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周詩樹的這件事,商醉憂特別的勞心勞力,連覺都睡不好,屢屢半夜突然醒來,然後又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第二天,晚間20點,正當商醉憂忐忑不安時,一件震驚的消息出來。
周詩樹於當晚17點出頭被警察押走。
路途中,不知什麼緣故,警車竟然出車禍,車輛發生了大爆炸,押解人員以及周詩樹全部身亡。
這還是託着沈君聖的身份才能得到的內部消息。
具體情況,派出所那邊貌似不願對外多說,一直持保密狀態,所以,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沙發上,商醉憂呆呆地坐在那。
她真的接受不來,昨天明明還在的人,今天怎麼會一下子就沒了呢?
那旁,沈君聖正拿着電話在跟石沉舟通話,他時不時看商醉憂一眼,臉上佈滿擔心。
發生這樣的事,也完全出乎沈君聖的意料之外。
特別是,警察內部的人不肯多說,現在到底因什麼原因出的車禍,沈君聖還不知。
與此同時,一處偏僻安靜的豪宅內。
周詩樹躺在牀上,牀邊,醫生正在爲她檢查身體,倒是沒什麼嚴重的撞傷,就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
再加上,周詩樹原本就有傷在身的,所以,才需要好好檢查一下,免得外表看似沒事,內裡說不定怎樣了。
檢查過後,醫生收拾好用具,他轉身看向坐在那旁的冷鏡涼,點點頭示意。
“她沒事。”
見此,冷鏡涼便揮揮手,示意醫生出去,醫生便出去了。
看着她,周詩樹挑眉。
這是一個非常強勢的女人,至少,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並且,冷鏡涼還抽菸,現在,朦朧的煙霧正被她在那緩緩吐着。
沉默一下,周詩樹開口,因爲她不明白。
“你爲什麼要救我?”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是不認識這個冷鏡涼的。
沙發上,冷鏡涼聽後,嘴角不禁勾勾,然後,人站起,抽着煙地朝周詩樹走過來了。
“我會爲你換國籍,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中國公民,也不再叫周詩樹,以後,你的身份將全部煥然一新。”
來到牀邊,她站停。
見此,周詩樹挑挑眉,她還是不懂,再問。
“爲什麼?”
冷鏡涼嘴角一勾,看着她笑,卻沒有回答,然後,人又朝門口走去了。
“待會,會有人來教你怎麼做,我會安排你偷渡出國,等到了國外再慢慢說,警察那邊一調查,說不定會知道你沒死,所以,你現在該擔心的是怎麼出國的事。”
聽着這些話,周詩樹眼神複雜起來。
出了國外的話,她不就跟商醉憂見不了面了嗎?周詩樹一急,立馬出聲。
“我想提一個要求。”
正走去的冷鏡涼腳步一停,她轉回身來了。
砂海灣。
商醉憂坐在牀邊呆呆地落淚,沈君聖不在這,房間內,一時只有她一人,忽然,就在這時,靜置在桌面的手機響起。
她看過去,也伸手去拿,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後,商醉憂語氣淡淡的。
“喂?”
電話的那頭,周詩樹的聲音有些迫切。
“醉憂,是我。”
一聽,商醉憂震驚得眼睛都瞪大,周詩樹不是死了麼?她急了,立馬問。
“詩樹,你……”
似乎知道商醉憂想問什麼,可,周詩樹沒那麼多時間,便急急地打斷。
“醉憂,你先別問那麼多,聽我說。”
她便聽周詩樹說了,情緒特別激動,因爲,世上再沒什麼比這更讓商醉憂驚喜的了,死去的人竟然還活着。
“我現在還好好的,沒死,不過那些警察不會放過我的,現在有一位恩人,她救了我,也準備將我偷渡過國外,等到了國外的時候,我再跟你聯繫,但,你不可以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明白了嗎?”
聞言,商醉憂感動得哇哇哭出來。
“嗯,嗯,我知道了,詩樹……”
一樓裡還在打電話的沈君聖聽到她的哭聲,他不禁立馬轉頭看來,然後一急,馬上就跑上來。
“醉憂,怎麼了?”
等沈君聖上到的時候,商醉憂已經掛了電話,男人站在門口,他怔了怔,立馬走過來。
“醉憂,你……”
牀邊,商醉憂沒吭聲,只紅腫着眼睛看他,等沈君聖走到後,商醉憂靜靜地抱住他的腰身,小臉貼在他的腹部。
“沈君聖,太好了,太好了。”
等聽完商醉憂講清來龍去脈後,沈君聖有些震驚,眼睛也睜大。
“她居然沒死?”
商醉憂朝他點頭,生怕他多嘴,連忙叮囑。
“不可以對外人說,知道嗎?”
