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男人便點點頭,明顯是站她這旁了,他又再看向周詩樹,示意。
“你先把打火機放下,有話好好說。”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現在,周詩樹也不能殺人,因爲,陶雪影死了,她也會跟着被判刑。
然而,周詩樹見水寒清幫陶雪影,便遷怒於水寒清,一下子撲過來。
“我連你一塊燒死!”
看得出,周詩樹是準備來個同歸於盡了,水寒清一見,臉色猛地一沉,二話不說,擡腿就一腳踢去。
光亮乾淨的皮鞋,鞋尖處直接踢中周詩樹的手腕。
她受痛,手一無力,打火機直接掉落下來,而她的人,也因此摔那地上去。
水寒清護着陶雪影后退幾步,略低了聲音衝她命令,視線一直緊盯着那周詩樹,警惕對方會再度衝過來。
“雪影,你先上車。”
聞言,陶雪影看他一眼,現在情況危急,她身上淋了油,實在危險得很,所以,只能聽他的話了,點點頭。
“好。”
她轉身快步走向小車,一鑽進去,立馬關上車門。
這旁,男人冷冷俯視那周詩樹,語氣無情。
“你現在已經涉嫌殺人罪,我會立馬報警,所以,不想加大自己的罪責,最好將打火機放下。”
他說報警,還真的立馬拿出手機報警的樣子。
車內,陶雪影看着,嘴角得意地勾起,說實話,這一出她是真沒想到,不過,現在也好。
周詩樹殺人,可是有目擊者,並且還是大律師,這下,周詩樹死定了。
就連沈君聖也沒這個能力將人保出來了,除非,沈君聖是神。
接下來,警察來了,速度很快。
周詩樹被當場帶走,兩人跟着去警局做了簡單的口供,因爲陶雪影身上被潑了油,所以,不宜多呆,便以換衣服的理由,被家人保釋出去。
再加上,水寒清這名律師的在場,警察也不怎麼敢惹他。
所以,陶雪影現在佔盡優勢。
小車內,她低頭看了看滿身的油,皺了眉。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車子。”
現在車內一陣油味,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
主駕駛座上,水寒清挑了挑眉,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無所謂地應。
“不礙事,洗不乾淨,大不了換輛新的就是。”
這就是他,水寒清,一名非常有錢的律師,他不缺錢,可以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即使如現在這輛那麼昂貴的小車,他也能輕飄飄地說句,換輛就是。
見此,陶雪影轉頭看向窗外。
她有些煩,心情也不好,沒想到,自己今晚差點就死了。
在她想着這些之時,前方,水寒清淡淡開口。
“你跟那女的到底怎麼回事?”
一聽,陶雪影立馬動動眼眸,她看向水寒清,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聲音都開始哽咽。
“我也不知道她,誰知道她發什麼瘋,她自己被人用硫酸燒傷了,非說是我派人主使的,寒清,你覺得好笑不?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
男人沒吭聲,似乎在思考。
第二天,商醉憂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然後,知道了周詩樹的人在警局。
她急匆匆跟馬謹竹前來,還帶上了沈君聖,甚至,馬謹竹也將石沉舟給拉來了,在警局這種地方,你只能搬後臺,否則進去裡面,只能被欺負。
再一次看見那些警察的時候,馬謹竹的眼神有着冷漠。
明顯,那些警察也認得她,因爲,今天距離馬謹竹上次進警局,並沒多少天,再加上,她的案子非常特殊,所以,警察們都記着她的臉。
很少會有女性將男人打傷的案例,一般都是男人將女性打傷。
所以,她那麼特殊,自然就被警察們記着了。
接待室內,周詩樹低着頭,很出奇,她居然沒哭,而商醉憂能見周詩樹,這還是託了沈君聖跟石沉舟在場的福。
不然,單憑她自己跟馬謹竹二人前來,警察根本不會讓兩人見周詩樹。
沈君聖是什麼人?石沉舟又是什麼人?
兩個都是靜舟市數一數二的大鱷,特別是沈君聖的家族,有些日常產品,就連他們警察用的生活品,都是沈氏製造業製造出來的呢。
至於石沉舟,影響力雖沒沈君聖那麼廣大,但,卻也不是他們警察能隨便得罪得起的。
看着周詩樹,商醉憂卻紅了眼。
“你爲什麼要這麼傻?”
