不能明目張膽行兇,趕忙收回毒針,重裝進兜裡,口中叫道:“怎麼了?”
白路站起來,順手揀起紙包塞給瘦子:“拿好了。”轉身回病房。
瘦子和同伴互看幾眼,拿着錢回去自己的病房。
瘦子問:“沒扎到,還繼續麼?”
同伴說:“繼續,不過得先爽一爽。”
瘦子笑道:“就是就是,咱有錢了,當然要爽透了才行。”倆人打開紙包,二一添做五分贓,可分來分去發現少了六疊錢。這是怎麼回事?
瘦子拿起報紙看,下面竟是有個洞,趕忙跑回走廊尋找,完全沒有錢的影子。回去跟同伴商議:“有沒有可能被白路拿了?”
“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他揀起錢就把錢給你,沒有做手腳的時間,何況六疊錢就是六萬,那麼大的目標,誰也不能悄沒聲息藏起來。”
“萬一白路就行呢?”瘦子問道。
“行不行的,你現在能要回來錢麼?”同伴說:“依着我,咱先花這些錢,他不是明星麼?等咱花光錢再找上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亮明身份,用那個針管嚇唬他,再要二十萬也沒問題。”
瘦子琢磨琢磨:“也對,就算現在回去找,那個混蛋也肯定不認帳,咱沒時間和他糾纏,先爽一爽再說。”
倆人決定下來,沒有在醫院多呆一分鐘,揣着錢往外走。
白路等在醫院門口的大柱子後面,見他倆出來,趕忙轉身看向外邊。
這倆人有了錢,出門就打車,一眨眼的時間跑到長街盡頭。白路急忙攔車尾隨。
長街頭有家網吧,網吧後面有個賣香菸、飲料的小亭子,大冬天的幾乎沒生意。
瘦子倆人在網吧門口下車,等汽車開車,走向亭子。依舊是一個人過去,一個人站在外面看。
瘦子跟亭子裡的人說上幾句話,那人出來走往更後面的巷子裡,過上五、六分鐘又回來。雙手抄兜進入亭子,關好門以後,拿出盒煙舉給瘦子看。
瘦子趕忙往玻璃櫥窗裡放下一疊錢,搶過煙盒打開看眼,隨手裝進兜裡。
跟同伴打個招呼,倆人走遠一些攔出租車。
在這段時間裡,白路躲在三十米外的一輛汽車後面。目標很簡單,不要求能看清楚所有人和所有動作,只要能盯住一個人就成。
沒多久,瘦子二人打車離開。白路也趕緊攔出租車。
瘦子二人要往回走,汽車調頭時,白路跑到道對面攔車。沒多久,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城區。
郊區追蹤最是困難,爲避免被瘦子二人發現,白路的車落後有兩、三百米那麼遠。
十五分鐘後,汽車開回到物流中心附近一個鎮子。瘦子二人下車,先去飯店打包些食物,又去超市買上一堆東西,拿着走進道邊一棟二層小樓。
白路追進鎮子,可距離太遠,進入鎮子後已經看不到瘦子二人。只好坐着車在鎮子裡來回開來回找。
算是他運氣不錯,被老虎咬傷那傢伙的腦袋上纏有白色繃帶,很明顯,買好飯,拎着往家走,一下被白路看到,趕忙下車,落後些距離跟住。
許是着急回家快活的緣故,瘦子倆人警戒心不強,沒有發現白路。反是被白路認住家門。
白路在樓下呆上一會兒,估計這倆人不會再外出,才又打車回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