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我記得灞橋派出所的所長。是被任笑天給搞下去的那個熊克如。如果能把這個人給用好。估計還是會有作用的。”胡有成開了腔。他沒有什麼實際權力。只能是坐在一旁搖搖鵝毛扇子。
聽到這話。皮磊志剛剛吸入口中的一大口煙。全部都給吞到了自己肺子裡。連續大聲咳了好幾下。纔算是喘過了氣來。看到他這麼一副樣子。場上的三個人都感覺到有點奇怪。怎麼一根老煙槍。還會給煙給嗆着呢。
這可怎麼解釋呢。當初爲了錯案的事。自己把熊克如當成一顆棄子給丟了出去。誰知丟得太早。反而與自己成了仇人。從那以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熊克如就沒有和自己打過照面。就連這一次自己官復原職以後。也沒有打一個電話來祝賀一下。
這事說不出口。一說出來。只會落得乾爹一頓大罵。自己也不能去找熊克如,也丟不下這個面子。不找的話。任笑天和熊克如倆人心中多少還會有一點過結。還尿不到一個壺裡面。一旦找了以後。反而會促成他們之間的聯合。讓任笑天平空增加了助力。
“行。沒有問題。明天我就來給熊克如打電話。”心中雖然是這麼想。皮磊志嘴上還要維繫着自己的面子。
聽到這麼一說。戴斌也找到了用武之地。樂呵呵的接口說:“老皮。你可以把話給熊克如說得清楚一點。只要能很好地執行你的指令。回城的事情嘛。可以考慮的。對。就是考慮。不要一下子說得太多。要讓他自己努力做事才行。”
在場的人都是行家。一聽懂。知道戴斌說話的意思。是要吊熊克如的胃口。讓熊克如主動賣命幹活。才能取得原效益。胡有成豎了一下大拇指說:“高。”
對這樣的主意。皮磊志心中在苦笑。表面上也只得是喊好。
如果沒有其他情況的話。胡有成出的這麼一個主意。確實是擊中了任笑天的要害。
要在一個鄉鎮當好領導。最爲要緊的三件事情。一是印把子。如果不能統得住自己手下的這幫人。也是徒有虛名。容易被人架空。二是錢袋子。手中沒有錢。誰會跟着你後面幹呀。三就是刀把子嘍。在地方上說話硬不起來。很容易被人欺。
任笑天到灞橋來任職之前。就已經好好研究了一番其中的道理和學問。印把子的事情好說。陸書記給自己安排得好好的。九人之中。自己人就佔了四票。姓董的那一邊。也就是三票。另外那兩票。應該是處於中間狀態。儘管這樣。他們誰也掀不起浪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加上那個冷山的態度也很有一點意思。更是鞏固了自己的位置。
錢袋子的事。也不算麻煩。上任的第二天早晨。任笑天就讓丁一帶着紀檢部門的人。對着賬本子在逐一進行覈對招待費。該付款的就付款。不該付的款。嘿嘿。對不起。誰吃的就找誰去要賬。
財政局的區海平。也已經開始覈查老師的工資。只要名單不錯。真實是在學校上班的人。估計到了下午的時候。也就能把工資發放到老師的手中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讓老區對經管所的賬目進行覈查。哼。看你們能玩出多大的名堂來。
任笑天這麼做。倒也不是想要和董海生撕破臉皮。只是不想用冤枉錢而已。再說。即使董海生不再鬧事。灞橋的‘錢袋子’也得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可。查一下。心中也好有個數。也算是給董海生一個警告。讓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董海生也聽到了這條消息。反應卻和任笑天設置得不一樣。他根本沒有理會此舉的警告之意。反而是心中開心得很。他只知道任笑天口袋子裡有五萬元錢。想到的辦法。也就是要把這筆錢給掏光。接下來。就會讓那些退休老幹部來鬧事。看你任笑天怎麼來應付。
情報的缺失。也就決定了策略上的失誤。董海生不知道任笑天還有一個十萬元錢放在一旁。足以抵擋一陣。再加上他自從涉足官場之後。一直是跑的順風道。哪兒會想到其中這麼多的關節。
日後任笑天知道了董海生的想法。也只能是長嘆一聲:“唉。一個特別沒有文化的人耶。”
此時的董海生。看到胡阿炳去了海邊對民兵工作展開調研。全慕文去了經管所審查收支情況。心中暗笑。讓你們去忙活吧。看你們忙到最後。能有什麼作用。他也不去多想。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哼着小調。翹起了二郎腿。一心一意地等着海邊顧瘸子的好消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其餘三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任笑天也沒有閒得下來。反揹着手。直接就去了派出所。眼下最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和派出所取得默契。他雖然是初來乍到。好在有個認識的鬱文遠。也算是有了一個帶路的人。
