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將那奇葩的商家人送走,商醉憂悶着走進裡屋的門,沈君聖跟在後頭。
他見她悶悶不樂,不禁挑挑眉,大掌搭落她肩頭,看她。
“怎麼了?不開心?”
聞言,商醉憂搖搖頭,她心情應該是真的不好,走到那旁的沙發後,她徑直坐下,沈君聖自然也陪着一塊坐下的。
商醉憂靠在他胸膛,她雙手抱他的腰,悶着聲。
“沈君聖,我相信你,如果你能被別的女人輕易搶走,那麼,你也不值得我去挽留。”
聽到這話,沈君聖挑挑眉。
見她想那麼多,男人勾脣,他的大掌拍拍她的背,安慰。
“想什麼呢?難道我剛纔的表現你不滿意?是對她們太熱情了,所以,讓你不高興嗎?”
然而,商醉憂卻搖頭,示意。
“沒有。”
他的態度不熱情也不冷淡,倒恰到好處,商醉憂閉了眼,一時覺得心煩。
自己都如商引章所願,離開了那個家,爲什麼還不放過她?連她唯一的倚靠,沈君聖也準備搶走呢?
另一旁,車內。
商月河已然跟商婉秋髮起了脾氣來,因爲,沈君聖不在這,她根本不用裝,商月河開着車,這一次,商婉秋沒坐副駕駛座了,而是跟二哥坐後排。
“婉秋,你說,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說一句,你頂兩句。”
聞言,商婉秋挑挑眉。
她似乎也生大姐的氣,轉頭看向車窗外了,看都不想看大姐一眼,悶。
“我能打什麼主意?我什麼主意都沒打。”
見商婉秋還不肯承認,商月河真的被她氣死,自己還沒鬥贏商醉憂,就要被這個親妹妹給玩死了。
商月河冷哼,不管那麼多,直接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告訴你,我追沈君聖的事,也是經過爸的同意的,機會還是他給我創造的,如果你膽敢在這件事上搞破壞,別怪大姐到時跟你翻臉。”
這旁,商婉秋一怔。
她眼神有些複雜,倒難得地沒有吭聲了,原來,爸爸竟是這般支持大姐麼?自己也是他的女兒,怎麼好事全給大姐?
心裡有不滿,然而,商婉秋卻沒有說出來。
倒是身旁的商川秦看不下眼,他煩惱地一掩眼,整個身子懶懶地躺靠着,像是無骨的動物一般。
“哎呀,你們煩不煩呀?我就想不明白,那沈君聖有什麼好的?我就沒覺得他有多好。”
主駕駛座上,商月河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不吭聲。
沈君聖再不好,比他好就行。
接下來,商醉憂閒來無事,她便去午休了,剛掀開被子躺下,沈君聖就推門進來,看見她要纏牀,男人挑挑眉,笑話她兩句。
“像只小豬豬一養,那麼懶。”
聞言,商醉憂沒什麼興趣理他,她躺好後,爲自己拉上被子蓋好,準備午休。
“我困了,也好累。”
其實她應該去練琴的,然而,商醉憂是真的好累,不想練,只想躺下來,好好地休息一下。
男人見了,他嘴角一勾,居然也鑽進被子中來。
沈君聖躺在她身旁,他沒直接躺下,而是背
靠牀頭,轉頭看她。
“我陪你一塊睡吧,剛好我也累。”
見此,商醉憂挑挑眉,看着沈君聖,她沉默地想了一下,忽然就靠過來,雙手抱纏住他的腰,小腦袋枕着他的大腿。
“沈君聖。”
先是輕輕地叫出一聲,等男人應了一句“嗯”後,她才繼續。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偷着來呀?”
商醉憂的視線看着前方,眼神有些悠悠,上方,沈君聖聽後,他一怔,然後,伸手撫摸她的頭髮,將額前垂落的頭髮弄向一旁。
“怎麼這麼說?”
她嘴角輕勾,輕輕地搖頭,示意。
“我只是聽過這麼一句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貌似,得不到的,永遠都在蠢蠢欲動,所以,我就在想,你會不會也是這樣。”
四周很靜,現在雖然是大白天,但,卻靜得跟夜深人靜一般。
商醉憂彷彿就跟沈君聖談心一般,靜靜跟他說着話。
男人聽了後,他挑挑眉,然後,似乎是想了一下,不太想騙商醉憂一般,他視線看着前方,淺淺地勾脣。
“怎麼說呢?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畢竟,新鮮的食物,無論對任何人,都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
說着,沈君聖低頭,他呵呵地笑,笑意染上幾分無賴。
“我要一輩子包你,這樣,你就會一輩子都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因爲,我未曾真正地得到你,又何來厭倦一說?”
