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想了想,女孩子就是天生膽兒小,他對洞裡的安小卉繼續安慰說:“小安啊,你不要怕,你在這等着,我馬上到河灘高崗上找人,只要把你拉上來,你就有救了。如果,你一直呆在下面,誰也救不了你。”
安小卉說:“不要,我好怕,我的傷口好痛的,你不要離開這裡。”
李翰林關心的說:“別怕,好嗎?我很快就回來,這裡離村子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距離。”
安小卉說:“不行,不行。你不能回河灘村,你回去,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翰林說:“那我不進村,我走到手機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給我的司機,只要能打通電話,你就有得救了。”
說完,他也覺得自己傻到家了,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沒想到?或許,只離開幾步,十幾步手機就有信號了!安小卉說:“你別走遠,別走太遠!”
話音未落,竟發生了一件他們誰都預料不到的事。李翰林一直趴在洞口和安小卉說話,他卻不知道,他身下壓着的地方已經鬆動,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一用勁,就聽“轟”地一聲,洞口的邊上裂出來了一個大縫隙,加之他一用勁兒掙扎了一下,結果李翰林整個人就陷下去了,原來這洞口的土,是酥鬆的沙河土,很容易發生塌陷的,幸好這坍塌的土方還算好,沒把他們給掩埋住。
還沒容李翰林想,腦子就一片空白,也不知是蒙了,還是被落地的一剎那震昏了。醒來時,卻是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掉進這個洞裡的,先就動了動手,手能動,就動了動腿,腿也能動,再就感覺到腦袋墊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動了一下,才知道是墊在安小卉的腿上。她問:“你醒了?”
李翰林很想就一直這麼躺着。他感到了累,感到枕着她的腿軟軟的,很舒服。然而,他還是坐了起來。他問:“怎麼搞的,我怎麼樣也被陷了進去,我躺了多長時間?”安小卉說:“就一會兒。”
李翰林看着她安小卉,雖然,光線很暗,但眼睛已經適應了這黑暗,隱約能看到她的臉,尤其是她那雙亮亮的大眼睛。安小卉顯得很平靜,平靜得讓他懷疑剛纔她是否有過恐懼和驚慌。
她問他:“你沒事吧?”
李翰林站起來,搖動着身子,卻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
安小卉說:“剛纔,真嚇死我了,我以爲,你被坍塌的土方掩埋住了,我好擔心,我眼前也是一黑,怕是我們就這樣會被黃沙土活埋在這裡,只是我們還都很年輕,就這樣會死去,我好年輕,我不想死去,更不想讓你死去。你掉下來的時候我腦子裡就一個概念,用我的身子接住你,你不能出事,不能死,因爲全縣人民不希望你就這樣失去,羣衆還需要你,我死了不要緊,你掉下來的時候,好嚇人,你一動不動。”
她接着說:“李書記,你真的沒事兒吧,當時,我自己也蒙了,想這下該怎麼辦,就只剩我一個人了。一個人呆在這山洞裡,不知道有沒人來找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後來,你動了動,我就知道你還行,還沒有那個。這樣,我的心反而定了下來,我想,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驚慌,不要恐懼,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出去,不但自己出去,也要把你帶出去。我是不是很傻?自己還無法出去呢,就想要把你帶出去。”
李翰林不能完全看清安小卉臉上的表情,但感覺得到,她這會兒一定笑得很天真,很燦爛。這樣的笑呈現在她臉上,一定襯托得她更漂亮了。他想,人往往到了關鍵的時刻,到了只能依靠自己的時刻,就能面對現實,就能冷靜下來,認真地思考如何應對所處的環境。安小卉有了這次經歷,以後再遇到什麼難事急事,或許可以表現得沉穩,臨危不亂了,她顯得一下子就成熟起來了,從一個膽小的小姑娘一下子成熟爲一個堅強的戰士。
突然,李翰林感到一點剌痛從腳腕傳上來,那痛入心入肺,腿不由一陣蹬踏不禁大叫一聲,就聽見“吱吱”尖叫,一團黑影從身邊竄了過去。安小卉問:“你怎麼了?”李翰林說:“被什麼咬了一下。”安小卉說:“你是不是也被毒蛇咬了?”
