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過分的是,我在原告席上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感覺到有半點將要開庭的意思。只看到下面轟轟烈烈地,‘女’同胞們開來一撥又一撥,人人興高采烈滿面‘春’風,跟過什麼節一樣。
是不是走錯地方跑‘婦’‘女’節會場來啦?不是還差幾個月纔到三月份的嗎?猜測ING……
好象這裡真的是在搞活動,電視臺的欄目主持在人羣中擠來擠去,拉這個mm談話跟那位大嫂抒情,我多聽了一會纔算明白,原來把個什麼‘女’‘性’權益保護大會的會場搬這來了,搞現場觀摩。
哦,是這樣。
我放了心。不關我的事。!!!!!!!!!!!!!
‘女’‘性’?權益??保護???現場觀摩????我靠!這都什麼事?!刀架脖子上來啦!!!
很明顯,我不是‘女’‘性’,這個會不是用來保護我的。我的對手―――被告林曼琴纔是。我應該是屬於被觀摩類,也就是說,參加這個會的‘女’‘性’將會觀摩到我的失敗,以及林曼琴‘女’‘性’的勝利,以此證明她們的權益得到了保護。
我靠!我再靠!!三靠!!!誰他媽出的這個壞點子啊?真沒治了,缺德啊這是,我靠他家全體‘女’‘性’!
這不是純粹把我當死人了嗎?這是對我的權益***的踐踏!我的隱‘私’權話語權名譽權公民權肖像權婚姻權……N多權全部被踐踏了!有沒有男‘性’權益保護會啊?誰來保護我的權益?我要投訴!我要控告!!
在心裡罵了N百句,可也沒有辦法,投訴誰呢控告誰呢?咱們國家,就這回事。誰讓哥們的官司這麼有特‘色’呢,不觀摩你觀摩誰?
首先就是此案目前影響很大,媒體網絡上炒得熱火朝天,尤其是那些姐姐妹妹姑娘大嫂們的關注度非常高;其次就是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個鐵案,明顯我就是一流氓,而且白癡無賴,對‘女’‘性’的***非常極端令人髮指,不打擊打擊一把對不起咱老百姓家中的‘女’人們;第三是我必敗林曼琴必勝,因爲是二審終審,我再輸的話連上訴都沒有了,這場鬧劇行將結束,再不及時抓抓這典型,‘女’‘性’權益可就沒法再保護了;第四是被告提起反訴的概率很大,而只要林曼琴反訴我,罪名成立的概率更大,極有可能當場宣佈將我繩之以法,出現原告變成被告,庭審變成公審的戲劇‘性’場面,並得到一個懲惡除‘奸’大快‘女’人心的美妙結局;第五是我現在這形象,就是一個無恥之尤,對我的***,無須更多理由,更不用擔心揹負什麼譴責,立馬可以收到弘揚‘女’權大振雌風的效果;第六是…………
夠了夠了,這麼多點要素還不夠?蘇乞兒都能點上秋香了,百年難遇啊!把這樣一個有質量的‘女’‘性’***案樹爲典型來觀摩一番,再順理成章地把我這個偏執狂***狂‘女’‘性’殺手明正典刑,實在是得天意順人心,可以具體體現‘操’作者治下‘女’‘性’權益如何得到充分地尊重和保護,這不是‘陰’謀是陽謀,光天化日下的好事啊!這等好事完全不需要報請我的批准同意,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嘛,有什麼意見保留着吧,我的任務就是適當配合,別把分配給咱的角‘色’演砸了就行。
所以,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會受到這樣的超高規格招待了。鳥槍換炮,中院法庭這檔次完全不一樣,象個劇場電影院或者大禮堂,一審時區法院那法庭跟這裡比,簡直就是一破茅房。審判區的空間很大,其實是個主席臺,現在上頭都架上了攝像機,到處都是液晶大屏幕,P大的角落都給安上一個---跟不要錢買似的。頂上還懸下來N個攝像頭,探頭探腦地,應該是給網絡直播用的。而在審判區內每個人面前都放了個麥克風,審判長、原、被告還有被告的主代理人的麥還都是夾衣領上的,估計要讓我們站起來說話也能錄上音,事無鉅細皆能體現該會場‘操’辦者的苦心孤詣啊。而下面會場裡此刻起碼坐上了好幾千個‘女’‘性’同胞,羣雌粥粥,盛況空前。