一路上。通過小鬱的介紹。任笑天基本清楚了派出所的情況。所長就是老朋友熊克如。相互之間的關係是好。還是壞。任笑天並不十分擔憂。如果說此人能知恩圖報。大家就好好地共事一場。
實在不行。市警察局那一邊。也不是沒有人幫忙說話。大不了。換上一個所長就是了。人有了後盾。說話的中氣也能足上不少。一般的鄉鎮長。也能點着名字讓警察局換所長。象任笑天這種副區長兼的鎮黨委書記。更是沒有二話可說。不管是劉局長、宋局長。還有向主任和萬書記。都會給他一點面子。
兩個人興致勃勃的跑到了派出所。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因爲派出所是鐵將軍把門。沒有一個警察在家。
“大爺。派出所怎麼關門啦。”小鬱找到門口的鄰居打聽起了情況。
“是小鬱呀。派出所今天沒有人。聽說是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從昨天早晨出了現場。第一時間更新到現在還是一直沒有消息。”
“殺了什麼人。大爺知道嗎。”
“只是聽說有個女人吊死在蘋果樹下。到底是不是殺人。我也說不準哩。”
鬱文遠翻了一下白眼。剛纔說的是殺人案件。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吊死。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說話也沒有一個準頭。
這麼一說。任笑天也就算是聽了個明白。派出所總共就是三個警察。有了這種大案件。當然是全部上陣。一個也拉不下。這種事情。照理是要向鎮裡分管政法的領導彙報的。只是由於忙於交接。原來分管政法工作的人武部長。也就沒有顧得上介紹這件事。
“小鬱。走。去瞧一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一手哩。”想到自己的老本行。任笑天也是來了一頭腦的勁。好長時間不辦案件。手上還有點癢着哩。
“好哇。我也想看着你任區長大顯神通哩。”小鬱年紀不大。本來也是好事的主兒。再聽到新上任的領導如此吆喝。當然是嗷嗷直叫好。
破案的指揮部。設在光明村的村部。路也不算多遠。兩個人蹬上自行車。沒用上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屋子裡的人一聽到新上任的任區長到了門前。頓時就爆發出一陣鬨笑聲。這麼一笑。不要說是小鬱弄清不楚是什麼意思。就連任笑天也被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呵呵。我猜得準吧。我就知道。任笑天這小子知道這裡發生了刑事案件。第一反應就是要到現場上來看一看。”隨着話聲。刑警支隊的張大隊長就到了門前。一個熊抱。就和任笑天緊緊地摟到了一處。
“任區長。沒有在所裡接待你。不好意思啦。”跟在後面的人。是所長熊克如。因爲當初的事情。他說起話來還有一點羞赧的樣子。
任笑天上前一把抓着對方的手。用力晃動了兩下:“老熊。這說什麼話呢。大家都是爲了工作。其他什麼都不要說。破了案件。我再來請大家喝酒也不遲。”
“老熊。怎麼樣。我說得不錯吧。”張大隊長把大拇指頭朝着自己的鼻尖比劃了一下。得意地吹噓說:“小天不是那樣的人。不管當多大的官。都是咱們的好兄弟。前面的事。他都沒有計較。現在還會來找你什麼麻煩。”
這話說得很直白。任笑天聽了以後當然是心中有數。看來。這個熊克如對自己的到任。多少還有一點擔心哩。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來說。對方是在擔心自己還會記着以前的那段過結。而不是對處分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任笑天知道眼下不是解釋的時間。最好的方法還是讓事實來證明一切。他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子。坐在那兒聽起了案件。這個時候。他又彷彿穿上了自己的那一身制服。也忘記了自己的那幾個弟兄們在政府那一塊幹什麼。是不是順當。
吃過早飯之後。新上任的人武部長鬍阿炳。就帶着自己唯一的部下。一個姓柳的人武幹事。一起去了海邊一帶閒逛。任務也很簡單。就是了解村鎮民兵隊伍的建設情況。
柳幹事是當地人。三十多歲的人。過去也當過兵。只是回到地方時間長了一點。原有的棱角也早被生活給磨平了。說話做事。總是有種一平二穩的感覺。對於鎮上的情況。他是一問三不知。
還好。胡阿炳也不想打聽什麼。這才沒有出現尷尬的局面。其實。柳幹事心中也有苦衷。海邊那一帶是顧瘸子的地盤。也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給胡部長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