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請多指教

炎熱的沙漠地帶,夜晚涼爽得很,蟲子也多。

我被一陣“嗡嗡”聲吵醒,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拉了拉被子,又伸手把一旁瑤瑤的被子也往上拉拉。她皮膚敏感,最受不了被蚊子咬了,每次都腫起棗大的包。

嗡嗡聲並沒有停止。

“奇怪了,蚊香用完了嗎?”我嘟噥道。

我伸手一摸,旁邊空蕩蕩的。她去上廁所了吧。

嗡嗡聲越來越大,我不耐煩地伸手一揮,卻碰到像柳條一樣長長的東西,耳邊傳來一聲變了調的“嗡——!”好像電扇的葉片卡住了似的。

這奇怪的觸感讓我睜開眼。下一秒,我猛地從牀上跳起來,渾身止不住地激起一浪接一浪的雞皮疙瘩。

一隻足有一米多長的蚊子!

比狼狗還大!

在天上飛來飛去!!

你們經常玩南方蟑螂的梗——北方的蟑螂十分可愛,還沒有一個手指節長,南方蟑螂則大到讓人說不出話,揮舞着窸窸窣窣的觸角飛速移動,最可怕的是還會冷不丁展開翅膀,飛撲到你臉上來。我有幸在上海路面見識過一隻被自行車壓扁的,size的確讓我震驚,個頭直逼屎殼郎。

但和現在比,和出現在我眼前這隻相比,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兒科了。

傳說遠古時代的地球,空氣中氧氣含量高,蟲子的體型都非常巨大。

怪物獵人的世界也是一樣。

我把這碼事忘得一乾二淨,面對眼前嗡嗡飛舞的蚊子如同保險槓一樣寬闊的紅色甲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三隻複眼,那令人作嘔的、一節一節的長條腹部,以及海膽狀糾纏在一起的硬質觸手,每一條都生着倒刺,像軍刀似的在空中揮舞着——更不必說它巨大的透明薄翅以一種詭異而優雅的頻率震動着,發出響亮的嗡嗡聲,我簡直不知道自己剛纔爲什麼沒有被吵醒——面對這麼一幅可怖的景象,我終於回想起,自己並不是在BeijingHD區的臥室牀上,身邊並沒有熟睡的未婚妻,也沒點什麼蚊香。

我是個怪物獵人。

我偷瞄了一眼牀頭架,片手劍和盾牌安靜地躺在那裡,下面還壓着赫蘿寫給我的紙條。

整個下午到晚上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我是在參加比賽,明天還要打彩鳥,而這個房間是我們租的旅店房間。

可是——這蚊子是哪兒來的?!

它繼續舞動翅膀,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向我飛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這正是我最痛恨(也最懼怕)昆蟲的原因所在——你從它們身上能體會到那種原始的未知的恐懼。我抄起片手劍,掄圓了胳膊砍過去。

嗡——

它突然扭轉翅膀方向,極速後退,躲過了這一招。

我有印象了,在遊戲裡,它們也會這樣突然變向,讓你的攻擊落空。

這些蟲子是很狡詐很難纏的生物,會始終和你保持距離;但當它們衝你撲過來的時候,也便是你發動攻擊的絕佳時機了;現在我只需要忍住不斷涌上胸口的不適感,耐心等待即可。

我再次向前猛地揮砍,它果然又躲到後面去,我趁機抓起架子上的圓盾牌,正要套到手上時,心裡忽然產生了一條妙計:

如果我打破遊戲的操作,會怎麼樣呢?

事實上,在與青熊獸對戰時,我隱約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麼做了——我的許多攻擊方式和遊戲中片手劍的操作並不相同,但造成的傷害可都是實打實的。

我在真實的世界裡。

我在真實的世界裡。

我在真實的世界裡。

我不斷這樣告訴自己,瞅準時機,在那隻可惡的害蟲準備發起攻擊的一剎那,猛地把盾牌甩了出去。

只聽沉悶的“咚”的一聲,飛蟲沒來得及躲避,迎面撞到了盾牌凸起的尖角裝飾上,飄飄悠悠地落地了。

“啊哈!”我大吼道。讓你到處亂飛!

我從牀上跳下來,看着在客廳地毯上抽搐的可怕巨物。

那東西倒下來之後像一大灘教人無從下手的荊棘,我必須得迅速補刀——它只是暈了,還沒死呢。

“嘶……”

我咧嘴感嘆。

這也太鬼畜了,讓一個從小就害怕蟲子的人上來就面對這麼……

然而我的感嘆沒能結束。窗簾飄動,背後刮來一陣涼意,我下意識回過頭去,只見另一隻同樣巨大的飛蟲直升機一樣從窗臺外面浮現,緩緩轉過頭來盯着我,隨後又是一個低空掠地,也鑽了進來。

這幅景象太過可怖,我甚至沒能發出聲音;下一秒,我腳邊的蟲子猛地震顫了一下肢體,我終於忍不住,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爆發,沒命地大喊起來,胡亂揮舞着手裡的武器。