李翰林雖說是身爲縣委書記,但是,他從小是出身在農村,對於田間的這些中華田園蛇,他還是不陌生的,他有點這方面的自然常識,就衝安小卉搖搖頭,說:“不是。我想應該是田鼠。”看着那團黑影竄去的方向,只見黑暗中,有一點點亮光移動,那可能是田鼠的眼睛。他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果然,就聽見田鼠四處逃竄的“吱吱”聲。原來這洞裡是田鼠的老巢,田鼠選擇這裡定位巢穴,很是聰明之極,李翰林仔細辨認了一下洞裡的方向,發現洞裡除了上面掉下來的黃土之外,到處都是田鼠咬碎的稻穀殼以及穀物之類的東西,安小卉與李翰林掉了下來之後,無疑對於田鼠來說侵犯了它們的老巢,它們於是就處於防範自己的領地,出口咬傷了他們的手。李翰林瞪了一眼那隻碩大的田鼠,看來這應該是田鼠的首領了,那隻大碩鼠瞪着一雙鼠眼,充滿了敵意。李翰林笑道:“小安啊,看來我們是侵犯了田鼠的老巢,所以它們給我們已還擊。”
安小卉不無高興地說:“是田鼠咬你?剛纔咬我的也是田鼠?”
李翰林說:“應該是的。”安小卉說:“這田鼠也太厲害了!”她也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就聽見石頭碰撞着石頭髮出一串聲響。李翰林說:“這些田鼠是饞了,想吃肉都想瘋了,聞到肉味就啃,也不管是活人。安小卉說:“剛纔真把我嚇得半死!”
這時候,李翰林才認真觀察他們處的這個深洞。他發現,他們處的這個位置還不算深洞,只是深洞的一個通道,往下走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深洞。那裡應該很寬敞,不斷有清涼的風吹過來安小卉問:“我們應該怎麼辦?”李翰林說:“想辦法出去。”安小卉問:“能有什麼辦法?”李翰林看了看頭頂上那一片藍色的天,想如果安小卉站在他的肩膀上是否可以爬上去呢?他想,即使夠不着,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再在下面墊一塊大石頭,或許就夠得着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安小卉。
她問:“行嗎?”李翰林說:“沒試過怎麼知道!”安小卉說:“即使,我上去了,你也上不去。”李翰林說:“只要有一個人上去了,就去叫援兵。”他說:“我的司機,還有河西縣的□□一定在找我們。安小卉便不說話了。”李翰林問:“怎麼,你別害怕。”安小卉卻說:“李書記,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害了你。”李翰林說:“你這是什麼話?”
安小卉說:“如果,一開始,我不要你留在上面陪我,一早就去找他們來救援,你就不會也掉下來了,我也被救上去了。”
李翰林笑了,說:“不要說這些廢話了,說了也沒用,還是踏着我肩膀上去吧!”
他蹲了下去,要安小卉坐在他肩膀上,安小卉先還猶豫,說:“李書記,你能承得住我嗎?我可以是千金小姐,會有千斤啊。”李翰林說:“是嗎?你放心,你不會掉下來的。”安小卉說:“我不是怕掉下來,是怕你站不起來。”李翰林就笑,問:“說真的呢,你到底有多重?安小卉說,一百斤。”這麼說着,她的臉就紅了,她想到,她那肉都長在臀#上了。李翰林沒有看見她的臉紅,說:“上來吧!你就是一千金,我都能站起來。”安小卉“咯咯”笑了,說:“我那有那麼重?那不成豬了。”
她小心翼翼地跨了上去,肉呼呼的滾圓的#臀#坐在他的肩上了。他要她扶着他的腦袋,他就扶緊她雙腿,慢慢站了起來。他感到,安小卉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輕,但也沒她說的那樣站不起來。
安小卉揮動着手說:“李書記,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高一點,我夠不着。”李翰林雙腿動了動,說:“你坐着當然夠不着。你慢慢站起來,站起來應該就夠得着了。”
安小卉就扶着他的頭頂試圖要站起來,屁#股#就移了移,又厚實地壓在他肩上。她問:“我站不起來,我的腳沒辦法踩到你的肩上來。”李翰林說:“不會吧?怎麼就踩不上去呢?”
安小卉說:“你放我下去吧?這樣不行。”李翰林有點急了,說:“怎麼就不行呢?站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