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想說的是,若這幫人走私的不是違禁品,那就一定層背景,那個死了的槍手保護的年輕人,絕對不是黑道上的人!
那人實在太年輕了,混黑的如果在這個歲數長上那麼大肚子,不遭橫死纔怪,十有八九是商家或者官家子弟纔對!
不過,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了,陳太忠打斷了他的話。
“呵呵,是麼?”陳太忠笑着反問了一句,卻是沒再說話,他不是好路子?靠,他要敢再沒完沒了,哥們兒一定要讓丫明白,什麼樣的人才叫操蛋中的王者!
“哼,你要是害怕,等他們問你的時候,說是天南狗臉彪做的就行了,”狗臉彪冷哼一聲插嘴了,“也省得連累你。”
事實上,雖說他的膽子有時候確實大,可他更明白,那個小屠是自殺,就算有警方介入,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他之所以這麼說,無非也就是向陳哥表表忠心而已。
這一點,陳太忠也早想到了,要不,那五顆彈頭殺五個人都夠了,還打什麼胳膊和腿?
他還想在官場上混呢,所以,能不給人留口實的話,還是不要留下的好,雖然這麼做,感覺會有點憋氣。
聽到狗臉彪相激,阿寬乾笑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順手拍了拍陳太忠的馬屁,“那是那是,陳叔是什麼人啊?在這兒都敢拍他們,他們要是跟到天南,那可是自尋死路了,哈哈……”
江湖漢子講究的就是一個刀頭喋血。不過,若是說江湖漢子只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漢,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能有所成就的人,很少有腦瓜不夠用地!
只會玩氣血之勇的漢子,註定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想混得好,想成爲人上人,光有血性是不夠的,還得會察言觀色,懂得順應潮流。
顯然,阿寬就是一個比較有眼色地主兒。
這一點,跟官場頗有幾分相合之處。混官場光有真才實學是不行的,可光有關係的話,也不可能上位到什麼樣的高度——除非你的關係實在太硬。
按說,陳太忠聽到這話,心裡應該極爲受用纔對。不過,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了,透過重重夜幕。他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向自己一羣人摸來。
還好,他從對方身上,感應不到什麼殺意,一時也懶得動作,於是站在原地不動,笑吟吟地看着阿寬和狗臉彪以及馬瘋子三哥人白活。
那黑影潛至距他們七八十米處,停了下來,伸出瘦小的胳膊,向這邊招招手。
陳太忠看得頗爲不解。你丫這是衝誰招手呢?
他們一行人現在停留的地方,基本沒什麼燈光,除了天上的月光和星光。也只有遠處小攤販和路邊那路燈性質地電石燈散射出的光芒了,光線極其微弱。
換個別人。能看到遠處有這麼個人已經是殊爲不易了,你這躲躲藏藏地招手,招給誰看呢?
他左右打量一下,果不其然,別說馬瘋子他們,連阿寬這麼小心的人,也沒發現那裡有人,就更別說看到此人招手了。
“你們聊,我隨便走走,”陳太忠藝高人膽大,倒也不怕什麼陷阱之類的,向那個瘦小的人影走去。
他一離開,這幫人哪裡還能聊到心上?少不得也要順着他走動地方向望望,這一望不要緊,還真有人發現了遠處那個瘦小的身影。
只是,發現歸發現,陳太忠這麼交待了,誰還敢跟上去看看?少不得大家只能交換一個眼神,我靠,怪不得陳哥(叔)這麼胸有成竹,敢情,他在這兒還埋了線人?
他們想像中的線人,只有十四五歲地模樣,陳太忠走到此人面前,這傢伙也沒跑,而是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就“碰碰”地磕起頭來。
“你是在叫我?”陳太忠有點明白了,他倒無意阻止對方這種崇拜的行爲,哥們兒身手驚人,王霸之氣也頗有那麼幾分,受用點凡人的崇拜,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磕了三個頭之後,那少年也沒站起身子,只是昂頭看着陳太忠,“大哥,張力殺了我爹,求你幫我殺了他吧?”
是當地口音!
你是誰啊?我跟你很熟麼?陳太忠有點惱火,你丫這情商也不是很足嘛,你當哥們兒很閒啊?
