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爽快地說:“那當然,你不請我,我也會來的。”
最後纔對徐海清說:“徐總,現在車子還好銷嗎?最近,車子好象又降價了,是不是啊?”嚴旭升也是一個善於拉攏人的男人,對搞好人際關係,他是駕輕就熟的。
徐海清一邊象不認識似地打量着他,一邊平靜地回答說:“有幾種品牌的汽車在降價,主要是國內的,競爭太激烈了。”
嚴旭升說:“現在做什麼競爭都很激烈,應該說,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我們的房地產形勢,看來也會出現變化。”
說着在他們三個人的對面坐下來,不無緊張地看着他們。他在觀顏察色,判斷着他們的來意,想着應付的對策。
程總和範總朝徐海清看了看,徐海清才輕輕“咳“了一聲,顯得有些激動地說:“嚴總,我在南京有個朋友,他是搞建築的。前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蒙麗集團是不是在南京有個子公司,我說沒有啊。他說,最近有個介紹人給他介紹一個建築工程,要墊資的高層住宅。所以,他了解到,南京一個叫什麼公司?”
剛說到這裡,嚴旭升的臉色就已掛不住了,連拿茶杯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
徐海清看在眼裡,繼續象真的一樣地說:“嗯,我想起來了,叫南京新榮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他說這個新榮公司地塊剛搞好,就開始尋找有實力墊資的施工隊了。他還說,這個公司的法人姓張,但實際的老闆姓嚴。我問他叫什麼,他說好像叫嚴旭升。我一聽,懵了,我們沒有在南京成立分公司啊。所以,我們今天一起來問問你,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嚴旭升的臉由灰變白,再由白變紅,難堪極了,但他還是老口地說:“你朋友一定搞錯了,那個姓嚴的,可能只是跟我同姓吧?”
程總說:“真搞錯了,那就好。如果真有這樣的事,那瞞着我們,就不對了。嚴總,你說是不是?”
範總說:“這種事瞞是瞞不住的,南京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房產公司,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問題是比較嚴重的。”
徐海清睜着兩隻大眼睛,緊緊盯着嚴旭升說:“嚴總,你給我們說一句實話,到底有沒有?有,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都是蒙麗集團的股東,有權知道這些事情,因爲這關係到我們的切身利益。”
嚴旭升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決否認:“真的沒有,要是不相信,你們可以去調查嘛。”
“你敢肯定嗎?”程總看看他,又看看徐海清,有些疑惑起來,“是不是你那朋真的搞錯了?”
嚴旭升象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說:“肯定是搞錯了,人家知道我們蒙麗集團是一個比較大的房產公司,就以爲這個公司也是我們的子公司了。”
徐海清再次追問:“嚴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大家都是有點身份的人,應該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嚴旭升以爲他們還只是懷疑而已,就信誓旦旦地說:“我是蒙麗集團的董事長,一言一行都要對所有的股東負責,怎麼能亂來呢?要是有,我肯定會徵求你們的意見,然後向你們通報有關的情況,這是董事會章程所規定的職責,我怎麼能違反呢?”
“那好,我知道牛總前段時間在南京,我去把她叫來。”徐海清說着,就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嚴旭升慌張起來,連忙喊:“喂,喂,徐總,你回來。”
但徐海清不聽他的,還是按照預先商量好的程序走。他快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見牛小蒙正在跟三個人談話,就大大咧咧地說:“牛總,你在忙啊?”
牛小蒙裝作意外的樣子說:“唷,是徐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啊?”
徐海清說:“牛總,打擾你了,請你到董事長室裡去一下,我們有事要問你。”
“哦,什麼事啊?”牛小蒙一邊這樣問,一邊站起來,對面前的三位部下說,“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一下就來。”
說着就跟着徐海清走了過來。走進董事長室,她裝作驚訝地說:“什麼事啊?我正忙着呢。嗯,程總,範總,你們也在啊?”
徐海清一臉嚴肅地看着她問:“牛總,我問你,前一陣你在南京,是不是在一個叫南京新榮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裡?”
牛小蒙正要說話,嚴旭升連忙假咳一聲說:“你要實事求是地告訴他們,他們在外面聽到一些傳言,一起來找我們覈實的。”
說着拼命給牛小蒙使眼色,牛小蒙故意不朝她看,只是做出一副驚慌和爲難的樣子,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徐海清故作咄咄逼人地說:“我那個南京的朋友,說南京新榮房產公司裡,有個年輕美貌的總經理,我想一定是你。你要是不肯說,我可以讓我朋友來認一認。”
牛小連忙蒙做出害怕的一樣子說:“來認我?認我幹什麼?我在回總部之前,是在南京新榮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裡,怎麼啦?”
徐誨清跟她配合得十分默契:“我們聽說蒙麗集團在南京有這樣一個房產公司,但我們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今天一起來問一問。”
牛小蒙轉頭朝嚴旭升看去,意思是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就告訴他們吧。但這時候的嚴旭升,已經難堪得無地自容,早已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牛小蒙做出十分慌張的樣子說:“嚴總,既然他們知道了,就告訴他們吧。”
“啊?真有這樣的事?”徐海清,還有程總和範總都配合着她,做出萬分吃驚地的樣子,逼視着嚴旭升:“嚴總,你剛纔不是說沒有的嗎?”
嚴旭升縱使再老練,但到這個份上,也已萬分難堪,恨不得立刻鑽進地洞裡去,哪裡還能回答他們的責問啊?
預期的目的達到,牛小蒙朝徐海清看了一下,才呆呆地在嚴旭升旁邊的一張沙發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