商醉憂聽後,她只是淡淡地勾脣。
是呀,他未曾真正地得到過自己,所以,她在擔心什麼呢?
接下來,商醉憂不說話了,她就安靜地閉眼,人也逐漸進入淺度睡眠,沈君聖看着她睡,自己並沒立馬睡着。
看着商醉憂童顏般的小臉,男人的眼神,卻逐漸有些複雜。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而她的這點擔心,是他所無法承諾什麼的,沈君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商醉憂厭倦。
有時候,厭倦這東西,它就是憑一種心情。
也許先前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只因爲一件事,就會對一個人產生厭倦的感覺。
只是,在那之前,沈君聖到目前來說,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她。
既然這樣,那就足夠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先活好今天吧。
差不多睡到傍晚的時候,商醉憂才睡醒,一醒來,她有些頭疼,睏倦地嚶嚀着,伸手擋眼睛。
等睜開眼睛看向四周時,商醉憂才發現,沈君聖已經不在這了。
不知道他又跑哪兒去了,還說陪她一起睡呢。
商醉憂掙扎着起來,推門來到外頭的圍欄前時,往下一看,才發現,沈君聖坐在那逗着小蝸。
男人將小蝸放在大腿上,他抓着它的兩隻前爪,在玩它。
見沈君聖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商醉憂不禁輕輕地淺笑,她朝樓梯口走下去,同時也跟他說話。
“你剛纔沒休息呀?”
聞言,沙發上的沈君聖看來,見她醒了,他勾勾脣,應了聲。
“躺了一下,只是又起來了而已。”
沈君聖不太習慣午休,覺得那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就沒怎麼養成
這個習慣。
這旁,商醉憂下樓時,她順便看了眼那旁牆上的大鐘,見着時間還早,她又收回視線來,看向他,笑笑。
“沈君聖,待會晚飯我做給你吃吧。”
雖然餘音繞做的飯菜會比她好吃一百倍,但,商醉憂就是想自己做給沈君聖吃,因爲,那是她親手做的,意義不同。
然而,男人聽後,他也看看那旁的大鐘,見着這個時間了,他看過來,卻是拒絕。
“待會我可能沒空,要去跟陶雪影吃頓飯。”
這是他接機時,就已答應陶雪影的,所以,不能反悔。
而商醉憂一聽,她走着的腳步直接頓住,怔怔地站在那,看着他,眼神複雜,也不說話。
男人見她這樣,知道她在不高興什麼。
但,沒有辦法,即使知道商醉憂會不開心,沈君聖還是不能爲她就留下,解釋。
“我答應她的,晚上吃頓飯,爲她接風洗塵。”
是呀,她怎麼忘記了呢?
他的陶雪影回來了,他的未婚妻回來了,他該去陪他的未婚妻的,而她,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他高興時,就回來逗幾下的寵物。
商醉憂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有時會執拗地看不透。
見此,她努力衝沈君聖一笑,儘量讓聲音平和,不讓他看出些什麼來。
“哦,那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吃,一樣的。”
說着間,她默默又朝回走去。
沈君聖坐在沙發上看她,一言不發,他知道,她應該是傷心了,然而,知道又怎樣呢?
兩人的關係很明確不是嗎?一個出錢包,一個缺錢被包。
回到臥室內,商醉憂關上門,她背靠着門板,緩緩滑落下來,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即使隔着居家服,地板的涼意還是涌進來。
看着前方,她的視線一片空洞。
大廳裡。
沈君聖靜靜看着腿上的小蝸,他抓着它的爪子動動,跟貓說話。
“傷心了是不是?嗯?你是不是傷心了?”
對面,小蝸自然聽不懂他的人語,它只是被沈君聖碰得煩了,不滿地朝他喵了一聲,模樣卻看起來可愛極了。
男人不禁淺淺勾脣,伸手摸摸它的貓頭,這才輕嘆一口氣。
“小傻瓜,本就知道一開始的關係,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付出真心?起碼,我就從來沒付出過自己的真心。”
另一旁,商醉憂的人,已經抱緊自己的雙膝,將臉半埋在膝蓋裡。
她下巴靠着膝蓋肘,視線看着前方。
雖然商醉憂這個樣子看起來很是情緒低落,可,她沒哭,真的沒哭,連眼眶都不曾紅起,更沒淚水在裡頭打轉。
此時,商醉憂只是覺得心情很不好而已。
那個男人,待會要出去跟陶雪影吃飯,也許,更會去逛街,手拉着手,而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阻止,只能在砂海灣默默等着。
這樣的感覺,是非常折磨人的。
她很想跟沈君聖發脾氣,可,她沒資格發,若說對不起,她比陶雪影的對不起,更對不起陶雪影。
明明是自己搶了別人的男人,怎麼顯得她矯情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