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老闆微微一笑說道:“哈哈,表弟,這麼說來,你也快到了幹部改非的年齡了,不過你如果有這個機遇的話,還可以幹一屆正職。但是機遇是給有準備的人,你這幾年是荒廢了許多事情,不過話又說話來,老弟啊,不要光學着如何勾心鬥角,要學會做人做事,只有做好人了,這事情自然能夠做得好,這樣你就會取得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其實你哥我半輩子只知道潛心研究生意賺錢門道,無緣瞭解官場事情,也不願意瞭解官場事情,更不懂鑽營官場。所以對官場事情就很不熟悉了,不熟悉就不明白官場的一些現象。但是,自從表弟你是一個基層的小官,於是我就耳睹目染多了幾分對官場的瞭解,其實你想想這官場有意思嗎?我想應該很沒意思,但是你卻對官場非常癡迷,你今年已經是四十二歲了,距離改非的年齡還有六年的時間。我想你還是安安穩穩熬到退休算了,順其自然最好,不要刻意去追求官位,其實有時候,你不去爭取什麼,反而這個烏紗帽愣是往你頭上戴,好了老弟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跟你聊了,聊的這麼多,純屬於閒扯,送你一句話,‘學好文武藝,貨於帝王家’”
這時,李立羣一聽表哥這段話,心裡甚是感激,也很佩服表哥的古文功底,他口說自己不懂官場,其實表哥纔是真正暗中潛心研讀官場哲學的人,着實讓他佩服啊,表哥真是個高人,李立羣心裡想,表哥能夠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不容易,沒有兩把刷子能夠在生意場上馳騁這麼多年而不衰嗎?其實在官場上,與商戰中是相通的,想到這兒,他再次不讓其表哥掛電話,進一步追問道:“你說的很對,只是那種‘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層次太高了,我只是一般的小卒子而已,在我身上是用不上的。”
臺灣老闆哈哈大笑,說:“老弟就憑你這點水平,還是在淮土鎮繼續磨練一點時間再考慮進步吧!我的哲學思想,說了你也不會懂的,你還需要多錘鍊。其實過去的求官者,都是抱着“學好文武藝,貨於帝王家”的壯志,也就是忠君思想呢。這樣的思想按說可以官運在望,很穩妥的了,官也就可以越做越大。但是,也有他不好的地方,官場上要懂得能伸能屈,能退能進,也不能一味的盲目的追隨領導,說白了就是,皇帝身邊還有許多‘口含天憲’的人,他們可以打着天子的旗號生殺予奪,理論同樣適應於下面人,這就是官場的隱秘、陰暗和複雜。所以,要學會隱忍與退守,如果不懂這裡面的‘真諦’,不但沒官做還會引來禍央。我的父親之所以不讓我與官者打交道就是這個道理,他老人家知道官場是非常險惡的。所以我從不涉足官場中的事,有道是‘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鉤,反封侯。’這就道出了從古至今這官場的真諦,對你來說至關重要,記住我的話,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學會淡泊名利,就會達到自己人生的高度。”
李立羣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就連忙說:“表哥,我記住你的話了,但是,那只是內因,外因還需要你的幫助啊!”
臺灣老闆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道:“你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那是我要做的事。”
李立羣掛斷了臺灣表哥的電話之後,回到家裡,坐在書桌旁邊,很認真的寫了一份認識深刻的檢查,與第二天就交給市裡派下來的工作組組長李翰林的手中。
在淮土鎮的黨政班子聯席會議上,李翰林果然鄭重其事地談到有人從中挑撥淮土鎮的班子不團結的事情,這事不但要查,而且還要徹查,非要把這個擾亂淮土鎮正常政治經濟生活的人揪出來,對這個人要嚴肅處理,視情節輕重,如果要是情節變得惡劣者,還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李翰林最後還在會上要求,大家一定都要注意,都要把維護班子團結作爲年終考覈一個人的工作實績的一項重要內容,他還要求大家,對於那些不有利於團結的話不說,沒有根據的話不亂說,更不能處心積慮,居心叵測。
李翰林的這番話,是說出大家聽的。也把所有人都納入了範圍。開始聽的時候,像是空話大話,但是,仔細聽聽他這番話,卻震懾了鎮委副書記李立羣等個別人。當然,他這番不點名的批評把自己的漏洞堵上了,如果李副書記要反擊卻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反而暴露了自己那醜陋的真實面目……
李翰林其實根本就沒想把自己的這個推測向上反映。他不會反映這種沒證據的猜測,反應上去也顯得自己太沒水平了。這樣也是對副書記一種不負責任。沒有這樣做也對一個基礎幹部的一種愛護,他也只是小範圍內間接地告訴了兩個人。
在黨政班子會議前,李翰林先與鎮委王書記的單獨談了話,他本着一種對基層同志的一種愛護的心裡談了自己的這種推測。他想,最能證明他這推測的只有他們兩人。王曉昌會不會向上反映,那就是他的事了。而且,也許他作爲一個鎮的黨委書記如果反映上去會有根有據。
今天這一次的黨政班子會議,其實主要是批評和自我批評會議,既是批評別人,更是批評自己。由於會前,李翰林先與個別人談了話,準備也就顯得很充分。這個會議的氣氛便很是融洽與詳和的,一些誤會說出來了,一些怨氣便化解了。尤其是鎮委王書記在會上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評:“同志們,我這人,也有私心,也有很多缺點,總以爲自己是鎮委的一把手,一切都要聽自己的,容不得半點不同意見,這是我最大的毛病,也是我的弱點,這一點我今後一點要徹底改掉。還有就是我這個人,喜歡擺架子,認爲自己是一把手,是淮土鎮的中心,別人都要聽他指揮,都要圍着他轉,所以,對別人的提出的合理化意見與建議聽不進,也不想聽,不願意聽。在思想上認識上我有問題,不理解他人的難處,不主動與同志們溝通與交流,導致了班子裡的種種誤解與猜疑,影響了班子的團結,削弱了班子的戰鬥力,我作爲班長要寫出檢討交給工作組李書記,還請同志們今後對我本人進行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