兩隻飛蟲在我開始大呼小叫之後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應,但我的房間太小了,實在是容不下兩尊大佛了;我想都沒想,拉開門閘,連滾帶爬地逃到走廊上,和出來看情況的赫蘿撞了個正着。

“怎麼啦?怎麼回事?”她驚恐地問道。

她只穿了一套白布睡衣,手裡緊緊攥着小刀,銃槍都沒拿。

看到我房間裡的兩隻巨型蚊子,她奪下我的片手劍,伸手把我推到一旁,利索地發起跳劈。

很快,第二隻飛蟲也被她一刀斬落。

她像西部牛仔甩槍似的把片手劍在手裡甩了一圈,隨後對準它的後腦,狠狠插了進去。蟲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徹底斷了氣。

另一隻也處理好後,她起身甩掉片手劍上的黏液,微微喘息着,看了看窗臺,又看了看我。

“你怕蟲子?”她皺着眉問。

我說不出話,只是點點頭。

“你睡覺怎麼不關窗呢?”她抱怨着,走到窗邊把繩子往下一拉,百葉窗應聲合起。

“這兒居然有百葉窗?”我難以置信地說。

“你怎麼像個傻子一樣……”她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算了,你本來就是傻子,白老師。怎麼樣,你失憶了嗎?還記得我嗎?”

“這些蟲子怎麼辦?”我小聲嘟囔道。

“你看有能用得上的素材沒?我反正是用不着,飛甲蟲的素材對我來說太薄弱了,防禦力也不高。何況這隻……”

她輕車熟路地掀起飛蟲被盾牌砸癟的頭蓋骨,絲毫不顧上面連黏的腦漿、汁液和各種粗細大小不一的神經脈絡,遊刃有餘地仔細觀察着。

看着這一幕我都要吐了。

“我發現你是真不怕蟲子啊。”我強忍住嘔吐的感覺,憋出來這麼一句。

“那有什麼?”她擡起頭,用純潔無辜的眼神看着我,“畢竟這是爲數不多我能獨自對付的怪物之一了。要是連這種小飛蟲都殺不死,我怕是早就沒飯吃了。反倒是你,能無傷捕獲青熊獸,小小蟲子搞不定?”

“我最討厭的就是蟲子。”我爲難道。

“是蟲子就不行?”

“蜘蛛,蜈蚣……只要六條腿以上的我一概不行。”

赫蘿忽然挽起我的手,把我拉到兩大坨蟲子屍體面前。

“來來,你數數,”她強忍笑意說,“我們數數!好不好?這是幾條?一,二,三——”

“好了好了!”我哀嚎道。

“四,五——”

“好我知道了!!”

她咯咯笑着,鬆開了手。晚上在酒吧裡也是,在我們認識不到兩小時後,這個女人就給自己找到了絕好的消遣——拿我開涮。她不會是個ENTP吧?而且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纔不要自己女兒像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圾啦圾啦的拖鞋聲。不久,老闆娘睡眼惺忪地出現在門外,穿着一件顏色豔麗的花紋睡衣,你別說,頗有幾分夏威夷情調。

“出什麼事了嗎?”她迷茫地問,彷彿房間正中堆着兩具半個膝蓋高的蟲子屍體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沒有,我們剛剛殺了兩隻蟲子。”赫蘿說。

“窗戶沒關?”老闆娘揉着眼睛問。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

“幫個忙,給扔到樓下的垃圾堆裡,”她一擺手,扭頭又下樓去了,“現在的小情侶,住個旅店還要分房睡……”

我和赫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你還睡嗎?”她問。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馬上凌晨五點半,折騰這麼久,天都已經矇矇亮了。

老實說,我昨晚就對這個世界居然有掛鐘這件事十分詫異。這科技樹點的也太歪了。

“不睡了。”我低聲說。

“那我們一起把蟲子屍體搬走吧……”

她很懂事地抱住兩個主體,我則把剩下的零部件撿起來劃拉劃拉,打包成一團,扔到樓下的垃圾桶了。

那裡堆滿昨夜狂歡過後留下的各類狼藉,酒瓶,烤串,包裝盒,棕櫚葉,食物殘渣,成箱成箱的罐頭,遠處有一大灘嘔吐物,以及不知爲何——還有一條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蕾絲內褲。

玩得挺花啊,我心想。

天空灰暗,街道空無一人,看來還沒到大家的起牀點。我歉疚地向赫蘿道謝,又爲吵醒她真誠道歉。她只是笑笑。

正要回去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越過旅店,踮腳望着不遠處的山峰。

“我們去個地方,怎麼樣?”她看着我,用輕柔的嗓音問道。

-

她帶我來到山頂的一處小涼亭,從這裡恰好可以看到整個拉夫港。

爬山的過程中,太陽逐漸升起了,昏暗景象一點點變得明媚起來。一座座小房子的屋頂像積木一樣,在朝陽下閃閃發光。煙囪裡開始飄起炊煙,遠處的海面波光粼粼,整座城鎮彷彿一個熟睡的嬰兒從沉睡中甦醒,變得生機勃勃。

我們貪婪地看着山腳下一片祥和的景象,呼吸着沒被城市油煙浸染的純淨空氣,我感覺心中好像有個氣球逐漸膨脹起來,變得渾身輕飄飄的。

“怎麼樣,沒白來吧?”赫蘿自豪地說。

“這也太好看了。”我感嘆道。

“你就這麼點詞彙量?”她打趣說,“沒有更高級的形容啦?”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好!”她鼓起掌來。“落霞和秋水用來形容夏日朝陽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哈……”

我們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正當我準備問她要不要回去時,她忽然用非常、非常平靜的語氣說:“白老師。”

“嗯?”

