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更不敢說話了,裝成特別認真在開車,祁珊冰卻在朱先生的話落後,問了一句:“師傅,你今天怎麼對這個女幹部這般感興趣?昨晚本來想約江豔過來的,想想我好久沒和師傅好好說話了,就沒約。你對女幹部這麼有興趣的話,今晚一定要約一下江豔了。
對了,師傅,還有一個做生意的女同學,要不要約着一起,你都給瞧瞧?”祁珊冰認真地說着,她這次可沒嘻嘻哈哈的。
“小冰,今晚不行,今晚肯定累。我今天要動功力看長林這小子推薦的地方,還有馮道老人家的墓,我也得去看看,而且剛剛就動了一些功力看這個女部長,不能再看了,你要是覺得身邊上的人需要師傅把把關的話,等選址完後,師傅再看吧。”朱先生拒絕了祁珊冰,他不是誰都看的,只是丁長林走到呂鐵梅身邊低聲說的是什麼,朱先生很奇怪,他說這些話其實全是說給丁長林聽的,可丁長林這小子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倒是把祁珊冰引得這般好奇了。
幾個人說着話時,銀窩村到了,這次祁珊冰率先從車子裡鑽了出來,她要去找呂鐵梅,重新握一下這女人的手,到底和自己的手有啥不同。因爲朱先生從沒如此說過她,她也離了婚,當然了,她沒剋夫,雖然她平時不大相信真有剋夫,克妻之人,但是遇到時,還是想滿足一下好奇之心。
呂鐵梅也從自己的車子裡鑽了出來,她今天的重點對象也是祁珊冰,兩個女人各懷心思,老遠就相視一笑,祁珊冰卻丟開其他人,直接朝着呂鐵梅走去。
齊高明和沙榮川同時怔了一下,特別是沙榮川,還是挺尷尬的,他可是反對呂鐵梅來的,現在人家不僅來了,還和祁珊冰打得這般火熱。
只有丁長林最清楚這兩個女人要幹什麼,可他又不能挑破,只好陪在朱先生身邊,朝着迎上來的齊高明和沙榮川走去。
齊高明一上來,又是百般熱情地看着朱先生說道:“朱先生,您看這一片都是當時準備給貨運機場的土地,那邊,還有東頭當時都是銀窩村村民的住宅地,只有我們眼跟前這一塊是個山丘,後來推平的。
這個鎮叫銀磯鎮,一共有一百八十個村莊,銀窩村只是其中的一個村,銀磯鎮的鎮委書記和鎮長馬上就到,當時設定是從馮道主題公園回來後,到鎮上吃飯的,所以我讓鎮裡的領導們都在鎮上等我們,我在路上通知他們了,很快就到了。”
齊高明生怕自己介紹得不詳細,趕緊對朱先生說鎮上的領導要來了,到時由鎮裡的領導介紹。
朱先生卻說了一句:“我自己沿着周邊走一走,你們去陪着祁總拉拉家常吧,最好讓鎮上的領導和她講講全鎮的情況。”說完,朱先生誰也沒看,一個人沿着平整過的土地,一步步朝前走着,他走得極慢,目光卻直視着前方,並沒有左顧右看,他越這樣,齊高明越堅信這個朱先生是高人。
上次來的風水先生被市裡和鎮裡的領導們圍着,一大羣東看西看的,一邊看還一邊指點江山般地說這裡象個雞窩,雞與磯同音,窩與窩同窩,雞下蛋入的窩全在銀窩村,所以這一塊是個極佳的風水寶地。
丁長林一直看着齊高明盯着朱先生的背影瞧着,便走到他身邊小聲叫了一句:“齊書記。”
齊高明一怔,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丁長林笑了一下,齊高明挺有些不好意思的,他這般巴結朱先生確實有些失態。
沙榮川這個時候朝着祁珊冰和呂鐵梅那邊走了過去,丁長林看到了,他不敢跟着沙榮川走過去,才走到齊高明身邊的,他很清楚齊高明希望朱先生替他看一看風水,至於看哪裡,丁長林並不知道。
“齊書記,您如果想讓朱先生看一看,等明天我們去了康洛市回來後,我對朱先生講一講。剛纔在車上,聽朱先生和祁總說話時,我發現朱先生是個高人,他一天就看一個地方,祁總晚上還想約幾個朋友一起坐坐,被朱先生拒絕了。
您看朱先生現在一個人圍着這一片地在走,他走得這麼慢,就證明他不是忽悠祁總的。
朱先生還在車上說了,這裡雖然是我推薦的選址之地,如果他沒看中的話,請我原諒,可見朱先生是一個極認真的人。”丁長林把自己對朱先生的判定告訴了齊高明。
齊高明沒想到丁長林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但這個年輕人沒有說破,而是主動提到了願意替他約朱先生,這讓齊高明極意外地看着丁長林說道:“長林,謝謝你,你能幫我約上朱先生就太好了。
我想讓朱先生幫我瞧一瞧辦公室,當然家裡也是要看看的,這幾年我認爲自己走得不是太順,而且老感覺現在的辦公室不適合,或者是靖安市的環境不適合。我雖然是我一個直覺,人的直覺還是能說明一些問題。
長林,不是我逃避問題,而是我真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我之前不是這樣的,可最近越來越有這種感覺。也不怕你笑話,再漂亮的女人擺我面前,我都心如止水了,我還沒到養老的年齡,卻是這般心態,很有些不對。
長林,你也不要怪我不配合你的工作,確實是我現在想配合而沒這種能力了。榮川市長不同,你看他生龍活虎的,你現在不僅僅是方澤兄身邊的紅人,也是路書記大力培養的人,如果朱先生瞧中了靖安市,你和榮川市長搭個班子,我相信貨運機場這個項目一定會讓靖安市上幾個臺階的。
長林,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想抓住是假話,之前你也清楚我和榮川市長爲了搶貨運機場的項目差點動了手,我現在真是心氣不足了,不足了。”齊高明說這些話時,一臉的無奈,也是一臉的沉重。
丁長林相信齊高明此時說的話確實是掏心窩子的話,就因爲如此,他此時看着這樣的齊高明時,說不出來的酸然。