總而言之,羣策羣力之下,我有充分理由相信,本次審判暨被告權益保護大會將成爲一個‘女’權運動的座標‘性’大會,一個成功的大會,一個勝利的大會,一個團結的大會,一個具有里程碑式深遠意義的大會。
想明白了,我也就不憤慨了,生活常常會這樣出人意料,我習慣了。再說不是還有個段子嗎?生活這玩藝就象XX……,別抗拒了,盡情享受吧。
我開始東張西望,尋找目標,享受生活。
很快我就發現了樂趣---這身陷‘女’兒國的美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估計YY小說的想象力也不過如此吧。別說,臺上臺下真有不少PLmm,而且估計中間N多《跳舞》一書的FaNs,居然可以舉着螢光‘棒’什麼的,還有寫着林曼琴名字的燈光牌,直接把這法庭當秀場來捧角追星了。嗯,好想法,有見地!我友好地向美‘女’最多的那邊揮手,立馬引起集體‘騷’動一片失聲尖叫―――當然,是尖聲叫罵。反應不錯,有組織,互動‘性’良好,我又朝着她們讚許地點點頭,再試下衣領上的無線話筒:“嗨------”這個也‘挺’炫,特別是懸掛四壁的hI音響效果那個‘棒’啊,把我渾厚的聲音修飾得非常‘迷’人。可惜沒有伴奏,否則情難自禁,偶將會熱淚盈眶地爲熱情的觀衆現場獻上一曲偶最拿手的《一生有你》,而且真人原音,保證不搞假唱。
想到唱歌,我回憶起林曼琴在我身邊的***演出,她高唱非禮的華彩樂章至今猶在耳畔,縈繞不去。林曼琴現在正坐在我對面的被告席上接受採訪,面對鏡頭搔首‘弄’姿。跟上次一審時的低調相反,她此刻顯得容光煥發,喜不自勝。在這個專‘門’保護她的大會上,她已經不需要再裝B了,她的對手事實上已經束手就縛,行將倒斃,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拔出槍來扣動一下。
林曼琴的那些律師們審判席上的法官們看場子的庭警們還有旁聽席上的姐妹們―――包括我又一次看到的蘇副市長―――所有到場與會的‘女’‘性’同胞,此時看着我的眼神全部清一‘色’的千‘婦’所指、同仇敵愾。是的,這是一場盛大的電影,我是影片中臭名昭著萬死莫贖的大反派,從保護‘女’‘性’權益這個角度出發,我必須死去。
我笑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可笑。這場電影裡,我以爲我是來演萬人敵的,可是命運分配給我的角‘色’卻是一萬人斬,人人得而斬之,我在這裡的唯一作用只不過是扮演好這個靶子和‘肉’盾的角‘色’,給人斬成‘肉’泥齏粉---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癡如故---白癡的癡。
看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現在稍稍感到有點遺憾的就是伊琳不能來參加這場盛會。當然,以目前情形來看,她作不作證已經不重要了,我應該不再需要這份證言---只是作爲秋葉,我想她。
是的,我想秋葉了,一個人坐在高臺上,我正在真真切切地思念她。就象我在遊戲裡的經歷,身處惡魔叢林,所有對手都將置我死地,沒有誰想過我的想法感受我的感受,這一刻,我無比孤獨,無比彷徨,無限淒涼無限感傷。和遊戲一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敵人。我的死亡,是她們的盛宴。
可是不同的是,遊戲裡的秋葉永遠陪伴着我,每一次爲她死去,都會在她面前,都能讓她看見讓她感覺我的心甘情願。雖然秋葉不說話,可是淚光在沉默中氤氳,我甚至能夠觸‘摸’到她的傷感。有她在身邊,死亡也很溫暖。
而現在,我一個人坐在這裡,靜靜坐着,等待死亡。四周羣敵環伺,N面楚歌,不用多久,我就會被四面八方的諸多暗器擊落,而秋葉卻看不見。她再也不能揮舞她手裡那把著名的屠刀天決,斬殺我們的對手,在我身前,抵擋一‘波’又一‘波’的致命攻擊。
是的,我思念秋葉,無比思念。我已經習慣在她面前死去。沒有秋葉在我身旁,我的死亡,充滿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