不過,想想對方纔不過十四五
斥責的話,他倒也不好說出口,再說了,情商不足…得人同情的。
總之,既然受用了人家三個響頭,少不得他還是要講究一下說話的方式,“嗯,這個……隨便殺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可以去起訴他嘛,要是你們當地的公檢法司太黑暗地話,還可以上訪……”
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雖然是夜裡,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少年人的眼中,滿是憤懣之色,“大哥你不知道,我要是敢起訴,第二天就得讓他們種了荷花!”
種荷花是什麼,陳太忠不清楚,不過,猜也猜得出那不是什麼好事兒,他笑眯眯地搖搖頭,“那我就沒辦法了,大哥我可是守法地人,殺人這種犯法的事兒,我從來不做。”
你要是守法地人,那倒是咄咄怪事了,少年心中暗暗地腹誹,來大臺碼頭的都是走私販子,走私也是犯法的,你這是蒙誰呢?
不過,他年紀雖小,但家中遭遇的大變,卻是讓他在一夜間成熟了不少,他自然知道,對面這大哥跟自己非親非故,自己又拿不出什麼好處,人家不肯出手相助,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可是,他還想再試試,“大哥你要幫了我這個忙,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大哥你的了,這輩子我都跟着您……”
你省省吧,美壞你了呢,哥們兒飛昇的時候也帶上你?這倒好,你不用修煉就直接成仙了,陳太忠笑眯眯地搖搖頭,卻是沒再說話,他想回去了。
見他這副模樣,少年一時心中大急,情急之下,胡言亂語了起來,“對了,大哥,那個……你知道不知道你們剛纔惹的那幫人是什麼來頭?”
咦?這個問題……倒是可以探討一下,陳太忠笑眯眯地搖搖頭,“呵呵,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靠!”陳太忠登時髒話出口,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跪着的少年,搖搖頭,“算了,我懶得理你,沒事兒我就走了啊。”
“可我知道他們做的什麼買賣!”少年低聲嘶吼了起來,他有點着急了,可事關重大,他還真不敢大聲說,“他們做毒品交易的!”
毒品就毒品吧,關我什麼事?陳太忠冷笑一聲,就待轉身離去……慢着,什麼?毒品???
“這毒品是運進大陸的?”毫無疑問,陳大仙人是一個不管民間疾苦的超脫人物,可不得不說,他心裡還殘留着些許不多的正義感,而毒品這東西,卻正正是他最見不得的。
他這個怨念,大多還是來自於仙界的記憶,想想在仙界裡,那些白種人修煉成仙的並不多,而且地位也極其低下,可在這人界中,黃種人……尤其是中國人,居然就因爲毒品,嗯,嚴格說是因爲鴉片戰爭,而被西方列強一蹂躪就是上百年,這讓他很是耿耿於懷。
當然,他沒興趣去白種人的社會去大開殺戒——那樣也沒什麼成就感,有那工夫,還不如等再次飛昇之後,虐虐那些白種仙人呢。
不過,對毒品根深蒂固的痛恨,卻是在他心中保留了下來,“是運進大陸的,還是轉口運到海外的?”
“我不知道……”少年知道的,還真的不多,不過,當地人還是有當地人的好處,他的消息也算得上靈通,“不過,我知道張力把貨藏在哪兒了,一汽車的貨。”
顯然,他不能確定陳太忠對毒品是否痛恨,但是,毒品這東西……那就是漫天飛舞的鈔票啊,他相信,只要自己指出毒品的所在,眼前這大哥,估計很難不動心。
玩走私的,不就是衝着錢來的嗎?有錢不知道撈纔是傻瓜呢,這一點,少年很清楚,他見過太多太多走私販子的醜惡嘴臉了。
“哦?”陳太忠有點興趣了,毫無疑問,眼前這小傢伙是打了禍水東引的念頭,只要自己攪黃了張力的這一單買賣,估計那個肥胖的年輕人,也不肯放過張力的吧?
“你這心思倒是機靈啊,呵呵,”他打算出手了,我管他們打算把毒品運到哪裡呢?既然讓哥們兒碰上了,這毒品顯然是要沒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