男人點點頭,然後,他又皺起了眉來,口中喃喃着那個人的名字。
“冷鏡涼,冷鏡涼……”
關於這個人,他多少知道點,澳門籍人士,經營着強大的賭場,雖是女流之輩,但,她比很多男士都厲害。
賭博在中國內地是犯法的,但,一個地區一個制度。
至少,它在澳門,卻是合法化的,澳門被稱爲世界上的四大賭城之一,那裡興盛的,就是這種行業。
男人若有所思,卻沒多說什麼。
接下來,周詩樹沒死一事,就只有商醉憂跟沈君聖,以及馬謹竹、石沉舟四人知道,都是親近的人,不親近的人,誰都不會多嘴說。
周詩樹被冷鏡涼安排去了英國,知道她在那兒後,商醉憂自然是要飛過去看她的。
但,她真正飛過去,是一週後。
風口關頭,立馬飛過去的話,的確不太合適,所以,只能等事情淡了些,再去看周詩樹。
高檔的餐廳內,女服務員用英文問着兩人。
“你好,先生小姐,請問要吃點什麼?”
入鄉隨俗,沈君聖也用英文跟對方交談,商醉憂這旁聽得一怔一怔的,等點完餐後,她呆呆說了一句。
“沈君聖,你好厲害。”
她發現,他怎麼會講那麼多語言呢?
至少,商醉憂自己,她就只會講兩種語言,一是普通話,二是靜舟市方言,不過,日常生活中,她很少用方言。
英語嘛,商醉憂是聽得懂一些日常口語的,但,她不會寫。
比如再見的英文
,她看得懂,也會說,就是不會寫,而很多口語化的英文,她都會,可,真正交談起來,卻是不會了。
對面,男人朝她眨眨眼。
“這有什麼?我老早就把英語當成一種母語來學了。”
在國內,他纔會說普通話,但,出了國之後,爲了拉盡人與人之間的間隙,他會用當地語言來溝通。
見此,商醉憂無語。
“那你會講很多語言嗎?”
講真,若不是此次到英國來,她還真不知道,原來他會講英語,以前從沒聽過他說英語,一直都是用普通話來跟她交流。
只見男人笑笑,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會,你想聽什麼?英語?葡萄牙語?還是西班牙語?”
說着,他乾脆就每句都講了一遍,可惜,那種語言,在鍵盤上打不出,所以,形容不出。
沈君聖喝了一口咖啡後,他低頭看了看。
“這裡的咖啡還蠻好喝的。”
這旁,商醉憂對他佩服得不行,可憐她,除卻普通話以及方言,就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服務員上菜,帶着招牌式的微笑。
“你好,兩位,這是牛排,請慢用。”
商醉憂看了看,對面的男人似乎是非常喜歡吃一般,當場就拿刀叉來開餐了。
他吃了一口,還微笑地看向商醉憂。
“醉憂,嘗一口,味道棒棒的。”
見此,商醉憂只得也拿起刀叉,去嚐了一口,其實味道跟國內的沒什麼差別,但,因着環境不同,所以,吃的心情也會跟着不同。
看看四周滿座的英國人,商醉憂收回視線來,她笑了下。
“詩樹生活在這種地方的話,我也放心了。”
已經跟周詩樹見過面了,她一切安好,至於那個冷鏡涼,兩人也見過了,是個很美豔的女子。
對方對周詩樹有恩,所以,不管對方是幹什麼的,商醉憂統統不想多問。
聞言,沈君聖挑挑眉,他低頭切割牛內。
“嗯,暫時讓她在這邊生活也好,國內……她暫時還是不要回的好。”
商醉憂沒吭聲,只是,心頭一直不服氣而已。
她不明白,爲什麼警察不抓陶雪影,反而要抓週詩樹呢?再者,周詩樹也沒對陶雪影做出什麼傷害來呀。
而陶雪影,她卻是燒了周詩樹一身的皮,造成周詩樹毀容的地步。
這樣想着時,商醉憂不禁也有些累了。
“沈君聖,我忽然也好想呆在國外,再也不回去了。”
聞言,男人挑挑眉,他擡頭看來,也順勢將切割好的牛肉叉着放進嘴裡。
“你要是想不回去的話,可以呀。”
就在這兒生活,也挺好的,反正,英國本身就是個非常發達的國家。
可,商醉憂卻只是笑了笑,搖頭了,再也沒說什麼。
不可能的,英國再發達,這地方也始終是英國人的,表面看似美好,但,慢慢生活下去,你就會發現,政府人員什麼都會偏向英國人,而不會幫你一名外國人。
說到底,什麼和平世界,都是虛僞的,人始終會有非常醜陋自私的嘴臉。
所以,商醉憂不會去國外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