她盯着遠處的城鎮,沒有吭聲。

“怎麼了?”我問。

“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

她語氣依然平靜,也依然沒有看我。

“我們哪樣不好?我們怎麼了?”我迷惑地問。

“就是,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在一起行動。”

“什麼?”

她在說什麼?

她在想什麼呀?不是昨晚剛剛約定好的嗎?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在那一瞬間,我腦子裡迸發出無數種想法,沒有一條能解開我當時的疑惑。

我完全不理解她究竟要表達什麼,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這種情況就好像你拿着一把負會心的黃斬武器去打鎧龍,又好像接了個村一星採集任務,結果發現過場動畫結束後等着你的是轟龍一樣,只有迷惑。

“你犯什麼病了?”

我本想這樣質問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得尷尬地沉默着。

一個世紀後,她終於轉過身,看着我。

“我本想等你下午的比賽結束再和你說,但我思來想去,還是藉着這個機會說了吧。”她神情黯淡地通知道。

我默不作聲,等着聽她要幹什麼。

“我已經把箱子都打包整理好了,待會兒回去拿着就可以走。”

“你整理好了?你什麼時候整理的?從剛纔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我看着她,“你昨晚就整理好了?睡覺之前?”

她點點頭。

我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昨晚可是你要組隊的,”我忍不住埋怨道,“雖然提議的人是我,但你同意了,你還說你也有這個想法。現在怎麼又不行了呢?”

“我昨晚太魯莽了。”她憂傷地說。

“魯莽?怎麼叫魯莽?”

“可是你想想,怎麼能就這樣和一個陌生人組隊呢?……”

我啞口無言。

確實是我先和她搭話,並把她當成可信任的對象;也確實是我先近乎無理取鬧地攔着她,叫她幫我弄清這個世界點點滴滴的。對我來說,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是陌生人;但從她的角度看,我可不就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角色嗎?

“……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她擔憂地說道。

她說完這句話,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我來說?”我迷惑了。

“對呀,我昨晚思來想去,你雖然有這個失憶病,但你狩獵技巧那麼厲害,肯定有着自己的圈子……你對自己未來是有安排的,否則你不會來參加這個大會了不是嗎?像你這樣的人,到哪裡都能發光的,我不能一直跟在你後面,厚顏無恥地叫你教我……這看起來實在太像利用你了。這就是在利用你。這對我沒有壞處,但是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我還是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低眉順眼地說完最後幾句,聲音已經小得快聽不見了。

一隻翼手龍一樣的生物從旁邊飛過去,“呱”地叫了一聲。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呀,你呀……”我笑道。

“笑什麼呢,”她也露出苦瓜一樣的笑容,“嚴肅點!聽沒聽見我說什麼呀?”

我飛起一腳,把一顆小石子輕輕踹下山去。

“你不可以這樣高傲哦。”這下輪到我平靜地說了。

“爲什麼?什麼叫我高傲?”也輪到她迷惑不解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你替我做決定了呀, 還覺得這是爲我好。這不就是高傲嗎?”

“可是——”

“我原本還很生氣,以爲你要拋棄我;聽完後,我更生氣了。你真的要拋棄我!”

“什麼?我沒有!我不是——”

“你怎麼會覺得跟我在一起是利用我呢?是誰幫我查到我的名字的?是誰帶我去租旅店的?是誰剛剛殺了兩隻詭異的大蟲子的?是誰給我寫了紙條,擔心我半夜失憶的?”

赫蘿臉紅了。

“我原本以爲自己沒資格要求你和我同行,結果你卻這樣。那你要我怎麼辦呀。”

她“哼哼”一聲笑了出來。

“那,”她試探性地看着我,“待會兒回去,我就把包拆開啦。”

我點點頭。我們兩個都笑了。

“唉,你說說你,”她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害我那麼費力地收拾東西!不行,你要請我吃早飯,聽沒聽見,白老師?還大半夜因爲兩隻蟲子嚇得跑到走廊上……我高低得回去睡個回籠覺。”

“赫蘿。”我叫住她。

她回過頭。

“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平靜地說。

她眨眨眼睛,彷彿沒聽懂。

“你不是叫‘白’嗎?”

“那是我報名大會時隨便填的名字。我的本名叫羅倫斯。”

在清晨略帶涼意的空氣中,面對沐浴在朝陽下的我,赫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請多指教,羅倫斯。”

“啊。多指教,赫蘿。”

在突然無比趨向galgame的曖昧氣氛裡,我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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