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嚴旭升和鄒老闆他們搞不懂,剛剛還了他一萬元錢,另外的五千元答應春節後給他的,他怎麼還要來搞他呢?他又是怎麼知道他行蹤的?爲什麼偏偏要踢他的命根?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工錢糾紛,而是一個感情方面的陰謀。
他的背後一定有指使者,這個指使者是誰?嚴旭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智深:“我懷疑是他?”
可鄒老闆有些疑惑:“他下午一直在一個客戶家裡,沒有時間啊。”
嚴旭升想了想說:“他可以遙控指揮。”
鄒老闆又想不通了:“那你的行蹤,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嚴旭升也很疑惑:“難道是林曉紅告訴陳智深的?可我跟她上路後,沒有看到她給誰發短信,打電話就更不可能了,是不是她在上衛生間的時候發的呢?”
“要不要報案?”鄒老闆站在他的病牀前,看着做過手術,臉色有些蒼白的嚴旭升說,“報案後,警察可以通過電信查詢的。”
嚴旭升沉默了一會才說:“報是可以報的,但報了,對我的影響更加不好。爲什麼有人要這樣做?大家就會猜測不已,社會上就會謠言四起。甚至還會牽出更大的事情,那樣,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鄒老闆不吱聲,他知道嚴旭升有病自得知的心虛和矛盾心情。這次事件,一定是有關感情方面的一個報復行動,否則,江小勇怎麼會踢他的命根?可這個行兇者爲什麼是江小勇?他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幕後指使者是陳智深。
真這樣的話,那他一定與林曉紅有關係。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那嚴旭升的身邊和蒙麗公司裡,就等於是埋着兩顆定時炸彈。
於是,他不無緊張地說:“嚴總,這件事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它的背後可能隱藏着更大的陰謀。所以,你一定要重視,要報案,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徹底消除隱患,否則,蒙麗公司和你,都有很大的危險。”
嚴旭升做賊心虛地猶豫着:“唉,真去報案,就是查出陳智深是幕後指使,也只能關押他們一段時間,或者判幾年刑期而已。”
“那就不查了?”鄒老闆着急地說,“這樣吃啞巴苦,是要被人笑話的。而且以後,其它人也會仿效。”
鄒老闆非常迫切地希望能夠追查這件事,然後把陳智深這個危險分子清除出去。要是這件事確定是江小勇乾的,那他就可以肯定,他的幕後指使者一定是陳智深。但目前還只是憑着嚴旭升的描述,懷疑是江小勇。
嚴旭升的身體在一天天恢復。這天,他把黑道小頭目三狼請來,靠在牀背上,沉吟着對他們說:“這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暗中去查爲好。查出這個行兇者和幕後指使者,我不搞死他們,就不姓嚴。”
“那怎麼去查呢?”三狼和鄒老闆恭恭敬敬地站他的病牀前,看着他問。
嚴旭升果斷地說:“這事,就交給三狼辦。三狼,你派兩個人去四川查江小勇的下落。同時,你要想法找到電信部門的一個熟人,弄到12月23日這天,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之間,陳智深,林曉紅,還有江小勇這三個手機號碼的通話和短信記錄,然後再採取措施。”
“行,大哥,沒問題。”三狼爽快地應答,“你把這三個人的手機號碼寫給我。”
嚴旭升讓鄒老闆把他們三個人的手機號碼抄給他:“這事你要絕對保密,做得乾淨利索,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和隱患,明白嗎?”
“明白,大哥,你放心好了。”三狼畢恭畢敬地領受任務。
嚴旭升有的是錢,就出錢弄了一個高幹病房,一個人住在裡邊。這樣,他們說話,做事都很方便。出事那天,救護車把嚴旭升救到醫院,醫生來急診的時候,他就讓林曉紅打電話給鄒老闆。鄒老闆一趕過來,他就讓林曉紅回去,把一切事情都交給鄒老闆處理。
他懷疑林曉紅與陳智深內應外合搞他,所以不能再讓他呆在身邊了。另外,也是爲了避嫌。他讓鄒老闆對外不要說是被踢傷命根,而說是被打傷。
“三狼,這事需要用錢。”在三狼要走出病房的時候,嚴旭升主動對他說,“你到公司財會那裡預支五萬元錢,我會給她打電話的。呃,這件事,你查出正確的結果,我給你十萬,後面怎麼處理,再根據情況定價,好不好?”
“好,大哥,你說了就行了。”三狼說着,就轉身走出病房。
三狼走後,鄒老闆小心翼翼地問嚴旭升:“那對陳智深,怎麼辦呢?”
嚴旭升說:“不要驚動他,不能讓他察覺我們已經懷疑他,要穩住他,看住他,不能讓他走了。”
鄒老闆爲難地說:“不把他關起來,怎麼看得住他?要不,先讓三狼把他弄到那個地方,關起來再說。”
嚴旭升沉默了。他上次關押劉鬆嶽,差點被弄進監獄,現在又要關押陳智深,行嗎?這樣幹,弄不好會出大事的,還是先設法穩住他再說。真查出是他,就把他整死。這也是你死我活的較量,我不弄死他,他就會搞死我。
於是,他擡頭問鄒老闆:“他來看過我了?”
“你忘了?你進醫院的第二天,他就來了。”鄒老闆說,“還虛情假意地給你買了一籃水果。”
“你打電話給他,讓他下午到我這裡來一下。”嚴旭升盯着鄒老闆說,“你不是讓他走嗎?我就了了你的心願吧。索性把他調回總部,提拔他當建築公司的經營部部長,這樣也許可以穩住他。”
鄒老闆臉露喜色,眼睛發亮:“那朱玉娟呢?”
嚴旭升說:“提她當建築公司副總經理,她還是蠻能幹的。”
鄒老闆曖昧地笑了:“她長得也不錯,嘿嘿,風騷,性感。”
嚴旭升罵道:“你真是三句不離本行,我現在這樣了,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