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會,就提筆給嚴旭升寫辭職報告,寫得很簡單。
嚴總:
下午,我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我媽生病住院了,要我回去處理。這一回去,馬上就是春節了。春節裡,我要與農村裡的戀人結婚。婚後,我們說好要一起到南方去闖蕩。所以,我就此向你辭職,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器重和關心,祝你身體早日康復,萬事如意!
寫好,他把辭職報告壓在鄒老闆的辦公桌上,再給他寫了一行字:請把我的辭職報告交給嚴總。另外,三把鑰匙我放在你這裡,這裡未領的工資和獎金,我春節前過來領,謝謝!
然後關了公司的門,到街上買了一張手機卡,發給林曉紅,又給她打過去說:“曉紅,我把新的手機號發給你了,你也去買一個吧,買好發給我。另外,我剛纔離開公司的時候,給尤興業寶寫了一張辭職紙條,你也寫一張吧。或者等明天,你搬好房子後,乾脆給他打個電話,就說這件事對你影響很不好,你沒臉再在蒙麗呆下去了,所以只好辭職。這樣,也好爲以後留個藉口,或者留條後路。要是電信部門不讓他們查詢,他們就沒有證據,我們還可以去領工資和獎金。”
林曉紅想了想說:“你想得倒美,沒有這種好事的。不過,這樣也好,名正言順一些。”
打完電話,他就乘公交車回出去。回到出租屋,他就開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出門去市郊結合部尋找租屋。上午租好房子,下午他把新的手機卡換上,就搬了過來。
收拾停當,快中午了,他坐在牀沿上給林曉紅打電話,想把這裡新的地址告訴她。可是她的手機通了,卻沒人接。他停了一會再打,竟關機了。
他心裡一緊:她剛纔不接我電話,現在又關機了,這是爲什麼?她新的號碼還沒告訴我,那樣,我就聯繫不上她了。
難道曉紅遇到什麼事了?他耐着性子等到下午兩點,林曉紅也沒有給他打電話,心裡才真正不安起來:她變心了?這麼快啊?不會吧?
他只好耐心等待。但等到晚上,林曉紅還是沒有打電話過來,他再次打她手機,還是關機,就真的急起來,心裡也更加不安。
他太愛林曉紅了,要是她也象牛小蒙一樣,突然聯繫不上她,這個打擊就會比上次更大。
難道她變心了?嫌我窮?他不安地坐在牀沿上想,昨天還好好的,跟她通話,一點異常也沒有,怎麼就突然不跟我聯繫了呢?
曉紅究竟是被嚴旭升的人查詢到,抓住了?還是嫌我窮,不願意跟我談了呢?陳智深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確實太窮,沒房沒車,也沒有鈔票,怎麼能跟這樣一個美女戀愛呢?怪不得她不肯跟我住在一起,說各搬各的,原來她早有這個打算了。
唉,我是配不上她,本來就不應該跟她談的,卻被她衝動性的感情一吊,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的愛上了她。
要是她真的變心了,你該怎麼辦?他仰倒在牀上,眼前發黑,舌頭髮苦,渾身乏力,被失戀的痛苦緊緊攫住了心。
但他不死心,還是不停地打她的手機。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他一接,手機裡就傳來林曉紅驚慌不安的聲音:“智深,好險啊。昨天上午,我去找房子,想等搬好後,纔給嚴旭升打電話辭職。沒想到,我找好房子,正要搬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嚴旭升的電話,他聲音冷靜地問我,你在哪裡?我說我在外面,我要辭職,這件事對我影響太大了,我沒臉再在蒙麗呆下去了。他屏住呼吸聽完我的話後說,你要辭職可以,可我要跟你見一面。我一聽,感覺不對,問他爲什麼。他說,我要給你發獎金,然後說了我一通好話。我越聽越覺得不對頭,就說還有事,等有空了再說。但我掛了手機,一會兒,公司裡又有好幾個人給我打電話,其中有財會,他們都叫我馬上去公司領錢,說是有十萬元。我知道不對了,他們很可能已經查詢到了我們的電信記錄,要抓我,就趕緊關了手機,不敢再開。我躲在新的租屋裡,嚇得不敢出來。直到剛纔,我才偷偷到街上買了一張新的手機卡,給你打電話。”
“我的天,真的好險啊。”陳智深聽後,心裡也後怕不已,“曉紅,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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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林曉紅心有餘悸地說,“要是我們心存幻想,走得慢一點,就已經落入了他們的魔掌。”
陳智深嘆息一聲,有些急切地說:“這兩天,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機,我都快急死了,還以爲你不睬我了呢。我想好了,要是今晚再聯繫不上你,明天,我就來找你。”
林曉紅還是有些緊張地說:“怎麼會呢?我也急啊,可我更怕,怕嚴旭升派人來抓我,因爲我找的房子,離原來的小區不遠。”
“原來這樣。”陳智深心裡又寬慰起來,就把新的租屋地址告訴她,“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我想見你。”
林曉紅想了想說:“最近,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避過這個風頭。”
陳智深想了想說:“也好。唉,這樣的變故來得太突然了,我們離開這裡,就不能完成那個特殊任務了。”
林曉紅說:“但不管怎麼樣,命總是要的吧?我想他也會理解我們的。”
陳智深說:“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件事我們做得太沖動了。”
林曉紅毫不含糊地說:“那你怎麼辦?不搞他?就讓他得逞?不可能的。我們這樣做,是正確的選擇,也是必須的。”
陳智深呆呆地說:“這樣做,我要受到鈕局長的批評。當初,沒有向他彙報,現在又私自決定離開這裡。”
林曉紅說:“你又不是他們組織的人,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