這個辦法,商醉憂以前不是沒想過,可,她知道,一旦這樣做了,結果就會是周詩樹現在這樣,進了警局。
所以,商醉憂覺得這個辦法行不通。
她一直在想辦法,卻沒想到,周詩樹會如此等不及,居然先動手了。
座椅上,周詩樹紅了眼眶,然而,她還是強逼着自己不落淚,視線看着前方,語氣恨恨而咬牙。
“我無法原諒她,真的無法原諒。”
這種傷害,是一生一世的,她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所以,既然如此,何不跟陶雪影同歸於盡。
其它更好的辦法,周詩樹也想了,卻想不到。
或許,她真的有點衝動,可,人的情緒真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嗎?每個人都有憤怒到發火的地步。
既然別人都做不到,她周詩樹又不是神,怎麼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特別是,自己受了這樣大的傷害,而陶雪影,卻依舊每天活得很好,周詩樹的心裡就越發不平衡。
商醉憂想了想,她轉身看向沈君聖,湊過去,壓低聲音。
“沈君聖,有沒有辦法救她?”
聞言,男人明顯是皺眉的,因爲,事情懸,周詩樹當時追殺陶雪影的時候,是有目擊者的,並且,目擊者還那麼多。
現在幾乎所有的劣勢都被周詩樹佔光了。
見沈君聖這副表情,商醉憂似乎也看出了情況,她一急,倒有點不管不顧了,耍賴。
“我不管你,救不出周詩樹,你就別想我跟你結婚。”
一見商醉憂拿這事來壓自己,沈君聖明顯沉臉,他冷眼盯着她,也不吭聲,似乎是非常不高興她爲了朋友而跟自己這樣做。
接下來,談了一會兒,商醉憂便跟沈君聖幾人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馬謹竹回頭看了那些警察一眼,
他們也看着她,見此,馬謹竹冷哼一聲,才邁步而走。
雖然她口頭沒說,可,那些警察永遠不會知道,她到底有多恨他們。
坐在車上的時候,車子沒開。
沈君聖透過後視鏡看了石沉舟一眼,他很少跟這個男人打交道,沒想到這一次,倒讓兩人好好地見了個面,看着石沉舟,男人不禁挑眉。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聞言,石沉舟看來,他想了一下,卻是透着無奈。
“難辦。”
果然如此,跟沈君聖想的一樣,因爲,的確難辦,如果沒有目擊者還好,可,周詩樹真是太傻了,當着那麼多路人的面追殺陶雪影。
副駕駛座上,商醉憂紅着眼眶來回看看兩人,急。
“難道周詩樹就要這樣進去了嗎?”
本該是受害者,可,現在陶雪影卻逍遙快活,而周詩樹卻要呆在裡面,商醉憂覺得這樣一點也不公平。
後座上,石沉舟輕輕嘆口氣,提醒。
“你覺得不服氣也沒辦法,她跟陶雪影的那件事,我聽說了,就算周詩樹是受害者,可,按照我國現在這法律,她後頭想殺陶雪影,也還是犯法,所以,就算找到證據證明是陶雪影先殺她,她還得被判刑。”
身旁,馬謹竹沉默着一聲不吭。
所有的局面,對周詩樹都是不利的,這次,周詩樹很有可能真得進去了,誰也撈不出來。
想了一下,馬謹竹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擡頭看向衆人。
“有沒有辦法,先將詩樹保釋出來,然後,送她出國,讓她躲起來。”
除此之外,她是真的想不到任何辦法了。
兩男人聽後,卻是挑挑眉,也不吭聲,這個辦法是可以,問題是,要想將人保釋出來,需要擔保人。
現在,誰願意做這個擔保人呢?
一旦周詩樹離開中國,那麼,責任肯定落擔保人身上,這樣的苦差,根本沒人願意幹吧?
至少,沈君聖和石沉舟會沉默,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派出所內。
周詩樹坐在審訊室裡,關於馬謹竹的事,她也知道了,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來一次這種地方而已。
對面,男警把玩着筆,視線看着她。
“你爲什麼要燒她呢?”
聽到這話,周詩樹擡頭,她眼眶有些紅,卻強逼自己不落淚,恨恨出聲。
“不是已經回答過你們了麼?是她先害的我,我纔會害她,她不抓,你們倒抓我,倒也真是眼瞎。”
對面,男警一沉臉,當場就生氣了。
“注意你的態度,說的什麼話呢?”
她罵了句眼瞎,別人就生氣成這個樣子,那,她被陶雪影毀了全身的容,難道憤怒也錯了?
說到底,所謂的法律,不過是在幫惡人而已,一點也不公平。
周詩樹覺得跟他們警察再多說也沒用,所以,不禁冷笑句。
“從現在開始,我保持沉默,等我的律師來了後,我再決定要不要說話。”
她自己是沒人脈找律師的,更沒錢找,但,周詩樹相信,商醉憂會幫她找,所以,她纔有如此底氣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